第二十二章 以攻代守
身为卡兹戴尔帝国边境宿将，保罗*冯*兴登堡元帅对国内的政治动荡不甚感兴趣，他只效忠于帝国本身，对于能将帝国带上正轨的雄异者并不会反对，但是对不切实际的空想家则没有半发子弹的同情。仁慈和愚蠢只会将这个国家摧毁，只有战争和扩张才能让这个国家收到应有的权利和地位，萨卡兹并不是低人一等的种族，卡兹戴尔也一样。
所以他奉摄政王令来此处截杀巴别塔的队伍并伺机对王女发动斩首行动。
平心而论，让自己来处理小部分精锐部队却把正面战线指挥权交给一个刚升成陆军元帅的新人，兴登堡元帅是颇有微词的，不可否认的是他带回来的部队是卡兹戴尔硕果仅存的正规精锐军队，若是在前线尽墨连他自己都不会答应。但是想在在日渐式微的战局中达成战略翻盘，即使是兴登堡都无法保证。
相比斩首王女以实现战略翻盘的绝杀，被动的防御显然更加没希望。
那么，为了卡兹戴尔。
"元帅，护卫队伍已经歼灭八成，但是由于被那个怪物牵制了部分兵力，没能在运输队伍到达A3集合点前拦截住。诱饵有很多，几只护卫最周全的队伍都只是烟雾弹，甚至还有专门的陷阱，折损了一些兄弟。"埃里希*冯*鲁登道夫，新登堡元帅最得力的副手走进帐篷汇报到。
"要么是巴别塔执意剑走偏锋，要么是本队根本不需要保护。"兴登堡的手指沿着地图游走了一段，"不能再拖了，必须速战速决。那个怪物还没解决吗？"
"据说他是赫德雷小队里的医生……这明明是个屠夫……"鲁登道夫脸上带着一丝难以言无的无力感。
"继续追，不能功亏一篑，不能因为他一个人放弃我们的计划。"兴登堡并没有抬头，冷静地下大了命令。
"可前面也许……对方的指挥官……"
"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我明白了，元帅，在所不辞。"鲁登道夫行了一礼，转身出去了。
兴登堡拉开行军账，望了眼阴沉的天空。
"这个寒冬，也不知道卡兹戴尔挺不挺得过去。"
战局糜烂，仅靠着两条河最后拱卫着王都，摄政王指派的两个年轻人也不知道能守多久。
而自己却背刺一个医生拦住了去路?
兴登堡总感觉哪里不对。
森林的主干道上，一个身影坐在密集千层饼之上，一手握着一把方天戟，穿着牛仔装束，戴着一顶宽沿牛仔帽，就这么大咧咧地坐在那里，默不作声，平静地望着在他前面紧紧盯着他的数支小队。
虽没有披甲戴冠立翎跃马，但那副淡淡的威压隐有温侯一分水准。
他是被监视的对象——士兵们是这么想的。
苏黎世当然也是这么想的。
由于相信科学，相信那些深奥的定理，苏黎世至今的所有能耐都是基于人体/仿人体之上的附加物，还不至于像修仙的大佬那般如何如何，但是一般的战斗还是完全吃得消的。
就像现在，以一己之力阻断了集团式军队的推锋，使得他们只能以小股的游勇散入森林——毕竟还得照顾一下巴别塔本身的干员队伍，兔子们死伤过重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博士亦或是之后的博士都没什么好处。只要等到特蕾西娅和凯尔希亲自上阵自己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以胆为守，扼敌咽喉!
苏黎世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密林深处，这是一片连月光都难以刺穿的狭地，乱石，树干，枝叶错综成了一片极好的沉闷阴影。而在这片难以察觉的狭窄的阴影中，不可思议地趴伏着两名女性。
当然，容易引起误会的姿势自不必多说，反正是一名女性压着另一名女性就对了。
连锁的脚步声连着火把的光芒几乎要翻越那片其实不甚高的石块，但每次都被阴影本身巧妙地化解了——在外人看来，那就是一片阴沉的乱石堆。
清空了最后一片对存活还抱着一丝幻想的佣兵，伪装成佣兵团的帝国边军并没有打算放掉他们追了许久，多次突破了他们的防御圈的那两名女性佣兵。
那就是伊内斯和W。
此刻藏身于阴影之中的两人。
"啊，清脆利落的劈砍声，你看到他们的身手了吗？他们根本不是什么雇佣兵——"W的身体扭动了一下。
"躲好，少说两句。"伊内斯一把又把W按了下去。
"就算没有其他埋伏了，光是能确定身影的这几个家伙，就完全打不赢啊——还是说我们要在这里等着喝点明天的早露在出发?"W的手又不安分了起来，"但是这对恢复体力没有任何帮助。"
"——你想干什么？"伊内斯一把钳住了W的手腕。
"……啊？"W无奈地看了眼伊内斯，"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要监视我?"
"不，我只是还没瞎——"伊内斯眨了眨眼睛，看清了W手里的东西，"这些……都是弩手的榴弹?你要做什么?和他们同归于尽吗？"
"能杀一个是一个，很正常的想法吧？"W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味。
"别送死，这没有意义。"伊内斯制止道。
"意义?那我们活着又有什么意义？他留下断后又有什么意义？"W脸上的表情很阴沉。
"……萨卡兹果然都是疯子。"伊内斯嘟囔了一下。
"因为你不是疯子，所以我也从来都不信任你啊。"W浅笑一声，猛的发力冲了出去，身上的发射装置已经开始发光。
"喂，W，等等!回来!"伊内斯连忙伸手。
阴影没有来得及跟上W的步伐，毕竟阴影本身也已经很虚弱了。
"……"伊内斯咬紧牙关，抽出法杖，观察起了战局。
前方空地上至少有六个伪装成佣兵的萨卡兹大剑士，领头的那个颜色和画风与周围人不同的大剑士明显是领队。
W的自爆突袭对付普通的大剑士确实能起到猝不及防的效果，但很难对久经沙场的老手奏效。
伊内斯挥动法杖，一串阴影向那个领队的萨卡兹大剑士扑去。
"很棒的胆识。"
领队的萨卡兹大剑士，看着冲出来的W，鲁登道夫赞扬了一声。
"但气势和胆识只在同等水平的战斗中有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