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动乱
雷西斯需要一点时间来处理内患。
但苏黎世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时间，甚至给他带来了更多的内患。
王都，莫名其妙流行起了一种全新的疫病。
伤寒——大多数普通医生都是如此诊断和开药的，所以病人病死了，七窍流血。
泰拉世界，没有吴又可。
虽然你们也应该不知道他是谁，毕竟他也不是爱豆/虚拟偶像/萌妹什么的，他不过是个比起同时代在自己屋顶上用自制的千里镜观察天体的可怜人而言在史书上多了点记录罢了。
王都平民区一间普通农舍的墙根处，一只灰鼠无声窜过，沿着桌脚几下爬上餐桌，开始啃食餐盘内还未吃完的土豆浓汤和小半截黑面包，发出了肆无忌惮的窸窸窣窣之声。
桌下，倾倒的椅子，仰面朝上，面目狰狞的萨卡兹农妇和她怀中抱着的孩子。
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餐盘里的灰鼠半立了起来，竖起长尾，望着地上的尸体仿佛发出了低沉的笑声，仿佛在笑她们没有吃泻药一般。
王都贵人聚集的场所，不知何时，不知何因，常去跳舞的贵妇们身上长出了一些从未见过的红点，甚至连她们的丈夫和仆人们都流行了起来这些红点，还来不及承受人们恶意的揣测，一些贵妇已经撒手人寰，原因不明。
王都附近矿场，一伙着着简易地仿佛戴着一个开口的口罩般的防护装备的工人们正在煤堆里刨着黄灰黑色的源石——比他们纤维状的肺部更明显的还是他们浑身四处可见的表体源石结晶，如此严重的程度在萨卡兹族中也并不多见。
因为知道自己是将死之人，所以才必须为存活之人谋取些更多的资源，这也正是这家矿场源源不绝的原因。
"嘿，这是什么？"一个矿工从源石堆里掏出一块表体漆黑而光滑细腻的固体，仿佛可以用它来刻画些黑色的记号一般。
"小心点吧，瓦西里，早点干完活还能多点时间陪陪老婆孩子不好吗，你妻子不是快要生产了么？"一旁的矿工打趣道，"孩子出生了记得喊我们喝酒!"
"高迪你这家伙，到时候可别……咳咳，可别是让我给你倒酒啊!"瓦西里咳嗽一声回敬道，顺手将那块黑色物质一丢，抄起铁锹接着挖了起来。
不一会儿，瓦西里刚刚拿过那块黑物质的手剧烈地疼痛起来——血肉模糊，痛彻骨髓。
"啊！"瓦西里一手抓着另一只手腕惨叫了起来。
"瓦西里!"
高迪这才猛的发现，周遭黄灰色的源石块中，不知何时或多或少充斥着一些黑色物质——呈小块和粉末状混杂着，很难察觉。
源石是新型能源，能熟练运用源石技艺的萨卡兹自然对这种性价比较高的能源有完备的产业链，就如同旧时的煤炭一般。
而这些混在源石中的黑色物质，却是一种堪比源石能量的物质。
400伦琴能致人于死地，当然萨卡兹不是人种生物，在这方面理应拥有更高的抗性。
苏黎世总是会在进行涉及生物极限的研究实验中燃起极高的兴致，原因不明。
泰拉世界最出名的是矿石病。
那么也就是说，他们还没领教过黑死病的威胁，天花，炭疽，辐射……
就如同忘记自己究竟一开始姓甚名谁一般，苏黎世早已忘记为什么自己身体里有一堆的病毒抗体——但以抗体模拟重构再现它们用来对抗的病毒貌似并不是什么难题，就像通过对一堆氨基酸进行反转录再反翻译再复制一波这种超越细菌极限的操作对一个高等智慧生物而言似乎并不是什么难题。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苏黎世"似乎早已超越了"生物"这一范畴，无论是思维方式还是身体模式。
他简直比C++程序还重于追求最终的结果。
"如果一个结果是正义的，那么为了这个结果所必须的手段和方式也是正义的"——某位在歌剧院里被枪杀的大总统。
苏黎世从来不觉得自己所追求的目标是正义的，相反这个结果怎么看都是为了一己私欲，绝对不可能和正义什么的搭上一点关系——但这个目标已经是接触不到死亡的真实的他唯一剩下的，真正只属于他自己本身的东西。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牺牲和背叛都早已麻木，苏黎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个目标确实是他无论如何都必须达成的。
那么，自然没有停下或是放弃的理由。
无数次牵连与自己无关的人，无数次背叛信赖自己的人，无数次伤透深爱自己的人——"苏黎世"从未停下来过，离开一个世界，那便换个名字继续前进。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不同的世界中所必须获得的东西，一切都是为了那最终的目标，其他什么都无所谓。
得到泰拉世界所有的源石，以此作为一部分的能量储备。
仅此而已。
为此，这个未来松散的制药企业必须获得全方位的加强。
相应的，卡兹戴尔或许会被榨干它的大国潜力。
卡西米尔，无胄盟与巴别塔的洽谈会。
"如何？"
"阁下的提议诱人至极，但是我们这边的人手实在是有些……"
"所以你们才更加需要资源，而卡兹戴尔的边境即将出现大范围的真空区域。"
"……"
"公爵大人，那小妮子又做掉了个白金段位的，是不是得压压她的火气?"
"我想起来了，我们这边有一个极强的远射弓手，她一定会成为阁下的助力。"
"愿我们合作愉快，✘✘✘公爵。"
"代我向你们的博士问好，哦，对了，你们的那位博士大人是否需要些……一些……"
"像百合子一样的妙龄少女。"
"对对就是这个，其实那个远射手还是挺有姿色的……"
"伪王未灭，何以为家?我代博士谢过公爵大人的好意，来日方长，且再等个四年吧。毕竟博士他……"
"都懂都懂……那么……"
"合作愉快"✘2
"请务必让我见识见识，巴别塔指挥官的本领，这份力量，能否成为我的助力呢？"
黑方的骑士，究竟能否将白方的骑士一举拔除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