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决死
红光和源石液同时涣散，彼得的残躯在泥地中翻滚了几下，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被切成两半的麦金托什的首级在源石堆中抽搐着，如同那只卡其脱离太的蓝色黎伯利般做着最后而木大的挣扎。
红白色的异兽被一记斜斩而开。
“hension。”
彼得的身影再度站了起来，手中拿起了一个紫色印着黑长直少女图案的升华钥。
“Purple Doppe!”
“Стоит как утёс государство Советов,Рожденное силой и правдой твоей!”
“该结束了，兄长，我找到你了。”
(这里纠结过应该用砸瓦鲁多还是clock up或是start up，思索了一下干脆不说明到底是什么了吧)
少女留着银紫色的及腰长发，穿着一件低胸的白底紫纹附有紫色暗花和深紫色几何图案的连衣裙，及膝的裙摆下还附有一寸左右的紫色纱边，显得典雅而落落大方。A4纸般的腰间扎着一条紫罗兰色的绸缎，在后方系有一个大大的蝴蝶结，丝带在空中摆动着。那纤细的腿上穿着一双白色的挑花长筒袜，袜口同样有一圈一寸宽的紫色蕾丝花边，长袜沿至足上不经意间就变成一双足跟5cm的紫白色高跟，无法分辨究竟是长筒袜靴还是搭配完美的高跟鞋，随着少女的步伐敲出了一阵阵急而不乱的小调，扣人心弦。
唯一美中不足的，或许是缺乏波涛汹涌的动感?
少女如同一个精致的洋娃娃，那有些娇小的身躯和纤细的四肢在触手们面前仿佛一下就能勒断般脆弱。
但事实上她却在触手群中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源石触手们僵直在原地，既没有符合第一定理向下坠落，也没有违背定理在乱舞。远处，那个挣扎着的麦金托什的首级一样一动不动，甚至连空中的雨滴都僵直不变，泥坑中的铁球也僵直在了那里，带着一片残影。
除了少女，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停了下来。
少女背上背着的那柄古怪的长镰远望呈不正常的苍白色，上面甚至还有细微而狭长的裂纹，犬牙交错，犹如枯骨。镰柄比少女还高，在镰尾有一段古怪的垂直突出，如戈状。镰柄处如串糖葫芦般串连着一个呈弓状的扭曲的羚羊头骨，其头顶还露有一小截笔直的尖锥。头骨后部的双角仅有一残段，保持和镰柄垂直的情况。从羚羊头骨的下颚处探出的苍白利刃保持着和羚羊头骨一样的扭曲程度，呈弓状，泛着苍白而僵冷异常的冷光。
近看之时，方猛然惊觉这是一整块的紫水晶雕琢而成，随着观看角度的改变而异彩纷呈。
少女一脚撩飞起麦金托什的首级，抽出腰间的紫色长剑，一剑斩出。
高频的剑锋抖动将麦金托什的首级直接剁成了齑粉。
齑粉随着遵循第一定理的雨水纷纷扬扬而落，融入草地之中，无声无息，周围一大片的源石液渐渐凝固成块，再无生息。
一切似乎都结束了。
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或是温度差异，但察觉到身体已经有些迟钝了的彼得有些蹒跚地走回了泥坑，他身上的血洞已经不再往外喷血，身体越发僵硬了。
“你需要紧急治疗。”脖子上扎着绷带和纱布的齐贝林拉住了彼得的胳膊，手中已经拿好了医疗器械，“我们到树下去，搭把手，阿斯卡伦。”
“了解。”阿斯卡伦伸手担住了彼得的身体。
“齐贝林先生……我已经用不着了。”彼得轻松地笑了一声，“血已经快流干了。”
“你要活下去，你不是还有要去做的事吗？”齐贝林手中转着铁球道。
“你的愿望，一定要实现啊。”
下一刻，高速旋出的铁球带着巨大的动能直接将彼得整个人撞开，连带着猝不及防的阿斯卡伦都被一起掀开。
“活下去……”
如同大风车一般的亮金色炫光飞旋而过，直接将齐贝林的脑袋整个齐断而开——一杆蘸金色的丈八沥泉扎进了树干中，尾端在空中颤栗着。
似曾相识燕归来。
齐贝林的脑袋飞了起来。
“什……”
“老师!”
彼得和阿斯卡伦瞬间被绝望笼罩。
“汉森。”
一个由黄灰色源石液和源石块相连接成的源石巨人，已经完全看不出任何生物特征的的东西大踏步走了过来，用完全是由液体和固体摩擦出来的声音宣言着。
“把你的身体交给我!”
“hension!!!!!”
满脸狰狞的彼得一剑划出，猛的抽出了蓝色的印着蓝毛图案的升华钥。
“和我……一起下地狱吧，麦金托什!!”
蓝色的粒子光芒自剑锋泄露，迷漫的灰屑自升华钥中散落。
水泥砖块，断钢筋，碎石墨，弯曲碳棒，高温水蒸气，裂变元素——这套覆盖在少女身上的装甲充满了危险性。
“Blue Doppe!”
“Припять，Чернобыль，IV，катастрофа。”
“带着齐贝林先生的遗体走，越远越好。”
“我，会死在这里，和这个混蛋一起。”
蓝短发少女猛的一拍长剑。
“Cast off。“
"Change cleaner。"
厚重的装甲向四周爆射而出，蓝色短发少女面无表情地朝着阿斯卡伦说完，一个独特的防护呼吸面罩自下而上抬起，盖住了少女的面庞，两侧的黑色椭圆闪烁了一下，周身覆盖上了一套以白色为底色，以蓝灰绿黑色叠加而成的简易防护服。少女反身朝着麦金托什走去，挥舞起手中的铲子，义无反顾。
靓蓝色的粒子和深蓝色电弧在少女周身跳跃着，如同一串串勒住少女脖颈的蓝色荆棘，不断收紧着。
“来吧，麦金托什!!!”
“老师!老师!”阿斯卡伦怀抱着齐贝林的首级跪在原地大声痛哭着。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随即，背着铳骑着一匹赤红色卷毛机械马的Scout从一侧的小道上跑过，看到眼前惨烈的一幕愣了一下，随即一扯缰绳制动了下来，朝着阿斯卡伦伸手招呼一声，“快上来，洪水过来了!”
阿斯卡伦完全没有理会Scout的声音，事实上那个忽远忽近的巨大轰鸣声几乎将他的声音盖过。
“洪水马上就到了，快过来!”Scout当即下马一手搭住了阿斯卡伦的肩膀，“呆在这里只会白白丢命!”
“别管我!”阿斯卡伦一下甩开scout的手，情绪失控大喊大叫起来。
铛!
一个铲子稳稳地砸在阿斯卡伦的脑袋上，直接把她敲晕了过去。
“她就拜托你了，另外齐贝林先生的遗体还请一并带上。”
和源石巨人互A着的少女回头说了一句，甩着一片青蓝色的粒子砸向了源石巨人。
“这是……齐贝林?!!“scout看了眼地上的遗体大惊失色，“这……”
不远处的轰鸣声愈发响亮了起来，如同在洞中搅动着的大马力电钻般狂野。
“一会再说……”虽然还没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还是立即将阿斯卡伦和齐贝林的遗体拖上马背的scout跃马而起，沿着林道疾驰而去。
“回见!!!”
出于战士的直觉，scout早已看出了那名少女的死志，并不打算额外说些什么。
真正的战士，没有姓名。
如子弹般的原子高能冲击摧毁了源石的组合方式，但同样摧毁了少女本身。
“为了你的荣耀，你已经放弃了一切，麦金托什。”
“为了那个齐贝林，你的荣耀，你又还剩下些什么呢，汉森?”
“你玛锝为什么，你这混蛋已经不是萨卡兹了。”
“那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你是不死的乌萨斯公爵吗？”
“…”
“你已经有了为荣耀付出自己一切的觉悟和信念，但仅仅这些还不够。当你的荣耀被否定践踏之时，你也要有即使与世界为敌也要守护荣耀的执念。最后，即使你的荣耀不复存在或是遥不可及，你也要依然……将其视为自己的荣耀，荣耀是你的归属。”
“你究竟想说什么？”
“一起走的两人仅是同伴，路不同却能一起走的两人是朋友，路相同却永远不可能一起走的两人是什么呢？”
“你话太多了，另外洪水来了。”
“动手，荣耀将伴你左右。”
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