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辞世之歌
"所以，scout，我们的任务都失败了吗？"ACE无奈道。
"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幸运的是战局方面依然在博士的掌控之中。"scout同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参加完齐贝林先生的葬礼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前方的战局一定很需要我们。"
"是啊，啊对了那两个女孩是什么情况？她们似乎对我们有些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ACE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在路口处的站着的阿斯卡伦和坐在轮椅上的彼得。
她们此刻身着黑色衣裙，注视着由远及近的棺木，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请勿打扰的可怕气场。值得一提的是美少女化的彼得由于坐在轮椅上，看上去之后150cm不到了的高度，但那股肃杀的气息比任何人都强烈。
"虽然是他们临时变跟路线和莫名内伐才直接导致的齐贝林先生死亡，但是我们巴别塔终究脱不了干系，不过至少她们还是明事理的人，这点放心。"scout拍了拍ACE的肩膀，"所以我们才需要在这里的人们想明白之前及时撤离。"
"嗯。"
一阵急促的金属相撞击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原本肃穆的环境，一队装备精良的军队突然从另一侧的街道上冲了出来，手中拿着铳或法杖，一脸不善。
"你们是什么人!"红衣主教挺身而出。
"异教徒，死!"为首的一名术士甩起法杖轰出一片爆炸直接将红衣主教炸成碎片。
"我们是四年级……叙拉古的使节，是来接收西西里亚的!你们有不懂的事可以问我们，我们是听不见的，此外西西里亚城从此改名为"热情"城，这是你们的新总督汉宁森下!"趾高气扬的术士露出了证明自己是鲁珀族的尾巴，指着一旁的聋哑精神病患者道，"你们的总督呢，快出来交割!"
"我是听不见的!"穿着黑衣的汉宁森下拍着胸脯道。
原本和谐的氛围被一下打破，整个抬棺仪式都停了下来，人们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只见西西里亚总督像条狗般从人群中走出，卑躬屈膝地在使节面前半弯着腰，递上了自己的信物，"有情贵使接管此城。"
"好，很有精神!你们都听见了吗？从此西西里亚，不，热情城就是叙拉古的，我们最不容许的，就是有违我们教义的行为!"使节大呼小叫道。
"总督，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是西西里亚的萨卡兹!""叙拉古的混蛋滚出去!"人群中几个不安分的声音渐渐响起，人群随即骚动了起来。
"先生们和女士们，西西里亚早已被割让给了叙拉古，只是因为此场洪水才有所延误，从今天开始这里都是叙拉古的领地，城名也易为"热情"，还请各位及早适应。这是王的命令，不容违背，必须执行。还请各位……"
一个健壮的萨卡兹从人群中跃出，一把揪住西西里亚总督的衣领大骂起来，"狗官，西西里亚是说卖就卖的吗？我们萨卡兹……"
断面冒着青烟的无头尸体倒了下去。
彼得抽出了长剑，面若寒霜地一剑划过白色异兽的脖颈，另一手拔出了那个蓝紫相间的密钥。
"这里是叙拉古的"热情"城，今天是，以后也是，哪个敢再提"西西里亚"，形如此棺!"使节抄起法杖直接往一旁的木棺放出爆炸法术，"这种哗众取宠的闹剧有违教义，必须禁止!"
"不!"
带头的老者奋力阻拦在了棺木前方，随即和棺木的一部分一同爆炸开来——血肉四溅中，棺木熊熊燃烧了起来!
"齐贝林先生的棺木!""快灭火!""主啊!""我的上帝啊!"
人群沸腾了起来，朝着着火的棺木扑去。
"必须禁止，靠近者，死!"
使节伸出法杖，口中念念有词。
"死的人，是你。"
一句凛冽地没有半点温度的话擦过使节的侧脸，随即使节的脑袋整个飞了出去。
"敢对齐贝林先生的遗体不敬者，死。"
变身了再度站起来的彼得一拳轰飞使节，挡在棺木前死死盯着那群叙拉古的军队一字一句道，"西西里亚就是西西里亚，不容许你们这些外人来改变它，西西里亚由我来守护!"
"对，西西里亚就是西西里亚!""叙拉古的混账们滚出去!""异教徒们滚出西西里亚!"
人群成功被带起了节奏，开始躁动起来。
"怎么，你妹挺贱吗？这里已经是叙拉古的领地了，这里是热情城，我是你们的总督，你们这是造反!这么小声还想活命?!"汉宁森下左手指着彼得叫骂道，"在热情城，总督说……"
"这里是西西里亚，懂?"彼得手掌化刃抵着汉宁森脖子冷冷道，"你听见了吗？"
"根本听不见!""声音太小，重来!""听不见就是听不见!"一群叙拉古的人插话道。
"总督说听不见就是听不见!这里可是叙拉古的热情城，你们这是造反!你们都得死……"森下挺起脖子大声喊道。
"所以说……"
彼得骤地抬起腿，在裙下的胖次还没被看清之前，用鞋跟后方的利刃朝着汉宁森下如切豆腐般一分为二，长发扬起，神情森然，"我最后说一遍，这里是西西里亚，听不见的人可以来和我过两招，奉陪。"
"听不见!""声音太小，重来!""你那是立正的姿势吗？不准东张西望!"
一群人如智障般大呼小叫着，随即他们身后的街道上涌出了更多的叙拉古军队，在一个军官的指令下齐齐举起了铳和法杖。
"你们这群暴民，马上放下武器投降接受管制!否则杀无赦!"
"叙拉古的混蛋滚出西西里亚!""滚出去!"
人群不受控制地被成功煽动起来，犹如喊口号游行的人群般朝叙拉古军队涌去。
"开火!"
"和他们拼了!""保护我们的西西里亚!""冲啊!"
双方的流血冲突，终于开始了。
几分钟后，战损高达一成的叙拉古军队自行溃散了，领头的军官和原西西里亚总督莫名其妙地在乱军中被西西里亚市民活捉，被以晚饭不提供通心粉和白面包红酒为威胁后，叙拉古军官直接将一切和盘托出。而原西西里亚总督却摆出一副"杂家奉太后懿旨，尔等焉感不从"的嚣张姿态，被接连暴打了一天。
街头，半截冷凝着的棺木，并无外伤的齐贝林遗体，以及被炸成两段的领队哈马斯。
阿什比抱着哈马斯，神情复杂。
“哈马斯。你做得很好。“哈马斯的语气里透着欣慰，“你终有一天也要远走，生而抬棺，死而进棺，这是我们每个西西里亚萨卡兹的宿命。”
"舞蹈，这是与一切灵魂最后的沟通，让死者忏悔救赎，让生者顿悟警醒。我摇晃过每个人的棺材，从军阀首领到矿石病患者,从黑人科学家到客死他乡的炎国人，我亲吻这片大地上所有的苦痛，我明白他们每个人最后的愿望，我守护他们最后的体面，我，是他们最后的朋友。"
"这就是摇摆，对吗，师傅?"阿什比握着哈马斯的手，缓缓道。
"我也要，去见我的师傅了。阿什比，让我摇摆起来吧。"
哈马斯的手垂落下去，脸上却洋溢着欢快的笑容，眼睑划了下去。
辞世之歌唱响。
此刻，连天堂和地狱也陪着哈马斯，一起摇摆。
半空中，一片淡金色云雾飘荡着，如同一名老年人形肩上扛着一台黑白楠木棺木徐徐飞向高空，不曾回头。
阿什比怔怔地望着空中的这一奇观，眼睛瞪得如同在最后一刻冲进教室者的大张着的嘴巴般。
"师傅，我明白了。"
"这份为了逝者的决心，我收到了!"
"我要让他们，摇摆起来!"
阿什比低下头，眼神坚定无比。
他将成为真正的送葬人，在战场上送人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