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哈。”
琳达揉着自己的眼睛，伊尔芙在病床边向自己做着鬼脸，一时间琳达未能反映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
“我刚刚怎么了？”
“晕倒了啊，医生说你刚刚运动过量了，让你喝一些糖水。”伊尔芙不由得分说，将琳达从床上扶起，端起旁边的一碗水放到琳达嘴边，说道：“乖，喝水。”
琳达有些不适应伊尔芙像保姆一样的服务，但伊尔芙手上的力量让琳达硬生生灌下了那碗糖水，看见琳达喝得差不多了，伊尔芙大概也是渴了，拿着碗里剩下的那一部分喝了下去。
“你知不知道这很不卫生？”
“啊？这有什么？”伊尔芙把碗放到旁边，脸庞忽然靠近琳达，几乎都快亲到琳达的嘴边了，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如果我现在强吻你，你觉得卫不卫生？”
“你知不知道我爸……”
伊尔芙的手指轻轻按在琳达的嘴上，拦住了琳达想要说的话，吻了上去。
“我去，还挺软。”伊尔芙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似乎意犹未尽，还想在吻上去。
“你在干什么？”琳达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女孩的尖叫声传遍了整个医务室，甚至连还未走远的校长都听到了。
“琳达，你又怎么了？”里普有些不耐烦地跟着医生走进病房，看到的却是伊尔芙趴在琳达身上，姿势……有那么一丝丝的不雅。
“你们在干什么？”
“想和琳达同学交流一下。”伊尔芙向着校长比了个手势，表示自己和琳达都没问题：“放心啦，不会有事的。”
“爸！她她她……”琳达指着伊尔芙，捂着自己的嘴，脸上的表情都像是快要哭出来了：“她……”
“我什么我，难不成我还能非礼你不成？”伊尔芙又向琳达比了个鬼脸，甚至再次低下头，就好像想再吻一次琳达。
“爸，把她给我开除了！”琳达终于忍不住了，以前她怎会受到这样的待遇，虽然伊尔芙不觉得自己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但琳达就是觉得自己被人欺负了。
“嗯，我始终觉得美少女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门外忽然传来了其它同学的声音，“而两个美少女在一起，那就是世界上最最美好的东西。”
也不知道这话究竟是谁说的，但现在伊尔芙才意识到已经下课，班上的同学发现琳达还没回教室，就组团过来看望，恰好看见伊尔芙趴在琳达身上。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当众处刑吧？”夜和在旁边与莫珂小声讨论着。
“我倒是觉得她们两个挺般配的。”莫珂在旁边看着医务室的两个女孩，“你不是说娶老婆的时候不想娶比自己还能打的，这要是两个姑娘在一起……是不是就没什么问题了？”
“我觉得你这个假设并不成立。”夜和只是这样说道。
“说不定呢？”莫珂耸耸肩。
学生之中传来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大约都是开始讨论起伊尔芙和琳达的关系，现在这些十四岁的孩子中，什么言论都能传起来。
但这与夜和都没什么关系，伊尔芙这个不着边际的女孩根本看不出什么，可夜和却从校长心中听到了对女儿的担忧。
那是害怕失去女儿的一种声音，那种敌意明显不是在针对伊尔芙，学院里还存在什么东西，想要取走琳达的性命。
伊尔芙现在正不好意思地从床上下来，琳达还在床上大吵大闹，医务室的老师让同学们先离开这里，校长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一切的喧闹都与他无关。
“你信不信，我真的有办法让你退学！”琳达对着伊尔芙放出狠话。
“是是是，我妈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把我送到这学校来，我可千万不能退学。”伊尔芙将琳达的手腕放到被子里，说道：“所以我要好好保护你，你要是出事了，校长肯定就觉得是我害了你，我就一定会被退学。”
这话是当着里普和医务室的老师说的，伊尔芙说话的语气就好像是长辈在安慰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小孩威胁的话在大人眼里非常可笑。
但伊尔芙这话也说得非常无厘头，校长不可能因为琳达的原因就真的去针对班上的某个学生。
气不过琳达一把将伊尔芙推开，即便是虚弱之后的琳达，下手依然不知分寸，如果是普通的学生被她从床上这样一推，恐怕直接就后脑着地，摔在了地上。
伊尔芙在病房里打了个趔趄，握住的拳头刚想怼回去，却又慢慢松开手，站在病房的窗户前，阳光透过女孩的身影照向琳达，让琳达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
“琳达，你在体育课上晕倒，是伊尔芙背着你来医务室的。”里普准备劝劝琳达。
“她是班上体力最好的，这难道不是她应该帮忙的么？”
“是啊，每个人都应该为你服务，因为你才是这个世界的公主啊。”伊尔芙不知何时来到了琳达的床边，低头看着琳达的脸颊。
伊尔芙明显是在说反话，她只是单纯地想再戏弄一次琳达，可她站在琳达的身边，看着琳达的眼睛，忽然想起了夜和上次对琳达所说过的话。
里普叹了口气，摇摇头离开了医务室，病房里再次只剩下琳达和伊尔芙。
这一次，琳达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前被伊尔芙恶搞而慌乱的心平静下来，她抓住了伊尔芙的衣领，真的向伊尔芙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是真的，一个鲜红的张印出现在伊尔芙的脸上，连伊尔芙都不知道琳达为什么要打她。
“你妈妈是花了大价钱让你来哈尔萨克读书是吧？”琳达盯着伊尔芙，第一次在学校展现出她曾经的那些狠劲：“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对我动手动脚，在全班人面前戏弄我，你就可以从哈尔萨克滚出去了。这所学院最看不起的，就是靠关系进学校的人。”
有些像是以前在贫民窟里见过的混混，又像是暗夜森林外游荡的那群土匪，或是拿尔哈地区的那片海盗，抓住了被人随口说出的弱点，就开始当做把柄指使。
但是琳达发现，自己的狠话似乎并没有吓到这个看上去傻愣愣的女孩。
因为伊尔芙的眼中，充满的怜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