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死神偏头看向夜和。
“如果这个人的灵魂没有缺失，总不可能琳达全部的灵魂都在它身上。除非琳达身上是另一个人的灵魂。”
“我不知道你这里的状况，也没必要知道，我现在只是为了收走这个灵魂。”
夜和竟然收回了手上风光剑，笑了笑，说道：“那你大可以试试，自己是否能带走它。”
死神心中疑惑，但她作为死神自然是不会害怕什么，这个实验品的混合元素在凡人眼中可能极强，但对于死神来说，这也只是弹指间的力量罢了。
镰刀刺入了实验品的身体，它不会对生物的身体造成伤害，只会抽取它们体内的灵魂。
但她失败了，黑绿色的气息从这个实验品的身体中散开，死神面具上的表情出现了变化，有些惊讶地说道：“死灵术士？”
死灵术士永远都是死神最为头疼的存在，就算是神启之人也会被死神送入轮回，但死灵法术不会，死灵法术始终都在追求永生，而他们永生的方法就是将灵魂永远驻留在世间，死神都无法收走他们的灵魂。
“还需要一个灵魂，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有人将那面镜子中的死灵与琳达交换了一部分灵魂，所以他们的灵魂都没有缺失，他们没有夺取琳达的灵魂，只是交换。”夜和低头看着这个怪物，“难怪吸收死灵的灵魂那么弱，残余幻象的冲击都能震碎它的灵魂，原来它的灵魂早就在这两个人体内。”
“作为天使，竟然吸收邪器的力量？”死神看向夜和，“你也想成为堕天使？”
“我早就回不去了，堕天使也没什么不好。”夜和倒是看得很开，“再说了，上一位堕天使不是在地狱乱杀吗？那么多死神和恶魔都控制不住他。”
“但现在魔界已经易主，魔界君主陷入沉睡，阿撒兹勒能杀死所有的冥界死神，就意味着他背后还有一个操作他的人。”死神站在夜和身边，说道：“虽然你可能没去过魔界，但阿撒兹勒那个傻子，你应该还是听说过的。”
“我觉得他应该不傻，只是有些疯狂。”夜和轻轻敲了敲这片凝固的次元，说道：“我现在可以出去了么？想必你也还有其它人的灵魂需要收取。”
死神沉思了一会，说道：“死灵术士的灵魂，我需要回一趟冥界。”
“能给我腾出时间就行了。”
“你在人间也是这样和人类说话么？”死神的面具变得有些缥缈，夜和似乎能看到面具下那张精致的脸，可他又看不清这个女孩的五官。
“不然呢？”
“那你在人间应该混得很惨，人间是很讲究人情世故的。”
夜和似乎感觉死神笑了笑，她镰刀的刀柄轻轻点在实验品的额头，镰刀被女孩举起来的时候依旧显得比例不和。
“天使竟然会想去救一个人类，六十年前的大天使放弃了不朽之身拯救人类，但他其实是神界的叛徒。”死神看向了教学楼的光幕，刚刚的能量风暴完全不可能伤到拥有不朽金身的夜和，他是为了保护教学楼下方的那些人，于是女孩又是说道：
“但我现在似乎有些理解了。”
“那你先在能走了么？”
“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但我大致知道你想做什么。可问题是，你知道怎么分离灵魂么？”
“不知道。”夜和皱起了眉头，他想试着将这个实验品体内的灵魂抽出来再说，要是实在不行，就暂时封印到那个紫阳花坠子中，以后慢慢想办法。
“这世上没什么力量能分割开灵魂，两道灵魂互相交换，那一定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死神低声说道：“她曾经是不是受到过死灵的控制？”
夜和没有回答，只是问道：“我需要做什么？”
“你猜。”
“你什么意思？”
女孩的声音开始变得轻快，向着夜和轻轻晃头，说道：“这是你求人的态度？神界的天使都这幅模样么？”
“你想要什么？”
“你能给我什么？”
“我现在一穷二白的，在学校吃饭都要勤工助学。你觉得我能给你什么？”
“天使还要吃饭？”死神的语气里带着一些惊讶。
“既然在人界，你就得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每天不吃饭会被怀疑的。”
“天使活得这么憋屈？”
“你以为呢？”
“我记得人界都把天使供得比祖宗还好。”
“你应该还记得我在神界的黑名单里，天使这么多年没来过人间，不代表他们不能过来。”
“好啦好啦，不和你开玩笑了。”死神摆了摆手，说道：“如果你想让两个互相融合的灵魂分离，那你需要将这两个灵魂再次混合。”
“然后呢？”
“然后靠她自己了。”死神耸耸肩，“这种事情只能靠她自己心里的某些感情，我一个死神都没办法掌控灵魂，你一个天使还能做什么？”
说完，夜和还没来得及再问些什么，就已经被死神推出了结界。
“算是欠她个人情了。”夜和有些无奈地自言自语，手上的五芒星按在实验品的额头上，像是要从它身上剥离出什么一般。
那是凡人看不到的东西，但身为魔族的思若能看到灵魂，他在虚空中抓住了一个冒着死灵气息的灵魂，向着自己扔了过来。
思若下意识避开，灵魂与思若擦身而过，被扔到了琳达的体内。
“你在做什么？”思若质问道。
“剩下的就只能靠她自己了。”夜和想了想说道：“如果死神没有骗我的话。”
“死神？”
“世界上没人能比她研究灵魂研究得更加透彻，她掌握着灵魂的审判能力。”夜和回头看向墙壁外的那些人，光幕已经慢慢消散，琳达必须在光幕消散之前从灵魂的融合中解脱出来。
“对了，你还需要帮忙找一个理由，至少能解释刚刚的光元素。”夜和回头看向那个只剩下躯体的试验品，“至于这栋楼里的元素风暴，你们学院的教授会帮我们找到理由的。”
“那它怎么办？再还给元素学院么？”思若也看向了那个实验品。
“我可不想再出现麻烦了，干脆杀了。”夜和拿起放在琳达身上的那个紫阳花坠子，将它挂在琳达脖子上。
“一个十四岁女孩，灵魂又能有多强呢？”夜和低声自语，像是某种悲哀的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