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
在教皇国的皇都的街道上，十四岁的小女孩茫然地看着那群陌生人闯入自己家里，不知所措。
她准备在那些人身后进去，但在自己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里面传来了枪声。
血，弗恩看到有血从房间门口流出来，她不敢再回家了，她隐约感觉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恐惧在她心头蔓延，女孩一步步后退，她假装自己是楼上某户人家的孩子，慢慢走到了楼上，跳进了街道走廊上的
*
一条街外，某户人的家里。
女人盯着正在吃饭的男人，说道：“你听说过那个传说么？”
“什么传说？”
“在某个神话里，上帝创造了世界上的第一个人类，然后又用那个人类的肋骨创造了他的妻子。”
“神话大多都不可信。”徐木看着眼前的饭菜，顿了顿，说道：“不过……如果这个神话说的不是人类，那么也不是不可能存在。”
“比如说六翼天使。”
“也许这个传说就是指的六翼天使，他们的灵魂过于强大，就算仅仅从他们身上取下一根肋骨，这根肋骨也完全有机会成长成为一个天使。”徐木淡淡地说道：
“但这个天使在理论上会弱于六翼天使……并且从灵魂的源头上讲……”
“用这根肋骨创造出来的天使，一定会绝对服从六翼天使的命令，因为他们之间的灵魂不存在隔阂，他们的灵魂本为一体。”
两人边吃边说着自己理解的理论，可就在这时，他们同时顿了一下。
因为他们听到了一声枪响。
他们了解这里的法律，很少有人会在这里皇都开枪，这个禁枪的国家就连卫队都只配有冷兵器。
“出去看看么？”张琼雪看了一眼旁边茶几上放着的一黑一白两把火枪，说道：“要是我们家被查出了枪支，教皇国的法律里，我们好像是要判刑的。”
“所以你不想去？”
“没，这段时间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张琼雪站起身，拿过了徐木的碗，说道：“我知道吃我做的菜是一种煎熬，你不要再一直盯着了。”
“其实习惯了还好，又吃不死人。”徐木想了想，说道：“其实你可以多加一些调味的，至少可以盖住一些味道。”
“难吃就难吃，没必要说那么委婉。”张琼雪将双枪收进桌上放着的包里，说道：“一起出去？”
“走吧。”
张琼雪不可能像皇都那些贵妇那样穿着裙子，她很讨厌穿裙子，就算这东西已经不会影响她行动的效率，她还是觉得那些宽大的裙子有些碍事。
他们去得有些晚了，有守卫将发生枪击的街道围了起来，徐木和张琼雪站在警戒线的外围，周围的人群纷纷议论着。
“那家的孩子才十四岁吧，就这么死了？”
“还没死吧？我刚刚从警卫那边过来，他们说只有这家人男女主人的尸体。”
“哎，我跟你说，他们家那孩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才十四岁，抽烟喝酒，也不好好去上学，一天天在外面鬼混。你知道吗，我们家那小子说，她好像为了买烟，还去三外街住过。”
徐木和张琼雪在这里住过了一段时间，也听说过皇都的三外街，那是皇都某条街道的简称，说得直白点，那里就是情妇和妓女住的地方，都是站在街上卖的女人。
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估计也没人会找她当情妇，除非那个男人有什么特殊癖好。
“大概就是一个女孩的父母被仇家杀了，但那个小女孩似乎不在。”张琼雪竟然是先开口的，“不过这么短时间连他们家地板都掀干净了，这说明他们在这家人里找一些东西。”
“而且还没找到。”
“你怎么知道的？”张琼雪看向徐木，她能收集到的信息就这么多，徐木竟然还能看到更多的东西。
“因为他们还没走。”
张琼雪又是何等的聪明，她立刻意识到徐木在说什么，视线看向人群，教皇国很少有人配有枪支。
除了非法手段，还有一种可能：那些入室杀人的，就是这些警卫首领。
他们可以配枪，在开枪后继续翻找这间房子，并在警卫赶来之前消失得无影无踪，皇都只有配枪的警卫长才能办到。
这是一桩蓄谋已久的杀人，皇都的警卫甚至都在帮着杀手……甚至他们本身就是杀手。
“你能找到那个孩子么？”
徐木向某个方向看了一眼，说道：“刚刚你也听到了吧？那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已经学会了抽烟喝酒，估计长得还可以，不然也不会去三外街，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最多也是做做妓女，皇城对这里管得很严，就算是贵族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包养未成年的孩子，更何况只有十四岁。”张琼雪耸耸肩，她从来不在意一个人的出身。
徐木看向的是远方的垃圾场，女孩坐在垃圾场后面的阶梯上，抱着双腿，眼睛都已经哭红。
“之前有人群在说，她好像还有个姐姐。”张琼雪顿了顿，说道：“至少她还不会无家可归。”
“人心是最不可靠的。”徐木回头看着那个几乎被翻烂的房子，低声说道。
“是啊，人心是最不可靠的。”张琼雪用同样低的声音说着，“真是个悲惨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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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徐木站在皇都广场的长椅前，看着这个在这里睡了一晚上的小女孩，拿着自己的钱包，似乎是想给这孩子一些零钱。
“我不是乞丐。”
“你已经在这里睡了三天，昨天你还在我家旁边的街上抢了一家店的东西。”徐木伸手拿走了女孩的那包烟卷，说道：“这包烟也是你抢的，这个年纪就学会抽烟，三四十岁大概就会得肺病。”
“还给我！我从哪拿来的烟，关你什么事？”
本来她的心情就不怎么好，刚刚一个没注意，竟然让眼前这个男人拿走了自己的烟。
她在这片街上打架就没输过，这里本来是另一个人要饭的地盘，前两天她把那人打走了，自己就一直睡在这里。
女孩扑在了徐木身上，徐木倒是不在意，伸手拎这女孩的脖子，说道：“你就别有什么小动作了。”
说完，女孩发现自己刚刚从男人身上偷来的钱包，竟然又回到了男人手上。
“手法还挺好。”徐木的钱包没什么钱，就是想看看这孩子是否真像街坊所说，是个身手矫健的女孩。
“你想干什么？”女孩还是那副不服输的表情，徐木是真怕这孩子咬他一口。
“没什么，就是有人想要你的命。”
“你也是教皇的走狗？”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有给你父母报仇的机会，你也许会杀错人。”徐木笑了笑，说道：“杀你父母的人可不是教皇。不是所有的警卫都归教皇管。”
女孩不知道再怎么去反驳徐木，但听徐木的语气，他应该不是来杀自己的。
“你不会真的想变成一个乞丐吧？”徐木将女孩放到椅子上，坐在了旁边，说道：“在这个长椅上睡一辈子？你在这里睡觉的第一天，你的东西就被偷了，不然你也不至于去店里抢吃的。”
徐木偏头看了一眼女孩，问道：
“现在你有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想试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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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灭世者完结了，新书现在还在整理大纲，现在有时间补夜灵录了。但也只能补补设定，把夜灵录我觉得最精彩的几段剧情补完……顺便补补设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