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年前……
维多利亚停靠修整。
驻扎在这座移动城市的移动轨迹周边的村落人们带着他们一季种植的粮食来到了城市之中交易来换取他们生活物资。许些住在城市中的年轻人回到村落探望亲人，也有不少村落里的人趁着这个机会进入城市打工……
只要周边不会发生什么天灾，那么这座城市很有可能会留到明年的开春才离开。
……
“大怪胎遇上个小怪胎。”
“不要再跟着我了！”
一名青年举起自己手中还沾染着还挺新鲜的黑红色血液的木棍对着一个披着破床单的小女孩挥舞几下，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两只猫耳朵尖尖的满脸污秽的小姑娘吓得退后了几步。
“嗯！”
“知道害怕就好，再跟着我，我就打你。”说完一身破旧衣服，腰上扎着一根麻绳的青年点点头继续向前走。
然而在他身后，那个小弃女踉踉跄跄的又跟了上去。
走了半条街。
青年糟心的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身看向了身后的弃女。看了大概半分钟，青年狠狠心握紧棍子来到了弃女的面前。
居高临下。
青年恶狠狠的看着小弃女。
“再给你一次机会，走不走？”
小弃女裹裹身上脏兮兮的床单，看看青年手中的棍子低下了头。
对此青年露出了凶狠的表情直接举起手中的木棍冲着小弃女的脑门就劈了下去！
嗤。
弃女额头的发丝吹起。
几点漆黑的血水溅在了小弃女的脸颊之上……小弃女紧闭双眼抱住了脑袋。见此青年叹口气缓缓收起了手中的木棍。
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小弃女看看完好的自己，好奇的抬头看向了青年。
这个时候青年再一次举起木棍作势要劈下来。
小弃女再一次紧闭双眼的挡住脑袋。
青年无语的再次长叹一口气：“好吧，服了你了。”
“这都不跑。”
“……”
看着那皮包骨头的弃女眼眶中乌黑的大眼睛和头上乌黑的头发，缓缓恢复原状的猫耳青年开口：“小鬼，我自己不一定能养活的了我自己，所以我也不可能养活的了你。你确定要跟着我吗？”
“……”
青年皱皱眉：“能听懂的话就说话，别不是个哑巴吧。”
“我吃的很少。”
“我……我会打扫房间，我会偷东西，我可以睡地板……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那十二加九等于多少？”
“啊——”
“十二……加九……”小弃女满脸慌张的掰着指头算了起来，发觉手指头不够用之后恐慌了片刻后蹲下掰起了脚趾头。
然后脚趾头也不够了。
小弃女则急得不行的看着青年，感觉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啪。
青年哭笑不得的一巴掌拍在了脸上。
“等于二十一。”
“好了，不为难你了……跟我走吧。连数数都困难，买都买不上好价钱……”青年转身摇头。
“不……不要卖我……”
略带哭腔的小弃女擦擦眼睛快走两步跟上了青年。
“再问你一遍，十二加九等于多少。”
“二十一。”
“那九加十二呢？”
“二十一。”
“可以，脑子没问题。”
“不要卖我……”
“不卖，不卖，你好麻烦。”
——
——
“一一得一，二二得二……四五二十……”
“脑子挺机灵的。”
“别卖我……”
“瘦不拉几，长得还不好看，买不上好价钱。”青年无语的撇撇嘴。
“……”
“好了，别低着头了。今天没有什么地痞和流浪汉过来吧？”
“没有。”
“看来是知道这边不好惹了。不过这边的那些陷阱还是不要撤掉，交给你的布置方法记得吧？”
“记得。”
“每三天把陷阱位置和顺序换一换。”
“嗯。”
青年挠挠头：“这样下去不是个事情……可你这小身板还经不起锻炼……偷东西不保险，正经营生你又年纪太小……老爹那边倒是有个小铺子……”
——
——
“主人……”
“叫哥。”
“主人……”
“随你便，不过我更喜欢叫哥。”
“这是今天的账目。”
“我看看……嗯，没计算错。等过几天我和老爹说一声，你就可以在这边落脚顶替我给老爹做账。”
“主人你不要我了吗？”
“我有其他事情做，留你一个人不放心。每天晚上我会过来接你……玛德，好麻烦。”青年一脸不爽。
“我……”
“少废话，你要出了事我这几周的时间不久白浪费了！”
——
——
老爹：“小子，可以啊。老爹的酒馆有你小子做厨师后咱们这生意好了不止一倍，还有你那妹妹算账也可以。”
“将来我这店面不会便宜了那些流浪汉了。”
“那哪能呢。”
青年擦擦额头的汗水继续颠勺：“要不是老爹你信得过我，也不会有现在的事。”
老爹：“你之前说的不错，以你的手艺完全抵得上那些里城区的大饭店大厨。那些饭店看不上你真是损失。”
“回头给你涨工资！”
“诶，别！”
“怎么？给你涨工资你还不乐意了，看不少老爹的这点钱？”老爹神色不太好的看着青年。
青年摇摇头：“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我是有个更好的想法，老爹。现在咱们酒馆的生意基本已经到头了，这一片生意再好也就那么点人，而那些人手里也就那么点钱。我觉得咱们完全可以去城区里面开一家更好的店面，挣更多的钱。”
“狗屁！”
老爹骂骂咧咧：“哪有那么多钱，你以为中城区有那么好混？那都是划好的地盘，能给了你？”
“可别这么说，老爹。”
青年笑笑：“您有多少钱我还不知道吗？您别老藏着您那棺材本了，您藏的钱埋着只会生锈。您就不想过上更好的生活？您就甘愿在这一堆酸臭的人生活区里混一辈子？我看不至于吧——”
“我可是知道，您不止一次打听中城区的房价了。您绝对有在哪里买一套房子安度晚年的想法。”
“至于帮派什么，您也不用担心，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保证能给您办妥了。”
“……”
老爹的眼里折射出了危险的光芒：“好啊，你小子惦记上我的钱了。”
青年笑笑。
“老爹您不是一般人吧？”
“呵呵。”
“那这样，我们过两招。您赢了我给您免费打三年工，刚才的事我只字不提。如果我赢了，那咱们爷三个闯一闯？”
“换个地方。”
“好。”
——
顾客1：“老头，你们这是干啥去，不上饭了？”
顾客2：“厨师怎么也出来了？”
顾客3：“老头，爷们可是就等吃饭。”
“吃吃吃，一时半会还能饿死你们这群孙子了？”老爹不满的瞪了这群开口起混的家伙们一眼，惹来了一片哄笑。
——
半个小时。
——
——
“老了……我的腰……你小子下手也太狠了！”老爹扶着腰一脸愤愤的瞪着一旁扶着自己的青年。
“老爹您这话说的。”
“小子脸上这乌青是谁给留下的？而且您也是老江湖了，小子我不小心一点怕是就吃瘪了。”
“行了，你说的事情我会考虑的。”老爹摇摇头。
然而青年却没有见好就收，反而露出了笑容：“老爹，不用考虑，收拾收拾咱们挑地方去吧。再等下去，我担心您等不到给您挣出下一套房子的钱了。”
“吼吼。”
“老爹我要是不同意呢？”
青年仍旧笑着：“老爹，咱这也是先礼后兵。人总要向上走，大家都还年轻，想要拼一拼搏出一个未来呢。”
“大家？”
老爹微微一怔。
青年也不解释，只是松开了搀扶老爹的手：“啪啪——！”
伴随着掌声。
哗啦。
整个店里所有顾客站了起来，一脸笑意的看向了目瞪口呆的老爹。
“下周……”
“我们帮派就要入驻中城区。老爹，我知道您年纪大了，不想折腾什么了。不过没关系，您只是换个地方继续开酒吧打盹。”
——
——
一转眼，八年过去了。
当年脏兮兮的小不点如今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能够独当一面了。
“九加十二等于几？”
“二十一。”
说完了答案玛娅微微一愣，而后目光失焦，仿佛回忆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拉住了我的衣袖。
“还是瘦不拉几。”
“当然。”
玛娅嘴角浮起一抹弧度：“害怕吃太多您不要我了，害怕吃胖了被您给卖个好价钱。”
“呵呵。”我也露出了笑容。
“主人。”
“您这些年可是越跑越远了，真的打算把所有事情丢给我浪迹天涯吗？您当初可是答应了我不会丢下我的……这都第几回了？”
“哈欠——”
我打了个哈欠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家里总不能没人看着啊……”
“所以您就让我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说什么主人喜欢我凶巴巴的样子，实际上是害怕我镇不住底下的那些人吧？您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当撒手掌柜让我这个小仆人做管家婆的准备了吧。”
“哪能啊……”
我目光不自然的歪歪：“我是那种人嘛……”
玛娅翻翻白眼。
“哥你就不担心我把您的东西都偷走，把您扫地出门？”
“你都说了。”
“这是家，扫出去也得回来，毕竟是家。不是吗？”
“那您这次回来留几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