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错，凭什么道歉？”
“道歉？那是什么？好吃么？”
周末的结束，一段短暂的恋情画上了句号。
文秋又变成了恋爱以前的样子，只是和林洛陷入了冷战。
林洛骨子里有股奇怪的傲气，如果小结没在咖啡厅里拒绝他的话，文秋有没有画展门票这种事他才懒得管。
现在则完全是因为了丢了脸迁怒于人。
文秋向来不吃林洛这一套，更无惧所谓的冷战。
而且他很快就发现了单独行动的好处：再也不会吃下超过自己食量的食物，也不用为了应付林洛的突发奇想而精疲力竭。
这样大概持续了两周，为了确认林洛有没有把他这个替补选手换掉，文秋再三犹豫后还是在训练时间去了一趟网球场，结果发现球场的大门锁了，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哟！”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背后传来打招呼的声音。转身看，迎面走来的是球队里负责混双的两人。
文秋隐隐记得这个男生比自己高一个年级，但不知道名字，对于女生则一无所知，于是他就用无声的点头代替了打招呼。
对方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球场的大门，一边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我来看看，球队的训练刚刚开始吗？”
“不，我们只是来打会球，训练改到早上了。”
“原来如此。”
男生点了点头，然后又随口问道，“对了，你也打网球吗？”
文秋摇了摇头：“我不会打网球，今天过来是想问问林洛替补的事……”
“替补？啊！我想起来了！你是林洛找来的那个替补选手嘛！”那男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刚才说你不会打网球？”
文秋点了点头。
“那今天要来打打看吗？”
“唉？”文秋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眼前的学长已经把自己的球拍塞到了他手里，转身从网球包里取出另一块拍子。
心血来潮的地方和林洛还真是像啊！文秋注意到那个网球包上印着“雁风”两个字，应该是名字。
“随便打打就是了，另外，知道规则吗？”
文秋点了点头。
“那规则按双打的算，我喜欢宽敞一点的场地。”
“嗯！”
网球场有双打和单打两种边线，所谓双打的规则指的是用双打线充当场地边界，比正常单打的场地更大一点。
雁风站到球网的另一边，开始给文秋喂球，文秋看到球飞过来，站在原地握着球拍一挥。
第一球比预料的要重，而且撞在了拍框上，作用力让球拍差点脱手，球也没能打过网。
“击球的时候要用球拍甜点——就是正中央，眼睛要盯着球看！”
文秋点了点头，然后是第二球。
“嘭！”
球拍接触到球的时候发出了这样清脆的声响，几乎是贴着球网飞过去的。
“好球，试试反手！”
雁风追上球，然后把它打到了文秋的反手位，文秋又一次把球打回去，动作没什么可挑剔的。
雁风的眼里隐隐闪过赞叹之色，回球的时候试着把球打到离文秋的站位稍远的位置，结果文秋也能很好地追上球回击。
于是一开始的喂球变成了对打，总共持续了十几个回合，最后还是以文秋击球出界告终的。
“大概有2.5的水准了，你真的是第一次打？”雁风不可思议地问道。
“2.5是什么意思？”
“说你打得不错的意思，对了，要不要试试发球？”
文秋点了点头，从地上捡起了一个球，抛过头顶，然后用力一拍挥出。
挥拍的时候文秋感觉自己的肩膀差点脱臼，而球“嗖”的一声从球网上掠过。
“这个发球的球速大概有一百七十公里，不过听声音没打在甜点上，应该还能更快，再发一球试试？”
文秋又试了一次，但这一次的感觉很糟糕，球落网了。
“发球的时候也要看着球，提前低头的话就容易落网。”
“嗯！”
文秋点头，再试。
这一次球抛起以后直接飞到他的头顶上一个比较别扭的位置，文秋勉强挥出了球拍。
“嘭！”
结果球飞了。
“抛球的时候要把球抛到身前，击球点靠后会让球飞，击球时球拍要和地面垂直。”
“啪！”
依然是一个坏球。
“击球的时候用七成力，手臂放松！”
“嘭——！”
这样的发球练习大约持续了二十几次，之后文秋一次也没把球打进发球区。
一开始对网球的一点点兴趣，很快就因为这样的连续失败而消失不见了。
“没事没事，发球本来就很难，也有很多人学了几年网球都没学好发球的，你这样已经不错了。”
文秋低下头，一言不发。
“你本身就是个初学者，而且实际才打过不到半小时。”
“嗯，我知道。”嘴上这样回答，文秋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却没人知道。
……
第二天学校举行月考，不过文秋自始至终都没放在心上。
放学后他去附近的电玩城消磨时间，结果在电玩城门口遇到了不想遇到的人。
在美术馆里打了文秋一拳的青年背靠着电玩城正门的门框，站在他身边的两人也都是文秋认识的混混。与三人不怀好意的视线交汇的时候文秋就知道自己有麻烦了。
“哟，好久不见了，兄弟！最近手头有点紧，能借我些钱吗？”
文秋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币，塞到对方手里。
“喂喂喂，你这怎么能厚此薄彼呢？”另一个混混马上嚷嚷了起来，不过紧接着就眉开眼笑地跑去同伴那里分钱了，
“不是吧，你有那么懦弱吗？”一直靠在门框上的青年开口笑道。
文秋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打算从他身边绕过去，但青年却伸出一只手挡住他的去路。
“那天那么拽的样子，究竟是谁罩着你，林洛吗？”
“哈？林洛？”文秋的眼神就好像在说“为什么我要那家伙罩着”？
“别以为有那家伙在你就能横着走了，我要收拾林洛，只是小菜一碟。”
所以说，我是林洛罩的，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啊！文秋看着对方自以为是的二逼模样，二话不说转身准备走偏门进去。
但是对方一把抓住他手臂，不让他走。
边上的两个混混吃吃笑着，一脸准备看好戏的表情。
“我说过别碰我的！”
“怎么？那么讨厌别人碰你？你这家伙长着一张女人脸，难道你是个女的？要告我性骚扰吗？”
“女人？你在说你自己么，戴耳环的人妖？”
“戴耳环的人妖？你小子很有种啊！我今天不打算动你，你该感到庆幸！但等我改天收拾了林洛，我要你跪着道歉！”
“自以为是的蠢货。”
“找死么？”
明明说不打算动他，青年却忽然对准文秋的脸来了一拳。
文秋抬手将那一拳格开，顺势下蹲，出腿扫对方下盘。
青年向后一跳，躲开扫腿。
文秋趁对方还在半空，双手用力撑起身体，另一只脚踹在对方小腿上。
“只有这点力气？简直不疼不痒。”青年落地后踉跄了一下，不过马上稳住了，“真是三脚猫的功夫。”
“只要能扁你，就算两脚猫也无所谓。”
“好得很！那我们等着，等着看你的靠山能死得多惨，之后我会让你比他惨一千倍。”
“说狠话谁不会。”文秋笑了笑。
青年也跟着笑了笑：“是不是狠话你之后就知道了。另外记住，我叫龙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