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离开，所有被她影响的人，包括你的伴侣，你的那个女仆，还有那个孩子。”
“都会死。”
老板大人那充满笑意的话语在莫言秋听来无异于极地中最刺骨的寒风在这小小的房间中呼啸着。不光是她，就连站在莫言秋身后的伊依也一脸懵逼的看向了老板大人。
莫言秋嘴唇颤抖着，刚想要说些什么，老板大人便耸了耸肩说道。
“不过这和你没关系，不是吗？”
“没有关系？”莫言秋看着老板大人不可置信的喃喃了一句，心中只觉得燃起了无边的怒火。
“没有关系！？她们……”
“当然当然，你爱她们，我知道。”老板大人张开双臂有些做作的吟唱到。
“啊，爱情啊，多么美味，多么甜蜜，多么令人向往！但很可惜……”说道这里，她低头看向莫言秋，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令人心惊的残酷。
“它并不是生活的全部，它的保质期很短，它不是什么特别值得追求的东西……尤其是对你而言，莫大小姐。”
“你——”
“我很了解你，莫小姐。”老板大人平静的看着她。“你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你善于欺骗，你自私而自利，为了达成你的目的你会舍弃除了自己之外的一切人或物。恕我直言，您是一位各方面都十分优秀的棋手，但绝不是一位合格的领袖。”
“如果你觉得我说的不对的话，那么您能否回答一个问题：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机会，只要损失掉您身边的亲友爱人，就可以打破您现在所受的桎梏，您会去……抓住它吗？”
“这个问题根本不现实！”莫言秋死死的攥着拳头，咬牙说道。
“您只要回答给自己就行了。”老板大人脸上浮现出莫名的笑容。“那么，关于接下来的合作——”
“够了。”莫言秋双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用力之大以至于桌面凹出了两个掌印。
“我想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什么欠对方的了，不是吗？”
“从条约上来讲，是的。实际上呢？我不好说。”老板大人没有害怕，反而往前倾了倾上身。那硕大的人心压在了桌子上。
“不过，如果莫小姐执意想要终止与我们的合作的话，那我们也只能尊重您的意见了——正如我说的那样，我并不是什么恶人，而衔尾蛇依旧是您忠实的盟友。”她说道。
“我要离开了。”莫言秋说完，果断的推开门走了出去，耳中还能听到老板大人的招呼声：
“伊依，送一下！”
待莫言秋的身影消失在房内二人的视线中后，伊依这才看向她的老板，有些讶异的问询道：
“老板大人，为什么您……”
“啊，这个啊，你想知道吗？”听到伊依的疑问，老板大人风情万种的看向她。顿时伊依像是想到了什么，赶忙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不了……我去送莫小姐去了。”
说着，她也快步离开了房间，朝莫言秋离开的方向追去，留下老板大人一个人在房间里。然后，老板大人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阴郁，而看向莫言秋刚刚落座的椅子，眼神中透着六分的无奈和……四分的晦气？
“你可真是……”祂捏着眉心看着天花板，表情复杂的长叹了一口气。
“死了也不给我安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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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返回的车上，莫言秋看着在前排驾驶的伊依，心里却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如果你觉得我说的不对的话，那么您能否回答一个问题：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机会，只要损失掉您身边的亲友爱人，就可以打破您现在所受的桎梏，您会去……抓住它吗？”
衔尾蛇老板的话语此刻依旧在她脑海中回荡。过了一会儿，她的手猛地死死的攥紧，用力之大以至于指甲都抠破了掌心，些许血液从伤口渗出，沾在了她的指尖上。
那是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在那个老板说出这个问题的那一刻，她心动了。
她心动了！
她居然心动了！！！
这个事实让莫言秋陷入了深深的恐惧，她不断的回想着和洛小悠她们一起的点点滴滴，但愈是回想，与那刻的心动对比就愈是让莫言秋害怕。
自己……真的会这样做吗？
洛小悠的面容再一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其次是林雅涵，霍顿等等等等。
自己……真的在乎她，在乎她们吗？
此刻，莫言秋仿佛置身于庄严的法庭之上，法官是她，原告是她，被告也是她。批判声，辩护声，宣读声等等等等吵得她头晕眼花，像一只只大手一样，抓着她一直往更深，更深的黑暗中沉去，再也没有上浮的机会……
而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狼群，洛小悠找上了霍顿。
“您想多了解一下大小姐？”霍顿讶异的看向洛小悠。
“嗯。”洛小悠用力点了点头。
“和她相处了那么长时间，我遇到的麻烦一直是她陪着我帮忙去解决，我心中的困苦也是一直心安理得的分担给她。可我却对她一无所知——这不该是这样，我想为她做些什么。”她落寞的说道。
霍顿看着眼前的彩发姑娘，眼中闪过了一丝欣慰。
大小姐并没有选错人。
“当然可以。”霍顿笑着点了点头。“我想，大小姐也会很高兴的。不过我只能告诉你一小部分，剩下的那些我建议最好是由大小姐亲自告诉你。”
“谢谢您！”洛小悠脸上浮现出一丝欣喜，连忙掏出小本本，像个好学生一样全神贯注的听着霍顿老师的讲课。
“我想大小姐的性格你应该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吧？”霍顿问道。
“她……很温柔，很善良，还有很强的责任感，以及特别坚强？”洛小悠外头想了想，试探性的回答道。
“嗯，差不多。她是个挺随和的人，并没有那些豪族子弟特有的傲气。这归功于她的母亲。当然，更多还要归功于其他人。”似乎想到什么，霍顿叹了口气。
“洛小姐，我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一点冒犯。大小姐曾和我说过，遇见你是她此生最大的幸运。今日与你交谈，我很认同这句话。不过，即使是如此，我还是需要告诉你这句话：请好好对待这段感情，如果大小姐无意间伤到了你，请一定要和她谈一谈。”
“大小姐很痛恨‘背叛’这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