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应该知道吧？高能战斗地区，会产生黑雪和碳硅化辐射，那是物质惰性化的标志。人沾染上，就容易石化。”
魔灵子存在任何物质上。某一物质存在魔灵子数量多，那么它就活泼；少，它就懒惰。活泼和懒惰，是指产生能量的难易程度。
“魔法师的存在，导致自然界能量非正常流动。”
烧柴生火，是正常流动。
施法生火，是能量非正常流动。
前者实现物质循环，后者导致废魔灵子大量积累。
烧柴直接生灰，后果直接可见。施法生火，没有见到废弃物，也不明白废魔灵子去哪儿，后果出现具有延时性和不确定性。
废魔灵子如何升能级，我们假设它吸取普通人的生命力，提升能级。
烧柴生火，我们都能马上知道后果，所以适可而止。
施法生火，很难得知后果。有可能明天这地区普通人离奇死亡，也有可能是后天异世界的普通人离奇死亡。大家往往没能马上得知后果，所以肆无忌惮地使用魔法。
如果是汲取物质能量来使魔灵子升级，那么往往会造成废土辐射区。
也就是说，魔法师的存在，使得这个世界非正常化发展，容易引发不稳定状态，风险极大。
“有报告指出，自从魔法出现后，自然环境、物质能源开始出现非稳定状态。”
同样的一斤汽油，在这能产生这么多热量，在其他地方不是高了，就是低了。极其不稳定。
“‘人类全正常计划’，目标是让人类正常化，保持自然物质能源在相同维度均匀统一，维护宇宙稳定运行。”
人类应该利用普通科学，而不是高能科学（魔法），进行生产活动。这是“人类全正常计划”的根本理念。
“人类全正常计划”的核心，在于“废魔灵子的不确定性”。
“有道理。”李叔叔顿了顿，“这三个计划，都是跟魔灵子相关。但现在魔灵子有关研究，还不够。”
“想知道那个计划可执行，就得把魔灵子弄清楚。可科学家研究了很多年，连魔灵子的来源、是否守恒、如何升降能级，都弄不清楚。”
“这的确是个问题，也是非常重要的研究。”
“有人做了归纳，”龙傲天笑了笑，“恐怖分子杀普通人，所以是‘人类全魔法师计划’的执行者。”
“高层政团服务大众，所以是‘凡人魔法师和谐互助计划’的执行者。”
“底层普通人反魔法师，是‘人类全正常计划’的执行者。”
听到龙傲天这话，李叔叔吐了口气，“胡扯！怎么可能！”
“恐怖分子也有吸纳普通人的，比如功L法、S血派等等；也有只杀魔法师的恐怖分子，比如食种者，他们通过吃掉魔法师的魔种，来提升自身实力，他们还相互残杀。”李叔叔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可以简单分类绑定呢！”
“张博士就是被扣上‘恐怖分子’的帽子，然后被杀害的！”
咚！
两人火热交谈，被这一声打断。他们同时把头转向声源处。
“我吃饱了！”
李芳面无表情，起身收拾碗筷。
“哈……”李叔叔看向龙傲天，“我们还是先把饭吃完，然后谈点别的吧。”
龙傲天尴尬地点了点头。
饭桌上的确不是应该讨论这种东西的地方。
◆
饭后，龙傲天帮忙收拾了餐桌，然后和李叔叔两人坐在竹制沙发上休息。
接过李芳递来的茶水，龙傲天道了谢，然后继续交谈。
“那么，今后怎么继续生活？钱那么少！”
“只能多打几份工。”李叔叔叹了口气，“吃住看病，没有问题，有政策。每人每年送五十公斤米，十公斤油、菜和肉；五年内，每户迁入一套免费房子；大小病，治疗有大优惠。但是，其它就得自己想办法。”
“挺好的啊！”
“说好也不好。有工业魔法，每人每年送那么多东西也不是难事，治疗疾病也比较轻松低成本，但是，就怕被当成小白鼠，拿来做实验。比如转基因药物食物之类的。”
“送的一套房，在全县地理人文环境差的地方。他们划建普通人居住区，把所有普通人赶到那个地方去住。人口十分之一的魔法师，占据全县90%的土地，且大多地理环境优越。这太不合理了。”
“这附近很多居民区都已经开始拆迁了，明年也轮到我们，搬到县城外围，靠近工业区的地方。中秋节后，我们小区就开始搬迁准备；我也要准备参加‘武缘县普通人人权保障’工作小组，跟政F和魔法师集团交流沟通，向他们提出我们普通人的要求。”
“我没想到您对政Z责任参与感这么热情。”
“还不是因为经常跟你爸混的啊！”李叔叔喝了口茶。
龙傲天也抬起茶杯，瞥见同样抬起茶杯的李芳。
“李芳不用上晚自习吗？也上高中的吧？”
“又不是魔都。”李叔叔放下茶杯，“小县城，夜里犯罪活动很多，最近经常发生失踪、死亡事件。有的时候还有魔物的踪迹，特别不安全。县教育局为了安全和省事，都不让普通学生上晚自习了。你们魔法科用上吗？”
龙傲天摇摇头，“魔法科好像那儿都不用上晚自习。”他继续道：“普通学生竞争不是很激烈吗，不上晚自习真的可以？”
“在家，认真学习就行。”李叔叔突然苦笑一声，“要上晚自习也行，前提是有钱，包括教室使用费和安全接送费。周六周日同理，想要安全补习，交更多钱，或者在家自学。”
“确实是一大笔费用……”
“你呢，接下来怎么做。”
“好好修炼，提升实力，摆脱林家控制。”
“嗯，”李叔叔点点头，“加油，我比较相信拥有龙家和林家血脉的你！既然能一夜晋升两级，那么重返巅峰也非不可能。相比林家，我更希望你重立龙家威名。”
李芳也在一旁点点头，不过她还是有点担心。
“对了，你俩好像在我之前就见过面了吧。”按理说，李芳见到龙傲天应该很高兴的，但李叔叔抬龙傲天上楼时，见到她脸上并未有欣喜。作为父亲，李叔叔十分了解李芳，因与预料的不符所以他就猜测着问道。
李芳说明了情况。
“下次你别跟他们一起！”李叔叔瞪着李芳，“你就说是我要求你这么干的。”
虽然有血缘关系，但他们毕竟身份不同，况且李家什么情况，李叔叔可是一清二楚。和他们搭上关系，一定会被利用。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落入虎口。
“是。”李芳低下了头，其实在见到赵邪后，她就有些预感。当龙傲天被击倒时，他们所表现的样子，更确定李芳的猜测。
气氛严肃起来，龙傲天赶紧转换话题，他站起身来，“今天就不打扰李芳学习了，我也要回住宿地打扫整理，明天还要上学。”
“……行，下次有机会住一晚，李芳房间挺宽的。”李叔叔也站了起来，“对了，中秋节来我们家过节吧。”
“不用！”龙傲天高兴地点了点头，“反正有时间，下午放学我天天来，顺便送李芳回家，帮她买菜！”
“哈哈，天天来我家蹭晚饭？有这么好吃吗？”李叔叔笑了。
“好吃！真想天天吃！”龙傲天掏出万元现金，“多少钱我都想吃！”
李叔叔笑着，拍了拍龙傲天的肩膀，“那儿用到这么多钱？成为我的家人，你天天都能免费吃到！”
李芳红着脸起身，收拾龙傲天的茶杯，赶紧走出客厅。
两人相视一笑，龙傲天取回衣服，俩人就出门下楼了。
到了楼下，龙傲天道：“叔叔，送到这就行了，我现在打算每天晚上，从这慢跑回家：一是助消化；二是锻炼。为了提高实力。”
然而李叔叔解开锁，把电动车推了出来，道：“今天我先送你，顺便看一下你住哪儿。”
“好。”
龙傲天坐在电动车上，经过一片拆迁区，断壁残垣十分苍凉。
但道路上灯火通明，车来车往。天空上繁星点点，直通向住宿地。当车停在龙傲天住宿的楼下时，他们看到的，是一片明亮的灯光。
光明的前途。
“叔叔，”将要分别时，龙傲天一边下车一边说：“两周后可能会有人找我麻烦，”他盯着李叔叔的眼睛，“如果他们找上你，请你告诉他们我住这里。”
李叔叔沉默了几秒，说：“好！”他笑着拍了拍龙傲天的肩膀，“到时你的实力也恢复差不多了！”
龙傲天笑着挺起胸膛：“当然！他们来这，就落入我设计的圈套！到时他们就再也不敢找我麻烦了！”
说完，龙傲天就倒退着身子，融入明亮的灯光下，展现温和的笑容，挥手道别。
◆
校长办公室的灯光，也十分明亮。
然而勤奋工作的，不是校长，是A班班主任。
她此时正舒服地背靠在校长办公椅上，检查手中的资料。
而校长，坐在一旁的待客沙发，烧茶倒水。
班主任手捧资料，念了起来。
“国防部调查局成员，莫君。”
“苏家，苏薇。”
“李家绿城分家，李天。”
“林家，龙傲天。”
班主任觉得口干舌燥，招呼校长送茶水过来。
“加上张狂赵邪等等，都到这破地方来了。”班主任接过茶水，喝了一口，“真是有趣。”
“可能只是凑巧？”校长在一旁附和。
班主任盯着他，“我知道武缘县曾是上古战场，是不是学校地下埋着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校长端着茶水，苦笑回应。
他要真知道，会对身为高层情报局成员的班主任隐瞒？
班主任叹了口气，转视窗外的夜色，感觉更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