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文豪太宰治在他的小说中书写过这么一段极端的话语,相互轻蔑却又彼此来往 并一起自我作贱——这就是世上所谓“朋友”的真面目。
小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我无论如何都无法适应这种怪异却被他人看作是正常的人际关系,像只敏感的刺猬,因为害怕疼痛所以不断拼命地逃避着,同时极端害怕在自我陶醉时被朋友泼冷水,因此也认可对方的自我陶醉,并努力地加以配合。
之后,面对着一群自称想成为我朋友的家伙,我开心极了....真的,不需要任何华丽的辞藻修饰,真的只是最简单又真挚的感情----我开心极了!
最后,我被背叛了。
那一段时间她失去了往日开朗的微笑,一直用冰冷的声音对我重复着伤人的话语,
【请不要跟我说话。】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无法鼓起勇气直面眼前残酷的现实,宛如被囚禁在密封的魔盒里,无处可逃,直至死去。
【......为什么?】
在夕阳西下放学后的教室里,我站在墙角面对着冰冷的她,尽力地扬起了僵硬的微笑,脸上的肌肉皱缩,像诱拐了小女孩的变态怪蜀黍。
【我不想.....】带着轻视和唾弃的笑意,她歪起嘴角,犀利的目光如同锐利的刀锋般含着审视冷冷射向我,【和一个品行不端的,小偷说话。】
不知从哪里看见过一句话,有种惩罚是看不见的临渊。
我是个小偷?
我是个小偷?
噩梦般地话语像是沉默着等待的恶魔,悄然无声地与我融为一体,随后,灵魂彷徨。
我僵硬地微笑在脸上冻结般凝固了,怀着敏感的心,望着她那副再也不想搭理我的表情,我觉得自己被埋进了深不可测的地狱里。
啊!美丽的她终于变得丑陋了,她活泼的表情衰老了,看我的眼神冷漠如水,埋藏着寒冷的利器。
胸腔中难受的情绪泛滥成灾,如汹涌洪涝,麻绳般紧紧缠绕在一起,恍惚间仿佛逐渐勒住了我的脖颈,缓缓加力,肺腑瘫软,虚脱般颓废死去。
【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
【真的是SB。】她突然带着冷嘲的语气吐出一句刺耳的话语。
【诶?】
【我说,崇桓君,你好智障哟!】
刻意地顿了顿,无情的话语接二连三地宛若诅咒般从少女口中吐出,
【我像你这么智障脑残的活着的话,我简直会活不下的,还不如去死呢,你啊,怎么不去死呢?干脆去死吧!你去死吧!!】
她加大音量挑衅地说着,转身直接朝前无表情地离去,改变以往习以为常的方向,没有回头看身后一眼。
外面想起淅淅沥沥的雨声,雨水开始抽走我心中残留的温暖。
我呆楞在原地,目瞪口呆地凝视着她不紧不慢离去的背影。
多希望她能回头看一眼,轻轻地,温柔地,用充满爱意的美丽目光,打量差劲又邋遢的我。
那一点点的奢望化为冰冷的雨,干涸在燥热腥臭的空气里,干涸在循环往复的悲哀岁月中,找不到一丝留存的痕迹。
她终于用冷漠的心,残忍地在我面前,掘出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我一直站在原地,石化般立在原地,就像一个丑陋的雕塑。
我忽然想起在不久前,她还用淘气的语气对我抱怨似的对我说,
【真是的,崇桓君,你又吃方便面了,方便面对身体可不好哟!】
【你以为,】然后我害羞地小声嘀咕道,【是我想吃吗?都是因为自己太穷了无法好好照料自己啊!】
而现在,她远远地望着我,保持着安全距离,眼里盛满浓浓的嫌意,生怕再靠近我一丝一毫的距离。
【崩。】
不知隔了多久,我用力地在身旁死灰覆盖的墙上猛砸了一下,仿佛要凿出一个大洞。
敏感的部位被准确而锐利地贯穿,激射出火热的血液,溅燃在麻木的心脏上,化为导火索,残酷地引爆肺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那个该死的上帝,为什么他这么引以为乐地折磨着我?为什么我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特殊体质?我到底,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啊?难道我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吗?】
滚烫的液体粗暴地冲破眼眶从脸颊上迅速滑下来,喉咙里哽咽发不出一丝声音,像是被某块巨大的石头沉甸甸地压在喉里,沉重地压下鲜艳的血迹。
【就是一个.....笑话吗?】
---我说,崇桓君,你好智障哟!
---你去死吧!!
宛若被诅咒了一般。
恶毒的话语在脑中滞留,挥之不去,我有气无力地抱着发胀的大脑,空虚地瘫倒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好像一个绝望的人,在等待着死神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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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校长,你为什么要答应易小诚那种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呢?】
在易小诚走了很久之后,林瞮回想起李勇和易小诚匪夷所思的对话,微微皱起充满魅惑气息的眉头。
那段对话实在太过于奇特。
实在不像是两个正常人之间该有的对话。
【易小诚,那个孩子不正常啊!】
李勇轻声回答,像是在同情一般备显沧桑地叹了一口气。
【他不正常我明白,传闻中他已经是病入膏盲的中二病晚期患者了。可是校长你,说得话,怎么也这么神神叨叨的?】
林瞮疑惑地望着李勇,眼中还夹杂着一丝好奇的色彩,
【已经不是什么中二病患者了,完全是个深度妄想症患者嘛!】
【你说得对,就是像妄想症那样吧。】
【诶?】
见到李勇肯定了自己的言语,林瞮眼中的疑惑和好奇更显浓烈.
【在今天中午的时候,我经过一间教室,听见里面传来了很病态的笑声,于是我偷偷躲在门口偷看里面。】像是设置悬念般顿了顿,李勇以仿佛在讲述着贵故事的语气压低声音继续讲述着。
一旁的林瞮不由得咽了口唾沫,漂亮的脸上是满满的紧张。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磨人的小妖精’那个俊秀的少年一个人站在空无一人漆黑的教室里,自己扇了自己一耳光,然后抚摸着脸上被自己扇了的红印,对着一个人都不在的墙角,对着面前冰冷的空气,兴奋地叫道,‘颤抖吧,绝望吧,凡人。你的世界的末日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