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上)

作者:咖啡狮Ecaep 更新时间:2021/9/3 0:01:17 字数:5609

第三章(上)【Take Me To Your Heart(把我带入你的心中)】

“烦人....不过竟然能摆脱那群傀儡?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空闲的左手挥臂弹开来袭的那一面面扇子,环视环绕八方摆出阵型的那九面扇子、挑了挑眉的‘瑟尔缇茵’左手张开抬起接住上方劈砍而下的‘黯魇剑’的剑刃同时,向着那持剑者笑问道。

眼前的‘音’与手中的武器化作青焰消散不见踪影,紧接着便以炎之残影的姿态从那九面扇子上的符文之中冲出、从各个角度发起攻击,但本意却并非是击倒对方、相反,对方手中抓着的‘陈子煌’才是她的目标。

“废话,那当然是一个不留的全都让本姑娘我给超度送走了!”右手甩下已经开始侵蚀自己的‘黯魇剑’插在地上,左手拦腰提着‘陈子煌’出现在不远处、被侵蚀的有些颤抖的右手则高傲地将大拇指朝向自己,来自‘伊斯特’之国的‘音’毫不客气道。

........

“诶呀!不得了不得了,来自‘伊斯特’之国的‘圣龙·炎璃殇’竟然会被‘瑟尔缇茵’占据了身体!这可真是大事不妙了啊!”翻看着书本,观赏着剧中发生了一切的‘黑影’装模作样地惊呼道。

“哇啊!粉红毛毛兔开伞了!粉红毛毛兔刚开的伞被对方一口喷没了!这粉毛兔子未免也有些太惨了吧!先是写作朋友、读作老婆的‘炎’被对方抢了身体,然后又是自己的专属武器刚出场就直接无了!”斜躺着漂浮在空中的黑影一手托着脸、一手翻阅着书本,顶着用红光在面部雾气位置勾勒出的死鱼眼,一副满脸写着‘高兴’样子的说道。

“总感觉最近少了些什么,完全提不起精神来啊....”不顾翻开的书本四处飘荡,双手枕在脑后、红色的流光在面部黑色的雾气上勾绘出一副苦丧着脸的表情,以此来试图表现出TA本人此刻一脸百无聊赖的样子。

“啊!我知道了,是每章必有的名人名言时刻给忘了啊!!!”像是突然领悟到了什么,随意漂浮在空中的黑影猛然抓住一旁的书本,然后迅速翻页、并大声朗读了起书页上所记载的内容。

........

Oft when the summer sleeps among the trees,

(当夏在树林中沉睡的时候,我常常)

Whis‘pring faint murmurs to the scanty breeze,

(对着稀疏的微风含糊地喃喃低语着,)

I walk the village round; if at her side

(绕着村庄徘徊;如果有一个青年)

A youth doth walk in stolen joy and pride,

(在那僭据的欢乐和骄傲中在她身边,)

I curse my stars in bitter grief and woe,

(我就在痛苦与酸悲中诅咒我的黑星,)

That made my love so high, and me so low.

(它使我的爱如此高贵,使我如此低贱。)

........

“好!这样一来就舒服多了!现在,就让我们看看另一边现在是什么情况好了!”红色的流光在黑影的‘脸’上描绘出TA满足的表情,随后猛地合上手中的书本发出一声巨响,然后迅速重新翻阅展开后、书中所呈现的场景也发生了变化。

【啪!】

在那高速涌动着的书页之中,整个‘苏图兹尔’星球的陆地板块发生了移动改变,飞升至高空、从那已经翻开了的全知全能的书本之中,由实质化的‘恶意’所形成的那如泥浆一般黏稠漆黑的液体,此刻就宛若瀑布一样倾泻而下在这边被扭曲了的大地上。

就仿佛,这本记载了这个世界的一切起始与终焉的预言之书,此刻正将这个世界最后那最为悲惨与苦痛的绝望末路、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一般。

........

过去,被‘维塔’等人合力所击败的被‘恶意’污染侵蚀了的‘希斯托尔斯’一族,她们自身的‘意识’都已从被污染了的躯体内得到了解脱,有的甚至在这颗星球上重新构建了新的躯体、以此来为自己被‘污染’时的一切所作所为进行‘赎罪’一般的行动。

但这些早已被无尽的‘恶意’所荼毒、甚至渗透进脊髓的躯体,却已经无法依照她们的意愿消散了。

从‘恶意’之中得到了解脱的她们,有的选择了离去、有的则构建出躯体、选择为了这颗星球上其余被迫害的同伴而奋斗,而选择留在前线作战的那些‘地外生命体’除了解救同胞之外,更多的则是处理那些因‘恶意’的污染、而无法消散的躯体。

毕竟窥探着这些强大且无意识的躯体的家伙,可绝非少数。

但如果仅仅只是利用这些躯体的话,倒也没必要如此紧张。

但是...被‘恶意’污染了的同时,又失去了获得的象征‘自我’的‘意识’与‘情感’进行控制的躯体。

这些过去被人们视作为‘神明’的恐怖存在,如今在回归了仅有‘理性’的状态下。

究竟又会凭借自身那强大的演算能力和不死的躯体、以及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都堪称绝望一般的战斗力,在‘恶意’的指引下得出什么样的‘结论’呢?

答案,根本无法想象。

仅残留下一个细胞都能满血复活、然后不断进化直至克服一切,并且在‘恶意’的主管引导下不带感情地进行完全‘理性’的计算所有事物,将所有的行为都在战斗开始前通过预判演算而出。

而当这些会完全依照‘理性’进行毫不顾忌一切事物地进行行动的怪物们,开始为她们自身在‘恶意’引导下演算得出的‘结论’所真正赋予行动的那一刻,其所带来的毁灭性结果是任何人、乃至这整颗星球都无法承受的。

赶在她们的躯体还尚未完全从‘尤纳斯’所设下的‘自我封存’力量与智慧的命令下彻底解放之前、在不消灭的情况下将其封印便是唯一的办法,因为一旦‘死亡’便会触发她们自身躯体复活的机制,而每一次的复活则都是令她们进一步解放自身被封印了的力量与智慧权限的手段。

深刻了解自身这一情况的她们,肯定会为了达成‘目的’而不断地去送死,从而借此加速解放自身力量的权限、使得自己能够以更为强大恐怖的姿态来迅速执行完成她们所得出的统一恶意‘结论’与行动计划。

这,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

为此,当时能做的唯一办法、也是仅有的应对手段。

便是让手中持有‘全知全能’的预言之书的‘维塔·尤兰达’本人,赶在她们的力量彻底解放之前、将那些无意识的躯体一一击败,并用那本书的力量将她们暂时封印起来。

只不过如今,书本已经翻开到了最后一页。

在故事的结尾,人们所不愿意承认、更不愿意面对的灾厄席卷而来。

........

【当单纯到就连用白纸与清水进行比喻形容、都显得还远远不足以描述她们那绝对纯粹的时候,如果这些‘希斯托尔斯’一族彻底沾染上‘恶意’那漆黑的色彩...不妨来猜猜看她们到时候也会得出什么样的结论呢~?】手指轻轻在灾厄之剑的剑身上擦过,微笑着的‘维塔’看向不远处的众人,一字一顿地笑‘写’道。

【用这与文明的诞生就一同伴随着的‘恶意’作为装点,借由‘收集文明数据’的‘希斯托尔斯’一族之人,来为这个‘世界’画上最完美的休止符什么的....】

【不觉得这是最棒的了嘛~?最糟的未来,配上这根本就没有‘善意’与‘希望’的最烂世界!】嘴角像是根本就无法抑制住地疯狂上扬,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天空的‘维塔’脸上展露的是疯狂的笑容,但那种近乎毫无‘理性’与‘优雅’可言般的笑容、按理说怎么也不可能是她会做出来的表情。

“你特么的....你这家伙从以前就是这样,就喜欢从头到尾都在那自顾自地说些什么根本就听都听不懂的疯言疯语...!”撑着膝盖从地上缓缓爬起,通过与‘艾妮格玛’的契约、完全同步感受到对方此刻在经历着什么样的痛苦,撇了撇嘴的‘洛葛’咬牙忍痛站起道。

“真TMD是没眼看,真该让你好好看看你自己现在这幅样子,简直就像是在镜子里看到了遇到你之前的我自己一样!不过说到底,那种恐怖的表情可一点都不适合你那张可爱的小脸就是了....”抓着身旁‘艾妮格玛’的胳膊,费劲地将她搀扶着从地上拽起的同时、看了看‘维塔’此刻脸上表情的‘洛葛’也不忘自嘲般地笑道。

浑身上下的每一处的神经都仿佛在咆哮宣泄着、向着大脑发出警示的信号,以此来诉说他们此刻所承受的痛苦是多么的绝望。

“洛葛姐的意思....是‘我们’会阻止你,就像是当初救赎引导了洛葛姐的你一样,所以无论如今的‘你’究竟是想做什么....我们都会阻止你,直到最后一刻!”在身旁‘洛葛’的搀扶下从地上拉起,身体正一点点支离破碎、化为随风飘散不见的碎屑,深吸了一口的‘艾妮格玛’随即摆出架势开口道。

但这近乎要一点一点彻底撕碎、甚至可以说是活剥般的痛苦,却丝毫阻止不了她们的决心与前进的步伐。无论是是此刻的‘艾妮格玛’本人,还是那选择了承担与她相同痛苦、冠以了‘洛葛·加尼隆’这一名字的战士。

【已经快要油尽枯竭的废物和宛如风中残烛的残留渣滓,现在又能做得了什么~?呵,那两个就交给你了哦?】轻轻拍了拍身旁的‘德维尔’和她那恶魔分身的肩膀,转身离去的‘维塔’脸上却是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是是~那么就先让我的分身来陪她们去好好玩玩好啦!”一手叉腰、一手像是敷衍一般地随意摆了摆手,许可并派出了以自身体内的‘恶魔’意识为主的分身前去战斗,名为‘德维尔’的人形怪物笑言道。

下一秒,脚下的阴影之中便毫无征兆地凝聚成许多黑色半透明的‘手’型实体将‘维塔’抓住,试图把她往下拖拽拉进自身的影子之中的同时、无数由影子实体化形成的黑色尖刺从四面八方穿刺了她的身躯,而紧着则是一抹残影从她身后飞速掠过。

闪烁跃动着蓝色电弧的灰黑色利刃、毫不留情地直接从后方直接捅穿了她的身体,那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她身后的奥伦发起的突袭,以自身的‘镜’属性力量仅另对方眼中关于自己的存在产生前后视觉颠倒,并在她眼中制造出‘分身’来吸引注意力、避免她识破自己施展的幻术。

然后借由关于‘影’的力量发起攻击进一步控制住对方,使得她脚下的影子形成黑手负责拖拽拉扯,而形成的尖刺则负责破坏她身体各个部位的肌肉组织、以此来确保她绝无生还或是逃跑的可能性,而最后则由自己借此机会寂静无声地从她身后发起远距离的高速突刺、来将她的心脏与其他脏器一同彻底贯穿破坏。

这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干净·简洁·利落、且毫不留情,甚至果决地不由得让人怀疑...

先前她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懊悔与愧疚的情绪,又是否是真的发自内心...?

还是说,那也不过是为了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而伪装出来的演技...?

【至于这只不乖的大狗狗,就还是留给我自己好了~】

“....!”抽出利刃的瞬间,眼前的‘维塔’就化作由淡淡的金色光子组成的漫天飞蛾与蝴蝶消散不见,而迅速察觉到原因的‘奥伦’则眉头紧锁地将视线转向不远处的同时、左手也从右手那宽大的袖口之中抽出数只手里剑甩去。

【嘻嘻嘻嘻~不错嘛,看来这六年下来...你的本事也是大了不少嘛!】光影褪去令身形浮现的刹那之间、便挥剑斩去那袭来的数只手里剑,端坐在不远处废墟之上的‘维塔’笑看着下方宛若蝼蚁般渺小的人影‘说’道。

“要是放任着自家养的‘狗狗’到处咬伤别人,那可就不好咯~”下方的‘德维尔’上下打量了‘奥伦’一番后,便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

【嘛...毕竟这还是只想要反咬主人一口的坏狗狗,所以管教她也该是我这个‘主人’的职责才对呢~】

“....”听闻着对方那直接传达至脑中的熟悉话语,握紧了手中武器的‘奥伦’似乎稍有些愣了愣神,无法看清表情的她此刻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旁人也根本就无从得知。

也许是因为过往弑主的原因产生了愧疚的负罪感,而一时垂下了眼眸?

又或者,是因为又一次要面对过去侍奉的‘主人’且要与再一次她拔刀相向、甚至是二度亲手斩杀的痛苦?

这种混合着愧疚与懊悔、以及痛苦和绝望所组成的痛彻心扉的情感,就像是将她禁锢在水泥之中投入进深海一般令她近乎窒息。

这种仿佛直接捏住了她心脏一般的痛苦,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才会理解。

“....你并非,是我侍奉的那位御子大人(Miko-sama)...”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咬紧了嘴唇的‘奥伦’还是强忍着抑制住了心中那翻滚涌动着的复杂情绪,抬起头来露出双眼的她似乎重新振作起来、只不过那双看似无情的眼睛之中却似乎又充满了痛苦,横过手中的利刃摆出作战的姿态架势的她冷言低语道。

【嘛,到底是不是...不妨自己亲身感受体会一下咯~?】

望着眼前的‘奥伦’看似变回了过往最初的那个冷酷无情、且寡言少语的可以说是没有‘自我’的兵器时期,抑制不住心中充满那‘恶意’的喜悦之情的‘维塔’嘴角扬起、展露出充满讥笑意味的笑容。

........

从最初的没有‘自我’的兵器、到获得‘认知’逃离了家族的控制,而来到‘业熵’学院后也每时每刻被自己过去所接受的教育所困扰,代表自我的‘认知’无法认可过去的一切、但过去原生家庭带来的影响岂是能那么容易轻易改变的。

每当学习见识到的东西越多,那么与之相对。

心中过往的教育所带来的痛苦与对自己家族的绝望也逐渐日积月累,无法走出过去所带来的痛苦,想要通过回归没有情感与自我的时期来摆脱这一痛苦却又无法做到,想要走出属于自己的人生与未来却又被过往的一切束缚。

进退两难、无法看见未来又自认为没有退路的这种绝望缠绕着她封闭了自己,直至名为‘维塔·尤兰达’的存在出现在了她的梦魇之中。

【既然都已经有了想要放弃一切的想法....那不妨就来成为我的利刃獠牙(忍者)吧,作为我的‘狗’活下去~】透过梦境与现实展现出堪比神迹一般的力量,令世间一切森罗万象在眼前重构组建,名为‘维塔’的神明笑着向她未来的‘狗’伸出了手。

本想着彻底放弃思考与自我、好任由对方差役,却没想自己竟在这期间一点点走出了过往的痛苦,这一刻名为‘奥伦’的人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能够侍奉御子大人真的是....太好了....如果一切都可以停留在这一刻,那么该多好....)这便是那一段时间内,每日都能够不被梦魇所扰、甚至是含笑入睡的她心中所想的。

她心中对于自己的‘神明(维塔)’所抱有的情感,究竟是如耀眼的太阳一般不可触及的‘仰慕’呢?还是心生向往的‘爱恋’呢?

这恐怕,就连当时的她自己也都想不明白吧。

但好景不长,因为在那之后没多久...

她便被迫,自己亲手杀死了那给予照亮自己未来光芒的神明。

没人能够理解她的心中究竟承受了怎么样的痛苦,知晓这一切的也仅仅只有她自己而已。

一夜之间她就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最痛苦黑暗的过往时光,选择遵循服从了自己的主人最后所下达的命令,告别小队的其他成员、踏上自己的返乡与追寻自我的‘人生’之路。

一路上失魂落魄的她重遇了当初帮助自己逃离‘家族’来到学院的老僧人,重新结识了帮助过自己的那热爱收集与保养兵器的商人,以及当初在老僧人的寺庙之中有过一面之缘的僧兵和巫女。

与过去一面之缘的‘朋友’重新相遇认识、成为伙伴,与这整整六年时间在‘森莱斯’之国的磨练,除了给她带来了无比强大的力量与技艺的同时、也令她走出了弑主的‘阴影’走向了属于自己的未来。

从最初孩童的年幼无知与天真、到被家族强行抹消‘自我’的认知,再到获得‘自我’逃离却又深陷痛苦,然后找到给予了自己希望的、那如曙光一般的主人之际,却又被迫亲手杀死重回痛苦。

最后的最后,在返回家乡直面过往的同时收获同伴与友谊,走出了即便没有别人、也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故事)’而变得一点点开朗起来之际,却又为了保护他人重新见到了过去亲手弑杀的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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