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正义，在消灭罪恶之前将永远的持续下去，然而人类的思想总是主观的，那么正义为何会被证明是客观的呢？每个时代都拥有每个时代的正义，那么每个时代都会拥有不同的罪恶吗？
正义不定，罪恶亦不定。
——《非定性正义论》 摩耶加
序 终
炎蝶的振翅
Chapter.1
亚索猛然惊醒，不知何时，自己落在了这艘船最底部——仓库。
就在之前，满怀着愤怒的自己冲下台阶，结果遇到了相当多的工作人员的袭击，搏斗之中，自己却不慎跌入了之前炸弹造成的巨大空洞中落到了底部仓库。而就在自己昏迷中间，又被不明的震颤所唤醒，重复了两三次后，这一次被类似落地的撞击所弄醒。
不过，托刚才昏迷的福，现在的大脑好歹清醒了一些。
亚索环视着四周，努力想要收集些情报，所幸自己的身体大致还好动弹，他用力挺起了身体，却发现整个仓库乌黑一片，亚索努力的眨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深深地陷入了棉絮之中。
噼里啪啦的崩塌声夹杂着些许的谈话声不断地从整个仓库传来，或许是因为耳道受伤而造成的幻听而已，亚索自暴自弃地想着，轻轻地动了动手臂。沉沉的麻木感从左手传来。亚索瞥了一眼左手，接着懊恼的喊了一声——左手腕关节肿的可怕，不加以治疗很可以引起其他问题。
亚索叹息着，想要抬起身子，然而千斤重的痛楚宛若一座大山压在自己身上，他改变策略，努力地昂起脖子，仿佛在嘉奖着他这种努力行为似的，棉絮之上的朦胧光芒瞬间照亮了亚索的视角，亚索眯起眼睛，看见了前方巨大空洞外的月亮，这似乎能够给予沉沦在痛楚之中的自己几分慰藉，然而….
月下的海对面。繁华的城市正在不断地从视角中变大。
要不是亚索现在身体状况不好，他大概早就跳了起来。
显而易见，这艘巨轮正在加速朝那座城市海岸的防波堤撞去，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刹住的意向。
Chatper2.
在紧急照明的红色灯光映照之下，贝卡斯带着几个孩子在这巨大的仓库之中前行着，他隔着手套，仍然能感到手中飞剑的冰冷。四下里悄然无声，完完全全地没有丝毫动静，想来这一地方的人大概已经全部逃光了的样子。
空无一人的通道，死板冰冷的灯光，看起来就宛若梦境中的神秘大厅，远处传来的嘶吼声和打斗声，让周围的孩子开始瑟瑟地发抖。没过多久，纷乱的脚步声从自己的背后传来，尼尔和另外一个小孩从后面追了上来，二人看起来没有受伤，但是孩子的表情却十分黯淡。
“你杀了那个孩子吗？”
贝卡斯停下脚步，仰望着上方，炸弹在仓库上方开了一个巨大的空洞，从这里几乎能看到船的主体结构，前方那巨大的货物囤积在二人的前方，几乎将整个仓库隔成两段。
“没有。稍稍教训了一下而已。”
尼尔微微抬头，他望着货物上方，刚才那里似乎传来了些许动静，但是他倾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出些什么。
维诺和玛丽亚开始悄声谈论起来，孩子加入了他们的讨论，都抱着相当黯淡的表情，另外的四个孩子则是一脸不安的环顾着四周——尼尔轻轻地拍了下手，望着这四个孩子，压低了声音。
“你们这里谁年纪最大？”
7个孩子互相望了望，讨论了一阵后，高高瘦瘦的男孩子举起了手。
“我….我年纪最大，和L一样大….12岁。”
“那么交给你了。”
尼尔拍了拍那个男孩子的肩膀，话语稍微缓和起来。
“待会我和贝卡斯直接冲过去收拾摩耶加，而你们就在这里躲着——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立刻给我喊出声来，遇到非逃不可的情况！这些孩子就交给你指挥了！”
“不行！”
玛丽亚的抗议的声音从另一边传了过来，她举起双手，指着那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脸上写满了不满。
“他不是战斗型的孩子！这里交给我才比较方便。”
“不，交给我！”
亚裔孩子果断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里还是需要一个比较聪明的人当指挥吧！玛丽亚你根本没脑子！”
“S你这家伙….！”
“闭嘴，笨蛋。”
尼尔敲了一了两个孩子的脑袋，将视线转向那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
“莱德….莱德.卡…”
“很好，莱德！这些孩子交给你了，你能发誓吗？保护这些小家伙，包括你自己的性命？”
尼尔发出一声赞赏，身后的贝卡斯则是将头转开，观望着四周的动向。高高瘦瘦的男孩子犹豫了一阵，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孩子们，维诺战战兢兢地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高瘦男孩，再次望了一眼周围的孩子们，轻轻地说出了话语。
“我发誓，先生。”高瘦男孩目光诚恳“我以我朋友的名义发誓。”
胖小子，雀斑女孩，小个子男孩都点了点头，尼尔满意地摸了摸这小子的头，另外一边，玛丽亚一脸不能接受的望着高瘦男孩，而那个亚裔孩子则是犹豫着接受了。
“很好。”
尼尔站起身来，贝卡斯也停下了观望，两个人绕开了前方巨大的货物，步入了仓库的尽头——在那里，这件事情的最后元凶就在那里等着他们，而他们所要做的，便是将那个元凶就地正法。
Chatper.3
——我是摩耶加大人的利剑。
——是这样吗？
——是……
——真的是这样吗？
——…………
——真的是这样吗？
——……我只是，想保护好大家而已。
少年静静地留着泪，注视着前方空无一物的走廊，突然，他感到害怕起来。茫然的想着乱糟糟问题的自己开始逃避起现实起来，又有两行清泪从自己的脸庞流下。那嘶吼着的声音离这里越来越近，那些恶鬼们大概就快要到这里来了吧，到时候自己会被怎么样呢？大卸八块？四分五裂？
少年突然无所谓起来，这是自己理所应当的惩罚——不知道怎么的，他这么想着。
那些凌乱的脚步声离自己的这里愈发的接近了，少年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恶鬼们的攻击，可是无论等了多久，那些脚步声却未再扩大一分一毫，相反的，渐渐降低了下去。
少年抬起头来，超现实的场景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走廊尽头，白色的身影渐渐地走远了，轻微拂动的白色发丝，如同白雪般晶莹的皮肤，仿佛只有在童话绘本般出现的雪之妖精一样，梦幻而又不切实际。
身影如同精灵般唯美，仿佛只要轻声呼唤，她就会消失一般——少年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想要呼唤着前方那个人，就在这时，一阵杂讯迅速打断了周围的静寂。
“L，L！听到了赶紧回答。”
通讯装置传来了维德佛尔尼尔的声音，她那冰山似的的声线这时夹杂着焦躁和害怕。她不停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重复了无数次。
“…….维德尼尔佛尔…….你出去了吗？”
那边的显然惊讶了起来，随即，另一边的少女硬是用平静的声音压抑住了激动的喊声，虽然伴随着不少杂讯，少女显然确信了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我当然出来了！L!还来得及！你也……”
“办不到…….”
“L……！”
“维德尼尔佛尔，你听我说…”
少年的声调显得哀伤而又空洞。
“蕾娜死了。”
对面的传来了一阵沉默，随即少女的声音也渐渐地低沉下去。
“我知道….就在刚才，救援船上…..耶露蜜娜小姐将蕾娜…..的身体抱了出来…她….”
少年微微一笑——既然耶露蜜娜来了，那么救下所有的幸存的孩子都没问题。
那么，现在的自己也该做个了断了。
“维德尼尔佛尔….告诉我….凭你的能力….应该知道吧….”
少年的眼神中荡漾着相当的痛楚，他咬紧了嘴唇，干裂的伤口留下了鲜红的血。
“是，摩耶加大人干了这些事情吧….是摩耶加大人杀害的蕾娜…是吧…”
对面倒抽了一口气，少女既感到震惊，却又觉得一丝欣慰——少年终于明白了摩耶加的本质，他知道了错误……可是这霎那间的安慰却被更强的哀戚所取代，这个时候的少年想必万分的痛苦吧——少年曾是那么崇拜着摩耶加。
“是的….，L，所以，活下来吧！”
少女悲伤地说道。
“赶紧给我…”
“谢谢，对不起.......再见了，维德佛尔尼尔。”
少年径直切断了通话，留给少女的只剩下了杂讯。
——真不知道S他们怎么了。
少年微微地笑了，心里又落下了一片阴影，愈加的凄厉的惨叫声在船上每一个角落蔓延着，造成这一切的，正是那个带着面具，宛若神明的摩耶加。
少年以讽刺的笑容，掩盖着自己的心情。
摩耶加抚养了他们，也亲手毁灭了他们——一向感叹人类愚昧的摩耶加终究也和人类一样邪恶，恐怖，如今也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肆意将他人视作棋子。
那么，自己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你并没有守护任何人！相反，你周围的人还会被你的行为所困扰——你自以为 蕾娜是死于敌人的手下，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该对她的死负责的人是不是有你一份？
自己一直都忽视了这个。
——那么多人都死在了哥哥的手上啊！他们难道不应该被保护吗？！
蕾娜死的时候，自己是多么的痛苦，那么其他人呢，自己又让多少人经历过相同的痛楚呢？
直至此刻，少年才恍然大悟。
摩耶加从没有对自己这么说过，自己只是宠物而已，扔个骨头，就会摇头晃脑的去舔着肉，根本不会思考这些——就算对主人保持着怀疑，也不敢造次。
一切仿佛豁然开朗，对摩耶加而言，这些孩子的命根本不重要，只是随意丢掉的弃子而已而已！摩耶加安慰着自己，只不过是让自己更好的为其效力，没有人过问这个，就连少年自己也没有丝毫怀疑。
——可是！
蓬勃的感情从心中迸发出来。
——蕾娜的命怎么可能那么廉价！？廉价到可以随便抛弃！？
原来，愤怒也可以是冰冷的，也可以是激烈的——对摩耶加的反抗之心如同冰面下的热流开始激荡起来，现在热流击破了冰墙，强烈到连少年都疑惑不解。
他原以为自己仅仅只是摩耶加的忠仆，对那些不平的现状早已死了心，可是没想到，自己那如同朽木的心海深处居然有如此激烈的感情。
一切全部瓦解，信奉摩耶加的情感化为水泽四散开来，涨满胸口的怒意此时又退了 下来——少年突然想到，自己的弟弟S，维诺，玛丽亚他们依旧在跟摩耶加战斗着，想到这里，心里如同撕裂般焦急起来。
——我得去，摩耶加那里！
——可是，去了干什么呢？对摩耶加开枪？
一面自问，一面迈开不稳的脚步，少年蹒跚地向走廊尽头走去，空虚的心灵受到蚕食一样会觉得痛苦，但是少年不知道如何抚平这份伤痛。
Chapter.2
船舱壁上被炸弹开了一个圆形的大洞，暴风雨散去，那份清爽而又姣好的夜景呈现在了二人的眼前，带着丝丝腥味的海风轻轻地抚摸着尼尔额头，浮动的发丝不断的拍打着面颊。尼尔直面着仓库外壁的洞口，眼神渐渐开始游离。朦胧的月光并没有受到暴风雨的影响，月之女神今晚依旧出席在星空的盛大舞会之下，这一切的一切与往常似乎都没什么不同。
而不同的是，那繁华的城市，在自己的视角里面愈加的变大，可以预料，再过不久，这艘船会径直撞向城市的防波堤，引发惨剧。
“没想到你们居然真的来了。”
流利的男声在前方传来，摩耶加转过身来面对着尼尔和贝卡斯，尼尔沉着冷静的反击了回去。
“那是当然。”
这里也受到了炸弹余波的影响，应急灯光全部暗了下来，被震倒的工作台和椅子之间叠着好几具工作人员的尸体，看得贝卡斯神情黯淡起来。
但是眼前的摩耶加没被卷入爆炸，却也没立刻逃出去，简直就像等着两人一样，故意留下来似的，这一点让尼尔开始狐疑起来。
而摩耶加只是耸耸肩，做出意外的模样。
“老实说，我真没想到你会到这里来，尼德霍格也就算了，没想到N-D651贝希摩斯居然也会来到这里。”
他的态度过于轻松，处在这幅景象里面显得格格不入起来。尼尔一点不想和他话家常，立刻举起了手上的名刀——和泉守兼定，对他来说，只要斩了这家伙，一切就结束了。
“哦，原来如此吗？尼德霍格。”
摩耶加停下脚步，却不改轻松的语调。
“在此之前，我倒想要问你几个问题——为何要反对福音计划，单纯是因为代行者的意思？还是你想要抱着那狭隘的道德观，来做正义的使者。”
“并非狭隘的道德观，也并非正义的使者。虽说是代行者大人的想法，但是我也怀抱着自己的意志。”
尼尔思索着，谨慎回答着摩耶加的话语，身旁的贝卡斯抽出了飞剑，死死盯着眼前的敌人，仿佛根本没有受到二者对话的干扰。
“你所做的一切根本违反了人类存在本身的原则，就此，作为人类，作为临界者，我完完全全有资格审判你。”
他知道摩耶加所说的社会有多么的高效，但是为了这种东西去抹杀人性，为了这种东西让那么多孩子受难，这一切难以接受！缺少了人权的高效世界，没有人可以拥有自由，有的只是成千上万如同那个红发少女般的悲剧，那样高效能的社会，根本不值这种价值！
“如果我们有权选择世界！那么我们起码能选择光明，选择正义的道路。”
“可惜，有时候这难以抉择。”
摩耶加泰然自若。
“尼尔 赫菲米亚斯，贝卡斯 劳尔，你敢说你们二位没有做过违反道德的事情？即使为了所谓的大义，你们难道没有做过愧对良心的事情？”
这句话刺痛了二人的心，讽刺着两人。尼尔挥舞着刀，贝卡斯手持着飞剑——从刚才的实验室到走廊，路上每一具尸体都是他们俩的刀下亡魂，尽管那些人失去了理智，但是他们一定该死吗？说白了，自己不也是为了赶时间一路砍杀过来——为了拯救一船人而去牺牲部分人的生命，这和摩耶加牺牲人权得到高效的理念有什么不同！？
“你没有资格审判我，因为你也会做出同样选择。”
摩耶加的话语宛若诅咒。
“你总是说不能这样，却不愿意正视问题——这都是因为你从来不打算去了解问题的缘故。”
“哼，才不会这样！”
尼尔努力撇去摩耶加的诅咒，坚强的应答着
“我会去了解！我也会去改变！”
摩耶加的视线快速掠过尼尔，贝卡斯，紧接着落到了两人身后的那个货物上，他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很好！那么就让我来看看你的决心吧！”
下一秒，几声哭喊从货物后方传来，尼尔心底一惊——只见那七个孩子如同货物般被径直扔了过来，摩耶加举起了右手，一共9个黑影出现在了货物堆的上方。被扔到地上的孩子们纷纷揉着疼痛的部位，可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止痛，却被外面世界的美景所吸引了——繁华的城市瞬间夺取了孩子们的注意力，而就在这时，摩耶加的身影却径直出现在了孩子们的前方，他的脸上带着残酷的微笑。
“真可怜的孩子，连城市都没见过，无所谓了，临死前望望梦幻中的场景也是好的。”
九个黑影的四个出现在了摩耶加的身旁，剩下的五个在后面包夹住了尼尔一行人。尽管被外界的城市吸引住，但是亚裔孩子仍然声嘶力竭的大吼着。
“那是黑衣的孩子们！！快退下！”
亚裔小孩继续大声吼到。
“那是摩耶加手下最强的战斗力！”
“S，老实说，你的天赋和L差不多，但是你就是这么不听话。”
摩耶加拍了拍手，紧接着，巨大的容器罐被丢在了货物堆的下方——溶气罐里面，白发的少女如同童话中的妖精般深深地沉睡着，皮肤如同白雪般洁白无暇。
瞥见少女的尼尔霎时间愣住了——这正是代行者交代给自己要夺取的秘宝，而这个时候摩耶加居然把秘宝亮出来，到底是何居心？
少女沉睡的胸前那七个不同颜色的戒指闪着耀眼的光芒，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亚裔小孩激动地喊着“小依”想要冲上前去夺回少女，却被贝卡斯一把拉住——摩耶加身边的黑衣孩子纷纷缩小了包围圈，紧紧围住尼尔一行人，其中，两个孩子退出了包围圈，站在了容器罐旁边，剩下的七人则是抽出了不同的兵器，死死地盯住了尼尔和贝卡斯。
“老实说，没想到妖精居然可以和孩子们接触，这也算是我的失算，不过这点失算也在意料之内。”
摩耶加撩了撩头发，话语依旧轻描淡写，而尼尔被这份不急不慢的态度惹得焦急起 来，声音开始变大了。
“摩耶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过了！这是试炼！”
摩耶加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接下来，黑衣将会不间断的攻击这些孩子们！要么凭你和贝卡斯的能力守着孩子们，但是妖精则会被我带走。要么你牺牲孩子冲过去夺回妖精大人！怎么样！？尼尔，贝卡斯！这个试炼可公平？为了你们的大义，你们要怎么抉择？”
流利而冰冷的男声中，落着冰冷而又黑暗的气息，摩耶加侧着头，调侃式的加了一句。
“这只是游戏哦，尼尔大人。只不过赌得是人命罢了。”
尼尔释放出了令人愕然的杀气，紧接着贝卡斯四周也蔓延着鬼气，二人的杀意几乎充满了整个仓库，相比之下，黑衣众们却显得不慌不忙。也许早就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黑衣们向前一步，释放出了不亚于处刑人的杀意。
无需多嘴，在这个杀意对冲的瞬间，即已经宣告了战斗的开始。
然而…….
“通通不许动！混蛋！”
老刑事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仓库，亚索用已经臃肿的左手拿着手铐，右手攥着枪，望着前方的两拨人马——那些人大多是陌生面孔，可是站在船舱后方那个银发男子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家伙就是嫌疑犯，就是这场灾难的真凶！也是谋害莱顿和自己其他同事的凶手！
“我现在，以违反公务罪逮捕你们这些混蛋！”亚索的面容因为激动而开始泛红， 他挥舞着双手，手枪不断地颤抖着“给抱头蹲下！立刻…….立刻给我投降！！！.”
老刑事的沙哑的声音如同暴风雨中乌鸦的悲鸣，他歇斯底里地挥舞着双手怒吼着，如同在舞台中表演的演员般，倾诉着愤怒和痛苦。
摩耶加眯起了眼睛。
“不错的表演，警事先生，作为余兴节目刚刚合格。”
话音刚落，鲜血飞洒在了仓库的上空，亚索呆然地看着自己的左手握着枪飞舞着落在了货物堆上，面前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衣小孩轻轻挥舞着小刀，一脚踢飞了自己。
尼尔不禁愕然，刚才那个小鬼的速度太快了，几乎根本捕捉不到。
“好了！”
摩耶加举起了右手，七个黑衣众纷纷举起了武器，尼尔瞥了一眼惊慌的孩子们，接着攥紧了名刀。
“动手！”
霎时间，鲜血飞散！
无论是尼尔，还是贝卡斯，两人几乎毫无反应地被一个黑衣家伙窜到了身后——那个持着短刀的黑衣少年似乎从刚才开始就潜伏在了孩子们的身边——他一刀狠狠地向雀斑少女刺了过去，尼尔迅速一刀刺向了黑衣的肩膀，可是即使刺穿了他的胳膊，他也没有停下脚步，他径直向雀斑少女砍去，眼看着小刀就要砍进喉咙，而就在这时，一个影子挡在了少女的前面！
莱德——那个又高又瘦的孩子用胸膛径直接下了这一击，短刀深深嵌入了孩子的心脏——莱德苍白的脸透着错愕和笑容，他望了尼尔一眼，骄傲的眼神仿佛说着自己已经遵守了对尼尔发的誓言。
而下一秒，心脏被刺穿点的他就此倒下。维诺发出了不成声的悲鸣，而那亵渎的声音却从对面传来。
“一下就死了啊，莱德，我原以为你可以多活一会儿的。”
摩耶加宛若看着虫子般望着少年的死亡，他那张脸上显现出无聊的表情，而正是这份表情搅动着尼尔的仇恨。
“你这混蛋啊！！！”
尼尔奋力一击劈向黑衣少年，一刀划开他的肩膀，鲜血在空中四溅，同时，贝卡斯也奋力揍开一个冲上前来的黑衣少年，紧接着，剩下的五个人从不同方向一齐攻了过来。尼尔放过之前那个被切开肩膀的黑衣少年，持刀径直挡下了2个人突击，而贝卡斯则是用巨大的身躯护住了孩子们，奋力用剑挡下另外二人的武器——可是这次，另外的一人再次从二人的防线穿了过去，随着哀嚎声的响起，黑衣的少年举起了锯子，顺势向那个瘦小的男孩子劈了下去，随着飞散的鲜血，伤口一直从胸口裂到腰部。噩梦的光景之下，其他孩子都被吓得动弹不得。玛丽亚大吼一声冲向了拿着锯子的黑衣少年，而那黑衣少年却仿佛失去了兴趣般跳了开来，让玛丽亚扑了个空。尼尔奋力一脚踢开前方的两个人，一刀往防线内侧砍来，恰好挡住了那个黑衣少年的短刀。
“混蛋！”
贝卡斯发出了颤声，他丢开了飞剑，用拳头赶走了周围的黑衣众，挺立在孩子们的面前。而在远处，摩耶加的表情则是愈发的无聊起来。
“真没趣，那小子反应太慢了啊，没有价值呢。”
贝卡斯抽出飞剑，狠狠地向摩耶加扔了过去，两个黑衣瞬间出现在了摩耶加的身边打飞了飞剑，得到了些许喘息的尼尔挥舞着名刀驱逐着靠近着的黑衣众，而贝卡斯则是依旧用巨大的身躯护卫着娇小的孩子们。亚裔小孩蹲在地上茫然地望着这些打斗，玛丽亚护着维诺，蹲在地上，恶狠狠地盯着那些黑衣少年们。雀斑少女跪在莱德尸体旁边，而胖小子则是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望了告诉你了，尼尔，还有贝卡斯。”
仿佛觉得单纯的打斗太无聊，摩耶加的声音显得疲倦。
“凭你们最多守住二个孩子，这些黑衣孩子都到达了14层级的水准。凭借二人之力毫无可能守住全部哦。怎么样，取舍一下？”
“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
尼尔高声吼叫着，金色瞳孔迸发出光芒，挥舞的刀锋仿佛黑龙的摆动的双翼，一阵又一阵的劈斩让黑衣众们止不住地后退，随后跟进的贝卡斯举起身边的巨大货物丢向了黑衣众，正当二人将7个黑衣众阻绝在另一端之时，冰冷寒锋和不成声的惨叫声又从背后传来，尼尔猛然警觉开来——守护着妖精的一个黑衣众不见了，紧接着，尼尔看见了雀斑女孩和胖小子依次中刀倒下，黑衣众还想拔刀刺向维诺，却被玛丽亚拼尽全力挡了下来，飞速而至的尼尔狠狠一记拔刀斩劈碎了黑衣众的武器，正准备就此斩下对方的脑袋，后面七个黑衣众却依次冲向了自己的后背，尼尔和贝卡斯背靠背挥舞着武器和黑衣众缠斗着，刀刃宣泄着怒火，却难以找到发泄之处。
“这次一男一女一起丧命，好了，下一个又是谁呢？”
冷酷的声音再次从摩耶加嘴中传出，尼尔的金色瞳孔几乎冒出火来，他不断地挥舞着手中的名刀，鲜血不断地飞溅着，可是这些黑衣众却宛若没有痛觉般发动了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就算强如尼尔，贝卡斯，也不可能在这种被围攻的情况下轻易取得对手性命。然而，如果不造成相当的伤害却不能击退对手，这种状况简直糟糕至极。
“看样子难度对你们太高了，但是我也不会降低难度哦——顺便一提，如果你们保护的孩子低于三个的话，那么我就会按下起爆按钮，紧接着剩下的8个滚球炸弹会一起爆炸，到时候，不仅是这艘船，防波堤也会遭殃哦。”
摩耶加从口袋里面拿出了圆形的按钮，贝卡斯不禁愕然起来——他认出了按钮上的标志——这正是炸弹王的标志，，但是这一惊愕却不经意间给战线打开了裂口，一个黑影径直窜了过去，挥刀劈向了毫无防备的玛丽亚。
“好了。”
摩耶加的声音宛若魔鬼般冷酷。
银色刀刃划出一道圆弧，径直刺向了玛丽亚的脖子，亚裔孩子拼命扑向了黑衣的身体，维诺也直起身子，打算推开玛丽亚，可是这一切都比那锋利的刀刃慢了半秒。
维诺发出了不成样子的哭喊，亚裔孩子眼中落下泪水。玛丽亚则是绝望的闭上了双眼。而对面的黑衣，则是露出了猎物到手的快感。
然而，蓝光闪过，鲜血飞溅开来，焦臭味从空气中四散开来，黑衣恐惧地望着自己的右手——被蓝色光刃硬生生削开的右手就这样掉落在了地上，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那个少年，站在了玛丽亚的前方，剩下的孩子们眼中充满了惊讶。
少年轻轻地摘下了黑色的通讯装置，怔怔地站在剩下的三个孩子面前，他刚才拼命奔跑，好不容易才赶到这里来，然而，看情况，自己还是迟了一步。
自己到这里来的时候，好几具孩子的尸体已经横卧在了仓库的地板之上，少年凭直觉地知道了，做出这种事情的，大概就是在自己对面那个男人——那个曾经被自己视为神的男人。
仓库中央，被关在容器罐里的少女显得微微眼熟——但是此时此刻的少年已经来不及顾及这些，他迅速扣下了手中的扳机，将面前的那个被打断一只手的黑衣众赶跑。随后他一把夺过玛丽亚手上的短刀，挡下了另外一个黑衣众的突袭。少年仿佛泄愤一般地扣动着扳机，不断地对尼尔和贝卡斯进行援护射击，得到了支援的两位处刑人迅速击退了前方的6个黑衣众，将战线再次拉回了三个孩子的身边。
战局微微地平息，摩耶加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望着拿着枪的少年，那副不可一世的嘴角微微的上扬。
“真没想到呢，L。”摩耶加话语里面带着丝丝嘲讽“你居然向我挥刀了呢。”
“……..”
少年没有说话，默默地攥紧了手中的冈尼尔，血红色的瞳孔中微光闪动。
“哥哥！”
“L….”
“L！”
孩子们的声音纷纷地传来，维诺惊恐地望着刚才还宛若修罗般攻击着尼尔的少年，玛丽亚狐疑地发问，而亚裔孩子则是一脸欣慰。
“我知道..我知道哥哥一定会….”
“别高兴的太早了！”
身旁的尼尔架起了名刀，死死地盯着周围的黑衣众——他不断地环视着四周黑影的位置，即使摩耶加暂时停下了战斗，但是并不代表这些黑衣众会再次偷袭过来。
战局到底僵持了多久呢？短暂的寂静持续了一会儿，摩耶加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仓库。
“怎么样。”
摩耶加的瞳孔中露出了危险的光芒，他向前走了一步，对少年伸出了右手——此时此刻的他明白少年已经决意对自己拔刀相向，但是他只是单纯怀抱着兴趣，想看看少年的理由。
对摩耶加来说，少年根本不重要，比起少年本身，他所怀抱着的决意反而更让自己感兴趣。
“你是来追随我的，还是来杀死我的。”
“摩耶加大人。”
少年抬起头来，望着外面愈加接近的繁华城市，柔和的白色月光之下，远方，那繁华的灯火，仿佛永不停息一般，摇曳在彼岸。
“你告诉过我，这些外面的繁华只是虚像而已。冷酷，伤害，战争，腐败无处不在。”
少年的话语里面充斥着悲伤和痛楚，往事的记忆再次浮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令自己那空虚的心灵再次受到啃噬。
“你说过，只有新的世界才能拯救那些已经被低效能腐蚀的人….不，我不在乎人类什么的，你说过，你的世界可以拯救大家，保护大家。”
“可是….”少年静静地说着“蕾娜死了….那么多人因为你的新世界死了….”
“那么！”
少年抬起头来，直视着摩耶加，大声地吼出来。
“这些人，对你来说。蕾娜，那些孩子们，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沉默了半响，摩耶加仿佛对少年的回应感到了失望似的，微微地摇了摇头，他那冰冷的瞳孔不带有一丝迷茫，仿佛又变回了那个亘古不变的死神。
“太愚蠢了，L。”
冰冷的话语直直刺入了少年的心脏。
“他们只是新世界的基石而已。”
“…….真令人…..不快！”
少年抬起手中的冈尼尔，径直指向了摩耶加，而后者则是一脸无趣的打量着少年，黑衣众们纷纷在摩耶加身边聚集起来，为了保护主人的安全挡在了摩耶加的前方然而，摩耶加却微微地挥了挥手。
“别这样。”摩耶加冷漠的话语停下了黑衣众的行动，他往后退了一步，高高举起了右手上的按钮，看到这情景，尼尔和贝卡斯不禁瞪大了眼睛。
“L，你也算我曾经得意的作品了。我给你一次机会。”
小孩子们面面相觑，尼尔和贝卡斯一边戒备着黑衣众的袭击，一边观察着摩耶加的行动。
“你又要玩什么恶劣的游戏吗！？”
尼尔的话语里面穿插着万年寒冰般的严寒，身边的少年死死地握住枪口，盯着前方的摩耶加。
“和你无关，尼尔先生。你们的游戏已经结束了。现在是我和L的游戏。”
摩耶加拍了拍手，手持着锯子和手斧的黑衣众就这样站在了摩耶加的面前，除去保护着妖精的两人，剩下五人围成了圈，再次将尼尔一行人包围起来。
“给你10秒，L”摩耶加的话语如同法官宣判罪行般，令人胆颤“这五个孩子会不断地向你们发动攻击，但是他们并不会阻止你——你所要做的就是在15秒内打倒我身边的两个黑衣，并且摧毁我手上的炸弹遥控器，如果你做不到，我可要按下按钮了——怎么样，对你来说可是一个考验？”
“别做梦了！”尼尔大声喊道“引爆炸弹你和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并不会。”摩耶加淡淡的说“‘滚球’被安放在了船体的6个角落，爆炸之后虽然会被冲击波波及，抓紧时间逃出去并不会炸死我们，但是呢….仅仅我们不会被炸死而已。”
摩耶加望着洞外那个的繁华城市，残忍的笑容从脸上浮现了出来。
“那个城市的海岸线会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哦。”
“你这人渣！！！”
“怎么了，尼尔 赫菲米亚斯，你大可以不保护小孩径直向我冲过来，如果是你十秒内就可以取下我的脑袋了吧，对对对，这不符合你的正义不是吗？为了拯救海岸线对三个孩子见死不救你好像不能接受吧，那么这个机会我就让给L了。”
尼尔的手微微地颤抖，牙齿不停地打颤，现在的他恨不得将摩耶加切成万千的碎屑，磨成粉末后扔到海沟里面，可是严峻的现实却又阻止了他那怒火上泛，另一边，沉默了半响的少年往前走了一步，正视着带着恶劣笑容的摩耶加。
“我做。”
少年丢掉了短刀，拿起了冈尼尔枪。周围的五个黑衣众缩短了包围圈，将尼尔一行人死死地围在了中间。身后的孩子们带着惊讶的面容望着无畏前进的少年，亚裔孩子的眼眶再次噙满了眼泪。
尼尔无言的拍了一下少年的肩膀，仅仅握紧了手上的名刀，贝卡斯从腰间抽出飞剑，死死地将剩下的孩子挡在自己的身后。
“那么，计时开始。”
得到了命令的黑衣众纷纷化作致命的黑影冲向了尼尔和贝卡斯，双方在接触的瞬间就开始了激烈的冲突，火光和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与此同时，少年拼尽全力向摩耶加冲去，手中的冈尼尔喷出密集的光束，不断地向前方的黑衣射去。
第一个黑衣以灵活的动作躲开了这一连串的蓝色光枪，他灵巧穿越在火线之中，迅速接近了正在疾驰着的少年——黑衣的右臂稍稍抬起，巨大的手斧一下子朝自己的天灵盖劈了下来，少年侧身闪过，肩膀微微被切开了一个口子——但是！这并不阻碍少年的前进！
少年一脚踢在这个黑衣身上，利用反作用力继续向前方疾驰！后面的黑衣紧追不舍，而前方那个拿着锯子的黑衣也严阵以待。
——还剩下6秒？不，4秒左右了！
摩耶加的距离离自己已经不足二十米了！
少年迎着前方的黑衣冲了过去，手中的冈尼尔持续的喷着光束，黑衣转动着手中的锯子轻易的劈散了冈尼尔的光束，随即向少年迎了上来，少年立刻挥舞起拳头迎击，前方的黑衣微微向后退却，然而对少年来说这只是虚晃一招——少年一脚踏进黑衣的怀里，左手的冈尼尔不停地开火，趁着黑衣灵巧躲开的时候，右脚用力踩地。
强大的三重暗示突破了界限，到达了第四重暗示的境地——身体机能再次得到强化的少年一骑绝尘向摩耶加冲去，将两个黑衣孩子远远地甩在了后头。
摩耶加举起了炸弹遥控器，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浮现在了脸上。少年不断地奔驰着，身后的两个黑衣也紧追不舍。
——15米？不！只剩下10米了！还有几秒！？2秒？1秒！？
就在少年略微打岔的霎那，后方的一个黑衣用力将手斧扔了过来，少年急忙躲闪开来，而就在这时，后方拿着锯子的黑衣一下子将锯子砍进了自己的肩膀——肌肉被撕扯的痛楚差点让少年昏了过去，然而凭借着强大意志力的少年就在这时将摩耶加的距离缩短了只剩下五米！
时间不足0.2秒——然而就在这时，少年手中的冈尼尔喷出了光束，幽蓝色的长枪直接射穿了炸弹遥控器，摩耶加及时丢掉了冒着黑烟的按钮——圆形的遥控器在空中 飞舞着，随后迸发出黄色的火焰。
钻心的痛楚涌了上来，可是自己仍觉得很安心。
——这次，总算，没事了吧。
少年回头望向那些被守护的孩子们，嘴角略微勾起，可就在这时，他的面孔却因为突如其来的火光而变得扭曲起来。
下一秒，剧烈的爆炸声从四周传来！巨大的冲击向自己袭来，几乎把自己完完全全地甩出了大洞的外面，爆炸的火光从四周不断地升起，少年连眨眼都来不及，只见烈焰瞬间吞没仓库的四壁，骤然明亮起来船舱一切仿佛都清晰可见，摩耶加残酷的笑容显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他伸出了揣在口袋里的左手，新的圆形遥控器仿佛嘲弄着自己的努力一般，光泽如新。
——又是….这样吗？
“哥哥！”
即将被震出舱外之前，少年的眼中，弟弟那担忧着眼神，啃噬着自己那早已被悔恨压垮的内心。
“可恶啊！！！！”
Chatper.3
亚索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画面了。
正是这个画面，让自己这个本来应该安度晚年的老刑事下辈子都不得安宁。
事实上，后来在闲暇之余的亚索一直都在思索这个问题。如果当初的自己只是将这些当作自己的濒死幻觉，那么自己是不是也不会后半生一直都在和这种叫做临界者的怪物打交道了？
亚索得不出答案，但是，亚索并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
因为，他看见的………..
“可恶啊！！！！！”
亚索被这声怒吼从失神的状态拉了回来，他死死盯着洞口，一个娇小的身影以被震出了舱外，可是他又凭借着强大力量，硬是拽住了洞口的边缘，丝丝地攀附在仓库外壁。
仓库中央，在烈焰包围之中的几个人依旧在进行着死斗，黑衣众宛若信奉邪教的教徒般簇拥着那个恶贯满盈的男人——银发男子嗤笑着一切，而那个黑发青年则是恶狠狠地瞪着银发男子，仿佛准备随时冲上去砍下对方的脑袋。
巨汉守护着孩子们与黑影缠斗着，两个小孩相拥而泣，而另一个亚裔小孩则是对着挂在外壁上的少年大吼着些什么。
然后，那个挂在外壁上的少年大吼着向银发男子冲了过去，那个少年拥有着红色的双眼，而那双悲怆的双眼中，似乎含着晶莹的眼泪。
就好似丑陋而又贪婪的鳄鱼所流出的眼泪。
与此同时，那银发男子笑了，而那笑容，更像是恶魔的招引。
“那么，一起走吧！去向那被福音选择的未来吧！！”
这是亚索被冲击波震晕过去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十几年后的亚索再次想起这个词的时候，总是认为它是将自己和正常生活绝裂开来的一个分界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