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我是欧尔班·费伦茨，我机已安全降落在海军航空站，感谢各位同学战友的掩护。”
“好消息，费伦茨。”一架F-86E准备偷袭海因里希被后者觉察到后被海因里希一个高低复合机动轻松甩掉，TLAF飞行员还没反应过来对方是如何溜掉的就反被汉默从正后方偷袭得手。
“击中目标的话就立刻转向下一个目标没必要一直盯着，这样很容易送给对手破绽。”海因里希反手又解决掉一架追击战友的敌机提醒大家道，“反正确认战果是看照相枪，你自己多看几眼也没用。”
“汉默，我后面有一架！”
“山多尔我看到你了！”又一架佩刀在追着他的屁股一通猛射，山多尔使出一个侧滑才堪堪躲过呼啸而来的子弹，此时那架F-86F的飞行员也在后视镜中看到了后面加力全开气势汹汹杀过来的橙色战斗机，下意识地紧急右转规避——既视感，爷爷驾驶着Yak-9把IAR.80里的对手射成烂番茄时也是这个状态吧？如此想着也已经是汉默下意识按下炮钮之后的事情了，航炮近距离连续命中的可怖威力直接炸掉了对方的尾翼段。
“6号机报告，我机弹药已用尽，燃油存量也因频繁使用加力而告警，请求返航。”
“维特根，我也没炮弹了。”
“我的右边机翼被射穿了，现在存油情况不太妙！”
“好吧，全体下降至云层，我们回家。”
……
“敌机逃入云层，是否追击？”
“不必，我军战斗轰炸机队投弹完毕已经返航，制空战斗机队请终止行动返回萨拉尼。”
……
内梅特中尉和费伦茨一起伫立在跑道边，如同以往一样迎接着一架架战斗机返航。
一，二，三，四，五，六。
“有伤亡吗？”中尉转过头来问。
“听无线电里的消息，大概是又损失了一位战友……”
“看样子有飞机受损，我们又得有事情忙了。”两个人转身向着停机坪的方向走去。
战争就是战争，战争是不可能不死人的，但是令费伦茨忧心的是，对于已经逝去的5位同学，5位战友，对于他们的印象，对于在过去的1年3个月一起学习生活和训练的记忆正在一点点模糊，褪色，从鲜活的片段变成单薄的照片，仅仅48小时。
“如果今天我死了，她会忘记我么？”他远远地望着从橙底色涂着白字“06”的J-5H上跳下的少女，胸中一丝痛苦的神经被拨弄着。
……
“这下倒好，只剩下你最烦的家伙和我最烦的家伙独处一室了。”福尔考什少校苦笑着望着机库的天花板，“天亮了，这下大概是走不掉了。”
环顾着四处散落着飞机零件和维修工具，一片狼藉的机库，坐在一个J-5H的主起落架机轮上的爱德卡瓦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放弃了？”
“什么？”
“作为现在国民防空志愿队，不，应该是整个苏利纳的希尔达维亚守军中军衔最高最有经验的飞行员，你甘心就在这张床上躺着吗？”
少校感觉哭笑不得，“我是飞行员不假，但是并不是我背后长着翅膀想飞就能飞的，这道理小学生都应该明白……”
“你才仅仅27岁就已经跟72岁的老人一样思维固化了！”她站起身向着机库的另一端渐行渐远。
少校目瞪口呆地听着她的训斥，还有这家伙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年龄的！难道趁自己睡着的时候翻了证件吗？
“希尔达维亚的军人是在何种困境下都不会放弃战斗的，104年前的萨拉尼他们就战斗到了最后一枪一弹！”，她机库尽头地一堆被蓝色防水帆布盖住的杂物前停下脚步。
“如果我还能站起来，我就算没有战斗机也一定会端着步枪也要跟那些杂种拼命！我不是懦夫！”
“现在需要的不是匹夫之勇，而是在绝境来临之时展现出来的……”
她猛地掀起那一大张帆布
“无限的可能性！”
一架完好的MiG-15UTH出现在少校眼中。
内梅特，原来你还留了一手，没把她们全拆了啊。
……
“三架！货真价实不掺水的三架F-86！”看到费伦茨走近，坐在机翼下的汉默右手拿着面包左手伸出食指中指无名指想着他晃悠。
“嘴角上沾了面包屑哦。”
“诶？你转职成每天早上在学校门口盯梢的风纪委员了吗？”这般说着汉默又咬了一大口她的早饭，这家伙的吃相可真是个永远的槽点，但却让费伦茨此刻觉得莫名地安心。
他在她的身边坐下，仰起头，看着头顶有些掉漆的前缘缝翼和渐渐消散的晨雾。
“今天你兴致不高啊，怎么了，看我还差半个战果就变成双料王牌了很嫉妒吗？”
“老婆大人~”费伦茨故意换了个恶心无比的撒娇语气。
“……滚蛋。”
这就够了，费伦茨如此想着，如果带着这一份记忆独赴黄泉也就够了，他笑了。
“喂，你笑个鬼啦！莫名其妙。”
……
“觉得有点困？”内梅特中尉看了看海因里希手中装着速溶咖啡的马克杯。
“倒不是。”海因里希回头看了中尉一眼，又继续眯着眼睛看着眼前围绕着自己座机在内的几架战斗机忙碌的地勤官兵们。“只是有些事情要想。”
“反正就属你脑子最好使，你能多想想我们就能活下去。”中尉在他身后踱着步子，“港区油库还没烧完吗？”
“原油和重油烧起来没那么快，估计以后还得这样烟熏火燎着。”
“唉，这么大的热源估计是个干扰……”
“你说什么？”
“哦，我刚才去了一趟地下那个储备仓库，然后淘到宝贝了。”
海因里希留意到中尉的脚边放着一个形似法棍面包的长条形金属部件。
“这是什么东西？”
“PL-2红外格斗空空导弹的挂架，J-5H用的。”
海因里希眯着的眼睛陡然瞪大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