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雁，对海军航空站的侦察相片冲洗出来了。”
“什么？大点声我听不见！”
“海军航空站的侦察相片冲洗出来了！”E-1预警机的两台1525马力的莱特R-1820星形活塞引擎顶着鼓膜轰鸣作响，55年前用同一型号发动机的那些大西洋联邦空军的B-17轰炸机炸平了法尔考姆王国的工业区，而现在的TLAF的战术跟当年别无二致。
“好的！把电台传来的具体内容写下来交给我！”
“明白！”
5分钟后一张草草写就的纸条被递到了男人的面前。
“……很难办啊。”他摇了摇头，随机打开了自己面前的铝合金折叠桌上放置的那台笔记本电脑，在60年代初风格的破旧机舱里这玩意的液晶屏幕和模仿金属质感的塑料键盘让他有点无所适从，不过这的确是传递信息效率最高的方式了：
“……据侦查照片显示，苏利纳市海军航空站仍然维持了极高密度的防空火力，且配置了训练有素的操作人员，不论是使用战术轰炸机进行中空轰炸还是使用战斗轰炸机低空进袭机场都将是代价高昂而收效甚微的……”
“……我认为，TLAF下阶段的任务依然是协同地面友军，对城市中标的出的敌军支撑点进行定点空袭，压缩希尔达维亚军的活动空间，保证部分城区净空，以展开地面炮兵火力对海军航空站进行压制是目前最可行的办法……”
“……对于敌军空中力量的活动，我认为其虽然遭遇严重损失但是得到了预备力量源源不断的补充，倘若其补充飞行员的素质没有明显落差，单纯依托我方战斗机在空战中将其歼灭是不现实的，除却在我方飞行员能力范围内尽可能启用更为先进的战机外，有必要准备最后解决方案。”
轻轻咬了一下嘴唇之后，他用鼠标点击了“发送”按钮。
一秒多的时间内，这封电子邮件经过E-1垂直尾翼上加装的一个不起眼的通信天线加密后发送给了在以东80km处同样原地盘旋的一架大西洋联邦空军EC-130特种战电子支援机，再经过不到一秒的二次加密，再从这架飞机发送给了位于萨拉尼的TLF作战参谋部，另有两份看不见的副本被上传给在遥远的地球同步轨道上工作的两颗通信卫星，这两颗卫星则将其分别发往大西洋联邦参谋长联席会议和太平洋联合防卫共同体统合参谋本部的办公桌上。
……
“老天，你们真的给她改装了一架CJ-6？”费伦茨惊讶地张大了嘴。
志愿队的飞行员们休息的时候蹲坐在跑道边的掩体里跟几个地勤聊着天，目前的话题则是某个开着活塞动力初级教练机升空去给叛军扔炸弹的谜之少女。
“嗯，枪声响起来后一批批的市民就逃难过来，其他人都在四处寻找藏身之处，只有那孩子看到一架CJ-6就拔不动腿了，一直叫嚷着要开着那玩意升空作战不可。”
“……你们没拦住她吗？”
“一开始我们也没当回事儿，后来她真的掏出了国民防空志愿队飞行员的证件在我们面前挥舞，‘反正比起坐以待毙还是扔点什么到那些头上的好’头儿这么说的，所以我们决定帮她一把。”
“医院的救护车司机给我的。”汉默跳进了掩体，把手里攥着的一盒香烟全部分给了地勤兵们，“我以前在书上看过CJ-6有对地攻击改型也不过只能带两枚50kg——你们是怎么把250kg装上去的。”
“很简单，一架教练机无论如何都是能带着两个成年男子飞起来的，相对而言，我们的飞行员要比标准的男性轻很多，算是把她的体重匀给炸弹了，”一名地勤得意地描述着他们的杰作，“既然她坐在前舱那么就拆掉后舱的一切设施——座椅、操纵杆、踏板甚至座舱地板通通拆掉，再把炸弹垂直悬挂在原先后舱飞行员的位置上，最后在炸弹下方的机腹蒙皮上开一个大洞就行了——不过就这样还是太重了所以起飞之前只把油箱里加了一半的油。”
“太疯狂了。”卢瓦兹中士摇了摇头。
“如果她能开J-13的话估计就得把炸弹扔到布加勒斯特了。”
霎时间防空警报又响了起来。
“真是连口气儿都喘不过来……”
飞行员们跳出掩体，拍拍裤子上粘的泥巴，全速冲向自己的座机。
……
引擎转速不断增加，呼啸声伴随着紧张的空气回荡在黄昏的海军航空站。
加上本次另外加入的四名飞行员和四架J-5，在停机坪上依次滑向跑道的希尔达维亚战斗机数量终于恢复到了12架，对于指挥官海因里希来说更为幸运的莫过于最脆弱的滑跑阶段敌机并未出现，当全部己方战机的起落架离开跑道后TLAF才在远方的空中姗姗来迟——这一次海军为这些己方战机提供了极为难能可贵的早期预警，一开始海因里希还以为地勤战友们努力修好了一部被EMP损坏的雷达，但是跟地面进行无线电交流后才发现只是他们想出来了一个简单粗暴的土办法：两名水手携带着两具望远镜和一部电台，划着舢板沿着一直以来TLAF战机来袭的航线反向行之，一直向东航行到距离海岸16海里远的地方建立对空观察哨，目视到敌机之后通过电台发出警报。
“那要是他们被发现了怎么办？”
“……那就把电台装进防水封装袋，抱着跳进海里躲在舢板底下。”
“真是够拼命的……”汉默不禁钦佩起他们来。
“敌军机群向北偏航30度……他们在躲开我们。”毕波上士报告道。
“高度和速度呢？”
“高度800米，速度……老天，550节以上。”
“是佩刀吗？”山多尔问道。
“无论如何这次对方主动放弃高度优势了，虽然有可能是诱饵，现在还是开加力追上去比较好。”海因里希下达指示，“各机在追击时注意6点。”
“明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