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你想听我解释什么？”
这个隶属于研发部门，身形有些纤瘦的人好像并不怎么在意要恭恭敬敬的对自己的另外一名同事说话，在他看来，只要能以最快的速度，最高的效率与其他人完成沟通就可以了。
“一号和二号药剂才是真正的由人之力通往神的道路……三号药剂……那东西，那本来就不是我所期望的玩意儿，那只不过是个筛子而已。”
“什么意思？”
这边的总管并没有理解这位名叫特斯林的研发人员刚刚话里所说的含义，而对方好像也并没有想要和他开小课堂慢慢解释的样子，最多只是撂下几句简短的说明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一号药剂……自从研发出来之后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成功的使用过，二号药剂……作为一号的降级品，给了我们能够通向顶端的一条道路……”
“但是即便如此，使用二号也有着相当高的死亡率……所以这才有了最为基础的三号。”
说着，斯特林推了一下自己刚才因为埋头的动作而稍微有些滑下来的眼镜，而在这样做的同时，他戴着手套推眼镜的那一只手，小臂手腕的区域也有一小部分漏了出来。
“一支三号的现在价大概在15万左右，花费这么一点儿金钱，能够让一个人开始走上攀登的阶梯……这已经是相当稳赚不赔的生意了……”
“但我也说了，三号只不过是一个筛子而已，真正能够继续向上爬的，还是只有能够接受二号的那些人，到了这种程度，这才是和那些已经向上攀爬了一段距离的能力者能够一较高下的水平。”
看着他露出来的那一小节手臂，隐约可以看到在手腕的位置上面有几个红点，不知道是之前这名研究人员在进行实验时不小心受的伤，还是说有可能在没有任何实验条件的情况下，他甚至敢于拿自己的身体来做人体实验。
这些红点可能是注射器所留下的痕迹……
“我当然理解你们有不少人的眼光就只是止步于三号的，不过没关系，再过两个月，我们的研究部门大概能把三号的价格降到只剩10万左右……”
在推完自己的眼镜之后，他又转身开始收拾之前开会时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各种文件和材料了。
“你要是愿意等等的话，半年之后你手上就会有几百只三号药剂，到时候部分的二号药剂也会开始发放……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几百名没有在政府那边登记过，可以绕过所有监管的……直属于我们的能力者……”
“这个计划一旦成功，当然是对我们的集团未来的规划有相当好处的，只不过还请你先等一等，所有的事情都急不来。”
把放在桌上的各种东西全都收拾好之后，他就准备转身离开这间会议室了，向前几个大步走到会议室的门口，推开大门，而这时候另外一名总管还待在原来的位置上，只不过从一开始看向会议桌对面，变成了盯着还没有来得及出门的他。
“还有一点对我们来说更重要的是，或者至少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这三支三号药剂投放下去也并非一点作用都没有，至少确定了一点，那就是曾经遗落出去的那只二号药剂，现在已经完美的生效了……”
最后转过头来说了这样一句，特斯林你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会议室，或许对他这样一个研发部门的高层领导来说，时刻注意着自己项目的研发进度和研发成果才是最为重要的，至于这些必须要召开的会议，讨论集团的安保措施还有接下来的人员分配……
这些对他来说都不是那么吸引人的，只要没有人破坏他的研究成果，或者说只要他的研究还一直有进展，这才是驱使他一直行动下去的动力，自己现在所处的这个高层管理位置，只不过是更方便自己把那些大胆的实验和研究想法给实施出来而已。
或者换一种说法，可能更好理解……
作为一个研究狂人，更多的是醉心于自己一直正在努力研究的目标，如果真的有任何其他的地方能够辅助他更快更好的完成这些研究的话，或许他也不是不会考虑从集团辞职转投其他的团体。
但非常可惜的是，现在这片大陆上估计没有任何一家单独的企业能够拿得出比集团更好的待遇和报酬了。毫不夸张的说，集团可能算是拥有现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各种实验设备，包括实验室和实验场地，以及最多的人力，财力和物资。
也正是因为有这些种种原因的加持，特斯林才能够组织的起这个世界上数一数二好的研究团队，并且在集团所给出的限定时间里开发出了现在已经可以使用的三种不同药剂。
按照他自己的摄像来看，三号药剂本来就是一个大筛子，可以用来帮他筛选出所有能够有机会接注射二号药剂的人，而从二号药剂中才有可能筛出那么凤毛麟角的能够合格参与一号药剂测试的人，这才是他整个一系列研究的最终目的。
而如果换到集团或者卖军火的武器商人那方面来看，单纯只是接种了三号药剂的士兵都可以称之为超级战士，拥有比普通人强大的多的力量，乃至于用自己的肉体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挡子弹。
尽管在大口径弹药，或者说在真正的战场情况下直接受到炮击以及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覆盖，这些人还是可能没办法活下来，但试想一下，如果成本低到只要十来万元就可以给一个士兵如此一整套的加强，这对整个国家的军事改革都将是颠覆性的。
或许十来万元只是生产一支药剂的成本价格罢了，但真的要拿出去售卖的话，他们的价格可以提升到比这高的多，而因为大规模生产的原因，每一支药剂的成本也会阶梯式的下降。
所以，这只是双方之间所想的侧重点不同罢了……集团的最高层决策者也知道，一号和二号药剂如果真的能够成功使用，将会给自己的团队带来多大的收益。
但在此前提之下，他们更需要的是把最为基础的筛子，也就是三号药剂给做好大规模的推广出去之后，才有可能接着进行有关于二号和一号药剂的实验。
而回到现在特斯林自己的想法上来，比起损失掉的那么几支小小的三号药剂，现在手里已经有至少一个案例证明，二号药剂在普通人身上也能够完美生效，这对他来说才是更值得自己去注意，更值得自己去研究的目标。
……
回到特斯林位于空港一期建设计划工程的实验室。
这里是一个综合型的实验室，不同的实验部门在这里有不同的实验项目，而除此之外，这里还存放着一台超大的主机……是集团自己所研发的类似人工智能一样的机器，帮助集团里的各个不同的分部来处理相对应的任务。
有关于这台主机和里面所搭载的他们自己研发的人工智能，这是一台模拟大脑一样通过网络神经连接来实现人工智能的设备……通过学习实验室里每一个佩戴有头环的人的行为模式，来不断的完善整个人工智能的行动。
而因为整体的人工智能是分布在整个网络中的，所以根据集团在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大陆所配置的不同的验室，每一个实验室都会还有一个这种人工智能的主机和相对应的操作交互页面。
这样的话可以保证人工智能存在于他们所控制的实验室的角角落落，而且就算有一个实验室遭到了破坏，人工智能也可以迅速的将数据暂时存储到附近其他站点的主机内，从而避免数据丢失或者损坏，也不会对人工智能本体性能造成什么影响。
所以……这东西其实就是之前一直在监控着每一只使用出去的药剂的监视者，通过大数据的比对，无论是药剂从一个人的手上转移到另外一个人的手上，还是在什么情况下被使用掉了，人工智能也可以用类似天眼一样的能力持续不断的追踪。
不过嘛……这台机器所谓的天眼，还并没有能力能够办到类似电影中那样，一个人无论走到任何地方都可以持续追踪的。
系统能够做的就是无时无刻从任何与自己相连接的设备中收取信息，比如说集团设置在各处的摄像头，这些摄像头大多都存在于集团的各种资产，像是生产工厂，库存设施或者办公大楼附近。
还有就是集团的安保人员和雇员的头环，只要这些头环还在集团所设置的，能够与他们取得连接的服务器服务范围内，当所有的数据都在从头环佩戴者的终端上上传下载的时候，如果他们的眼睛有看到任何被标记的识别图像，就会立刻引起智能系统的注意，并且开始以刚才捕捉到画面的人的视角对目标进行持续追踪。
如果将这一整套系统放在一个平面地图上，就可以发现随着集团建筑物的分布，以及集团内各位员工和安保雇员的移动，形成了一个又一个以人物为中心的侦查小圆和以建筑为中心的轮廓向外延伸的侦查区域。
在这些区域中，一旦有出现任何已经被登记在资料库里的人或者东西，智能系统就会开始对其进行持续的追踪，直到其再一次脱离可视的范围，并且会在最后消失的位置进行标记。
所以，就是这样一套系统在持续不断的帮着他们这些研究人员，追踪在外活动的已经使用了药剂的那些人的行踪……当然不光是追踪药剂使用者，这样一套系统也会帮助集团追查其他所有他们需要注意的人，并在合适的时候相对应的负责部门发送报告。
“组长……我们已经在多处拍到了实验接受者的行踪，但现在还没有确定其具体的住址……唯一推测可能的几条街区都在联合会的管辖之下。”
等到特斯林穿过自动打开的隔离玻璃门，进入到实验室中央大厅之后，旁边便有其他的小组组员，带着一个活在自己手上的像玻璃板一样的触控设备赶到了他身边来。
“远程分析现在能看出他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对药品的接受度如何？”
虽然只是进出了一道隔离门，但特斯林还是非常熟练的完成了自己身份的切换。在外面进行活动的时候，他是生物研究部门的总管，但进入到实验室内之后，他的身份就成了现在正在进行的生物研究课题的组长。
所以从这一层角度上来讲的话，在实验室里，其他的人喊他组长也没有任何问题。
“远程分析能够采集到的数据有限，从现在拍到的照片来看，他的身体没有发热或者任何外表上的变化，红外探测和普通人所得到的数据几乎是一样的……”
实验室的中央大厅还不是那种高度隔离的环境，虽然相对于外界来说已经有了一层玻璃门进行隔离，但这种地方也只是做简单的消毒杀菌处理而已，所以能够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但除此之外，同样还是允许人员把属于自己的各种私人物品给带到这个空间里来的。
所以，先是准备换掉自己的外套，将最外面的外套脱下之后到对应的储物衣柜前，柜子上的扫描设备在确认了来者的身份之后便弹出了对应格位的实验服和已经经过清洗消杀的新外套。
而在这个过程中，特斯林边听着自己组员的报告，一边也在把自己的手从袖子里穿出来之后，接过了从对方手里递过来的那台触控设备。
“各项数据还有预测结果都非常棒，但是光凭这些我们能够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触控屏幕上所显示的是集团的监视设备在各处拍照的实验者所留下的身影以及图像，毕竟每一台监控设备都不一定按照最高的规格来进行设置，有些地方只是有一个摄像头而已，但有些地方则是类似一个小型检测站，除了摄像头还有红外扫描仪和各种远程探测器。
所以，屏幕上所显示的画面看上去有些00散散的，有些画面是只有摄像头所拍摄的图片，或者是一小段正在重复播放的短视频，而另外有些则是通过探测器扫描得到的多层次叠加的图样。
比如红外热感应摄像头会绘制出一个与人体相对应的，通过不同颜色来表示温度的叠加图样，而且智能系统也会自动将这些采集到的图案，与正常拍摄到的温度图层进行比较。
除此之外，还有通过多角度拍摄来绘制人体轮廓，并最终得到一个人物立体模型的。
虽然相较于真的直接获得对方的身高，体态等数据来说，通过相机从不同的角度进行型建立，所得到的人体模型可能还是会与真实比例稍微相差一些，但就算是这样，也至少能够让这些研究者们对他们的实验者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了。
稍微适当的预测一下一个人体的肌肉密度和骨密度以及各种更加细节的数据，全部添加进去之后便可以得到这个人当前的体重以及一个非常精确的上下波动值，而在通过这些数据去比较其他使用过药剂的试验者，看看两者之间的身体又有什么不同。
因为实在是没有办法接触到实验者本人，所以他们只能通过这种绕了一圈又一圈复杂且曲折的方式来获得他们想要的实验数据，但尽管如此，这些足够让这些研究者们感到兴奋了。
“去问一下样本采集组的人，看看我们有没有机会能够整到一部分实验者的活体样本，最好是新鲜的，不要有任何污染。”
特斯林助手递给他的触控设备上直指点点，一边勾选出那些他们现在就能用得上的数据，一边也弄出了一张新的行动图表，有关于他们之后还需要什么其他的数据，以及下放给实验团队中的样本采集组，要求他们要获得哪些实验者身上的生物组织，以支持他们接下来的试验和检查。
“但是……组长，上级不是要求让我们尽可能成保守姿态吗？”
这些小组里的组员也算是集团的正式雇员之一，所以之前上午开会才讨论过的内容，虽然是通过另外一种形式下放给集团内部的其他员工的，但这些人基本上也有所耳闻。
在昨天的袭击结束之后，集团要求所有人都尽可能的处于一种警惕保守的姿态，以防备恐怖分子再一次发动袭击。
所以，这个时候再听从组长的安排派出样本采集小组，很明显是一个不合理的决断，毕竟样本采集小组里的绝大多数人还是普通研究者，他们不像是那些经受过作战训练的士兵，没有说给他们一针药剂或者发一套武器就能上阵杀敌的。
而剩下有武装的队伍则基本都听从了现阶段最新的命令，要求到各个集节点汇报，并且重组为防御阵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