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总感觉睡了很久，又像是死而复生一般，有种灵魂离开了肉体很长时间的错觉。艾欧感觉自己的头隐隐作痛，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哪里？
艾欧睁开眼睛，却看到了脚下大片的树林正在缩小，而身旁则是触手可及的云朵。
他被迫对现状做出思考。
最后一段记忆相当模糊，自己帮神官大人搬东西，在下地下室发现了一颗金色的卵，然后从卵里出来一个长着翅膀的少女……
……完蛋，我难得是死了吗？然后临死前出现了那种幻觉……
“你终于醒了。”
“诶？”艾欧抬起头，却看到了一张少女的脸，同时他也开始明白现状。
“刚才居然看见我就直接晕过去了，你也太失礼了吧？”
少女一边扇动着翅膀，一边回头对艾欧说道。她的尾巴缠绕在艾欧的身上，而且是赤身裸体的状态。
“哇啊！……那，那还真是对不起了！”艾欧忍不住道歉，然后才小心翼翼地继续开口，“还有那个！我可以问一下现在这状况是怎么回事吗……”
“嗯？总之把你放在那边也没用，就带着你先往山底下飞了。”
“飞下去？啊，不行！快放我下来！”
“为什么？这样是最方便的。你应该感谢我才对的。”厄齐纳斯亚不愉快地皱了皱眉头，“……而且我飞出神殿的时候也没人看到，所以你也不用担心。”
“翼，翼神神巡礼必须得是走完的才行！下山也是一样的……”她大片大片的肌肤直接暴露在阳光中，让艾欧根本不敢去看她，只好朝着地面，“还有，你为什么没穿衣服啊！？”
“翼神巡礼？哦，好像是爬山去那个破神殿的仪式。有意思吗那种东西？”
不过对方对于自己赤身裸体这件事情似乎完全不在意，甚至都不理会艾欧的后一句话。
“喂喂，你怎么能说这种不尊敬翼神的话，这可是非常神圣的仪式啊！你身为厄齐纳斯亚不也应该是尊敬翼神的吗？”
“……谁规定的一定要尊敬的？而且我也算个翼神，我也不用去管别的翼神吧。”
“什……什么！？你说你是翼神！？”艾欧被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万万没想相当对方居然会自称翼神。
“你那是什么表情？”
“就是……居然有人冒充是翼神。”
“我又不是冒充。”对冒称这个词似乎非常不满意，厄齐纳斯亚盯着他，音量也一下子提高了。
“诶……”艾欧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是连忙敷衍，“那个之后再说吧，总之快把我放下来吧！还有你的衣服啊！放我下来，我帮你……”
“不要，飞的更快。”
“可是我想完成巡礼的……不然你放下我自己到山底下去？……啊不行，你不能走，我还有事情想问你！”
“……其实我也有事情要问你。”
“那你就降落我们一起走下去？”
“浪费时间。”厄齐纳斯亚冷冷地回答道。
“……好吧，那就没办法了。”沉默了一会，艾欧忽然说道。
“能明白最好……呀！你在做什么……”厄齐纳斯亚忽然惊叫起来，“你到底在摸哪里！？”
她惊慌失措地开始扭动身体，尾巴也就这么松开了。
艾欧在学院中了解到，厄齐纳斯亚虽然使用尾巴行走，但是尾巴的尖端却意外的敏感，所以他试着给她的尾巴尖挠了挠痒，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你这家伙……腿会断掉的！”
厄齐纳斯亚回过神，连忙去追正在掉落的艾欧，不过艾欧离地面已经不远了。
“没事！”
这么说着，艾欧从腰间拿出了之前的那个圆柄机关，它现在还处在圆柱状态，不过艾欧旋转了一下底部之后，剑身便很快地弹射出来，这一次，剑的末端居然挂着绳子，然后就像子弹一样飞快地射出。剑尖刺入一颗高大树木的枝干中，艾欧则抓着剑柄，借着这个吊绳轻松地落在了地上。
“……还不如摔死。”晚一步的厄齐纳斯亚露出受不了的表情。
“这就是我要完成翼神巡礼的决心啊，看到没有。”
艾欧按动机关，绳子自动收回，他则有些得意的看向厄齐纳斯亚，可是目光一不小心又扫到她的身体，又连忙撇开视线。
“看到了，我明白你是个白痴了。”
“……算了，总之！我是一定要完成巡礼的这最后一块的！”
“罢了，就这样吧。”
“恩，你明白就太好了。那么，我的名字是艾欧。你呢？”看到对方妥协，艾欧终于松了一口气报上自己的名字。
“……祈羽。”她还有些不开心的样子。
“真是个美丽名字啊，就和人一样。”这句倒是艾欧发自真心的赞美。
“哼，这是自然的。”名为祈羽的厄齐纳斯亚拨动了一下自己的长发，看来对于自己的美貌相当的自信。
“不过先说一句，你再摸我尾巴，我会杀了你。”
“好，好的……对不起。还有，请你穿上衣服吧……”
“你好烦。”
真是一个很特别的厄齐纳斯亚啊……艾欧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说服祈羽穿衣服花了不少功夫。
不过不是因为祈羽不想穿衣服……而是嫌弃艾欧的衣服。
明明艾欧已经忍痛剪开了自己最喜欢的一件外套，好不会妨碍到祈羽的翅膀。
可是对方似乎并不领情。
自己的衣服品味有那么差吗？艾欧叹气。
因为这一举动，祈羽更不开心了。
但是，祈羽似乎也是明白不穿衣服是不行的道理，虽然心情不好，还是穿上了。
不过穿上后，她只是静静地坐在原地，看着远处。
穿上衣服的祈羽，雪白的肌肤和黑色的外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加上稀有的银色头发，简直就像没落的贵族少女一般。
就在艾欧发现自己依旧不知道往哪看的时候，祈羽忽然说道：
“我们来交换情报。”
“啊，好！……顺便吃些东西吧。”
艾欧也跟着坐了下来，然后从背后的包里拿出袋子，袋子是许多肉干，他拿出几片来递给了祈羽。想着也许食物能安慰下对方。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对方是连着自己和包一起带着进行飞行的，虽然说这样会比较快，但是也会消耗大量体力。
“这是可以吃的？”祈羽接过肉干，和刚才的沉稳不同，这次像是看到新奇事物一般开始打量起来。
“你难道没吃过……”艾欧说一半就想起了问题所在，他顿了顿，然后开始问道，“如果我没想错，你是从那个金色的卵里出来的吧？难道，你是今天才出生的吗？”
“恩，所以我才需要交换情报。”
将肉干放嘴中试着咬了起来，祈羽认真地回答道。
虽然对方这么回答了，可是看着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祈羽，艾欧怎么也没办法把她当作刚出生的婴儿。
厄齐纳斯亚是从卵里出生的没错。但是也是和人一样会经历长达的过程才对。
然而祈羽一出生就是成年厄齐纳斯亚体格，并且心智给人的感觉也完全不像小孩……
“可是，这不对吧……如果是刚出生的你，应该连话都不会说才对。你这表现也太成熟了吧。”
“那种事情，我怎么知道。我拥有意识的时候就从卵中获得了大量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等回过神来时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嗯，这个肉干味道还不错。”祈羽边咬着肉干边回答道。
“是吧，这可是我特制的肉干……不对说什么肉干！你居然说从卵里获得了知识，我可从来没听说厄齐纳斯亚可以做到这种事情啊？”
“……为什么你一直问个不停，我们是交换情报你知道吗？”
“知，知道……那就轮到你了……等等！不过你不是从卵里都知道了吗？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是我想起你刚才似乎也知道翼神巡礼的事情。”艾欧将水壶递了过去，“从现在的对话来看，你和正常的厄齐纳斯亚没有什么差别……除了自称翼神以外。”
“随你怎么说吧，就当是我自称吧。”祈羽冷冷地瞪了艾欧一眼，对于艾欧不相信自己是翼神这一点很不满。
“啊哈哈……”艾欧只能避开视线，眼前的这个厄齐纳斯亚意外的很强势，正好是艾欧最不会对付的性格。
“其实我想问的也就一件事，我是谁？”
“……诶？”
出乎意料的问题。
然而，下一秒，艾欧再次转过头看向祈羽时，却是从她的眼神中发现了一丝迷茫。
也许要怪艾欧太过迟钝，现在才意识到这个世界对于祈羽来说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即使是已经获得了大量的知识，心智也相当的成熟。但就像学习只看书而没有实践一样，就算拥有大量的知识终究还会不知所措。
更何况是今天才诞生的祈羽，她从神殿的地下室中诞生，没有父母，没有同伴，甚至……连自己是谁不知道。
“除了名字，和自己是翼神这个认识之外。我不知道任何关于自己的信息。”祈羽把手放了下来，似乎已经对进食失去了兴趣，只是平静地诉说道。
她之所以不惜耗费大量的力气也要带着艾欧一起行动，也是因为现在能够依靠的人只有艾欧而已。
“艾欧。为什么我会在神殿的地下室？我”她忽然逼近艾欧，用水蓝色的眼睛直视着他。
两个人的距离被瞬间缩短。
她的眼睛依旧是那么澄澈美丽，让艾欧神往。
但是，却透过那认真地表情，艾欧看到了透露着一丝无助。
她正在向唯一能够依靠的人求助，而那个人正是艾欧。
艾欧看呆了，他张着嘴，很想要马上回答她。
“……抱歉，我不知道。”
但是，艾欧的下嘴唇和上嘴唇接触在一起几次后却又分开，最后却只能这么回答。
“什么……”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神殿那里，我也只是误闯进去的。只是你从卵中出来的时候，我恰巧站在你眼前而已，所以关于你的事情，我也一无所知。所以，抱歉！”
“但，但是！”看到祈羽低下头，艾欧连忙补充道，“第二学院！如果去第二学院找到我的老师托雷斯的话，他一定会知道的！因为他是研究厄齐纳斯亚的专家！”
“第二学院，托雷斯？”祈羽低下的头又抬了起来，仿佛重拾希望。
“对，就在山脚下不远处的地方。我跟你约定！只要到达那里，我一定会帮你弄清你的的身世！”
一定要帮她。
心里涌出了这样的念头，但是艾欧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不知道是因为她太过美丽，还是因为无故泛滥的善心……
但是，自己想要帮助她的心情，应该是没有错的。
“……那就走吧。”
“诶？”
就在艾欧还在发呆的时候，祈羽已经站起身来了。
她背对着艾欧，刚才一瞬间的迷茫就像是幻觉一般，又或者说是不想让艾欧再多一秒看到自己软弱的模样。
“如果今天没办法到达第二学院，我就把要把你打晕了绑起来飞过去。”
“……请，请务必不要这么做。”艾欧本想开玩笑，但总觉得对方也许会真这么说，所以还是赶快收拾行李追上而来她的脚步。
还好两人在天黑下来的时候就到达了城镇。
接下来只要到达新羽第二学院就行了。
新羽第二学院位于厄齐纳山脉的另一边。
最初只是一栋为了迎接完成巡礼的学生标志性建筑。
但因为厄齐纳山脉位于大陆的最东部，居住在这附近的孩子往往都得离开家乡到西边去求学，所以新羽学院为了照顾这里的居民，就围绕着翼神雕像建立了第二学院。
那之后，第二学院受到了强烈的欢迎，城镇也围绕学院建立起来。
这里因为靠近厄齐纳山脉这一圣地，所以有很多虔诚的信徒愿意居住在这里，而学生也有不少在进行完巡礼后爱上了这里的景色，留下来继续做自己的研究。
于是，城镇的规模也越来越大，渐渐的这里成为了学者的圣地，美丽的景色和优良的学风是当地人一直引以为豪的。
艾欧帮祈羽伪造了一早巡礼人员证明，非学生的人用这个东西就可以进入学院，但不会为他们提供住宿。
不过这一点艾欧倒是很轻松就解决了。
就如在第一学院一样，艾欧分到了双人间宿舍，然而亲切的老师并没有为他安排室友。
“你是什么恐怖分子吗，为什么没人跟你住？”
“……不要随便说这种伤人的话。”
虽然庆幸没有室友祈羽不会被发现，但是想到没有人愿意和自己住这一点，艾欧还是小小的伤心了一下。
祈羽没在接话，只是躺在靠近窗户的那张床上，她的翅膀因重力下垂，柔软的张开。
好美……
祈羽的翅膀就像是闪闪发光的稀有珠宝一样，吸引着艾欧的目光。对于他来说，厄齐纳斯亚最有魅力的部位正是的翅膀。他一直觉得白色翅膀的翅膀就已经非常漂亮了，然而在见到祈羽之后他才明白，所谓真正的完美无瑕是什么。
厄齐纳斯亚平时都会精心打理装扮自己的翅膀，他们往往会花上比挑选衣服还要多的时间在翅膀上。因为对于他们来说，翅膀就是身份的象征。因此能够挂在翅膀上的装饰物一直都很受欢迎。
然而，祈羽的翅膀是不再需要任何装饰的。不如说，那些本来精致华美的饰品，和祈雨的翅膀放在一起就会黯然失色。那银色的羽翼，是不需要过多打磨的美玉。
艾欧看得入神，就连自己不自觉走进了祈羽都没发现。他猛地一惊，却发现抬起的脚差点踩在祈羽的尾巴上。这个房间本来也是给人类住的，所以没位置给祈羽放尾巴。
不过这下可就糟糕了……
“再摸我尾巴，就杀了你。”
想起刚才祈羽刚才的话，艾欧就害怕起来。他慌张起来，在脚最后迈下的一刻偏转方向，踩在了两床之间的地板上，但是因为动作幅度太多，艾欧也因此失去了重心。
“哇啊！”
他就这样向着一旁跌倒，过程中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抓支撑物，于是不小心抓到了祈羽的翅膀。
柔软的触感从指尖传来，简直媲美最高级的丝绸……
诶，不对不对！我是变态吗！在做什么评价啊。
“唔！你在做什么？”
祈羽就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收回翅膀，皱起眉头，眼里满是厌恶的表情。
“对，对不起！”艾欧不敢回味，连忙跳了起来，道歉道，“不小心摔倒了，不是故意的！”
“是吗？”祈羽露出完全不相信的冰冷表情。
“说，说起来，还真是漂亮啊！你的翅膀！”
“那是当然，这可是我的翅膀。”祈羽一愣，抱着自己的翅膀，冷冷地说道，“所以没有经过允许，你不应该碰我的翅膀。”
好在对于称赞，祈羽似乎还是很乐意接受的样子。
“……对不起啦。不过，稍微摸一下应该没关系吧？厄齐纳斯亚不还用翅膀来当作床单的吗？”
“……那又怎样？”
“不，就是……”看到对方没有进一步追究，艾欧抓住时机，决定开玩笑，于是继续说道，“我啊总在想呢如果自己能够睡在那里面，那一定是件超幸福的事情吧？连天鹅绒都比不上呢！”
可是，祈羽的目光却忽然变了。
她并没有打算这当成一个玩笑接受。
而且，有些事也是不能随便拿来开玩笑的。
“你……对其他厄齐纳斯亚也说过这种话吗？”
“诶？其实我还试着向一个名叫菲安妮的厄齐纳斯亚问过，看能不能让我睡在她的翅膀里呢，不过却被拒绝了呢……哈哈。”
可是，艾欧并没有察觉到祈羽变化的目光。
此时的他已经被触动了开关，一讲到厄齐纳斯亚的事情他就很容易来兴致，然后就说个不停。
……然后就不会在乎到其他人的感受。
仔细想想，这也是他人类朋友少的原因之一吧。人类不像厄齐纳斯娅那样天生性格和善，对于他人的话语更为敏感，自尊心也更高，对于他人的话语会更加在意。
“老师都说厄齐纳斯亚的翅膀只能容下他们一生追寻的伴侣——卡奥斯。但是我觉得……其实就算其他人类睡在里面也完全没问题吧？后来我还去调查了一下，不过关于这方面的资料特别少，真是很奇怪呢，有可能的话真是想好好研究一下……”
“……你这家伙原来不但是白痴，还是个混蛋。”
祈羽忽然打断了艾欧的话，用带着怒意的目光看向艾欧。
艾欧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些不好的话，但他也只明白到这一步而已，他没明白自己说的话哪里惹怒了祈羽。
“……祈羽？”
“对于厄齐纳斯亚的翅膀，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艾欧愣住了，“不，我觉得我还是知道很多的啊？”
“不，你不知道，如果你知道，你就不会随便去问厄齐纳斯亚那种事情，甚至还自以为是的想要研究。”
“喂……这是什么意思……”艾欧皱起了眉头，在关于厄齐纳斯亚的事情，他一直自认是非常了解的，但是祈羽却在否定他。
“……”祈羽似乎已经不想说话，但是最后还是忍耐着继续说道，“厄齐纳斯亚睡着的时候是什么状态你知道吗？”
“……羽毛会变得很敏感，这是他们的一种防御机制，遇到危险会马上苏醒。”
“那么内部呢？”
“内部？”艾欧再次皱起了眉头，他居然听到了一个老师从未提过的词，“内部外部的反应不是的一样的吗……”
“……算了！”祈羽打断艾欧的话，然后朝着窗户走了过去，“我现在不是很想跟你说话，我出去走一走。”
然后，祈羽就直接跳了出去。
“什么……喂！你的翅膀太明显了，会被人看到的！……到，到底怎么了！？”
艾欧忍不住叫了起来，连忙跟着祈羽跳了出去，然后借助圆柱机关落地。
他不能让祈羽在外面乱晃，银色翅膀的厄齐纳斯亚是从未出现过的种类，太过显眼了，祈羽甚至很可能就会被谁给抓走。
“喂，祈羽，你话倒是说清楚啊！？”
“不要跟过来，不然我会打你！”
祈羽落到地上，却没有选择继续飞翔，这大概也是今天太过疲倦的原因。
艾欧借此机会赶快追了上去。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这是……多么美丽的小姐啊！”
“什……”
祈羽感觉手忽然被拉住，并且力量相当的大。没有意料到这一点的祈羽被拉到了对方的怀中。
抬起头，祈羽看到了对方的如同女人般的及腰长发。
白色的长发……
祈羽睁大了眼睛，像是要确认一般。
紧接着，他脸颊旁那特殊的斑纹引入眼帘。
那是如同血一般鲜红的羽毛图案。
但是祈羽明白，那不是随便纹身就能做出来的东西。
而是后天自然生成的。
并且，是只有一种特殊的人类会拥有这种花纹。
“……卡奥斯？”
那一瞬间，艾欧和祈羽同时喊出了声来。
这名卡奥斯毫不在意两人的声音，只是用琥珀色眼睛直视着祈羽。
“能否请你成为只属于我的东西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