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原来，是这样吗。”
伴随着艾欧的话语，他手中那本封面画着翼神的书也掉落在地上。
对于喜欢读书的艾欧来说，爱护书本本应该是他最重视的事情才对，但是现在他完全没有在意到自己手中的书掉在地上了。
“现在，应该可以去见祈羽了……得向她道歉啊。”他从书堆里爬了起来，喃喃道，“对了，还有安妮也是……”
他离开阅览室，沿着走廊由快走渐渐变成小跑，最后变成了飞奔。
无视了一旁的转角楼梯，艾欧反而朝着只有一面窗户的走廊尽头冲去。
脚踏在窗框上，艾欧毫不犹豫地从图书馆的三楼跳了下去。然后，在快要落地的时候，他从腰间取下圆柄机关，朝着对面的树干射出绳索，再次按动机关，随着绳索快速收回，他也被绳索牵引着到达了枝干上。
他重复着这样的动作，荡过了三棵树，很快就达到了会馆的后面。一落地，他马上继续跑了起来。
会馆的外面看起来意外的冷清，一个人也没有。
不过艾欧没有在意到这些，他推开门进去，但是马上就有两个人出现在他身边。
“这里现在是艾德特大人使用的场所，没有被允许的人员是能进来的，请出去。”
“祈羽呢？祈羽有在这里吗？”
“祈羽小姐正在和艾德特大人商量事情，请不要打扰他们。”
“那你能让祈羽出来跟我说话吗，我只要说几句就好。”
“那是做不到的，请出去。”
这两个男人强硬的架着艾欧的双手，开始把他往外拽。
“放开！我都说了只要几句话就好，那时候祈羽要是还生气，我自然会离开的！”
“请不要无理取闹，在卡奥斯的面前，你怎么敢这么放肆！”
“……那你传达一下我的话。告诉祈羽……”
“我已经说了做不到，不要打扰他们，好了快出去！”
“……”艾欧忽然沉默了，他扫视了一圈，一楼的大厅一共有六个人，上面还有三个人。
如果祈羽答应了成为专属，那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这很有可能是最后的机会。
也许就算明白了道歉了也不能阻止什么，但是，艾欧现在还是想见到祈羽。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如果现在不去找她，那个连身世都不明的神秘厄齐纳斯亚，也许就会这样消失了……
“你听见我说话了吗！？”看到艾欧一动不动，驱赶他的男人提高了音量。
艾欧转过头，看着那个男人，然后很快做出了决定。
“不要。今天见不到祈羽，我不会走的……”
“什么！？”
他忽然小跳，伸出双脚脚分别踩在两个男人的鞋子上。这两个男人显然没想到艾欧敢这么做，手下意识就松开了，艾欧也就这样挣脱了他们。
他们是卡奥斯的随从，攻击他们，就相当是在蔑视卡奥斯，不管他为了什么理由，如果卡奥斯知道这件事情，那么艾欧今后大概就要吃很多苦头了。
但是，对于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一点都不顾后果的艾欧，他的脑袋本来就是一根筋的。他根本不在意这些……不，他其实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些，因为现在他只想做一件事，就是去见祈羽。
“你这家伙！”两个男人都生气了，他们拔出了随身携带的长剑。其实他们正常的配备里还带有警棍，一般来说都是用那个来镇压普通民众，长剑是在对付极端分子时才会使用，这也是个被强制要求的原则。
但是卡奥斯的随从，不需要在意这些。
不过，艾欧并不是那种会被随意欺负的人。他在新羽学院可没少进行过决斗，并且至今都是没输过的。
“要打吗？……也行吧！”艾欧压低身体，双手放在腰间的皮带上，那里挂着他随身携带的武器。
“你这家伙！”艾欧右边的男人首先行动起来，他也是刚才出声驱赶艾欧的那个人。
明明对方是学生，他的长剑依旧向着艾欧毫不保留地飞快刺出。
铛！
不过艾欧从腰带上迅速地拔出那个机关，将他的剑偏开。
艾欧并没有让剑身弹射出来，因为他也不想要伤人。但是机关本身就是用特殊的金属打造，所以作为钝器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看到同伴的攻击被轻易弹开，另一个人也意识到对方是真敢动手违抗他们的人。于是趁着两人武器撞在一起的瞬间，他也很快举起剑砍向艾欧。
右边的手如果要伸回来再挡下这一击，那么艾欧就必须用上最快的速度。但是他并没有那样做，反而下垂右手，于此同时左手则也伸到腰间，拔出了另一个机关。
“……一起上吗？”艾欧用左手的武器挡下这一击，居然还有说话的闲余。
这家伙，根本就没意识到他现在在根谁为敌，并且会有怎么样的后果！
大概在艾欧的理解里，打架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以前在孤儿院也是经常打架，到了学院后也是，但是一般打完后都不会有人再追究什么。于是这样的想法就刻在他脑海的潜意识里了。
“你这家伙！”
这两个男人对于艾欧的态度很是不满，他们收回剑，再次以极快的速度向艾欧袭去。身为卡奥斯的随从，他们的剑术都是在军中进行过训练的，如果永夜和他们比试剑术，别说两个人，和一个也许就会陷入苦战。
但是，艾欧不同，他不会和对方比试剑术。因为他从来不拘束于只使用一种武器。
双手的机关各有半米的长度，艾欧挥舞着他们分别挡下了两侧的攻击，但是比起长剑，如果机关不弹出剑身，攻击距离将受到限制，那么他就会处于被动防御的状态。
意识到这一点的艾欧，迅速地弹开两个人的剑，随即将两个机关的握柄位置反过来对接在一起。于是，两个机关在瞬间组成了一米长的铁棍。
本想继续进攻的两个人这可愣住了，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武器。
不过这也是自然。
这两个个机关是艾欧花了整整一年时间为自己制造的，他将它称之为“千变机关”。根据情况，能够变化为不同的形态，甚至还能组合使用。为了制造他，艾欧几乎把最后两个学期全部的生活费都砸了上去，最惨的时候，连续三天都没有吃过饭，只喝水。好在后来有托雷斯的资助。
“我上了！”
对于对方吃惊的表情，艾欧有些得意起来，他挥舞着长棍形态的千变机关，绕身体旋转一周，借助惯性用力挥出。
右边的男人企图用剑挡下这一击，但他低估了艾欧的力量，竟然硬是被这一击打倒在地。
左边的男人意识到这一点，连忙向后跳开，但是他就这样把自己的同伴给抛在了一边。
艾欧向前大跳一步，潘多拉高举过头顶，然后朝着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砸下。
男人慌张地用剑格挡，但是在千变就要砸下的一瞬间，艾欧忽然握着千变旋转身体，攻击方向改为了斜向下。
只听“咚”的一声，男人失去了直觉。
“……厄，对不起啦。”艾欧看了看那个男人，确认他只是晕过去之后，转身又看向另一个，他忽然又意识到这样似乎有些不合适，于是试着再次请求道，“你看，那个……我真的只是上去找祈羽一下，不会吵他们的……”
不过，看到同伴已经被击倒的男人可不认为这事还有协商余地。
他压低身体就朝着艾欧冲了过来，而艾欧也是完全来者不拒，挥着千变就朝着他砸过去。
这一次，吸取了同伴的教训，他双手持剑，多用了一份力量打算挡下这一击，随即从下方进行突击，长棍虽然攻击距离远，但收回需要时间。
千变砸在剑上，却轻松的挡下，这个男人的力气显然比已经倒下的那个要大得多。
艾欧一愣，收回千变，却又一次飞快地砸了出去。
这一瞬间，男人已经钻到了艾欧的怀里，他只要再挡开这一下，只要剑向前伸一段就能刺中艾欧。
“什……”
然而这一次，千变在砸在剑上的时候，却忽然断成了两段，似乎恢复成了两个机关的形态。而前端的机关因为惯性，继续向前移动，很自然的就绕过剑身，砸在了男人的头上。
男人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他感觉对方好像都不是在战斗，只是拿着手上那个漆黑的铁制圆柱在变戏法！
如果堂堂正正的以剑术进行对决，他有信心打赢艾欧。
但是现在他连对方手上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都至今没能明白，因此一直处于情报为零的状态，就像现在，他根本没有预料到那个长棍会突然断开。
可是，即使在心里有一万个不服，他也没办法。
头被砸中，男人感到有一瞬间的晕眩，他很快强制自己恢复意识，但是这也为时已晚。艾欧握着千变的右手收回，前段似乎断开的机关也跟着被拉回。
艾欧这一次变成甩出武器。
在最后一瞬间，他终于看清了那个前段为什么没有分离的原因。
……居然在中间用绳子牵引的吗！？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男人不禁想要大叫。
然后，他就被艾欧击倒在地了。
剩下的随从，全部都瞪大着眼睛看着艾欧。
在短短瞬间，艾欧就凭借着自己奇怪的武器和对于攻击位置的准确判断，瞬间放倒了两个人，这种事情，简直闻所未闻。
“一起上，把他制服！”
剩下的四个人中，不知道谁发出这样的声音。他们很快达成共识，开始从不同的方向同时攻击艾欧。
“喂……这个有点夸张吧……”
艾欧甩了甩手上千变，他将这个形态称之为“双节棍”，据说，是过去某一位卡奥斯研究出来的特殊武器，能够以极小的力量，打出强大的威力。不过如果使用不好，也可能会伤到自己，所以是个很奇异的武器，艾欧花了不少时间，最后才掌握。
对于兵器，艾欧也是有着独特的兴趣，他花了大量时间，自学了多种武器，并且每一种都熟练使用。
所以他的设计千变机关的时候，就企图将它设计成可以变化成多种武器的机关，在托雷斯的帮助下，他不断的进行设计和研究，最后才诞生了这把他独有的武器。
“糟糕……”
之前的战斗只是自己侥幸利用武器特点打了对方个措手不及，现在他们这么多人一起上，艾欧就难办了。于是，他只能选择使用另一个机关。
从腰间拿出一个长方形的黑匣子，它中间有一条缝隙，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剑穿过。不过现在，他按下机关，将他丢在地上。
众人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看到艾欧的武器没有变化，还是选择了直接上前。
可是刚靠近艾欧，四个人就发现不对劲了。
只见那个铁匣子忽然打开，紧接着，白色的烟雾开始迅速扩散，罩住了艾欧和这四个人……
“这，这到底……”
二楼的楼梯上，三个人的表情变得紧张起来。
因为被艾德特大人吩咐不要上二楼，所以他们的警备范围缩小到了楼梯这一部分。
白色的烟雾遮盖了所有人的视野。
他们隐约想起，这个东西似乎与前代卡奥斯发明的“烟雾弹”有着相似的作用。
烟雾弹的目的一般是用来掩护部队，但是因为从几百年起就一直没有过战斗，一片和平。
所以这个东西也只是被前代卡奥斯在军队中提起过，而从来没有投入使用。
但是对方明明是个学生，却居然拥有了这种东西……
烟雾中，同伴的悲鸣不断传来。
三个人感觉情况越来越不妙了，他们选择举起了火枪。
因为卡奥斯的数量极少，所以往往卡奥斯所在的国家，科技就会和其他国家拉开巨大的差距，火枪也是过去卡奥斯所发明的东西，现在被奥斯国掌握了技术。
但是因为以人类现在的制造水平较为繁琐。并且这样的武器杀伤力太大，国王害怕这样的武器会流传人平民间，最后会影响到自己的统治。
所以火枪是限制武器，只配备给皇家警卫。
但艾德特作为新诞生的卡奥斯，为了包围他的安全，国王允许他的随从携带这种武器。
实际上，这里所有人都拥有火枪，但是基本上所有人都只在训练中使用过，所以遇到艾欧这样忽然就闹起来的家伙，他们一下都忘记了自己携带火枪这一事实。
但是目睹这一切发生的三人，终于意识到对方是个有威胁的存在。
“瞄准那团烟雾！看清后马上射击！”
他们不约而同的把枪瞄准了下方的烟雾。
三个人对着火枪的威力有着十足的自信，需要的，只是时机瞄准而已。
于是，他们紧紧地盯着那团白雾，看着他渐渐消散……
最后化为虚无……
“……什么？不见了！？怎么可能！？”
但是，白雾逐渐散开，他们却并没有找到艾欧的影子。
“那个……”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三个人僵住了身体，只能缓缓地抬起头。
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吊灯上面，并且正向着三人袭来的艾欧，他们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不过在艾欧看来，他只是利用机关滑了上来，明明发出了声响，但是这三个人却完全没有反应。
总感觉比想象中实力还弱……
果然是因为特羽拉大陆大家其乐融融，没有人发动战争……
所以现在参军的人，基本上也只是训练过后就出来工作，不曾上过战场，所以对于战场的适应能力都很弱……
这一点，光从他们突然看到艾欧出现在吊灯上那么吃惊就看得出。
…………。
总之还是借助奇袭把艾德特的随从全部打倒了，艾德特走上二楼，朝着走廊跑去。
明明一楼刚才因战斗造成了很大的声响，并且现在已经一片混乱了。但是二楼却安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并且一个人也没有。艾欧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了。
但是，却很快发现了祈羽的身影。
她深银色的羽翼，在昏暗中显得相当显眼，并且好像还在发光，但光芒却是奇怪的灰黑色。
可是不知为何，她却倒在走廊上。
“祈羽！”
艾欧连忙跑上前，呼唤她的名字，但是对方却没有反应。
“……你怎么了？”艾欧担心的伸出手想要扶起她。
“不要碰我！”
但是，祈羽却忽然尖叫，她的翅膀忽然张开，散发着奇怪的光芒，边缘也完全结晶化，有如锋利的刀刃一般。祈羽扇动翅膀，那些刀刃就瞬间朝着艾欧刺去。
艾欧吓了一跳，连忙用武器挡下，但是祈羽的力量大得可怕，他发现自己握着武器的手都被震麻了。
“碰到我……就杀了……你……”
但是祈羽没有进一步攻击的意思，反而向着反方向要逃开一般。
他意识到祈羽意识可能有些混乱，大概是受到了惊吓。
那个艾德特……做了些什么？
艾欧皱起了眉头，心中莫名的有些愤怒，他将双手的千变机关丢在地上，缓缓地走向祈羽。
“祈羽……是我……”艾欧尽量压低声音，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之后你要怎么骂我都没关系，但是至少……不要不理我……”
“我说了！走开！”
“不要……因为我是来见祈羽的……”
艾欧表情没有改变，只是张开双手。
祈羽忽然站了起来，她的翅膀再次扇动，刺向艾欧，那千把刀刃，能够轻易的将人的肌肤划开。
然而，在几乎就要将艾欧双手切下来的时候，翅膀停住了，光芒也完全黯淡了下去。
刀刃抵在艾欧的双手上，已经刺中皮肤，虽然不深，鲜血却已经流了出来。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艾欧不说话，低着头的祈羽也没有说话。
“你这家伙……真是白痴……”
然后，祈羽忽然收回翅膀，转过了头。
“学院的老师都说我很聪明，为什么就只有祈羽老骂我白痴……”艾欧苦笑道。
“……因为你就是白痴。”祈羽加重了语气，又一次骂道，“我刚刚如果没反应过来，你是打算怎么办？”
“诶……那个……因为我觉得祈羽一定会停下来的，所以没考虑过……”
“所以才说你白痴啊……”
祈羽的肩膀塌了下来，艾欧猜测她可能正在叹气，于是反倒笑了起来。
“对了祈羽，我知道答案了，关于翅膀的……”
“哦，是吗。”祈羽抬了抬头，却没有打算转身的样子，她打断艾欧的话，“不过知道的太晚了吧……我拒绝成为卡奥斯的专属，已经得罪了他，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如果他知道你认识我，你会有麻烦的。”
“诶……跟卡奥斯作对会被找麻烦吗……”艾欧一愣，忽然想起了刚才自己做了些什么。
“可是奇怪，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艾欧的视线开始飘忽不定了，“那个……把卡奥斯的随从全部打晕后上来的……”
“哈！？”
令人感到震惊的事实。祈羽以艾欧从未听过的超大音量叫了起来，然后猛地转过头，目瞪口呆地看着艾欧。
“你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吗！？”
“可是……想要见祈羽被阻拦了……”
祈羽苦笑不得，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有了想要撞墙的冲动……
“如果被知道，你会一定会受到报复的你不懂吗？不要以为只会针对你，你的家人也全部都会受到牵连……”
“那样的话倒没什么关系……因为我是孤儿啊。”艾欧一听，反而笑了，“而如果针对我的话，我也不怕，反正他大概也要报复你吧？”
“你在说什么……”祈羽皱着眉头看他。
“我想和祈羽一起行动，然后帮你弄清身世的事情。约定过的不是吗？”
“你……”
“这一次，祈羽的话让我明白，关于厄齐纳斯亚的话，我还知道的太少。在知道翅膀的秘密后，我一开始觉得愧疚，但却又因知道新的厄齐纳斯亚的事情而感到兴奋。”艾欧认真地望着祈羽，“所以，我想要帮助祈羽，并且，了解更多关于厄齐纳斯亚的事情。”
祈羽愣住了，她根本没想到艾欧会说出这种话……
“事先说明，我可把那个卡奥斯揍了一顿。他醒过来，大概会怒不可遏，想尽一切办法来抓我，你如果跟着我，一定会受到牵连的，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的。”
“我知道。反正我也打了卡奥斯的随从，所以他肯定也会看我不爽的，我们差不多啦。”
“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祈羽逼近艾欧，责问道。
“……谁知道呢？”最后的最后，艾欧故意笑着开玩笑道。
“白痴。”
但作为回应的，祈羽举起一只手砸在了艾欧的头上。
翼神巡礼的结束，意味着彻底的毕业。
学生们将会步入社会，开始自己的生活。
但是艾欧不同，他早已开始了自己的下一个旅途。
那天夜里，后来又有一个人来到了会馆。
“……这个也太狠了吧？”
这个人正是托雷斯，大概是担心艾欧会乱来，所以特意跑过来查看情况的吧。
不过当他看到倒在地上的几个人之后，头马上就疼了起来。
那家伙……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
不，他一定是没考虑过的吧……
托雷斯叹气。
这样的情况，使他忍不住担心起了卡奥斯。他小心地迈开步子，不让自己踩到人，然后走上了二楼。
“艾德特大人，请问你在里面吗？”
轻轻敲了敲校长室的门，不过没有任何回应，于是他推门进去。
墙壁像是被野兽划开了两道口子，地上还有状态银色的尖刃。
——但是这些都被他选择性地忽视了。
“什么……”
托雷斯只是睁大了眼睛，看向倒在地上的卡奥斯，一动不动地呆站在那里。
事情闹大了。
托雷斯的身体开始颤抖，他只能这么悲观的想到。
这样就已经不是小闹剧……而是不可挽回的可怕事情了。
艾欧……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