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时空

作者:無限きり 更新时间:2015/10/23 14:42:18 字数:7729

李浩云观察了一下四周,敌人的数量在40以上,他们手里都拿着家伙,把李浩云团团围住。

李浩云的眼神严峻了起来,手执宝剑,摆好了迎敌的架势。而妖怪们也开始步步逼近。

这时,突然响起了一阵笛声。其声音悠长而清澈,时而凄凉,时而婉转,时而诡异,时而肃杀。

似乎连妖怪们也被这奇异的笛声所吸引,行动的脚步也有所迟缓。

不远处,又接二连三有什么人靠近了。

开始李浩云以为是别的妖怪,哪知连包围自己的妖怪们也警惕了起来。纷纷提防着那个方向。

他们开始三三两两,很快就聚集起来,一齐朝这边过来了。

“大叔。”

李浩云看到倒下的高广路突然有了动静。

但是样子有些异常。

他的眼睛翻白,身体的动作显得机械而抽搐。

此刻那一群人已经走近,李浩云终于可以看清他们的样貌,刚一看到他们的脸,李浩云就现出了惊讶的神情。

那些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些拆迁户,那些本该在刚才就已经全部死去的人们,一个个重新站了起来。

毫无疑问是丧尸,不久前才遇到过,所李浩云已有过经验,可是,这个数量,要如何去退治?

一只丧尸忽然张牙舞爪,冷不防地扑向一只妖怪,那小妖猝不及防,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扑倒在地,丧尸一口咬在他的脸上,竟把他的眼珠子啃了下来。

小妖发出了恐怖而凄惨的怪叫,他在地上不停地打滚,想要把上面的家伙推开。可是伏在他身上的丧尸完全不受影响,已经咬断了他的脖子,撕裂了他的喉咙,妖怪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双手以扭曲的姿势把地面留下几道爪痕之后,终于停止了活动。

其余的丧尸,纷纷涌上前来,与妖怪们打了起来。

丧尸的动作迅速又凶猛,而且在数量上跟妖怪并没有太大的差距,妖怪一开始便陷入了苦战。妖怪们的叫喊声和丧尸的低吟混成一片,砍杀声更是不绝于耳。

一只狼妖,手持一把钢刀,果断地砍向了一只丧尸的头部,把它的脑袋一分为二,丧尸倒了下来。

不,不是倒了下来,只是被砍得低了一下头而已。它马上又把它那一分为二的头抬了起来,两手抓住了狼妖的肩膀。脑浆和血液从它的头部中间溢出,钢刀已经陷入了它的脖子,随着它向前移动,刀口还越来越深。

狼妖此刻已经慌了神,他不断地挣扎着想要甩开身上的丧尸,然而它双手的手指已经深深地嵌入了自己肩膀上的肉里,完全无法摆脱。

这时,丧尸的脸已经近乎贴在了他的脸上,它把头往前一伸,用它裂开的口咬上了狼妖的鼻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

狼妖的脸上已是鲜血淋漓,丧尸把他的脸咬得血肉模糊,这持续而凄惨的叫声直到狼妖的五官被啃食殆尽才慢慢停止。

丧尸既不惧怕疼痛,也没有死亡的概念。妖怪的武器即使有效,丧尸也一样可以拖着它们残缺的身体继续战斗,简直就是噩梦,而妖怪们也渐渐被这梦魇所吞噬,数量在一点一点地减少。

战斗还没有持续多久,刚才为止为数40多名的妖众,现在已经寥寥无几,而面对数量在自己三倍以上的不死怪物,这种绝望感已经完全压垮了他们。无谓的抵抗很快就被瓦解了。

不久前被妖怪围堵的李浩云,现在旁边就像换了片场一样,被大量的行尸和妖怪们的尸体替换了。

但是在他看来,局面并没有改观,反而更加不妙了。

数十只死灵之中,李浩云发现高广路走在最前方,它已经逼近了李浩云。同时,还有一男一女两具丧尸紧跟其后。

高广路几乎要撞到李浩云身上,然而在此之前,它停下了脚步。它并没有继续前进,而是调转了方向,背向李浩云。与此同时,所有的丧尸也都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回头,像是对李浩云全无兴趣。

“糟糕了。”李浩云自语道。

虽然危险解除了,但是李浩云并没有感到安心。

那个方向很不妙,李浩云这样觉得。现在这些丧尸背对着综合楼,也就是说,它们正面朝教学楼。

那些家伙要回去了。

就算再怎么不灵活,有这么长的时间应该足够脱离了吧,李浩云心想。

隔着几百米左右,李浩云看见教学楼一楼的窗户里露出了几个头,不止如此,二楼三楼四楼的好几个房间里都有人在观看。

刚才他们由于过于害怕受到怪物的袭击,一个个都躲在里面不敢出来,现在那些人一看到丧尸群走了过来,个个都乱了阵脚。

好多人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楼梯和走廊上,人们争先恐后地夺路而谈,年轻体壮的强者开始了赛跑,女人和体弱者,老人和小孩被撞倒在地上。

丧尸们看见有人从教学楼里冲了出来,它们也马上加快了速度,以蠢笨的姿势跑到了教学楼前。

大概有十几人跑出了教学楼。这些人当中,跑在最后的是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拉着一个十三、四岁左右的小男孩。

小男孩一边不停地喘气,一边跟着父亲跑。可是这时他一不小心,绊了一下,跌倒在地。

“你在干什么,小强!还不快跑?”父亲慌张地喊到。

“爸爸,我实在跑不动了。”小强喘着气说。

“啊啊啊啊!”小强回过头来,发出了尖锐的叫声。

后面有一只丧尸朝他跑了过来。

“小强,快起来!”父亲疯狂地喊到。

可是小强被吓得半死,都不敢动。丧尸突然扑了上来。

父亲一把抱住了丧尸的腰部,截住了它,它的两手在小强前的空气中胡乱地挥舞,却没有办法碰到小强。

丧尸这时一口咬住了父亲的后颈,父亲忍着疼痛,但还是大声叫了出来,可是双手仍然紧紧抱着丧尸。

“爸爸!”

小强想上去救助自己的父亲,可是他的右手被人从后面拉住了。

那是一名30多岁的青年人,脸上的表情在向小强表明“不要去送死”。

“爸爸!爸爸……”

小强不停地哭喊着,但无奈被强行拽走,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被怪物杀死。

与此同时,丧尸们都进入了教学楼,余下的人没能逃出来,又纷纷退了回去。

大部分人逃到了二楼,而来不及上楼的几个人则躲进了房间里,关上了房门。

他们在里面听着外面的动静,外面的丧尸似乎都从门前走了过去。而过了好一会儿,外面已经听不到脚步声了。

三、四个人凑到门边,一个人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了一条缝,没有发现东西,才把门打开。

他刚一打开,里面的人都大声尖叫了起来。

门外正好一动不动地站着一只丧尸。

开门的人还没来得及后退,丧尸就抓住他的肩膀,咬上了他的面部。

丧尸咬死一人以后,把他扔在地上,又一爪抓向另一个人,撕裂了他的胸口,之后,它开始瞪视着其他的人,所有人都恐惧得不敢上前。

而其他的丧尸们已经到了二楼,它们疯狂地冲向眼前的人们,将他们残忍地杀死。

一时间,无尽的恐惧和血腥席卷了整座教学楼。人们的尖叫、哭喊、惨叫以及丧尸的怪叫都混在一起,道路上散发着新鲜的腥味。鲜血涂满了走廊的墙壁,死状凄惨的尸体东倒西歪地横在地上,任由一个个丧尸肆意地啃食。

教学楼已经变为了一片炼狱。

另一方面,李浩云开始独自一人追踪笛声的来源。

声音大致来自后方头顶的方向,也就是说,在综合楼上面。

于是,李浩云又返回了综合楼,顺着声音往上走。

已经到了二楼,声音还在上面。

李浩云觉得,如果刚才那些妖怪并没有发现吹笛子的人,这也就表明这个人很有可能一开始就藏在这里。那样的话,说不定一切都是有人计划好的。

李浩云每上一步,笛声就清澈几分,就这样,他渐渐上到了房顶。

李浩云推开房顶的门,皎月的银光倾泻而出。只见前方有一男子背对着他。

男子听到开门的声音,把身子转了过来。那是一名大约20多岁的青年男子,他的脸颊很尖,小嘴、高鼻梁,眼睛小而锐利。身穿一间整齐的西装,皮鞋擦得锃亮。

“没想到会有人只身来到这个是非之地,你难道不会感到恐惧吗?”眼前的青年开口问道。

他的声音轻柔而细腻,但是让人感觉不到亲近感。

“没什么,只是路过这里,没想到会有大量妖魔盘踞在此。”李浩云注视着对方,答道。

“如你所见,这里很危险,已经不是人类可以待的地方了,快离开吧。”

“嗯,这些丧尸的确非比寻常。话说回来,我刚才还在跟这些人待在同一个屋子里。”

李浩云观察着男子的眼神,发现对方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李浩云接着说道:“可没过多久他们就被杀死了,现在他们又无缘无故地变成了丧尸,到处袭击人类,不知你是否有什么线索呢?”

“尸体只不过是一具空壳,只是,死者生前的痕迹会留在上面。”男子说。

“痕迹?”

“虽然魂魄剥离了下来,思想、记忆、情感、意志,多少会有残留,所以说虽然是空壳,但也不仅仅是空壳,那是有意识的东西。”

“也就是说,尸体会遵循死者生前的意志来行凶咯?”

“是的,人可以被抹杀,但是人的意念不会消亡。人即使死去,他的意志也会以某种形式得到贯彻。”

“对了,我叫李浩云,请问你的名字是?”李浩云试探性地问道。

“我叫刘鸿运。”男人直截了当地回答。

听到这个名字,李浩云的眼里闪过一道凶光。这是,高广路向李浩云透露过的姓名。高广路之所以会参与其中,都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安排。

“你就是刘鸿运。”李浩云平静地说道。

“没错。”刘鸿运说。

李浩云向前走了几步,到了刘鸿运面前,突然凭空从手中抽出剑来,斩向刘鸿运的面部。

几乎是同时,刘鸿运也凭空从左手中抽出一把剑,格开了对方的武器。

刘鸿运的这把剑,比起李浩云的“轻云”,要细一些,正反分四面研磨而成,从它的质感、光泽以及剑刃的锋利度来看,应该也是一把不错的宝剑。

对方竟然使出了同样的招数,这一点就足够让李浩云有些吃惊了。从对方的反应来看,明显是有所防范,而敌人明知这点还不抢先出手,倒像是有充分的自信。

“你这又是做什么?”刘鸿运问。

“别装傻了,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你计划的。”李浩云冷冷地说。

刘鸿运沉默了一下,又问:“你有什么证据?”

“高广路早就告诉我了,就是你指使的,恐怕其他人多多少少也在你的控制之中吧。”

“难道你要相信那个人的一面之辞吗?”

听到他这么说,李浩云把剑收了回来。刘鸿运也放下了剑。

两人默默对视了片刻。

突然,刘鸿运睁大了眼睛。与此同时,李浩云握剑的手向右上方甩动了一下。他的手速快得像一道光,刚刚看到他抬手,动作就已经结束了。

李浩云的剑还悬在半空中,而刘鸿运的剑甚至都来不及举起来,两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没有砍到的感觉。你做了什么了?”李浩云开口说道。

“你才是,到底做了什么?”刘鸿运反问道。

对此,李浩云沉默不语,刘鸿运也是缄口不言。

一刹那,李浩云在不经意间向左挥出了第二剑。这一剑一直从刘鸿运的左臂走向右肋,它的轨迹完全穿过了刘鸿运的上身。

但是,没有砍到。同时挥出了两剑,就意味着对手并不是快速闪开然后又故意移动回来,根本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在他眼里,对方既没有格挡,更来不及闪避。既然如此,那也就是说,刘鸿运所能办到的事跟自己一样,已经超越了常理,某种未知的法则在起作用,他有办法让自己必中的斩击在物理上落空。

李浩云一边想着,一边随手向刘鸿运砍出一记下斩。

出乎他的意料,刘鸿运举剑挡下了这一剑。

为什么要挡?李浩云思考着对手反常的举动。这一剑并没有使用任何特别的技术,只是随手砍出,即使在一般的剑技中也属于慢速,平淡无奇的一剑,竟然逼迫刘鸿运去挡了。可是刚才如此凌厉的剑势他甚至都不用去挡。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李浩云认为刘鸿运是想隐藏什么关键的东西。

李浩云向后退了两步,手里提着剑,保持着距离,开始以逆时针方向围着刘鸿运转圈,而刘鸿运则是站在原地,维持着面朝李浩云的方向旋转。几秒钟过后,李浩云已经走过了半圈。

李浩云就在这个时候消失了,李浩云出现在刘鸿运的背后,手上的剑刃深深地刺进了刘鸿运的左胸,剑柄近乎贴着他的后背。

刘鸿运完全不动声色,说道:“是时间吧。”

李浩云的剑刃虽然深深地插入了刘鸿运的后背,但是它的剑尖却没有从其前胸穿出。刘鸿运的后背上有一个黑色的圈,李浩云的剑伸到了那黑圈里面。同时,李浩云后面有一个同样大小的黑圈,从那黑圈中伸出一支剑尖,距离李浩云的脖子只有一寸,那正是“轻云”的剑锋。李浩云向刘鸿运刺出的剑,竟然到达了自己的后颈。

另外,刘鸿运的右眼前方和脑后的位置各有一个很小的黑圈,刘鸿运透过右眼能看到身后的景象。

虽然听到刘鸿运说的是“时间”,李浩云也略有同感,但他的心里也非常明确,其实是不同的东西。之前使用的“时间过载”,可以把自己的速度提高五倍,而刚才的“时间回溯”,让他回到了五秒前的位置。但是不管怎样,时间是不可以被控制的,李浩云认为自己只是在相同的时间里,做了与时间不符合的事而已。

“真令人吃惊,原来你一直在玩这种把戏。”李浩云说道。

扭曲空间,这是李浩云得出的结论。眼前的人,可以改变空间的接点,所以之前砍向刘鸿运的斩击,穿越了他的身体,原本刺向前方的剑,伸向了自己的后颈。

这下棘手了,李浩云心想,这家伙可不是一般地难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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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楼三楼,10平米不到的房间里,蜷缩着一男一女。

他们的上衣完全被汗水所浸湿,身体紧紧地靠在一起。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但是两人的内心却全无半点淫念。

两人刚刚从同一所大学毕业,而且现在在同一所单位上班。学生时代就是恋人的他们,现在更是因为男方家里有房子要拆迁,已经选好了新房。只等今天签字,拿到这笔款子,马上就可以去房购处交费了。

他们来的时候就心情舒畅,只觉得全世界没有多少比他们更幸福的人了。但是现在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那些丧尸,竟是些没有人性的怪物,不管男女老少,只要是被它们发现的人,无一例外,全都被残忍地杀死。一楼的人此刻已经全部变成了尸体,二楼的人有的跑到了三楼,剩下的估计也凶多吉少。

因为过度的紧张,两人的心跳急促,呼吸也十分紊乱。

咚!咚!咚!

突然传来的撞门声,让两人受到了惊吓。

女人极力捂住自己的嘴巴,避免发出任何声音。

咚咚咚咚咚咚!

随着撞门声越来越大,女人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到了近乎休克的程度。

然而,终于,随着“咔嚓”一响,门被撞开了。

女人看到那脸上和手上沾满献血的怪物走进来时,两腿瘫软,倒在地上,下体有一股暖流顺着腿部流了下来。

接着,传来了持续的惨叫。

女人害怕地抬了一下头,她看到,那东西挖开了她男友的腹部,扯断了他的肠子,把头伸了进去,啃食里面的内脏。

她不停地呼唤着男友的名字,然而极度的痛苦已经让他完全丧失了理智,丧尸毫不留情地摧残着他的肉体,直到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绝望的女人,慌乱地绕过丧尸,打开门冲了出去,关上门。

门外,正好有六只丧尸把她紧紧围住。

丧尸一拥而上,把女人的身体撕成了肉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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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不快点解决的话,那边恐怕就要死得差不多了吧,李浩云心里想到。

“既然彼此都知道了底细,就别偷偷摸摸的了,拿出你的本事来。”李浩云挑衅道。

刘鸿运向前刺出一剑,李浩云本能采取了防御的动作,此时剑刃的前方和两人的下方同时出现了一片较小的黑色区域,刘鸿运的剑进入黑色区域,又从另一个黑色区域冒了出来,向上刺向李浩云的喉咙。

李浩云向后撤了一步,刘鸿运又原地挥出了第二剑,隔着三米远,剑刃从左往右扫向李浩云的左臂。

李浩云眼疾手快,用剑挡了下来。

刘鸿运又立刻收回了剑。

同时,新的黑圈占据了李浩云脚下的地面,刘鸿运把剑插入了地面。

李浩云飞速地向后跳开,下一瞬间,20支剑刃从刚才的地面上伸出。

“没想到不仅是位置,进入异空间以后连形态都能改变。”李浩云一边自语,一边又躲过一道剑阵。

仅仅是站在原地,不用移动半步,刘鸿运就能精确地捕捉李浩云的位置,用剑阵对他进行频繁的攻击。

刘鸿运一共使用了六次,这种同样的攻击,李浩云都在一刹那做出了反应,完美地避开了。一部分是通过观察刘鸿运持剑的动作,更多则是遵循自己的感觉。所以他能不完全依赖自己的眼睛,更加及时地回避。

又来了。

李浩云看到刘鸿运第七次把剑刺入了下方的黑圈。

李浩云往前一冲,这时身后伸出了十几根剑。不同以往,李浩云没有停下来,径直地跑向对方,刘鸿运又放出了一击。李浩云一个加速把它甩到后面,迅速接近刘鸿运,准备直取对手。

在距离对方五米的方,李浩云突然停了下来。

就在他的眼前,一个巨大的黑圈挡住了他的去路,那玩意有两层楼那么高。

李浩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后,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切,被骗了。”

李浩云又回过头来,发现刘鸿运把剑高高举起,然后砍入了他面前的黑圈中。

他的眼前,一只大约六米长、半米宽的剑刃落了下来。

李浩云向左跨了一步,只听到右边轰隆一响,房顶被砍出了一条裂缝。

李浩云还没来得及落脚,巨大的剑刃就从裂缝中被拔了出来,然后,剑身从右往左向李浩云扫来。

李浩云一跃而起,从上面跨了过去。

就在这时,刘鸿运剑锋一转,又反方向扫了回来。

李浩云这时正好落下,眼看就要被当成棒球给打飞出去。

他只好使用了“时间回溯”,再次回到了上方,大剑在身下略了过去。

刘鸿运就在这一刻,再度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宝剑,从上往下劈了下来。

一声巨响过后,房顶上又留下了一道裂缝。但是李浩云却已经不在了。

刘鸿运收回剑,看了看那道裂缝。

“没有反应了。被打到下面了,还活着吗?”刘鸿运自语到。

刘鸿运的目光注意到了,裂缝中间有一个缺口。

这时,刘鸿运连忙往后退了一步,紧接着,他刚才所站的位置,破了一个洞,好像破壳而出一样,李浩云从那个洞跳了出来,一剑砍向他的脖子。

刘鸿运赶紧在自己的左右两边张起了两个黑圈,挡在了这一剑的前面。

然而在一瞬间,刘鸿运好像看到了幻觉,李浩云握剑的右手变成了两只,一只斩向了他的脖颈,另一只刺向了他的心脏。

刘鸿运把剑架过来,弹开了这一刺,而斩击进入了他左侧黑圈,从右侧的黑圈出来。

这时,李浩云趁刘鸿运不防备,用左手抓住了刘鸿运左手中的竹笛,拇指用力一折,把它弄成了两段。

刘鸿运看到手中的竹笛只剩半截,把它扔到地上,说道:“难道你的目的就是这个吗?”

“好戏现在才开始,下面轮到你了。”李浩云用剑指着刘鸿运说。

“唤醒了那些行尸,这支笛子就已经是无用之物了,你做的这些是徒劳的。”

“你说谎。”李浩云毫不动摇地说。

“那么你何不回头自己看一看?”刘鸿运看着李浩云身后的教学楼,说道。

李浩云二话不说,向前斩出一剑。

刘鸿运一仰,身体向后倾倒落入了黑圈之中,消失在李浩云的视野里。

李浩云紧跟其后,钻进了黑圈中。

李浩云发现自己正好到了楼下,月光从头顶的两道裂缝漏了下来,而刘鸿运就在前面两米处进入了下一个黑圈。

他再次跟了过去。

这次是另一个房间,而李浩云进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刘鸿运了,眼前只有一个黑圈。

李浩云再度跑了进去,里面通向又一个房间,而这里什么都没有。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到处都找不到对方的人影。

“逃得倒是挺快。”李浩云自语道。

之前的第二个房间里,刘鸿运从暗处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刚才李浩云消失的地方,轻轻地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张开一个黑圈,从里面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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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陆续续,丧尸群开始进入教学楼的四楼,它们身后的楼梯上,以及三楼的走廊,遍布着尸块、内脏和血迹。

丧尸群的前方,是被迫退到这里的人群。起初是遵循求生本能,不顾一切地往上逃,只是,这种逃跑没有尽头,越是逃跑,越是看到更多的人死去。

那些怪物始终在追逐着他们。不管是怎么逃跑,怎么逃跑,总是甩不掉它们。

距离那几个人逃走已经过了20多分钟,到现在没有任何的救援到来,如今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一切的希望都失去了。

“不要,我才不要死得那么惨,与其被这些怪物吃掉,还不如……”四楼走廊中间,一名16岁的少年冲动地爬上了栏杆,准备跳下去。

“等下,快看!”一个大妈叫住了他。

少年回头一看,发现走在最前面的一只丧尸,动作停了下来,像断了电的机器一样,突然中止了活动。接下来,丧尸们一个个全像是断了线的人偶,七零八落地摔倒在地上。

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们还心有余悸,人们都胆怯到不敢接近那些尸骸。

半晌,那些丧尸始终没有动静,才有两个人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它们确实已经失去了一切活动的迹象,表面看起来跟普通的尸体一样。

“死了?不,到底应不应该说‘死了’?”其中一个人看了一眼,说道。

“得救了!我们得救了!”旁边一个人喊到。

其他人也都慢慢搞清楚了状况,开始欢呼了起来。

路过楼下的李浩云,听到了上面的呼声,回头向上方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前行,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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