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叶独居，她自己也没有门禁的概念，所以当晚我们在切丽的别墅住下。享用过丰盛的晚餐之后，我打着饱嗝拉开客房的门。
远子穿着清凉的躺在床上。
“你在干嘛？饱暖思淫欲？”我从口袋里摸出烟火，“姑娘，约吗？”
“可以哦。”远子随口同意道，“假如你有负责的勇气。”
“不好意思我没有。”墙上的时钟指向二十二点，“这么晚了不打算睡？”
“还不困。”
“那……你是想聊天？”
“嗯。”远子稍稍颔首。
“要说什么？”我在她身边坐下。
“……”她憋了半天冒出这样的话，“总是抽烟对身体不好。”
“基本上如果人生中有什么是真正重要的，烟和音乐肯定能排上好名次。”
“肺癌前置和发疯的第一步。”
“太偏激了吧。”我尽量把烟雾吐向远方，“再说抽烟也是在为国家税收做贡献。”
“你就是觉得只要我喜欢谁也拦不住？”
“差不多一个意思。”我说，“你不也觉得只要付钱做什么都可以？”
远子没做出什么反应。
“好像跟小美叶的事差不多，但我感觉你应该跟穷完全不搭边。”
“为什么。”
“我们开的工资差不多，可你每天穿的衣服都不重样。”而且，“刚刚那顿饭，我和美叶都吃的狼吞虎咽，可你就动过几次餐刀。”比起没胃口更像是吃腻了。
“我是说为什么你……不在意身体健康什么的。”
“你以前可没这么关心我，因为红酒么？”我对上远子的眼神，“好吧，所谓健康只是死的最慢的另一种说法，但我觉得活的多久也没什么意思。”
“我现在不想听你胡扯。”
“好……吧，怎么说呢。”我想了想，“假如晚餐是猪蹄，你肯定吃的时候不会想可能胆固醇又高了。”
所以我是说，尽管每次买甜食之前都会算算卡路里，但我还是会吃。人活着不管做什么事都对健康有害，那么你就因此不去做吗？
视而不见也是勇气的证明。
“又是诡辩。”远子叹气，“烟真的有那么好吗？”
说实话不太好，连续抽的话很呛又容易头晕。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优点，但我就是离不开。
感觉手指间少了些什么似的。
说起来我以前的理想是做火车司机，那年代的火车还是蒸汽机，驱动起来会喷出滚滚浓烟。后来我发现自己可能没希望从事这份职业了，不过幸好还能通过香烟模仿一下车头。
上学的时候，总有些高年级的同学躲在厕所里抽烟，他们留着整齐划一的黑色毛寸，有些还会做深紫色挑染。
现在是觉得有些傻，不过当时特别憧憬，向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像小马哥那么帅，还记得他用纸币点烟的镜头，真是没朋友。
哦，这也是我认为自己有些special的原因之一，因为那时同龄的女孩子们都喜欢漂亮衣服或者饭些偶像或是其他什么，我却对动作电影之类的异常狂热。
摇滚乐也是纯女性乐队很少见吧，印象中能叫出名字的只有手镯合唱团和Runaways。说到底我觉得这里多多少少有些歧视的味道，无论是工作还是政治，亦或游戏运动等等方方面面的目标群体都是以男人为标准，而问候别人全家的侮辱性语言却全都对着女性和下体一路狂奔。
“我也不是为男性说好话，不过像是性骚扰的立法，**罪这样的社会问题，基本旨在保护女性的利益吧。我记得之前就听说岁数挺大的哪位大爷被男人**，结果无法可依的新闻。”远子把腿伸直，脚踩在我的肩膀上，“还有你见过哪个男生敢说‘我会做家务，所以我可以不拿钱养家’吗？”
这倒也是啦。
“再拿小美叶来说，她长大成人之后大可以找个老实人就嫁了。很多人都是这种想法，说的好像老实人就该死一样！”远子顺势蹬我一脚。
“你干嘛这么激动？”我说，“你刚刚还是个软妹呢。”
“酒醒了。”
说起小美叶。我觉得这件事好像哪里不对，是指情节的发展似乎有严重的偏差。
远子投来疑问的视线。
根本上我们也还没确定肥宅所言是真是假，况且他当初还说根本不认识女神，弄得自己好像什么静谧的守护人，默默崛起的黑暗骑士似的。
这是其一。
“但是小美叶说肥宅向她告白过，可以这么思考。”远子挥手驱散我喷出的烟雾，“隐去不必要的信息，难道小美叶是个**你就不保护她了？”
“倒也不是，可我们本职工作是侦探啊。”我抓抓脸，“又不是万事屋。”
“它付钱了，你现在钱包里还有订金呢。”
它如果委托你去杀人，也会接吗？
“你不要抬杠，累不累。”
“我只是觉得用犯罪去阻止犯罪有点不好。”
“要想了解犯罪，自己本身也要先犯点罪，哪个电工手里没炸过几个灯泡？”远子解释道，“当你凝视着深渊，深渊也在凝视着你，优秀的侦探同时也是可怕的罪犯。”
“有道理。”我希望你真的这么想，而不是开玩笑的心理在作祟。
“其二呢？”
为什么阻止犯罪就要烧了它们的房子？这其中的关系我实在是搞不懂。
“啊，你说这个。顺其自然咯，小美叶觉得这样可以的话，我们就为她做柠檬水啦。”
“肥宅在撒谎要怎么办。”
“反正他们就是隔壁，左边或者右边。烧哪里不是烧？”
真亏你能一脸阳光说出这么可怕的话。
“古龙的小说中有写，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反过来想，远子说，“只有死人才不会犯罪。既然法律量刑并没有对这帮人起到警示作用……以暴制暴不失为好方法。”
“你真这么想？”
“是啊，我又不想某个恋童癖会找各种各种的借口来掩盖自己。明明手机里都是萝莉黄图。”
“我好像爱上你了。”确切的说是你这奇特的正义感。
“啊？”远子瞪着圆圆的眼睛，“你吃错药啦？喂！离我远点，别靠近我！我要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