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pitoli 1 远方而来之王

作者:冰淇淋球球 更新时间:2015/9/23 22:57:14 字数:43823

凭凡在厨房里炒着菜,那是中式烹饪方法中的爆炒,所谓爆炒也就是先让油锅里的油用旺火快速加热,将要炒得菜迅速倒入锅里,并且熟练的师傅会用好看的翻炒技巧将食材抖出锅,使食材在空中不断的翻面匀热,配合着爆炒时因油分子而挥发起火的特殊化学反应,场面很是好看。

凭凡将锅里的炒面捞出了锅,将炒面装盘端了起来,放到了一旁。他拿起一旁的洗碗刷,用锅勺勺了一勺水进锅,刷刷刷卖力的刷了起来,凭凡感觉差不多了,把火一关,就把锅起了,往灶后的走水槽一倒,再放出水清了一遍,再倒掉一次,随手就这么把洗碗刷往灶台一扔,他把放到一旁的炒面又端了起来,送到了厨房的送餐口,接下来的事,何老爹就会搞定。

这是他今天炒的第20次小炒,手艺日益精湛的他从原本的5分钟一盆的黑暗料理变成了5分钟一份的色香味俱全的小炒,他犹记得自己炒得第一碗炒面是如何的难吃,那已经不是料理,而是杀人的毒药,想到这他浑身颤了颤,仿佛想起什么不好的记忆。

餐厅里,客人几乎座无虚席,一个大叔正对着何老爹侃侃而谈:“进哥儿啊,我看你们家凭凡已经可以继承家业了啊,你看这炒得多香啊,你还没端过来我就闻到香味了,这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我看你也是该退休了,看的我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何老爹放下炒面,脸色一板,“那小兔崽子还差着远呢,别以为他会炒两个菜就能翻上天,叫他好好的书不读,每天回家也不看看书,你看隔壁家的女娃子每天都回家认认真真的读书,成绩多好多好,我家这个每天一回家书包往椅子一扔,就往厨房里钻,什么样子。”尽管何老爹脸板的硬梆梆的,但听见别人夸自己儿子,脸上还是有那么几分欣喜。

“哎呀不错了,起码以后也能当个星级大厨什么的,进哥儿你没看那些大酒店的厨师年薪都是十几万的吗,唔,好吃”大叔扑哧扑哧的吃着面,头也不抬。

“唉,随这小兔崽子了,兄弟我先去招呼客人了啊,店里客人挺多”何老爹看了看店里不好多说,就急忙的去招呼可客人了

凭凡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此时店里已经满客,菜也都上完了,他脸上带着细密的汗珠,他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抹了把脸,对着正在招呼客人的何老爹打了声招呼“爸,换手,我出去买点东西,酱油和盐快用完了。”

“行了,你去把。”何老爹转身走进了厨房,凭凡也没有多说,一溜小跑,跑出了餐厅,迟暮的夕阳就这么从红彤彤的太阳上洒在了餐厅的招牌上,上面红底五个大黑字【风味小吃馆】右下角还一个可口可乐的商标印在那,街边走道树上的蝉还在半死不活的哼唧着,夏日的燥热在临近晚间七点依然还没褪去。

又是一个夏天到了,何凭凡今年17岁了,他也跟了何老爹7年多了。

他看着落幕的夕阳,隐约想起了7年前的那个阴天。

那是一个下着雨的日子,昏暗的天空中看不见太阳,只有冰冷的雨滴拍打着地面。

一家街边餐厅,餐厅前的橱窗摆着一堆堆热腾腾的馒头与包子,无人看守的橱窗前伸进了一只脏兮兮的小手,迅速的拿起了一个包子,缩回到了某处。

餐厅内一个胖胖的厨子正从内厨走到餐厅内,正好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头发上粘着枯黄的落叶,长长的头发盖住了小男孩的脸,浑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破洞。依稀有几处像是干枯的血液风干了黑色块粘在了衣服上,枯槁般的身体在昏暗的橱窗灯下依稀可见,赤裸的小脚踩在躺着雨水的水泥地上,泛着死人皮肤的苍白色。

发现自己被发现的小男孩慌张酿跄的向街里深处的小巷跑了过去,跚栏的步伐是无力的,周围的垃圾桶被一一撞倒,散落倒地的垃圾散发出恶臭,隐约可见周围因动静爬向墙角缝隙的老鼠。终究他还是被逼到了小巷的尽头,惊慌的张望着周围有没有可以逃跑的路亦或是可以躲藏的地方,然而两旁与背后的巨大高墙破灭了他心中的幻想,他双手抱着头瑟瑟发抖的蜷成了一团缩在了墙角,等待着狂风暴雨,黑暗的空荡小巷中,空气中滴落着渗入人心的冰凉雨滴拍打着黑色的地面。

空气中散落的雨滴变得越来越大,天空中倾泻着雨水,昏黄的灯光下,与黑色的小巷角落,宛如光与暗的分界线,地面上积攒着水,雨无情的要将这个世界淹没一般。

耳边传来的是一句醇厚温柔的声音。

“吃吧。”

——昏黄的灯光洒在胖胖的厨子身上,他一手拿着热腾腾的包子,另一只手抱着一堆包子捂在胸前,就像一个杂耍的胖小丑显得滑稽,温柔的脸庞与慈祥的神色让他犹如圣经中的上帝一样神圣不可侵犯。

小男孩紧了紧胸口的包子,没有理睬,抬起的头在发丝里漏出了凶恶的眼神,发出无声的咆哮,看着眼前的胖厨子,仿佛一匹受伤的小狼崽。

胖厨子用温柔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对他说道“吃吧。”

小男孩猛地扑向了胖厨子,像一匹饥肠辘辘的饿狼,狠狠的咬向了胖厨子递过包子的手,白白的包子滚到了地上,沾上了黑色的泥土。

小男孩就这么咬在胖厨子的手上,胖胖的手躺下鲜红的血,滴在肮脏的地面上,就像一朵盛开的红色花朵,胖厨子浑然不觉,松开了抱着包子的手,白色散发着热气的包子啪啪的拍打着淌着水的地面,就跟空中落下的雨水一样,落地归根,他将小男孩大力的揽到了怀中。

“如果这样你会好受点的话,小鬼”胖厨子用另一只手将小男孩撑在怀中,用着宽厚带着老茧的手轻轻地摸着小男孩的头。

“呜呜呜~~吸~~~呜呜啊”终于,男孩放弃了咬着胖厨子的手,缓缓的抽搐缩在了胖厨子的怀里,最终嚎啕大哭起来,天空中豆大的雨滴在两人的脸庞上,看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雨水混着泪水趟进了小男孩的嘴里,味道很咸,带着一抹甘甜。

“我啊,爹娘死的早,无妻无子,跟你一个样,一个人,不介意的话就来当我家的小鬼吧”胖大叔高高的举起了小男孩,手上红色躺着血的牙印在昏黄的灯光下模糊可见,诚挚的双眼就这么看着小男孩的眼睛。

小男孩吸了吸鼻子,粘满着雨水与泪水混杂着黑色斑迹的花猫小脸看着胖厨子那双认真带着沧桑的眼睛,点了点头。

后来这个小男孩知道了这个胖厨子叫何进,然后也就有了他——何凭凡。

看起来像是小说里的狗血桥段,一个孤儿被某个隐士收留,之后数十年修成正果出山,大杀四方,走上世界地下皇帝的道路,甚至统治世界。然而,那终究是小说里的剧本,凭凡正如他的名字,很平凡,放到沙子堆里也找不出来的沧海沙粟中的一粒。

餐厅就他和老爹两个人,他是个走读生,就读于附近比较有名的公立高中,每天骑着自己勤工俭学搞来的公路车上学,学校师资力量强大,每年总能有不少个厉害人物上了清华北大,更有佼佼者出国深造什么的,但出名的学校总少不了豪门大少,香车美女,这仿佛就是某些小说里的定理一般。

但凭凡却不是这些小说里的男主角,他只是个路人甲。

尽管今年才高二下学期,但是马上就升高三的他不得不承受来至老爹或老师的各方压力,因为他跟他的名字完全不差分毫,太平凡了,成绩平平,跟不及格就差那么临门一脚,只要踹上那么一脚,他就会立马摔死,跟只死鸡似的和即将到来的高三与之后的大学绝缘。

纵然头顶压力,但凭凡还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每天回家就这么书包一扔往厨房一钻,对读书完全不感兴趣,对于自己的前程毫不关心,跟别人的事一样。

在厨房干完活打了洋,他就会爬到电脑前打开网站,就这么无所事事的看着盗版小说打发时间。又或者看看论坛的新鲜事,找些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研究。

作为那么一个奇葩,能考上师资如此强大的高中,也许是学校哪个领导吃错药了不小心把他从猴群里捞进了高等人类范围。

他时常取笑老爹是三国时期大将军何进,跟何进一样胖,举大个把子的炒菜勺颇有将军气势,但最后却让张让这宦官干掉了,老爹不以为意,常说起码还是个将军,总比他一辈子当个自家店的厨子好,并且告诉他要认真读书,别将来跟他一样一辈子当个厨子,说他还指望着自己给他养老呢。这时候凭凡就会说读书有什么好,还不如当个厨子呢,这时何老爹就会发火,当然也不是真发火,也就喊着“小兔崽子”,举着大个把子的炒菜勺装作要揍凭凡的样子,然后凭凡总会很配合的跟着跑那么两圈,然后绕完就这么照旧往厨房里一钻,该干啥干啥。

老爹很少管凭凡,他称这对凭凡好,说放养式的孩子将来才有能力应对社会竞争,对孩子有益,然后就扯到了美国的什么什么家长教育孩子都是放养式,嚼着一大堆电视上看的名词。

老爹从来没有教过凭凡炒菜,完全都是凭凡从第一次看老爹下厨时的动作与自己亲身实践学会的,每当老爹在厨房上下其手时,凭凡在外面的点菜窗看上那么几眼,当完全学会一个菜式的时候,他就会在打烊的时候自己一个人炒出来试吃,然后在老爹的菜式上进行略微的改良,使之变成自己的菜色。

凭凡也没想过试图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因为他从懂事起就一直在流浪,东偷西摸的,挨打几下那是是家常便饭,就跟他是石头里蹦出来一样,凭凡也曾经幻想过,假如某一天自己的亲生父母找上门来,他想他会装傻充愣的问候上那么一句“你们找错人了吧?”,假如没有老爹的话,凭凡现在估计还在流浪吧。

凭凡自从被老爹收留后,整个人便懂事了很多,当然除了考试一直在及格线徘徊,例如做家务洗衣服什么的,基本都让凭凡自己大包大揽的,有时候老爹在高兴的时候,就会开上那么一瓶二锅头,自己搞点小菜,例如花生米之类的就这么喝起来,话匣子一开就这么叙说起自己的往事,这时候凭凡就会静静的坐在老爹对面一句句认真的听着,等着老爹喝醉了然后再把老爹一下一下的拖到床上去,毕竟老爹挺胖,扛起来还是有点难度。

凭凡倒不是很喜欢听老爹讲故事,而是他觉得老爹说起过去时偶尔有那么一点辛酸往事,亦或者一些人生哲理,总会让他觉得自己更了解老爹一些。

凭凡穿着短袖校服,脖子上挂着毛巾,垂着头时不时看着路面,在便利店里逛了逛,买了缺的酱油和盐,又溜到报刊亭门口翻了翻杂志,这时候餐厅里已经没什么客人了,也不用急着回去,他就这么提着便利店袋子就这么厚着脸蹭着看了看书,翻翻这个翻翻那个,然后总是最后挑了本最便宜的【故事会】然后买了就走,店里的大姐也拿他没办法,知道他蹭书但是人家有买东西,你见过开书店的赶着买书的吗?尽管买的是一本4块钱的【故事会】。

凭凡这个人有点儿闷骚,在学校里也没什么朋友,更没有女朋友,哦,学校门口那条大黑狗倒是跟他关系不错,因为他经常把早晨包子里的肥肉馅抠出来喂它,凭凡远远的喊一声“大黑”!大黑狗就会哗哗的拖着狗链子摇着尾巴吐着大舌头跑到他面前。

他有两个QQ号,一个是以正常面目视人的男qq号,平常学校群什么的就用他,他还有一个女QQ,他美名其曰是自己的虚拟女友,深受日本动漫毒害的他搞了个日本地址,还搞了个日文名字叫小樱茉莉,把年龄填成了15岁,然后到网上翻译上打一大串中文翻译成日文挂到QQ签名上,尽管他不知道翻译的对不对,然后换上一个动漫的卡哇伊女孩头像,就这么在玩游戏时或者动漫交流群甚至贴吧上各种勾搭,尽管每逢聊天他总会说自己是个中国人,时不时在聊天上插上那么一两句常用日文,他觉得特有范,跟他聊天的那些傻小子也可能觉得他是个萌妹子,总之是各种阿谀奉承。

“凭凡啊,下学期高三了,想好上什么大学没了啊?”报刊亭的大姐就这么盯着凭凡翻着最新一期的【知音漫客】突然冒出了一句。

“没呢,没想好呢。”凭凡有一句没一句的随口搭着话。

“你小子成绩也不怎么好,上个大专混个专业也不错啊。”大姐说着说着,便直戳凭凡痛处。

凭凡也不在意,继续翻着手里的书“在家炒菜挺好,上什么大专呐,浪费钱不是吗?”

“也是,你小子炒菜在这附近也算是一绝了,将来当个酒店厨子也是可以。”大姐想了想,觉得凭凡说的也是。

“当什么酒店厨子啊,自己家的小餐馆都忙不过来了,我要去帮别人干了,我爸一个人在店里忙不过来。”凭凡放下了书,拿起一本【故事会】,从靥着的口袋里掏出干巴巴的4张一块纸币放在了报刊亭的台子上。

“你小子倒是挺有孝心的”大姐看着凭凡转过身子走了,也没继续搭话。

老实说因为凭凡的成绩实在是及格线出头,尽管他本人没什么感觉,但班主任总觉得自己的年终奖在及格线上跳舞,为此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叫了老爹进学校去人生面谈,老爹总是在班主任前赔笑着说回家多多教育犬子,尽管没什么起效就是了,有时候班主任甚至怀疑凭凡是不是故意的,因为他全部科目都是及格线上多上那么几分,每次考试都是如此,但是几秒钟后班主任就会觉得自己秀逗了,因为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小了。

虽然现在才刚高二下学期,然而现在就有不少学生就已经忙着找关系拖个好大学,提前准备好高考的志愿大学,这所学校不缺有钱人,基本上人人都能上一个大学,如果硬要说凭凡有什么出色的地方,大概就是体育还不错吧,体育课上跑400米气都不喘一个,尽管跳绳硬伤了就是了。

老爹也对凭凡有点没辙,在知道拿凭凡这个雷打不动,管教不听的小兔崽子没有办法后,就随他去了,他的人生由他自己决定,但是就是不能涉学,这是他对凭凡唯一的要求,他必须读完大学从大学毕业。

其实凭凡也知道家里并不是很富裕,勉强算的上是小资家庭吧,越好的大学学费越高,再加上如果他离家而去,家里剩老爹一个,老爹也会忙不过来,所以现在也没有什么找大学的打算,他想到了高三下学期在决定,反正这东西也不急。

凭凡回到了餐厅里,已经没什么客人了,毕竟过了饭点了。他跟老爹打了声招呼说“我要上楼了。”老爹在正在跟餐厅里的人天南海北的聊着,也没理他,凭凡自个儿进到了厨房将酱油和盐放到了调料那里,晃进了楼梯就跑进自己房里了。

他熟练的打开了电脑,坐到了椅子上,登录网络,点开网页,用滚轮拖动着,试图寻找一些能让他打发时间的东西。

凭凡从没想过,从今天晚上,他平凡安静的生活将因为他的打发时间而改变。

宿命将苏醒过来,齿轮再次转动

滴——那是屏幕关闭的声音

他的电脑屏幕一瞬间暗了下来,随即,重新打开。

之前打开的漫画网站,已经不见了,他盯着屏幕,上面显示的是一个古怪的网站,网页中央挂着一个蛇型图案,看起来像是是神话传说中的衔尾蛇,蛇的中央被一把巨大的十字剑贯穿了,就像是被施以天诛。

“奇怪的网站。”凭凡看着屏幕自语。

黑色的背景上,左侧挂着几个中文字体‘送葬人协会’,右上角有着切换语言的功能。鲜红的醒目字体,处处透着诡异,随着鼠标滑动,宛如鲜血流淌一般。

他点击网页上的任务,资料,等链接,最终都跳到了‘您的权限不足’这一句的页面。最终,在他的坚持不懈下,犹如扒开小姑娘的衣裳,他成功的点开了论坛链接,跳转了进去。

他翻了翻帖子,干笑了一下,他发现整个论坛都散发着一股浓厚的中二气息。这个网站的论坛在他看来,就像类似于中二病患者的聚集地,因为帖子的标题大多是这样的‘昨天保护了某某国的大人物遇到了某神裔后代’活着是‘进入了某某遗迹遇到了龙种’之类的,散发着中二气息的标题。

凭凡心里乐了一会,他觉得这个网站挺对他胃口的,就像失散多年的浪人找到了组织,因为他觉得自己也是个中二病患者,也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他虽然算是个逗比吐槽角色,也很少表露自己的情感,就像一个小丑,哪怕他的心里在哭泣,脸上也是笑着的,正如他凡事什么都不会特意表现在表面上,只有在极端愤怒的时候才会用暴力来宣泄情感。

就跟他上小学时候跟人打架一样,别的小孩骂他是个智障,因为跟他搭话也不会说话,也不会露出一点表情,只会傻傻的看着书上的字,其实他在对着书发呆,但是别人不知道,然后别人一生气就把他的书扔到了地上狠狠的踩,又骂他老爸是个破厨子,他又是个智障,然后他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不,他的心里正燃烧着怒火,就这么回头狠狠的将那个小孩一拳揍倒在地,骑在他身上疯一样的往他的头上招呼,他被周围的小孩就这么拉扯着,踢着,他也纹丝不动,就这么狠狠的把拳头往那个扔书骂他老爹的小鬼脸上招呼着。

回到家后老爹问他是怎么了,怎么浑身那么脏还留着鼻血,这时候他才会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抬起淤青的右手抹了抹鼻子,说是自己走路摔的,这时候老爹就会把他拉倒椅子上坐着,拿着棉签和云南白药过来帮他处理受伤的地方,那时,他感觉云南白药喷到淤青的地方上,凉凉的,很舒服,他笑了起来,虽然肿着的脸看起来十分可笑。

其实,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也会有开心的情绪,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表露出来好,或者是不想表达出来。他曾幻想自己也许也有可能是个奥特曼,那是源自他在小学暑假时看到的迪迦奥特曼,他觉得自己应该也有像男主角圆大谷一样能变身成奥特曼的能力还没发掘出来,某一天也会有一个神秘的类是GUTS的组织来发掘他的能力,然后消灭各种隐藏在世界各地的怪兽,保护人类。又或者像EVA里一样,某天使徒登陆地球,即将毁灭世界,神秘的组织Nerv找上了他,穿着黑色西服带着墨镜的男人冷酷帅气走进了自家餐馆,拍着他的肩膀对着他说,凭凡同志,世界即将毁灭,组织和世界需要你,然后他就驾着巨大的EVA拿着朗基努斯把一个个使徒干掉,成为人类的英雄。

然而,凭凡每天都在自家餐馆的厨房里厮混着,从十岁到十七岁,他连怪兽和使徒的毛都没见过,更别说神秘组织。

凭凡从网上了解到了他这些不切实际牛逼轰轰的想象,不过是一种叫做中二病的病在作怪罢了。

所谓的中二病基本上有那么几个定义,我与别人是不同的;错的不是我,是世界;这才是真正的智慧;如果有反例,请参照前面三条;也喜欢通过表现自己来获得他人认同,认为自己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尤其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上和他人比较,获得优越感和自信,如果有反对者,他们会感觉到厌恶,烦躁,感觉自己不被理解。

凭凡总觉的自己是不同的,所以他觉得自己躺枪了,所以认为自己是一个中二病。

因此秉着了解下同类的心情他点开了注册页面,在里面填着自己的资料,资料很简单,只需要姓名昵称联系方式电话和住址,直到填到最后一项邀请码凭凡有点慒了,点了旁边的‘邀请码如何获得,一下子自己的qq跳出了一个弹框,那是一封邮件,

“尊敬的何凭凡先生:

感谢您点开了这份邮件,邀请码获得方式如下:

鉴于您当前的所在地址,系统自动为您分配了最近的地域,我们已为您联系了SF快递,一小时内就会登门派送,请您将自己的血样用包裹中的抽血套装抽出,以快递的方式邮寄,我们已为您支付了快递费用,我们将在一天内审核完毕,审核通过您即可从邮箱内获得邀请码。

祝君武运昌隆

您诚挚的协会,

敬上”

他愣了一下,心想现在的网站真是越来越高级了,注册还需要血样,还包快递上门取件,寻思着当着个笑话想了一想,也没有在意,继续逛着论坛。

他点开了很多有图的帖子,有些恼火,因为图片上基本还都是那一句‘您的权限不足’,所以凭凡只能看见标题,然后通过内容去想象是什么东西。

这是很普通的等级制,凭凡逛过很多论坛,基本上都是这么一个模式,没有相应会员,或者会员等级,就不能查看相应的东西,他挠了挠头,准备切网站去看盗版小说。

“小子,有你的快件,快下来拿!”楼下传来了何老爹浑厚的吼声。

“哦”凭凡大声的应了一声,穿起了拖鞋,下了楼,走过老爹旁边时,老爹挤眉弄眼的看着自己,仿佛在说‘你小子是不是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真是看不出来啊’。

凭凡嫌恶的看了自家老爹一眼,像是看到了垃圾堆里的苍蝇。虽然自己是一只小咀虫,他还是愤怒自家老爹怀疑自己高风亮节的人品,哪怕他床底有无数小黄本,但那也是为了研究伟大的男女构造,他心里愤愤的走向了门口穿着sf制服的快递员。

“何凭凡?签收。”快递员撕下包裹上的单子,拿过一个鼠标垫大小的包裹递给了凭凡。

凭凡带着好奇的心情接过了包裹,不是很沉,大概就一瓶550毫升的可乐的重量,他越来越觉得那个网站真是高级了,从他接到邮件信息到接到包裹也就30分钟左右,简直效率惊人,他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套用密封盒装好的抽血套装。

他心里有点发慒,抬头看着快递员拿过了单子给他签,他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单子签了,正打算往屋里走的时候快递员喊住了他。

“你那个快递是包返程的,我在这里等你30分钟,一会你要把包裹拿给我”快递员就这么幽幽的看着他。

凭凡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你在这呆30分钟没事吗?”

快递员也没说多余废话对着凭凡解释:“我和一般的派送员不一样,我们只单人派送特殊件,全程追单,你这种包裹我不是第一次发了,就是抽个血就拿回来了,需要我帮你抽吗?”

“没事,我抽好马上给你,我自己可以的。”凭凡心里镇了镇,揪眼看了眼厨房,老爹正在里面忙活,他就这么拿着包裹上楼。

凭凡默默的坐在桌子前打开了抽血套装,想着看起来比学校体检时候医生用的要高级,凭凡拿出盒子里的那根针一样的东西往自己的无名指扎了一下,拿着滴管吸着无名指冒出来的血,把血滴到了试管里,拿着塞子堵了上去,放回了盒子的架上,然后从那团棉花一样的医用棉上撕了一块下来,上面已经润过酒精了,就这么抹了抹无名指,用大拇指把医用棉按在食指上搓了搓,随手扔到了脚旁的垃圾桶里,最后把抽血套装按原样装了回去。

凭凡下了楼,走到了门口,看着站在门口的快递员,走了过去。

“嗯,给你”凭凡把包裹拿给了快递员。

快递员也没说啥,点了点头,拿了包裹转身就走,进了涂着SF标志的车子,就这么开走了。

凭凡看着远去的车子,心里有点空落落的,他莫名觉得自己就这么简单的把自己的DNA给交出去了有些不妥,他生怕出现漫画里的情节,几年后莫名跑出几个儿子女儿,然而出弓的箭没有回头的道理,他也只能剩下弓弦在自己的心里抖着。

金色头发的男子两手握着高尔夫球杆,连结成一体,右脚方正的抵在绿色的草地上,左脚斜开外4分之一的角度,球杆慢慢后撤,立即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击飞高尔夫球,像是被弹弓射出的石子,高尔夫球在空中变得看不见影子,扑的一声落在了正前方远处的球洞附近,骨碌碌的滚了几下,离球洞只有几厘之遥,只要再补上一杆,就完美进洞了。

但金色头发的男子没有走过去补杆,他转身往回走到了球篮旁。

他从球篮中再次拿出一个高尔夫球,放到了击球台上,再次摆出了击球姿势,猛地将球再次打飞到了空中。

这颗高尔夫球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光线,猛地落到了之前的那颗球附近,随之缓缓的滚向那颗球,碰撞在了一起,奇迹似的推动着之前那颗球一起滚动,最终两颗球缓缓的滚进同一个球洞内,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

金发男子身旁传来了“啪啪啪”的鼓掌声。

“奥古斯都大人,神乎其神的球技,令属下再次感到您伟大的力量。”屋大维身后的泽尼斯接住了屋大维扔过来的手套,他弓着身子,说着像是理所当然的事实一般,没有一丝恭维的语气。

盖乌斯·屋大维·恺撒·奥古斯都确实不需要任何恭维,因为他是战神玛尔斯的后裔,更是王权‘谦逊’的执掌者,身为风之王的他,强大的举世无敌。

所谓的高尔夫球,是一个全民皆宜的体育运动,但如今已经曾为贵族运动的代名词,远离了普通人群。如果长期坚持打高尔夫球,一段时间后不管是胖的、瘦的、高的、矮的身体都会变的很结实,屋大维正在这里打发时间,活动一下在酒店闲下来的身躯。

“无趣。”屋大维自嘲了一句,看着泽尼斯,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将球杆插到泽尼斯手上拿的球袋里。

“奥古斯都大人,不在多运动一会吗?今天的天气十分爽朗”泽尼斯说。

泽尼斯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内衬,与整齐的黑西裤,留着一头与屋大维相同颜色的金发。

屋大维天生一张明显欧式的美少年脸庞,有着反射太阳光辉的灿烂金黄色头发,一双深蓝色的眼瞳十分深邃,是个女人都会喜欢的男人类型,身高180多的他更是花中男子的典范,他那张爽朗的笑脸就像阳光美少年一般,看着他的笑脸便会让人心生温暖,但久盯着他深蓝色的眼瞳便会感到恐惧,仿佛看到猛虎在对自己咆哮。

“不了,今天不在状态。”屋大维带着笑容对着泽尼斯说。

泽尼斯点了一下头。

泽尼斯十分清楚他此时要表达的意思,泽尼斯一直侍奉在他身边,作为他的半个影子存在,他不会在任何一件他不在意的事上多浪费一丝时间,若是他在意的事他便会全力以赴,就像变成另一个人一样,今天他的击球失误泽尼斯完全看出来了,他只是随手击球,原本只需一杆就进的球,他用了第二杆和第二球,正是说明他的心思并不是很想打高尔夫球。

泽尼斯看出了他的意思,所以才出口询问他是否要继续打高尔夫球,但他明显表明了不想在打了,泽尼斯也没有再说下去。

“我要回酒店,泽尼斯,通知所有人到酒店的会议室来,我要开个会议。”他没有看泽尼斯,转身踏步在绿色的草坪上。

不止他那举世无敌的强大实力,他下过的命令不会再下第二次,而且准确无误,他从来都是个干脆利落的掌权者,所以泽尼斯才会如此崇敬他,而屋大维也十分的信任他,基本上要办的事都交给泽尼斯去办,泽尼斯相当于他的左膀右臂,泽尼斯隐约想起数年前,自己第一次与他相遇的时候。

在那个阴暗,毫无一丝温暖的可笑贵族宅子中,他犹如一轮炽热的太阳,来到了自己的眼前,对自己这个科里亚家族里的下贱私生子,给予了尊严与希望,那句誓言依然印在他的脑海里,那般清晰的回响着——“别再忘了,你的才能只配为我效命,跟我走吧。”。从那一刻起,他便知道这个伟大的君主便是自己要效命的人,这是源于血液里滚烫的跳动,像是神的启示。

泽尼斯快步走向前方的加长林肯前,打开了车门,弓腰示意屋大维进车,屋大维跨步走进了车内坐下,泽尼斯紧跟着坐到车子内。车子发动了起来,从东方高尔夫球场的汽车行道驶出。

“诸位先生们都已经到了,正在会议室内等候您。”泽尼斯说。

“他们速度挺快的嘛”

“毕竟是您下的命令,毕竟他们一周前就得到您来到中国厦门的信息,恐怕就在周边待机等待您的传唤吧,所以才会这么迅速赶到。”

屋大维淡淡的笑了一下:“他们没赶过来也就不用过来了。”

“是的,不能想到君主想法的臣子都是不合格的臣子,也就没有必要了。”

“泽尼斯,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么聪明能想到我的意思呢。”

“不,您过奖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车子停在了海悦山庄前,泽尼斯下了车,并迅速走到了屋大维的车门前拉开了车门,站在了一旁,屋大维从车内走了出来,泽尼斯紧跟在他的身后。

“话说您需要叫红酒去会议室吗?”泽尼斯说,“也许一会用的到呢?”

“那就叫一份吧,今天的会议不会短呢。”屋大维仿若喃喃自语。

泽尼斯往自己身后的人耳语了几句命他去点红酒,快步的走到会议室门前敲了两下,拉开了会议室的门,原本从外面可以听到略微的嘈杂音也停止了,安静的可以听到呼吸声。

屋大维并没有马上进入,他在外面就这么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这是他的习惯,他喜欢看见下属最好的状态,而不是随便吊儿郎当的状态,所以他总会在进入会议室前在外面呆上一会。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转过头对身旁的泽尼斯说:“泽尼斯,听说鼓浪屿有土产烧饼,我好像还没吃过,过会我们去吃吧。”

泽尼斯微弓下腰,行了一个执事礼:“如您所愿。”

随即屋大维和泽尼斯直接进入了会议室,会议室内陈列着一座座肖像雕刻,那是各种表情的屋大维,栩栩如生。墙的四周镂空着圆形拱门,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会议室的巨型长桌中央摆放着一个铜制的出征雕像,屋大维乘在8匹马拉的战车之上,手举一把长剑指挥冲锋的姿势。

围着桌子坐着的人随着屋大维走到主位正桌前上坐下,所有人将目光放到了屋大维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严肃的气氛。一周前,屋大维宣布了要进军中国东海岸的消息,顿时整个意大利从某种意义上都活动了起来。

身为意大利的阴影帝皇,屋大维掌握着意大利的背影面,在这个和平的年代,阴影中的帝皇突然宣布要进军中国,导致许多人不停的猜测这位皇帝的想法,毕竟现在是和平年代,真的挑起战争的话,恐怕会被其他系的王权者群起攻之,哪怕是屋大维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吧?

但是还没等这个消息传出一天,当天这位任性的皇帝便乘着私人飞机飞到了中国,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包括意大利黑手党等种种组织全部汇集在中国厦门这个小小的地方。

“蕾薇妮已经在库兹涅佐夫号上,现在大概在台湾海峡上吧。”屋大维左手撑着脸庞,把自己的手机丢到了桌上,“她不仅攻击了我们的监视卫星,还给我发了恶作剧短信,我的这把手机已经报销了”

丢在桌子上的手机现在只能显示出一个巨大白色骷髅头,不停的发出“嗬嗬嗬”的古怪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显得十分怪异。

泽尼斯恭敬的拿起丢在桌上的手机,从桌子的一角传递了下去,示意让每个人传看。

“真是太过分,哪怕她是俄罗斯的王,她也用这样的礼仪对待这样一位同等地位的王”一名留着金色平头的男人脸色难看的说出了这句话。

“看来这次她是很生气啊,连病毒都用上了。”屋大维仿佛没有在意,就这么看着下面的人。

“奥古斯都大人,这个是不是还有什么特殊的信息在里面。”一名带着眼镜的男人推了下眼镜,看向了屋大维。

屋大维用眼瞥了泽尼斯一眼,泽尼斯会意解释道:“经过我们分析骷髅头上的文字,确认了上面是汉字,上面的讯息是明天她会在日航酒店等奥古斯都大人大驾光临。”

“真是孩子般的示威,未免太过幼稚了。”之前的平头男冷冷吐出了嘲讽声“她也许还没搞清楚她面对的是谁。”

“不是,她生气了就会喜欢用文字和表情来表达感情,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屋大维说。

“身为一个王,实在是不怎么符合身份啊。”平头男皱着眉。

“我想你还没搞明白一件事,我叫你们来不是叫你们评论一个王的言行,还有她是俄罗斯上最贤明的君主彼得大帝,她在俄国推动的改革使俄国从一个落后的国家变成一个强国,你认为这是一个普通的王能做到吗?”屋大维带着危险的戚然笑容看着平头男,对着他说“从以前到现在的阴影皇帝,哪怕是我也不能说能做的比她更好,她身披那么多荣耀,哪怕有那么一两个缺点也是可以容忍的。”

平头男在屋大维的笑容下发着抖,周围的人都用着目视空气一般的目光看着他,仿佛他已经是一具尸体。

“是啊,彼得大帝纵然功绩伟大,但是她是蕾薇妮·洛芙娜·彼得,只是个彼得大帝意志的载体。”平头男颤抖不止,但还是忍着众人的目光说出了这句话,“就连她的王权‘贞洁’也是中国的周文王给他的不是吗、?跟伟大的您,拥有王权‘谦逊’的您不同,您是凭借自己的的能力获取它的不是吗?”

泽尼斯看着眼前的屋大维,屋大维脸上已经快要褪去了笑容,但是这个平头男不能死,他是对屋大维是狂热的效忠分子,也是意大利黑手党的教父之一,失去他意大利黑手党会动乱一段时间,损失会十分的大,所以身为王的臣子之一,他要替王留下他。

泽尼斯打断了会议室粘稠的空气,用遥控打开了会议室背后的投影仪:“诸位,接下来要进入本次会议的正题,此次的事迫在眉睫,所以没有多做解释便让诸位赶来。”

泽尼斯虽然十分年轻,但他是屋大维最信任的下属之一,毕业于剑桥学院,学过专业的执事礼仪,并且拥有古神血统,权能也是强悍,是屋大维左膀右臂,他一开口,周围的人包括连屋大维都看着他。

“诸位请看。”泽尼斯指着后面的巨大投影屏,上面是一串串的资料,上面有一张扭曲的图案,上面是那个海岸的景色,但已经扭曲不堪,无法分辨出里面的图像,上面隐约可以看的猩红的血液和人的残肢躯体。

“这就是我们的卫星在厦门沿海,环岛南路拍摄的东西,当时该区域多次发生无规则空间扭曲。”泽尼斯停顿了一下,环视了周围一圈,“根据我们的专业部门分析,当时并没有神裔在周围,并且根据以往的例子,我们的研发部门推断出了这个东西是什么了。”

泽尼斯深吸了一口气:“那就是目前还未认主,最为神秘的王权——行使空间与时间的权力——暴怒,所引发的空间扭曲!”

“这就是此次我们的目标,这个东西在千年来都有它频繁出现的记录,但并没有人能够真正的获得它的认可,执掌它的权能,众所周知我们的奥古斯都大人所拥有的王权‘谦逊’所行使的是风的权能,俄罗斯的彼得大帝的王权‘贞洁’行使的是水的权能,中国的周文王的王权‘宽容’行使的是火的权能,其他的王权也基本都是相同只有单一权能,而唯有暴怒,它是不同的。”

“根据《四库丛书》的记载,距今最近上一次王权‘暴怒’所引发的空间扭曲与时间错位是在清朝年间,而每次‘暴怒’引起震荡时会将周围的人卷入扭曲空间,稳定时则进入不同的时空,不稳定时则当场死亡于空间破裂,被时空风暴搅成碎片,‘无有亦不以四人为异,四人亦不虞无有之在堂隍也,递相褒赏,羡其自负,虽阮嗣宗《咏怀》亦不能加耳。四人迟明方归旧所,无有就寻之,堂中惟有故杵、烛台、水桶、破铛,乃知四人即此物所为也。’这句话是元无有在空间稳定时进入了暴怒所造成的空间,在空间中他和四个人交谈,回过神来发现和他交谈的人变成了故杵、烛台、水桶、破铛,那时他已经出了暴怒所制造的空间。”泽尼斯再次切换了屏幕,上面是一副古画,上面是一条黑色的河流,两岸开满红色的花,上面一个身着黑袍的人在划着一条木舟,这是《史记·封禅书》所插的一张古画,‘此三神山者,其传在渤海中,去人不远。患且至,则船风引而去。盖尝有至者,诸仙人及不死之药皆在焉。其物禽兽尽白,而黄金银为宫阙。未至,望之如云;及到,三神山反居水下。临之,风辄引去,终莫能至云。’中国的古人早期也曾进入暴怒所进入的空间,在空间内他们见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他们看到了彼岸!看到了引渡人!他们认为能通过引渡人到达所谓的蓬莱之岛获取不死的仙药,而且岛上都生存着不死的仙人!”

“综合了以上的情报还有根据我们的科研部门我们做出了以下的推测,暴怒经过长久的间以来已经自己形成了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根据各种说法,有可能是冥界!是彼岸!也有可能是一个异世界!每次不同地点出现就会把周遭的人卷入那些空间,不获取它认可的人就能够回来,无法见到那个世界,获取它认可的人可以去那个世界,但是无法承受时空风暴的他们会被搅成碎片!所以唯有见到引渡人的人被引渡人所载才能平安无事的去到那个世界!”

“那么有人进入那个世界并且出来过吗?”眼睛男镜片反射着白光,看向了泽尼斯。

“没有哦,因为进去那个世界的人不管从哪个意义上都回不来了,在那个世界永生,死在空间风暴内都是被暴怒囚禁了,无法挣脱,也就是说是彼岸吧。”泽尼斯再次切换了屏幕,上面是一条巨大的衔尾蛇被剑贯穿的图案,“昨天我们在‘送葬人协会’上用我们所拥有的特权发布了s级任务,我们需要各种各样的神裔帮我们打这个先头战,我们需要完美的炮灰完整资料才能让我们的王亲身试险,现在中国方面在暴怒所引发的空间已经失联了23人,我们通过特殊关系压了下来,距离中国警方介入大概还有1周时间!这是估计可以使用的最大时间,根据这次的空间扭曲程度,‘暴怒’大概也会在这里停留一周左右!如果算上失联的人的亲属去向中国政府施压的话,我们最多还有5天时间!”

围绕会议桌的人们都阴沉着脸。

“我想诸位想必都明白了,没错,最后的任务,要由我们的奥古斯都大人亲自去执行!能和王权‘暴怒’对抗的人只有我们拥有王权‘谦逊’!拥有伟大战神‘玛尔斯’之血脉的奥古斯都大人!所以我们需要更多的神裔去为我们完善这个计划,毕竟‘暴怒’可是执掌空间与时间的权能,为了能让奥古斯都大人更加安全的执行这次计划。”泽尼斯环顾会议室的众人。

“泽尼斯大人,让奥古斯都大人涉险真的没问题吗,这次的事不同以往。而且从来没有人能使用两尊王权。”一个略显发福的中年人黑着脸说出了这句话。

“如今中国的周文王已死,中国的未知的新王不可能来干扰我们,他需要一段时间来磨合自己的王权,彼得大帝更不可能知道我们的真实目的!她只是以为我们是冲着中国的王权‘宽容’。这是增强奥古斯都大人战力的一次机会!如果奥古斯都大人能够成功的获取王权‘暴怒’的话!那么奥古斯都大人将会在真正意义上成为世界最强!奥古斯都大人的战力将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种数学题!而是等于未知!”泽尼斯脸上带着狂热。

“所以,这次我们需要诸位你们的力量,请将你们手上的神裔都派出来,在奥古斯都大人进入那个‘暴怒’所制造的空间时,拖住彼得大帝。”泽尼斯褪去脸上的狂热,带上了冰冷的神情说。

所有人打了个寒颤,也许这次手下的神裔会全军覆没吧。

“泽尼斯大人,哪怕我们将神裔全部派出去也不一定能拖上多长时间吧?那可是王啊!她执掌的可是王的权能,一般的神裔可能吃不上她的一招吧!”眼镜男也黑着脸提出了问题。

“所以明天奥古斯都大人和她的会晤将是重点”泽尼斯顿了一下,“明天的会晤上,彼得大帝必然对奥古斯都大人出手,也许明天日航酒店会不复存在吧。”

“她真是疯了!她怎么可能是拥有王权‘谦虚’并且拥有战神‘玛尔斯’血脉的奥古斯都大人的对手!”平头男终于大声的说出了话。

“所以明天的会晤上,奥古斯都大人将出手亲自重创彼得大帝,尽管会消耗十分的大,但是我们的奥古斯都大人会迅速得到回复,因为我们有这个东西。”泽尼斯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瓶,里面流动着红色的血液。

“这是菲尼克斯的眼泪,是上次的拍卖会所得!,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这次计划!有了这瓶菲尼克斯的眼泪,奥古斯都大人就能在三天内回复到最巅峰的状态!以最完美的状态去拿下王权‘暴怒’!”泽尼斯看着坐在主位上撑着脸面无表情的屋大维。

屋大维全程都静静的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听着这个计划。

众人顺着泽尼斯的视线,也一同看向了屋大维,眼镜男开口发问:“那么,奥古斯都大人,我们该怎么做?”

“你们只需要在我进入那个空间的时候拖住她就行了,泽尼斯不是说了吗?”屋大维脸上带着笑容。

“战斗是娱乐的真谛,而娱乐会指引向愉悦,这才是最高的享受啊。”

所有人都看向屋大维,屋大维正擦拭着一把西洋佩剑,那是王权‘谦虚’,金色的剑把上缠绕着精细的黄色丝绸,亮银色的剑刃中心上纹着青色的纹路,剑刃不停的飘出青色光丝,屋内的人都能感觉到风像是活过来一般流动,像是在朝拜着屋大维。

“奥古斯都大人,请务必克制一下,如果彼得大帝死了的话,俄罗斯境内先不说,中国境内可能会群王汇聚。”泽尼斯朝屋大维行了一个礼,提醒着他一般。

“啊,啊,我会的,嘛,那些王也有我讨厌的家伙,我也是不想见啊,比如阿历山大又或者阿历山大之类的”屋大维看起来伤脑筋似的扶着额头,“那还是克制一下好了。”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没有人说话,屋里风的流动,带着青色的光丝涌向了屋大维,屋大维拿着白色的抹布再次最后擦拭了一下剑刃,将布扔到了桌上,王权‘谦逊’化为青色的光粒,消散于空气中。

“奥古斯都大人”泽尼斯提醒了屋大维一声。

屋大维听到声音,嘴里像是抱怨着什么的带着尴尬的笑容,缓缓的从椅子上立起身来,脸上变成带着严肃冰冷的神情,宛如一个孤高的帝皇般下令:“那么,现在,向我盖乌斯·屋大维·恺撒·奥古斯都献上你们的忠诚!”

“意大利黑手党教父,格力韦弗向您献上最高的忠诚!”平头男带着狂热的眼神拉开了椅子单膝跪地,右手放置左胸,左手后背,行了见王礼。

“洛仑兹集团董事,佛罗伦向您献上最高的忠诚!”眼睛男拉开椅子,与平头男相同的行了见王礼。

“意大利航空公司董事,西里尔向您献上最高的忠诚!”略微发福的中年人也用了同样的方式行了一个见王礼。

“意大利对外投资促进公司董事,安德斯向您献上最高的忠诚!”

“GiorgioArmani(阿玛尼)董事,乔治向您献上最高的忠诚!”

“Lamborghini(兰博基尼)董事,费鲁吉欧向您献上最高的忠诚!”

.......................................

所有人表明忠心后将头抬了起来,看向了站在站在屋大维身旁的泽尼斯,此时他放下了手中的文件与遥控器,蹲下了身子行礼。

“泽尼斯·圣亚加塔·科里亚向您献上永世的忠诚与生命,奥古斯都大人的荣光与我同在!”他沉声认真的说出了这句话。

“我已经感受到了你们的忠诚,站起身来吧。”屋大维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泽尼斯,可以叫上之前点的红酒了。”

泽尼斯打了个响指,侍者敲了敲门鱼贯而入,每个侍者的盘上都放着盛着红酒的杯子,他们走过每一个人面前,将红酒分发给他们。

“举起你们的杯子,诸位!让我们为奥古斯都大人的荣光即将散满这个世界而庆贺吧!”泽尼斯举起了杯子,轻喝了一口。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屋大维全部都跟着泽尼斯一样喝了一口红酒。

“奥古斯都大人?”泽尼斯轻轻的询问着屋大维。

“哦,不,没事。”屋大维仿佛回过神来,喝了一口红酒“想到要与自己的学生战斗什么的,突然又下不了手了呢,毕竟是我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学生。”

“学生?”在场的人都发出了疑问。

“啊?泽尼斯没跟你们说过吗?以前蕾薇妮刚执掌王权‘贞洁’的时候,姬昌那老家伙拜托我教她掌握王权过啊,为此我教过她好几年来着。”屋大维脸上挂着笑容挠了挠头。

“奥古斯都大人,请撇开私人感情,这次行动的重要性您也十分清楚”泽尼斯提醒着他。

“我知道啊,‘暴怒’那个东西在我想来一定很有趣啊,所以啊,那东西是我的。”屋大维用着彷如出鞘的剑一般,犀利的眼神,环顾众人。

“正因为是我的学生,所以我才要全力以赴啊,我可不是中国式教师,我可是美式老爹一样的老师啊,我会让她再一次感受到她和我的差距,让她完全明白老师就是老师,学生就是学生,学生永远不可能超越老师。”

所有人都沉默着,看着站在主位前那个耀眼的男人,他们的王。

鼓浪屿岛内,特产街。

“哦哦,泽尼斯!这烧饼还真是不错啊,你不来一个吗?”屋大维手上拿着一个烧饼边吃边走着。

“大人,这样真的好吗?”泽尼斯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这样就好了,不是吗?学生总会不停的挑战老师,老师的责任就是教会学生认清现实啊。”屋大维又吃了一口,咀嚼了两下,“我想她也十分清楚,所以才来了不是吗?”

特产街上人来人往,每个店铺前十分热闹,走在街上可以闻到各种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也可以看见小孩子在街边嬉戏玩闹,许多的行人旅客正在地摊或店铺前挑选纪念品,店铺里的大妈卖力的对旅客行人们介绍着土特产,看样子又可以痛宰一笔。

泽尼斯看着眼前的光景,看向了自己身前的男人,此时他正吃着烧饼逗弄着街边的宠物狗,泽尼斯连忙渡步到他的身后。

“泽尼斯,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一眼看中了你吗?”屋大维一边逗着狗,背着泽尼斯问着他。

“奥古斯都大人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泽尼斯低着头。

“算了,因为她跟你是一样的啊,不服输,又特别有责任心,还有一点,特别重感情,说起来她是你师姐一类的吧,你这么算计她没事吗?毕竟当初我把你带回来你们两个是一起在我手下被我训练啊。”

泽尼斯这回没有说话,只是用淡蓝色的眼瞳看着屋大维的脸。

“嘛,怎么样都好,这次的事处理完我想去日本街头逛逛啊,虽然那里都是有着粗大腿女高中生就是了。我想去那里尝尝那里的米其林三星啊。”屋大维对狗挥了挥手,做了一个赶走它的动作,站起身来。

“是的,马上为您预定。”泽尼斯说。

“泽尼斯啊,我们身上都带着神的血统,注定跟平凡人不一样,蕾薇妮再强她也只是个人类啊”屋大维看着眼前热闹的街道,走向了加长林肯。

泽尼斯静静的为他打开了车门,屋大维坐了进去。

看着热闹繁华的街道,屋大维细若无声的嘀咕了一句

“这个世界还真是无聊啊。”

东海,台湾海峡

平静的海面上,黑色的卷层云覆盖着整个天空,与海水海天一线,厦门岛就这么与台湾岛两隔相望,隔了215公里。周围因天气原因与昏暗的可见度没有渔船在海面上出行,最靠进这里的城市是据此近100公里的厦门市,又称鹭岛,美国前总统尼克松曾称它为“东方夏威夷”,这是片美丽的地方,碧绿的绿化带与美丽的蓝色海滩是旅人最爱的地方。

一艘灰色的巨大航母正停泊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就像一座岩山,屹立不倒。

通常来说这片中国领海的海域不应该出现这艘庞大的军用航母,周遭平常都会有出航的渔船,然而因为最近的凶猛台风天气原因,渔船都禁止了出海,但中国海军方没有得到这艘巨大军舰停泊在此处的消息而过来交涉,证明了这艘巨舰是私自入境。

这是一艘6w吨级的北海巨兽,舰边旁拍打着深蓝色的海水,天边看不见太阳,暗色的天空与卷曲的黑色云层好似怪物,从海的尽头而来,汹涌的海面上,巨兽沉睡着。

库兹涅佐夫号

这艘俄罗斯现役最强大的空母在中国境内并停泊在台湾海峡,8台锅炉与四台蒸汽轮机为这只巨兽提供了勉强的动力,原本预装的核动力装置也在1983年因前苏联解体资金不足而被迫放弃,舰长306米的它彷如一块海上基地,俄罗斯人号称战斗民族,其空母也从朴实的灰色中透露出一股狰狞,令人生畏。

灰色巨兽的舰首甲板尽头,一个银发双马尾少女矗立于此,眺望着西北方。

白色的衬衫上,一件深绿色的军衣就这么随意的披在了肩头,海风吹拂着军衣,这是一个叫人眼前一亮的美貌少女,银色的亮丽头发整齐的绑成了两个下马尾,发尾处微微卷曲着,娇小的身躯拥有着可怕的威慑力,若低头看去,可见一双黑的发亮的皮军靴,她就这在舰首处任由狂乱的海风吹着,从口袋掏出一个金制怀表,打开,看着里面奔走的指针。

空母上的探照灯使少女肩头上的肩章反射着金色的光芒,那是两头带着皇冠的金色双头鹰顶着皇冠,左边的鹰爪握着权杖,右边的鹰爪握着皇冠,两头金鹰的核心处是一个手持长枪的骑士,而金色双头鹰下方则是一个巨大的金色五星——俄罗斯联邦总帅的肩章,也是皇室的象征。

她是蕾薇妮·洛芙娜·彼得,俄罗斯的彼得大帝。

蕾薇妮的眉头不规则的皱在了一起,啪的一声合上了金制怀表,将怀表往后一丢,将双手抱在胸前以及再次直往西北方望去证明蕾薇妮此时的心情并不太好。

一双因长期使用枪械而长出老茧的大手熟练的接过了怀表。

“大帝,奥古斯都大人那里已经正式接受了我们的邀请。”

后面径直传来稳重的声音,一个看起来年过六旬的潇洒军人站到了蕾薇妮身后,他微微低下了身子,左手握着金制怀表,脸颊上的疤痕露出了沧桑的痕迹,半百的灰白头发整齐的往后梳,并用发胶定型,犀利的眼神表明他正直壮年。

“唉,我虽然知道,姬昌一死,其他人一定会来亚洲,夺取姬昌的王权,但是我没想到他居然会是第一个来亚洲的,我到现在都有些没想明白。”蕾薇妮叹了口气“我绝对不相信他是冲着姬昌的王权来的,福建这个地方,不,是厦门这个地方一定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佐格维茨,你相信一个跟你父亲有着生死之交的挚友会图谋你父亲死后的基业吗?”

“虽然我的父亲早已过世,但假如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想我会先问清楚,如果他真的背叛了与父亲真挚的友谊,那么我会用我的拳头,来揍醒他。”佐格维茨低着头说。

“揍醒他吗?”蕾薇妮重复着这句话,“有姜子牙的消息吗?”

“目前只知道他前天带着太颠去了秦皇陵的消息,现在人在香港。”

“先王驾崩,他肯定要在中国境内寻找新的王继位‘宽容’,那么秦皇陵里沉眠的那个人估计就是姜子牙的目的所在了。”蕾薇妮轻扶额头,有些恼怒,“新王在这数月内估计什么作用都没有,姬昌一过世,我就要替他收拾烂摊子,真是可气,姜子牙那老东西就从来没信任过我,从我在姬昌那长大到现在,一直在提防我,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连新的王权继位者都不告诉我?”

“大帝,您终究是俄罗斯的王,姜子牙对您有所防范是必然的,哪怕您跟周文王的关系极好。”佐格维茨说。

“算了,懒得跟那个老头子计较,佐格维茨,把已经到中国境内的神裔调集起来,你可以退下了。”

几分钟前她犹如邻家的可爱少女,几分钟后她眉宇间杀伐果断,是重新回到权利顶点的帝皇。

“是,我的大帝”佐格维茨右手放至胸口,微屈着腰,带着谦卑,缓缓的退了下去。

蕾薇妮的眉毛依旧皱着,眼神依旧直望西北处,任凭海风肆意的拍打着着银色的双尾秀发。

前天

中国

陕西省骊山——始皇陵,地下百米处。

地下里温暖如春,感觉不到夏季夜晚的凉意,两旁的兵马俑成两条直线排至后方的高台巨棺处,手持着戬的它们守在这里两千多年,犹如活着一般,走道中两边昏暗的烛台亮着随时都要熄灭的光,一路洒在地面的石砖上,周遭的水槽中流淌着银色带着光泽的水,那是水银,含有剧毒。

走道深处隐约传来旷阔的交谈声。

“太公,文王死前曾叫我们2人到账前听命,命我们2人在王上驾崩后将王权过继给魏武帝,王上生前曾说‘孤若死后,可将【宽容】寄予魏武帝,魏武帝生前求贤若渴与孤颇有相投,计策谋略更在孤之上,孤如西去,武帝必可替孤守好这中原大地,孤时日已经不多,师尚父,太颠,孤遗志已定,必要为孤守好这华夏’如今我们这样做,可对得起王上生前对我们的一片信任?”

黯淡的烛光散在华丽的青铜棺上,硕大的铜棺在岁月的蹉跎与昏暗光线的照耀下显的破旧不堪,棺上刻着的龙纹一条紧跟着一条,一旁的棺盖静静的落在一旁,证明铜棺已被打开,棺中的苍苍白骨,发生了风化,仿佛一触及碎,表明棺中的人已逝去千年。

铜棺前站着两人,一人白发苍苍,白色的胡须已有一尺长,直至白色的汉服胸前,颇有些仙风道骨,另一人则黑发黑须,后发作揖,浓眉大眼,后背插着一把青铜大剑,一副武夫装扮,此话便是这人所说。

“我前日曾夜观天象,推算周易,北斗有七去之其一,华夏天象现三龙齐聚,王上的天子紫气,一分为二,南方有卧龙,其紫气之微,不可见,无王上之紫气,并不是天命之人,其余两龙,得王上紫气,一在邺城,乃曹操所在,一在长安,乃嬴政所在,与王上生前驾崩的蓉城成双龙拱珠之势,紫气汇聚而向长安,我本想听王上生前遗旨,将王权过继与曹操,但我思来想去,夜不能眠,如今天下大势,嬴政气运犹在曹操之上,太颠,我若活了曹操,我恐曹操镇不住近外宵小。”姜子牙扶着尺长白须,缓缓道。

太颠听此,大眉一皱,狠狠的一拳砸在了铜棺上,咬着牙,“王上,恕臣不能完成王上遗志,只能替王上守好这华夏大地。太公你也并非不知,今古帝皇,天子紫气,护其躯不腐,可如今我们连嬴政的尸体在哪都不知道,如何过继王权?”

“不慌,我早料于此。”

姜子牙不慌不忙的随身掏出了一个八卦,取出一缕头发,放到了卦上,念道:“帝出乎震,齐乎巽,相见乎离,致役乎坤,说言乎兑,战乎乾,劳乎坎,成言乎艮,乾为君,坤为众。”

卦上的头发缓缓升起,最后飘落在了棺上,姜子牙低头看着铜棺,思索着什么。

“太公,这?”

太颠有点耐不住了,但姜子牙依旧不为所动。

他左手抚上棺盖,拿起那缕头发,指着棺下高台直视着太颠说:“太颠,我以王上生前缕发以王气寻那嬴政所在,你往此处全力砍上一剑,破土二丈,便可知嬴政在哪。”

语毕,姜子牙飘离高台,距青铜棺约莫八丈有余。

太颠一怔,但见姜子牙已经走远,也只好照做,他深吸一口气,高高跃起,当下就是一剑,无色的剑气在高台上纵横,铜棺当即断成两半,两块青铜棺躯高高抛起,周遭碎石飞溅,尘土飞扬,地面轻轻晃动,颇有开天裂地之势,太颠舞了个剑花将剑收入鞘中,剑气吹飞了碎石尘土,姜子牙从后面移身到太颠身旁,左手指着底下的窟窿,右手长须一抚,“这,便是那秦始皇嬴政皇躯所在。”

太颠与姜子牙齐齐跃进洞窟内,里面别有一番天地,金碧辉煌。

墙身皆是黄金砌成,华丽的金棺上面刻着一条条龙与凰,四角都挂着蟠螭灯,每条蟠螭衔着烛芯,烛火在蟠螭口中烧着,窟内中央有座6尺长的金棺,辉映着里面的烛光,棺旁乃至整个房间都堆满了密密麻麻的黄金与各种珠宝,姜子牙透着烛光,审视着眼前的金棺。

太颠走近棺旁,伸手巨力猛地一掀纯金的华丽棺盖,举目看向棺中,犹如看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大喊了一声

“这怎么可能!!??”

印入眼中的是一名身着黄色皇袍的少女,黑色的长发依旧富有光泽,规整的落在枕边,淡眉如秋水,肤若凝脂,犹如清水出芙蓉,唇不点而红,犹如樱桃,无一不是在沉默的倾述着少女的倾城倾国,皇袍加身,美中透着一股不怒自威,此乃绝代佳人。

“看来这便是那嬴政无误,唉,统一天下的竟是女子,天下人居然不知,老夫也是颇为震惊啊,太颠你这是为何?”姜子牙沉默了片刻,然后笑了,颇有兴致的打量着太颠

太颠单手扶额,眼睛瞪得浑圆,有点接受不能,“闻名天下的秦始皇竟然是个女人,这怎么可能!??”

“是不是秦始皇,问它便知”姜子牙皱了皱眉,从袖中翻出一个龙形方块,成碧色,块底的八个篆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代表此乃秦始皇所得和氏璧打造的传国玉玺,乃国之大器,此时玉玺透着红光,忽闪忽现,姜子牙将玉玺塞进棺中的少女右手中,随即玉玺光芒大作,化作一抹红色流光,隐没进少女右手内。

金棺下方的地面陡然下沉,王之重器,器重万斤。数千来无人问津的大墓,烟尘呼啸而起,水银抖动洒出槽道,冲天的红光自金棺涌出,如同一条赤龙,破开地面,昂天咆哮,直入天际,犹如天威怒吼,赤龙于空中盘旋咆哮,最终像是对天地表达了自己的存在之后,昂首着重新飞回少女身躯之内。

“居然真是嬴政。。我还以为秦始皇必定跟史书所载相同,高达八尺六寸,虎口,日角,大目,隆准,没想到居然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太颠整个人显得有点失魂落魄,显然跟自己起先预想的魁梧大汉,不怒自带帝威,出入相当大,甚至连性别都改了。

“太颠,莫要看低,为皇者,无一不是人中之龙,何况是她,乃是最先一统中原的皇者,公德不在王上之下,今后我们要辅佐的便是她了,莫要多说话,她要醒了”姜子牙老神在在,微微眯着眼睛,抚着白须,就像一只老狐狸,看着金棺内的少女。

金棺中内的少女,手指微动,长长的睫毛抖了抖,缓缓的睁开了眼,微微张开了小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几秒后,少女的喉咙动了动,看着棺边的两人,声若鸳啼,清脆中带着威势。

“朕....这是在哪?”

又是疲惫的一天过去了。

凭凡感觉晚上吃过晚饭肚子有点撑,劳累过一天的他看着眼前的一大串英文,他正在书写着英语作文,他有点想要骂人,因为他感觉这些音符一样的文字对他来说并没有卵用,但明天早上就是英文作文上交的最后期限。

可疲倦还是如涨潮般慢慢的涌上了脑海,凭凡视线里的英文字母在台灯的暖色灯光下就像拉长的乐谱,拉的越来越长。

“fuck!”凭凡终于受不了了,淡淡的飘出出了他最熟练的那个英语单词。

夜风顺着窗户吹了进来,在房间里回荡,他的意识渐渐的有点昏沉,隐约的叮啷叮啷的声音在房间内回响着。

铃铛的响声在房间里悦耳的响着,让凭凡有种铃铛在他耳边回响的错觉,他想到了一望无垠的蓝色天空与金色的麦海,风吹拂在麦子上,就像海浪奔涌。他看到了麦田中的人们沐浴着阳光收割着麦子,欢笑着的声音一耳可闻,太阳的光洒在他们的脸上,看不清他们的脸。

他看见了麦海的尽头有个小小的身影在向他奔来,有什么声音顺着把麦蕙折弯的风传过耳边,他想集中精神听清那个声音,但听不见。

他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种世界,那么温馨,和谐的景象。

但是那画面如此真实,就像是他曾经看过这个蔚蓝的天空与金色的麦海一般。

他终于想了起来了,他的房间里从来放过铃铛之类的东西,更不可能发出叮啷叮啷的声音,凭凡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因为声音就在房间内回响,不可能从外面传过来,他的房间钥匙一直只有他一个人有,他进出都会关好房门和窗户,连老爹都没进过他的房间。

他迅速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试图寻找着声音的来源,月光从玻璃窗外泼洒在桌子旁的地板上,苍白的月色与清脆的铃铛声让房间内显得有些诡异,一阵风刮了进来,打的窗户上的窗叶沙沙作响。

凭凡顺着铃铛声转身看去。

——床上一双白嫩细长的丰满大腿在轻轻的晃着,双脚赤裸着,两个脚裸上各用着红绳挂着两个铃铛,它们正发出悦耳的叮啷声。

凭凡警觉的向桌子后靠一步,床与他的课桌的距离不到3米,而他房间里突然无声无息的出现一个人,根据腿型来看应该是个女人,黑色的床帐罩下一片黑暗,只能隐约透着月光看见那双白嫩的赤裸大腿在那轻轻的晃着,凭凡深吸了一口气,房间内充满着死一般的寂静,唯有叮啷叮啷的声音在响彻着。

凭凡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从哪里进来的,又或者为什么进来,他需要打破现在的情况获取有限的情报,他轻轻的将手背到了身后,用余光瞄着身后的桌子,余光所及的地方是一把粉色的美工小刀,他无声的将小刀拿到了手上。

“你渴望力量吗?”那是美妙的声音,像是鸳声细语,又带着妩媚,像是恶魔的低语。

凭凡被吓了一下,但是他没有动作,他深吸了一口气:“你是谁?”

“你渴望力量吗?”那个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他想起了操纵力量骗人契约的恶魔,恶魔就是这样在人类的耳边低吟,欺骗人类,最终使人类堕落,死于自己的欲望。

他紧了紧手中的美工刀,勇气像是涌了上来,“不渴望,我觉得现在挺好。”

“那就是拒绝吗?”白嫩细长的双腿停止了晃动,叮啷的声响也停了下来,黑色的火从地上烧了起来,吞噬了那双丰满的白大腿。

黑色的火吞没了床,火沿着房间开始吞噬一切,凭凡想要扯开房间的门,但是他的双腿却突然动不起来,黑色的火向着他扑了过来,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意识都仿佛在远离自己而去,心脏空落落的充满空虚感,他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取回了什么,就像马儿在悬崖上爆发出求生的意志与力量,他用尽全力的向后跳去。

Boom!

凭凡连人带着椅子大力地倒了下去,和地板做了一次亲密接触,后脑勺传来的阵阵痛感说明他还活着。

他茫然的捂着后脑勺坐了起来,环顾着这个只洒着暖黄色台灯光的昏暗房间。

“你小子大半夜的搞什么鬼,吵死了!”下面传来了老爹的鬼叫声。

何老爹总是关店后就睡在下面的隔间里,他说这样就不会怕贼半夜进来偷东西,凭凡跟他说过反正自己家是个小店,贼也惦记不上,何必床不睡去睡那硬硬的床板,但老爹一拍他的脑袋,说反正哪里睡都是一样,顺便可以看着店,不怕贼偷,就怕没人管。

老爹鬼吼似乎把他的魂叫了回来,他喃喃自语:“看来是太累了,都梦见稀奇古怪的东西了。”

随后将椅子扶正站了起来,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闹钟,时针指着3,分针指着6,秒针还在欢快的跑着,瞄了眼才写了开头的英文作文,他整个人的头又大了起来,带着后脑勺的余痛,真是雪上加霜。

凭凡顶着两熊猫眼从教室后门窜了进去,后门‘高二(1)班’的牌子挂在上面。

教室里叽叽喳喳的谈话声,就像早晨的卖菜的菜市场一般,有些人用余光看了一下他,但马上又别过头去,跟旁边的人继续着先前的话题,没有人看着走进来的凭凡,更没有人跟他打招呼,就像他是不存在的一般。

凭凡也没在意,就这么用挂着黑眼圈的眼睛看了下教室最角落的位置,走了过去,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将书拿了出来放到了桌上,然后把书包一股脑的塞到了抽屉里。

随着大的如噪音的铃声响起,一个身穿OL装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的脸上挂着黑框眼镜,整个人看起来冷冰冰的,她站到了讲台上,环视了一圈教室,开口说道:“明天高二年段将集体组织登山,这是学校老师准备给你们期末考前最后的一次放松,希望你们能利用这次登山调整好状态,在考试中考出好成绩,学校大门口明天8:00会有公交车........”

“班主任,我能不去吗?”凭凡边举着手边站了起来。

“何凭凡!又是你!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在我说话的时候打断我!”女老师如炸膛的机枪,爆炸了,“这次所有人都不能缺席,你别想着像去年那样偷偷不来,这次你再不来我会再把你爸爸叫过来!我跟你爸爸上次人生商谈才没过一星期吧?”

“再说了你成绩实在太差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好好学习!好好学习!你就是不听!你在班里的成绩是最差的知道吗?你下学期还不知道能不能分到我们班!你就用这最后的机会,好好的和同学们相处吧!”女老师像刚扫射完的机关枪,停了下来,拿起了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

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坐下吧。”

凭凡慢慢的坐了下来,耳边传来了班主任说的:“开始上课!”听着不认识的班长大声喊着起立,然后他跟着人潮又站了起来,听着班长喊着敬礼,他像木偶似的跟着做着动作,听着坐下的声音他如释重负的坐了下来,挪了挪屁股,试图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点。

他抬起头扫过教室,教室里的学生们认真的看着黑板,他把手撑在脸庞上,将视线转到了窗外。

凭凡忽然发觉今天是个阳光灿烂的好天气,蔚蓝色的广阔天空上,云被捏成了各种各样的形状,他的思绪像沉进了深海之中,平静了下来,彷如教室不存在了,同学们消失了,叽叽喳喳的班主任也不见了。

他就站在一望无垠的金色麦海里,蓝色的天空上洒下金色的光,和麦海相映着,闪闪发光犹如繁星闪烁,风轻吹过他的脸庞,就像大地母亲在抚摸着他的脸颊,让人感到温馨,不禁想要流泪。

他的额头忽然感到了剧痛,他回过了神来,凭凡看着桌上的凶器,那是一小截白色的粉笔头,他用手摸了摸额头,擦下来了一点白色的粉笔灰,凭凡突然觉得自己的脸颊与眼角有点湿润,他用食指尖点了点湿濡的地方,放到了嘴里,味道有点咸咸的,是泪水的味道。

讲台上的班主任正怒视着他,凭凡没有说话,只是把视线放回了黑板上,心里想着讲台上的‘这女人估计是更年期到了’,让自己不要太过在意。

但是凭凡不禁思考起为什么自己又想起了昨天的想象,还有那股莫名的流泪冲动,还有那股奇异的真实感。

班主任时不时在讲课时把余光扫到他这,使他不得不放弃继续思考的想法,把视线回到了黑板上。

下午放学

在学校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中午随便吃了从家里带过来的炒饭,在天台上补了个觉,又在其他老师的课上和周公的女儿下棋,周公女儿的棋艺十分高超,他下的时间有点久,下了一个下午,也没有老师管他,更没有同学叫他,他醒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分。

凭凡戴上骑行帽,骑上自己心爱的公路车,就像赛车手找回了自己心中的道路。

这辆TREK—1.1公路车是凭凡平时省吃检用外加打了两个月暑假工,存了一笔私房钱买下来的,也可以说是他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一件东西。

公路车可谓是自行车分类中的速度王者,窄细的轮胎在滚动中受到的阻力比山地车与普通自行车要小上许多,加上车身重量极轻,踩动起来时踏板的感受也是截然不同。而1.1紧凑型的双曲柄可以提供更快的前变速,10公斤的重量使其更为敏捷,强大的刹车更能让人感到安全感。

凭凡骑着1.1,感受着极速的破风快感,任由着风打在自己的脸颊上,公路旁的杉木影子投到地面上,随着车子的前行不停的向后退去。

他将车子拐进了街内,急停在了挂着【风味小吃馆】的店前,下了车,准备将车子推到自家店里。

这时,身后传来了急促的鸣笛声,他回过头去,那是刷着‘SF’标志的运输车,他将车子推到了一边,运输车前进了一点,离开了大马路,停了下来。上面穿着SF制服的派送员从驾驶室上跳了下来,看了一眼凭凡,问了一句:“何凭凡?”

“是,是我。”凭凡应了一声。

“有你的文件。”快递员从驾驶室的同伴那里接过一份印着SF标志的文件包装,他拿出了一张签收单,一起拿给了他,“签收一下。”

凭凡没能在文件上看到寄出地址与号码,他忽然想起上次的包裹也好像是没有寄出地址与号码,他抬头不着边际问了一句:“怎么没写寄出地址和电话号码?”

“特殊件。”快递员也没多说,拿着签收的纸转头就走,上了运输车,嘭的一声就掉头开走了。

凭凡望着运输车远去,他看了一眼文件,夹到了手下,推着公路车进到了店里,将车子锁在楼梯把上,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美名其曰防盗,有本事连楼梯都卸了。

凭凡夹着文件上了楼,把文件扔在了自己房间的桌子上,啪的把门关上了,利索的下了楼,钻到了厨房里,拉下了挂在角落的毛巾甩到了脖子上,开始忙活。

今夜的天空上,满月如明珠般明亮。

凭凡摸了摸文件,里面东西感觉有点厚,有点硬硬的感觉,甚至有点重感,他有点好奇里面是什么的东西,他撕开了文件口,轻轻的往桌子上倒。

一个薄薄的小石板带着明信片掉了出来,明信片上印着十字剑贯穿了衔尾蛇的红色图案,他拿起明信片,没有看落在一旁的石板,明信片上写着中文:

“尊敬的何凭凡先生:

感谢您对我们邮来了您的血样,进行检测。

十分遗憾,我们并未检测到您有血统,因此您并不能加入我们的大家庭。

但是,人们常说,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我们坚信看到我们公会主页的人都会是我们家庭的一员,我们认为也许是您的血统浓度不够高,又或者是隐性血统,因此没有检测出来。

为此,我们为您寄来每个初次检测者每人都能获得的显现血统的小型道具。

您只需将您的血液滴在上面,便会自动生效。

在您显现血统的瞬间,这个小型道具将会检测到,同时会将您的血统情报发至我们的系统里,我们会在第一时间通过邮件联系您。

您诚挚的公会,

敬上”

凭凡将明信片放到了桌子上,红色衔尾蛇的眼在暖色的灯光下透着森冷的气息,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被网站给拒绝了,然而从‘但是’这个词开始就变得有了一丝转机,尽管他并不明白血统浓度和显现血统究竟是什么。

凭凡纤细的手在石板上轻轻的抚摸着,石板是个看起来有点年头的东西,上面布满着细密的风化痕,仿佛轻轻一敲就会碎裂,上面刻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一个魔法阵,凭凡将石板放在桌子上摆正,从抽屉里拿出了针线盒。

家里只有凭凡和老爹两个人,基本上衣服哪里破了或者哪里需要缝缝都是凭凡在做,因为家里没有女人,所以凭凡偶尔会客串一下家庭妇男,针线盒是他抽屉里必备的东西。

凭凡一直对稀奇古怪的东西感到兴趣,不知是本性使然还是什么,别人在网上看连续剧,他却在看联邦解密,别人在网上看美女名模时他却在看麦田怪圈。

这次发现的网站就让他像贪玩的猫发现了心爱的毛线球,爱不释手,他的好奇心在不停的催促着他,但心底有一个声音仿佛在喊着快住手!好奇心会害死你的!就像天使的自己与恶魔的自己在掐着架。

终究恶魔的自己获胜了,他将天使的自己给绑了起来,丢到了一旁,在凭凡的耳边催促着他。

像是潘多拉魔盒,不停的诱惑着他,他看了眼自己的食指,拿起针,迅速的在上面扎了一下,如蜻蜓点水,他将食指移到了石板看似魔法阵的中央,用力了挤了挤,但是他的食指就像是没奶的娘,挤了半天终于挤出了一滴鲜红晶莹的血液。

血液如水滴滴入黄色大漠,隐没不见,凭凡仔细的盯着石板,试图发现石板上有什么变化,然而石板如平静无波的死水,他看不出石板哪怕有一丝丝的变化,凭凡有点失望,他只听到了叮啷叮啷的清脆响声。

叮啷的清脆响声?

凭凡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铃铛清脆的响声在他耳中回荡,明亮的满月月光从窗子外洒了进来,照亮整个房间。坐在床上的女人,或者说是女人的生物,正翘着二郎腿轻轻的摇悠着,看着他,脚裸上的金色铃铛随着摇晃发出悦耳的声音。

她的头上一双雪白色的狐耳正在灵巧的动着,复数的雪白尾巴蜷缩在她的背后,像是羽绒被一般环绕着她,她赤裸着双脚,一身红黑色的宫装,深红色的纱裙被翘着的腿分叉开垂在地上,黑色如瀑的长发洒在身后,黑纱单衣靠在两肩,可见粉白的肩膀,隐约可见胸口的丰满胸脯,她的脸颊艳如桃花,闭着樱桃小嘴,柳眉微弯,一双带着红色的眼影的深红眼犀。

这个铃铛与声音,还有这个令人一眼难忘的双腿。是昨天的梦里的记忆,凭凡开始警惕起来,他不清楚自己现在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凭凡开始思考,他在石板上滴了血液,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亦或是已经发生了?

凭凡的心猛烈的跳动起来,就像即将跑爆的码表,他并不是在恐惧,这股感情是欣喜,是高歌,就像平静的湖面砸下了一颗陨石,泛起巨大的涟漪,这正是他一直隐约渴望的,稀奇古怪的事。

他努力的平静下来,开始思考,根据这个女人的不似人间的美貌与雪白的狐耳和狐尾,极有可能是妖怪一类,那么无声进入这个房间这种程度,应该就不在话下。

女人轻轻的将头垂到了一边,淡淡的对他笑了一下,像是甘露渗过凭凡的心田,朱白的月光洒在女人的身上,让妖异绝美的她看起来是如此的神圣不可侵犯。

凭凡再次镇了镇自己那颗快要跑爆的心脏,反手将椅子拉了过来,他坐了下来,如开到终点站的电车,直面着她。

房间的沉静与温馨让人不忍打破,朱白的月光缓缓的变动着,撒到了女人沉静的脸上。

凭凡从来都不是个看气氛的人,他一直都是气氛的破坏者,他需要获取情报来匿下自己不正常的心脏,他张了张嘴,吐出来一句话。

“HI,I`amPingfanHE.”

“嗬...”女人愣了一下笑出了声,她笑颜如花,“你这是在跟妾身讲英文吗?”

凭凡自己有点摸不着头脑,他觉得自己可能有点紧张,所以才吐出了自己最痛恨的英文,他有点纳闷,难道现在连妖怪都会英文?只有自己跟不上时代?

女人停止了笑容,脸上忽然流露出了彷如数千年的孤独,让人不禁心酸。

“玉,妾身的名字。”她用着有着红色眼影的深红色眼睛看着凭凡的眼,“你渴望力量吗?”

“不渴望,我觉得现在很好。”凭凡想也不想的就回答了。

“你不渴望,是因为现在并没有碰上让你绝望的事,当你渴望时,已经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已经见过地狱了。”凭凡平淡的回答,他想把心里浮出的奇怪感觉驱赶出去。

玉把头移开了,没有再回答他,她把视线看着窗外明珠般的满月,就这么呆呆的看着,白色的月光在一瞬间看起来是那么的苍白。她慢慢的回过头来,用悲伤的眼神看着凭凡。

“弱小即是罪,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一切都已经停不下来了。”玉的脸颊无声的滑下了眼泪,像是在为谁哭泣一般。

凭凡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火车撞了一样,那股窒息感直戳胸口,如同冰地上破冰而出喷出的寒流流过血管,充满整个身躯。那种孤寂,渗入人心的寒冷孤独与绝望,让人不由得颤抖。

“你已经沾染了妾身的业力,身上散发着业气,但终究还是凡人之躯。”玉用葱玉般的手指指了指凭凡的身体,“想必协会很快就会派人联系你吧,毕竟你现在就像是未知的血统。”

“凡人,你要记住,光明而来之下伴随着阴影与黑暗。”

黑色的火燃烧了起来,黑色的熊熊火焰下,看不清玉的表情,他感觉不到火焰的温度,但他对那火焰浑身感到恐惧,就像是看到天敌一般。

黑色的火再次铺面而来,带来无情的空虚感,将他和整个房间吞噬了。

他看见了周围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空,他正在天空上往下堕落,掩盖世界刺眼的光覆盖了蔚蓝的海,一座宏伟的巨城漂浮在他的上面,城头的上隐约可见端用着十字架似乎悬挂着什么人,他感觉自己的手不由自主的向空中的那个十字架抓了过去,然而他的手指只能触摸到虚无的空气。

他感觉着不是自己的心情在绝望着,那是狰狞的意志,他像是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堕落的嘶吼着,鲜红的血泪从他的双颊泛过,那种憎恨的感情,仿佛诅咒一切的恶毒咆哮。

凭凡从桌上惊醒,脸颊上依然能感觉到湿润,鼠标被惊醒的手拍飞到了一旁,印入眼前的石板已裂成了碎块,没有黑色的火,没有不食人间烟火的妖怪玉,也没有广阔的天空与那座宏伟的天空巨城,更没有望着城头十字架那股诅咒毁灭一切的恶毒咆哮。

一切就像是真实,又如镜花水月一般虚幻,他仿佛在梦境和现实分不清了自我。

几缕红艳的阳光破开了昏暗的房间,柔和的照在了凭凡的身上,带来了一丝丝的温度,发着光的液晶显示屏正跳着邮件讯息。凭凡把鼠标移了回来,点开了邮件。

“尊敬的何凭凡先生:

您已通过血统检测成为协会大家庭的一员。

我们派出的引路人莉莉丝正在与您接触的路上。

您获得的论坛邀请码为‘2123X3245DSEFIAMWSJ1OKAHGAUWNAVO’

您诚挚的公会,

敬上”

日航酒店,迎宾大厅外围。

“滋~~~~~~~~~~~~~~~~~”

银黑色的AventadorLamborghini(兰博基尼)停在了酒店门前,银黑色的烤漆反射着阳光的光弧,跑车完美的飘移在酒店门前的行道上留下了两条黑色的弧线,光滑的瓷砖地上隐约还冒着白色的烟,可见车主是个十分猖狂的人。

林玲是日航酒店的迎宾小姐,她在做这份工作时已经不止一次见过各种豪车停在酒店门口,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车主,她走到银黑色的Lamborghini门前,准备上去敲这位车主的玻璃跟他交谈,示意这位猖狂的车主先生把车子停到该停的停车位去。

啪的一声,车子的门传来打开的声音,林玲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以防被打开的车门撞倒,林玲正打算抬头去大声的提醒这名猖狂的车主时,她忽然发现她沉寂多年的花痴病又开始复燃了起来。

林玲今年已经25岁了,她在日航酒店当了4年的迎宾小姐,每天就是接待各种各样的人,她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帅哥,她见过美国帅哥的幽默,俄罗斯帅哥的魁梧,韩国帅哥的帅气,日本大叔的沧桑,她为此变得帅哥的帅气完全不感冒,帅气与平常几乎都没有感觉的她,直到遇到这个男人。

男人,是有着一头灿烂金色头发的外国人,有着一双蓝色深邃的迷人眼睛,身高约莫180左右,穿着白蓝相见的内衬,领口打着深蓝色的礼结,暗金色的衣袖口上绣着繁琐亮金色花纹,白色纹着黑纹的长马甲与纯白的西裤将他的身形衬得更加修长,仿佛从童话中走出来的王子,叫人不禁回味起初恋时等待的那位王子一般,令人心头小鹿乱撞。

“您,您好。。”林玲脸上略带红晕乱糟糟的不知道怎么的想说的全没说出来,吐出了这句话。

“哦,你好”男子露出了阳光温暖的笑“我没能找到停车场在哪,就把车子停在酒店门口了。”他挠了挠头。

“停车位在酒店后面和低下停车场都有停车位哦,您会中文?您不是第一次来中国吗?”林玲要说的话顿时被堵了回去。

“啊,我不是第一次来了,我上一次来中国是10年前吧,当时我是作为被邀请的一名游客来观光的”男人环顾了四周的景色一圈,带着怀念的语气。

“是吗,那时您应该还是个孩子吧?这附近还有许多不错的景点,您一定会喜欢的。”林玲看着眼前的男人,心想他一定是某个国家的贵族吧。

突然间,从酒店的迎宾大厅里传来了嘈杂的切切私语与惊呼声,林玲回头看了一眼酒店里,吓了一跳,从酒店中走出一群身着黑色西装的大汉,他们身上的肌肉分明,将西装鼓了起来,看起来充满了力量,他们整齐的向着林玲这个方向走来。

林玲忽然想起了电视上的连续剧,类是于绑架案亦或者是黑道仇杀,更有可能是刺杀某国重要人物的剧情,她忽然张望了起来,终于发现了这群黑衣大汉最有可能的目标是谁,便是她身后的这个看起来像王公贵族的男子。

“请您赶快逃跑!他们的目标很有可能是您!我趁现在去厅内报警!”林玲慌张的向眼前的男人说,男人带着一脸尴尬的笑看着她,林玲有些急了,准备跑进厅内用座机报警。

她被人拦了下来,那是一个年过六旬的外国老帅哥,灰白的头发整齐后梳用着发蜡定型,脸颊上的疤痕使他看起来更像黑社会分子,他微微低下了头,对着林玲说:“小姐,不好意思,让您受惊吓了,我们不是坏人,就不用报警了。”

“让您见笑了。”外国老帅哥对着林玲身后的男人鞠躬说道。

林玲还是不怎么相信老帅哥的话,出言警告道:“这里,这里是公共场合,你们不要乱来!很快就会有警察过来的!”

“诸位先生们,女士们还请都散了吧,我们只是出来接人,谢谢大家了。”老帅哥大声地对周围说了一声,那是一口熟练的中文。

但是周围还只是只有窃窃私语的声音,这就是中国人围观的劣根性吧。

林玲回头看着身后的男人,男人脸上依然带着笑容,林玲想着这个男人难道不担心自己陷入危险?她低声的对着男人说“请赶快上车逃走,这里很危险!”

但是男人似乎没听到一般,把什么东西塞到了她的手里——那是兰博基尼的车钥匙。

林玲愣了一下,有点没搞清状况,这时耳边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帮我把车子停到停车场里,美丽的小姐。”

她看向了那个准备向迎宾大厅走去的男人,他难道就真的不怕死吗?

老帅哥踏前一步走到男人面前,带着礼貌与恭敬深深的鞠了一躬:“大帝弥下,佐格维茨恭迎奥古斯都大人的驾临!您辛苦了!我等特来迎接大人!您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年轻!”

“啊,佐格维茨是你啊,怎么,蕾薇妮没亲自来接我吗?”屋大维带着挑衅的笑容说道:“她,就不怕我一时失手把你给干掉吗?”

佐格维茨鞠着躬,没有直起身子“大帝一直相信您的气度,我也坚信大人是一位开明大度的大人。”

“那么你们那么多人过来接我,是要干什么?要跟我干架吗?”屋大维带着笑看着直起身子的佐格维茨。

“最近‘送葬人协会’发布了新的s级任务,这里附近游荡着很多神裔,出于安全我们特地来保护大人。”佐格维茨特地解释道。

“保护我?”屋大维咂了咂嘴,嘶笑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就这么直直的往迎宾大厅走去。

“你们,跟上,保护奥古斯都大人。”佐格维茨向周围的黑衣大汉们命令道,随即十几个黑衣大汉紧随在屋大维身后,以屋大维为中心,形成了一个黑色的屏障。

佐格维茨转过来对林玲说:“小姐,请把车钥匙给我,奥古斯都大人的车由我来处理就好。”

“好,好。”林玲呆呆的把车钥匙交给了佐格维茨,看着那个被黑色屏障包围,看不见的身影。

屋大维走进了电梯,看着散去的黑衣大汉们,佐格维茨快步了走进电梯,按下了楼层,对着屋大维说:“大帝正在spa水疗会所,我现在带大人您先去24层的行政会所。”

听着噔的提示音,屋大维看了一眼楼层,随即电梯门打开了,屋大维走出电梯,佐格维茨紧随其后。

“我现在先带大人您去行政会所享用美食,今天这里的刺身拼盘值得期待,希望大人您能够满意。”佐格维茨一边带路一边介绍。

“挺会准备的嘛?话说你们就打算用刺身招待我吗?”屋大维带着意义不明的笑看着佐格维茨。

佐格维茨拉开了大厅的门,示意屋大维进入,屋大维就这么踏进厅内。

厅内金碧辉煌,长长的条幅桌上两头各放着一幅餐具,屋大维走到一头,佐格维茨立即过去拉开了椅子,屋大维坐了下来。

佐格维茨摇了一下桌子上放着的铃铛,随即侍者们一个个的端着菜送了上来。

“哎呀呀,还真是美食盛宴啊。啧”屋大维感叹的说。

天花板上吊着的水晶吊灯彼此间光辉相映,金色镶边的红色幕帘沿着天花板中心从房间四角牵散开来,像是皇帝的行宫,红色的地摊上还能看见红色玫瑰的花瓣,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天然玫瑰香味。

侍者在幅桌上放下红色的三文鱼刺身,上面点缀着美丽的青绿色,更有巨大红色的欧洲龙虾拼盘被侍者贡立在桌子中央,更有精美的蜂蜜吐司之类的糕点被摆放在了四周,侍者们将一道道中式的,法式的,日式的,韩式的美味佳肴依依的摆放到了幅桌上。

佐格维茨再次摇了一下铃铛,随即两个侍者推着一个盖着布帘的推车停在了幅桌前。

厅内的幕后的红色帘子拉了开来,一个乐队开始奏响乐曲,那是贝多芬的《致爱丽丝》,优美的乐曲下整个厅内充满了柔和的旋律,令人内心平静。

乐队们的前方探照打照射在舞台上,在那站立着一个少女。

银白色头发双马尾的少女穿着长裙跳着芭蕾舞,随着优美的曲子载歌载舞,时而像天鹅般微微低头,随而像雄鹰一般展翅高扬,她那深红色的眼犀内流转着璀璨的蓝色光华。随着音乐的高潮,少女做了3600°的高速旋转,随即轻轻在舞台上越步起舞,犹如一只蝴蝶一般,翩翩起舞。音乐结束,少女低头提起裙子微屈身子行礼,仿佛面对着无数观众。

佐格维茨连忙上前,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黑色外衣递给了少女,少女将外衣套在肩上,走下了舞台,走到了屋大维的对面,幅桌的另一端,佐格维茨拉开了椅子,少女坐了上去。

“啪啪啪”屋大维鼓起掌赞美,带着笑容看着另一端的少女,开口说:“真是美丽的舞蹈啊,蕾薇妮。”

蕾薇妮拿起高脚杯,佐格维茨将红酒倒进了杯中,用酒布擦拭了一下酒瓶口,站到了一旁,蕾薇妮将高脚杯摇了摇,拿到了鼻子前闻了闻,轻轻的小啜一口,然后将高脚杯放在了幅桌上。

“奥古斯都,我们有7年没有见面了吧?”蕾薇妮就这么看着屋大维。

“我还在想你会不会一看到我就一刀砍过来呢,变得成熟了嘛,蕾薇妮。”屋大维撕开龙虾的肉,放进了口中,也没抬头看她。

“不,怎么会,那不是一个帝王该有的操行”蕾薇妮冰凉的脸上说不上是嘲讽还是冷笑“倒是你,还是这个样子,死性不改啊。”

“哪里,我根本就无需改变,我就是我,你今天找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吗?”屋大维仍埋头吃着东西,也不在意。

“当然不是,不过,现在是美食时间,佐格维茨。”

佐格维茨再次摇了一下铃铛,一个穿着日本厨师服的男人走了上来,对着她们鞠了一躬。

厨师猛地拉开放在幅桌前盖着帘子的推车,那是一条一米多长的大眼金枪鱼,体背呈蓝青色,覆面成银白色,金枪鱼还在轻微的张着嘴,说明它还没死去。

厨师拿出了一套刀具,取出了一把刀,用刀尖顺着鱼肉的纹理应与刀呈90°夹角,一道道的竖着切了下来,随即又换了一把刀从鱼尾开始横切,将鱼皮完全的剥去,呈现出了粉红色的鱼肉。

身后的侍者们推上来了一个冰块堆,厨师从刀具中拔出了一把细长的没有刀柄的刀,把刀具下半段插在冰堆上,他在手上缠了几圈布之后,他拔出了插在冰堆上的刀,他摆出了武士一般的姿势以刀具前半段快速的在金枪鱼上切割下一片片大拇指大下的鱼鳞般的薄肉片,薄肉片就在要掉落时被他用刀的下半段一片片接住了,顿时空气中飘散过来一股独特的香味。

厨师将薄片装在扇形的陶瓷器皿上,再用新鲜的番芫荽,薄荷叶,菊花,黄瓜花,生姜片,细萝卜丝,酸橘作为配料点缀,最后他轮流将两盘刺身送到了幅桌两头。

屋大维拿起筷子夹起了一片,沾了点红酒,放进口中咀嚼了起来,说道:“嗯,口感不错。”

“你这次来中国的目的是什么?”蕾薇妮没有动那盘刺身,开口向屋大维问道。

“不就是那样吗?姬昌那老家伙挂了,他的王权给我不也是一样吗?更何况我以前可不是白白帮他干事的,他欠我好多账还没还呢,他的‘宽容’拿来给我还债刚好差不多。”屋大维放下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蕾薇妮。

蕾薇妮拿起红酒,透过杯中鲜红的酒液看着屋大维,红瞳中的蓝光流转。

“用中国网络上的一句话来跟你说,‘你仿佛在逗我笑’。”蕾薇妮再次小饮了一口红酒,皱着眉,目光凌厉:“生前姬昌跟你是最好的朋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就算是我都有可能要王权‘宽容’,唯有你不可能。”

“1960年地神古柯曼提斯苏醒,你和他一起前往智利埋葬神明,他救了你一命,为此他受了重伤至今,就在上个月提前早逝,你不可能不知道。当时你们两个和其余四个王权者还有无数神裔共同在智利面对古柯曼提斯,所有人,只有你们两个人活了下来。当时以智利为中心,古柯曼提斯发动了神的权能‘地颤’,权能范围散开约55公里,深度约为12.5公里。期间9坐火山喷发,所有人都在最后爆发出了最大的潜能,挤干身体上的最后一滴血液。”

“在以无数神裔与4位王的尸体为踏板,你们终于和地神古柯曼提斯正面接触,发动了权能地颤的古柯曼提斯并没有像你们想象的陷入疲惫期,他对你们发动了正面攻击,当时姬昌发动王权使用了‘火之障’强行将你推开,并且承受了致命一击,同时他紧紧的用身体抱住了地神古柯曼提斯,并用‘火烛’燃烧生命破开了神的屏障,才使你获得了攻击机会,你才能发动你的最强攻击‘风之死’刺进神的身躯,搅碎他的心脏。”

“在公会在废墟中寻找你们时,整个智利血流成河,遍地都是人的尸体与残肢,旷野中空无一人,红色的血在大地上流淌,破碎的武器洒满大地,他们在一座废墟旁发现了你们两个。当时你们两个的身体千穿百孔,姬昌是不是活着都是未知,你也只剩一口气吊着,据当时公会的搜索人员说,姬昌整个人是被从土里挖出来的,并且你的手指满是自己的血和泥土,你的身上已经没有发动权能的力量,是你硬生生的把姬昌从埋在土里的身躯用双手挖了出来,当时你们两个相拥在一起,搜索人员都快要认为你们已经死了。”

“你在半年后醒了过来,你的第一句话就是“姬昌那家伙还活着吗?”,听闻姬昌还活着的消息你不顾刚恢复的身体强行用拐杖走到姬昌的房间,当时姬昌的心电图还在走,你为此留下了眼泪,又过了半年,姬昌在你的精心照顾下苏醒了过来,用当时公会的医生来说简直就是神的奇迹,因为姬昌正面承受了古柯曼提斯的一击,虽然姬昌醒了过来,但是柯曼提斯造成后遗症留了下来,为此他以后没能再使用他的王权,你也知道一个不能使用王权的王犹如一块肥肉,人人都会想上去咬一口,但是至今姬昌能活到上个月为止除了你给他的各种珍贵药品与续命物品以外,还有你在保护着他,所以没有人敢动他分毫,因为你是盖乌斯·屋大维·恺撒·奥古斯都,那个杀死神之座上的神的男人。”

说完,蕾薇妮将一张照片扔到了屋大维面前,上面是屋大维和一个黑发的秀气男子浑身破破烂烂,衣服上粘着干枯血液昏迷的抱在一起躺在废墟堆里的照片。

屋大维脸上失去了笑容,脸上泛起了冰冷的凉意:“你找我就是为了翻你老师的老底吗?你究竟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蕾薇妮没有动摇,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吐出了两个字:“一切。”

盖乌斯·屋大维·恺撒·奥古斯都发出了一声嘲笑。

“看来我好像没有教会你要怎么样尊师重道,是时候该给你补补课了,蕾薇妮·洛芙娜·彼得。”

蕾薇妮无声的默默伸向空中,画了一个‘し’的动作,黑色大衣下的白色芭蕾舞群发出水蓝色的光芒,变化成黑色的紧身衣,这是王权的的能力体现,能将衣物转变形态,黑色的紧身衣紧紧的包裹住蕾薇妮姣好的身材。

“Keuschheit(贞洁)!”,水蓝色的浓郁雾气淹没了蕾薇妮的双手,银色的光芒从淡淡的雾气中反射出来,那是‘贞洁’的双刃锋华,名为七大王权之一的双刀‘贞洁’,双刀的刃口正反射着吊灯的光芒,刀柄中央的水蓝色纹路淡淡的闪烁着光芒,犹如呼吸一般。

“大帝!”佐格维茨并不是十分清楚蕾薇妮的计划,也就是说蕾薇妮全局自己一个人掌控局面,此时露着冷冰冰表情的她令人猜不到她的想法,但此时蕾薇妮亮出了王权,说明她真的想要打上一架。

“佐格维茨,带着所有人退下,接下来是我和他的战争,不是你们能够插手的。”蕾薇妮冷冷地盯着屋大维,“真是久违的交手呢,老师大人。”

“啊啊,是啊,真是即将久违的蕾薇妮的狼狈样子啊,你又要像以前那样气喘嘘嘘的趴在地上了吗?”屋大维放下了手上的银制刀叉,用餐巾擦了擦手,“就让你久违的见见我的‘谦逊’吧。”屋大维右手往空中一划,青色的气流在空中形成涡流,细长的‘谦逊’落到了屋大维的手中。

“我一直觉得这个王权的正名跟你的个性实在是不相配呢,它的负面‘傲慢’似乎更适合你一点。”

“嘛,那些事怎么样都好,你还记得我教你的剑术吗?”屋大维声音平静,仿佛进入战斗状态的他是另一个人。

“虽然跟双刀的使用区别很大,但是我天天都在改进你那蹩脚的剑术。”蕾薇妮握紧了刀柄。

“啪”厅内的大门传来了关门的声音,蕾薇妮瞬间奔到屋大维面前,‘贞洁’带起两道蓝色的虹,蕾薇妮的身势随着刀的角度倾斜,这是中国的双刀使用方法,中国的双刀强调‘身随刀走’强调身法和刀的同步性,大大的加快移动速度,并且可以打出快速的多方位攻击,往往对手会在双刀的高速攻势下难堪防御,因为全身上下都可以说在双刀的攻击范围内。只是一瞬间,隔着20米长的幅桌,‘贞洁’的锋芒就逼近到了屋大维面前。

青色的风丝扫过蕾薇妮的前额发,蕾薇妮的银色发丝缓缓的分散飘落,蕾薇妮后跃了一步,身旁的幅桌上,一把银制餐刀还在微微的晃动着。

蕾薇妮后脚蓄力,身形带起风障,双刀的弧光划破空气,再次冲向屋大维,刀气切开幅桌的红色盖布,桌子随然而塌,蕾薇妮高高跳起,在空中大幅度地舞着双刀旋转劈向屋大维,那是死亡的莲华。

将身后的椅子一脚踢向蕾薇妮,屋大维右手的佩剑‘谦逊’带起风丝,刺向空中的蕾薇妮。

蕾薇妮单刀劈开椅子,另一把刀砍向屋大维,刀锋划成一倒漂亮的月牙,弯曲而来,直指屋大维的首级。

屋大维右手将佩剑倾划,挡住了致命的一刀,但蕾薇妮带着身势与力将屋大维往下压,屋大维步伐陷落,脚下的实木地板凹陷,裂开了一条条龟裂的缝,露出了下方的实心原石,蕾薇妮身躯不规则的在空中扭动,另一把‘贞洁’带着死亡的蓝色光芒扫向了屋大维的身躯,屋大维像是擎天巨人一般,右脚在原石与碎木地上划开了45度,左脚略退一步,像是时间停止流动一般,‘谦逊’的细长刀尖就这么突然出现,把砍向身躯的刀戳到了一旁,随即把刀一横,巨大的力将砍向屋大维的蕾薇妮给震开了,屋大维向前跃进一步,空气中能感受到风的震动,两道水蓝色的莲华就这么犹如龙卷,狂吼咆哮着卷向屋大维,沿途的一切被卷的粉碎,水蓝色的莲华下泛着银色的死亡光芒。

青色的利刃破开了死亡的龙卷,蕾薇妮后跳一步,拉开了距离,她紧盯着屋大维,红色的碎布屑在空中飞舞着,飘散到了她的身上,她反握住了双刀,弓紧了腰,就像是即将离铉的箭,锋芒必露,破开敌人的身躯。

就像是一道光,蓝色的流星飞向了屋大维,屋大维持剑将之击飞,蕾薇妮接住了飞过来的刀,紧着她弓腰屈身,攻向屋大维的双腿,犹如演练过无数次一般,如此的行云流水。

屋大维再次横持‘谦逊’格挡住了双刀的攻势,“冰暴!”蕾薇妮低喝一声,双刀上的水蓝色纹路光芒大作,发出了剧烈的大爆炸,屋大维连人带剑被巨大的冲击力给带飞了,身躯击穿了大厅与走廊间的墙,整个房间弥漫着白色的烟雾,房间内的温度急转直下,那是冰霜的气息,浓浓的冰雾下,看不清屋大维的人影。

蕾薇妮再次握紧了双刀,大步向前走去,她不认为屋大维能弱到这么一击都接不下,他很有可能已经到了更宽阔的走廊中等着攻向她。

锋利的剑尖破开白色的冰雾,刺向了准备走出窟窿看情况的蕾薇妮,蕾薇妮举起双刀架住了剑锋,这是力量的对决。

蕾薇妮的双手抖动着,屋大维有着战神‘玛尔斯’的血统,天生力大无穷,反应奇快,她已经感觉自己的双臂正在缓缓下垂,抵挡不住屋大维的力量。

“蕾薇妮,那击确实不错啊,其他人或许有效果,但对我是行不通的。”屋大维看着蕾薇妮脸颊上滑下的晶莹汗珠,汗珠顺着她的脸庞低落到了地上,她呈拱起的姿势拱着屋大维右手单挥下的‘谦虚’。

“真是一如既往的臭屁啊,依靠着你那与生俱来的天赋又作弊了吗,一瞬间发动了权能挡下了那一击,借势破开了豁口并利用我冰暴的冰烟掩盖我的视线,用风感受我的行动攻了过来,真是恶心的能力啊。”蕾薇妮的双手晃动着,皱着眉说。

她从未伤到过他,他就像一堵高墙一般立在她的心头,一次次的被他击倒,站起,继续的攻向他,再次被他击倒,再爬起来,那就是过去的她,那时的他口中还不停的说着嘲讽的话语,‘俄罗斯的王就是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鬼吗?哦,忘记了,你还是个女人啊,你还是找个男人嫁了回家生孩子吧。’

蕾薇妮仿佛回忆起了过去一般,面孔扭曲着,漂亮的眉毛几近皱成一字型。

腹部传来剧痛,蕾薇妮被踢飞了出去,她倒在了地上,迅速的翻身后退与屋大维拉开一定距离,就这么盯着他,等待着迅猛的攻势。

屋大维跨步形成‘大’字型,摆出了刺剑姿势,‘谦逊’散发出的气流不停破开周遭的空气,仿佛即将攻击的凶猛野兽。

“天真。”屋大维身躯往后一沉,“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以为拉开了距离准备好防守就能挡住我的攻势吗?毕竟还是那一个天真的小鬼头啊。”

他开始蓄力一般,周围的风向他涌去,以他站立的点为中心,周围形成青色的风的气场,‘谦逊’银色的剑身上,青色的纹路像是醒过来的精灵一样,闪烁着青色的芒,宛如低吟咒语一般,那是高吭激昂的吟诵“IlVentodiCuraintensiva(风之加护)”,蕾薇妮瞳孔微张,他的身躯在蕾薇妮眼前消失了,她感受到了身旁风的流动,当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被膝盖踢向空中,感受着肚子再次传来的痛感。

蕾薇妮凭着感觉将攻过来的剑锋用刀身挡住,反身用另一把刀攻向身后,但是她打空了,完全没有击中物体的实感,犹如砍到空气一般,她随即一愣,立马脱口而出:“Wasser-schranke(水屏障)!”

砰!犹如折翼的天使一般,蕾薇妮被击落在地,尘土中,蕾薇妮正爬起身来。

“还是这样不服输啊,你以前就是这样,不管被我打倒几次,你都会站起来,直到你晕倒不醒人事为止,一直就这样攻向我,要是你好好的对着我说‘老师大人,请不要再这样严苛的教导我。’”屋大维爽朗的笑了一声,“说不定当时我就会手把手的教你呢。”

“大帝,您没事吧!”佐格维茨从走廊后面跑了过来。

但是蕾薇妮并没有理会他,她再次握紧了双手上的双刀。

她有些恼了,她的红色眼瞳充斥着火焰,愤怒已经烧过她的脑海。

“所有人都出来!”

走廊的灯瞬间暗了下来,黑暗中清脆的疾行脚步声传来,惨白的月光透过日航酒店的玻璃散在了走廊上,屋大维的四面八方都可以听到脚步声,猛地破风声而来,一块尖锐的石尖刺向了屋大维,地上紫色的电光疾走,空中浮动着红色的火球,周遭的金属扭曲形成了一根根利矛,屋大维全身上下都被攻击锁定了。

浓烟之下,没有屋大维的身影,青色的风在空气中流动,大声嘶吼,咆哮着。

青色的气场炸裂开来,所有袭击者倒飞了出去,没有人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同时被吹飞狠狠的撞到了墙壁上。

屋大维倒着站立在天花板上,一个黑衣人翻起身来,周围的金属再次扭曲形成矛,飞快的刺向了屋大维。

风环绕在细长的‘谦逊’上,攻向了飞过来的金属矛上,剑气飞出将金属矛撕裂的粉碎,屋大维身躯猛然加速,犹如瞬移一般,瞬间出现在那个黑衣人身旁,他狠狠的一脚将黑衣人踢飞,黑衣人整个人嵌入墙壁中,没有动弹,他被屋大维怪力的一脚给踹晕了过去。

紫色的电流从四周的地板上紧逼而来,屋大维将剑尖插至地面,整个人借助剑尖的支点立在了剑上,青色的气旋从剑尖与地面的接点炸裂开来,屋大维借力倒飞在半空中,发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声“还太天真了啊,你们以为你们是在跟谁干架啊!臭小鬼们!”

他落到了那个发出电流的黑衣人神裔前,膝盖前倾,猛击对方的肚子,黑衣人手中泛出紫色的电流,在倾倒前抓向了屋大维,但是他没有料到,屋大维出脚比他更快,他也被怪力的一脚踢飞,嵌入了走廊的墙内。

黑衣人他们知道,他们正在面对的,是现仍最强的王,盖乌斯·屋大维·恺撒·奥古斯,他的速度是所有王中最快的,反应神经也是最快的,技巧也是最强大的,如果要论怪力的话,恐怕也只有寥寥无几的人能与他比肩吧,他在战斗时就像一个穷凶极恶的街头流氓,而不是一个有着高深教养的意大利人。

“抱歉啊,我对弱者没有什么兴趣啊,就像大象走过路边时不会在意自己会不会踩到蚂蚁一样”随脚踢飞一个挥舞着军刀冲过来的黑衣人神裔,他的神裔能力是身体强化,能比钢板还要硬的身躯连子弹都无法打穿,是他所自豪的,但仍改变不了他被屋大维一脚踢飞的残酷现实。

地面上一排排的地刺猛的向屋大维背后刺了过来,发出权能的黑衣人欣喜若狂,就在他认为即将刺穿屋大维的瞬间,屋大维回头对着他笑了一下。

屋大维将手中的‘谦逊’猛地向黑衣人投掷而去,宛如穿破空气的氢弹一般,‘谦逊’破开了一排排土刺,将之粉碎,刺向了黑衣人,黑衣人的衣服被刺穿,整个人被‘谦逊’带着衣服猛地钉在了墙上。

屋大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左手做拳狠狠的打在黑衣人头部旁的墙上,实心原石墙面整块的以拳头为中心砰的一声凹陷龟裂开来,黑衣人愣了一下,晕了过去。

“啧,真是不经吓,明明整个人都比我还大个来着,话说啊,偷袭什么的,还是等我死了以后再来吧。”屋大维拔出了将黑衣人衣服插到挂在墙上的‘谦逊’,随手将他扔到了地上。

最后一个黑衣人颤抖着,他手中的火球漂浮不定,像是随时都要熄灭一般,他在恐惧,他面对的根本不是人类,而是最强的名为王的生物,更有着战神血脉的怪物,他低吼着,发出垂死野兽一般的咆哮,手中的火球猛地更加灼热起来,向着屋大维砸去。

屋大维随手挥剑将火球击的粉碎,黑衣人不停的将手中新产生出来的火球一个个的不停向屋大维砸去,屋大维就这么随意的击碎他的火球,不知不觉中,屋大维已经站到了他的眼前。

屋大维带着笑容看着他,然后一拳打在了他的侧脸上,他整个人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直到撞到墙角才停了下来。

“这是哪里来的小鬼吗?不知道随便玩火会引起火灾吗?”屋大维转身看向站在走廊尽头冷着脸认真低头包绑着护腕的蕾薇妮,仿佛这场袭击与她没有关系一般,“蕾薇妮,你这个孩子王就不能好好的教导他们吗?作为你的老师有那么一瞬间我感到十分难为情啊。”

“佐格维茨。”蕾薇妮站了起来,空旷的走廊上再次亮起了灯光,远处传来了高吭的音乐声,那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月光洒在蕾薇妮的脸庞上,没有表情,她缓缓的向着屋大维靠近。

屋大维露出了出鞘利剑一般的表情,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他活动了下手指,扭了扭脖子,褪下了白黑色的长马甲,将马甲丢到了一旁。

蓝色的冰雾与青色的气流碰撞在了一起,像是在相互厮杀一般,空气中充满凝重的气氛,令人难以呼吸。

“果然啊,过了几年了,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强。”蕾薇妮直盯盯看着他。

此时她没有表情,仿佛刚才之前怒火中烧的她不是她一样,此刻也许才是蕾薇妮真正的面貌吧,她红色的瞳孔中流转着蓝色的光辉,令人心灵沉静。

“我可是不会老的啊,只会不断的向前走,从来不会回头,所以我只会更强。”屋大维看着眼前的少女,仿佛看到了10年前第一次看见她时的样子,“那么,用你最强的招式来挑战我吧,当年你回俄罗斯前没能伤到我,这次能不能呢?”

“那就请老师你好好的接着我的意志与觉悟吧。”蕾薇妮眯着红色的眼瞳,将双刀握在两侧,眼睛平视的看着眼前的屋大维。

走廊里空荡荡的飘荡着远处的音乐声,只留下墙上的人形窟窿,就在刚才两人交谈时,那些之前的黑衣人已经被人带了下去,空气中弥漫着森然的杀气,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已即将步入高潮。

她太了解眼前的男人了,天生反应奇快的他加持上他那掌控风的权能,几乎没有人能在先手上碰到他,他的大脑就像完美的电脑一般,在你的攻击到来的一瞬间迅速的做出最完美的反应与操控权能施展对应方法,并且做出反击,令一切攻击变得可笑不堪,他亦是最强的盾又是最快的剑。

这就是他那战神‘玛尔斯’的血统加持上‘谦逊’王权的可怕连锁效应,假如一个人有着高超的反应与古怪的巨力,但是他没有相应的迅捷动作的话,是无法跟上大脑的指令的,但是,屋大维是风的掌控者,他的全身就跟风一样轻盈,并且充满了可怕的战神的怪力,执掌风的他,动作上永远都快人一步,他就是那么无懈可击,除非有人能在他的同领域上跟上他的动作与反应,或许能跟他一战吧。

蕾薇妮只是平凡的人类之躯,她所掌控的王权‘贞洁’是水的权能,她的动作勉强能跟上屋大维的动作,并且水的柔性是她的能够更好的应对风的能力,但是屋大维那异常的反应和怪力是她的弱点,她跟不上屋大维的反应并且扛不住他的怪力。

因此,她只能用她目前最强的权能加持在身上发出最强的一击决定胜负,她并不能跟屋大维耗下去,因为屋大维是高神种的神裔,她只是普通的人类罢了。

她并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伤到屋大维,因为她从未伤到他,攻破他的防御。这与努力无关,这是天赋上的差距,因此,她决定用尽全身的力量施展最强一击。

她坚信,这个世界上没有打不破的防御,只要攻击够强,就能够以力强行破开防御,正是中国人常说的“以力证道”,只要用比防御更强的力量,就能击破防御!

走廊深处的佐格维茨看着远处的两人,脸上的担心之色扭曲了额头上的疤痕,他已经通知了酒店的避难,现在酒店估计只剩下他们3个人,所有人都撤出了酒店,没有人能阻止正在对决的两个王,能阻止王的只有王。

两人对视着,忽然,屋大维笑出了声来。

“LamortedelVENTO(风之死)”

他将剑摆正,青色的风丝环绕起屋大维手中的‘谦逊’,剑尖亮着死灰一般的晶黑。

“HaitianischenFront!!!(海天一线)”

蕾薇妮低喊着,‘贞洁’上的蓝色纹路上渗出了冰晶,两把刀的刃边上浮着流动的水一般。

两人双目对视,佩剑随风而起,短刀似水滑行,同时交错的刀剑摩擦起刺眼的火花。

蕾薇妮和屋大维两人擦肩而过,‘贞洁’的刀刃上流动的水像是消失了一般,蕾薇妮就这么保持着收刀的姿势。

7年前,她和这个老师一样的男人,以出师的一刀攻向她,那时稚嫩的她并没有伤到这个男人,她不得不承认她和他之间的差距不止是血统,更有致命的经验差距,7年来,为了这一次,她无数次挥舞双刀,只为了伤到这个男人。

她的腹部渗出红色的鲜血,整个24层周围的墙壁仿佛划开破口一样整个滑下即将坍塌,她脸色没有丝毫改变,她已经不是他的学生了,不是过去的学生和老师的斗争,现在有的只是王的战争。

“HaitianischenFront!!!!(海天一线)”

“LamortedelVENTO(风之死)”

蕾薇妮转身,化为流光,深蓝的虹芒再次和淡青色的光束碰撞在一起,火花并溅四散在空气中,犹如要燃烧起来。

极致的蓝色光华与青色光华交错在一起,宛如错开的两道极光。

脚下的酒店大楼开始坍塌,像是地震一般,地基摇晃着,天花板与楼顶已经不存在了,在交错的一瞬间,整个24层如风化的岩石一般,化为了灰烬。惨白色的月光洒在了正在空中往下堕落的两人身上,蕾薇妮的手臂,大腿,不停的渗出了鲜血。

“蕾薇妮,你还是个小鬼啊!”屋大维身上没有一丝伤痕,他的眼神带着哀伤,仿佛看着不成器的孩子,“LamortedelVENTO(风之死)!”

‘谦逊’急速撕裂空气,造成了尖锐的破空声,剑尖的死灰色晶黑,刺进了蕾薇妮的身体,穿过了她的身躯。

屋大维拔出了剑,带出了一道血箭,就这么漂浮在空中用哀伤的眼神看着在废墟中坠落而下的蕾薇妮。

真是耻辱啊.....蕾薇妮感觉自己的记忆全部活了过来,从10年前的开始,遇到这个男人开始,似乎就没有不耻辱的一天过。

那是一段久远的记忆,10年前,身为真正彼得大帝的冷冻基因试管婴儿之一的她,作为各国王权的学习者被送到了中国的火之王——姬昌那里,然而患病的姬昌并不能教她什么,她也只是默默的照顾着姬昌的起居,也许国内一开始就是抱着等姬昌死后夺取他的王权而把自己送到他的身边吧。

当时的俄罗斯并没有王权者,身为大国俄罗斯的前身,苏联的王权者在1960年智利地神古柯曼提斯苏醒时,当场死亡,王权就这样跟着遗失了,为此新国俄罗斯急需获取新的王权,而当时世界上除了几个新王和下落不明的两把王权之外,就只有姬昌这个即将病死的王的王权最有可能获取,然而因为屋大维的庇护,俄罗斯只能采取软泡战术,试图让蕾薇妮在姬昌死后获取王权。

7岁的她,在照顾着姬昌的时候,姬昌那总会露出温和笑容的慈祥脸庞,是那样清晰的印在蕾薇妮的脑海里。她依然记得,他教给自己各种各样的知识,还有那抚摸着自己头的宽厚手掌,那种感觉,就像是父亲一样。所以蕾薇妮也从未想过要夺取姬昌的王权回国。也许,就这样和姬昌这个像父亲一样的温柔的人一直在一起就是最好的吧。

那是蕾薇妮在姬昌身边呆了半年过后,盛夏中,河畔盛开着白洁的莲花,蕾薇妮推着姬昌的轮椅,在荷塘边喂鱼。

她将手中的饲料纷纷的洒在荷塘中,姬昌就这么在她身旁看着她喂着鱼,突然的对她说:“蕾薇妮,对不起。”

当时的她愣了一下,没有明白姬昌的意思,“您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呢?”

“孤啊,已经是个快死的人了,已经教不了你武技了啊,只能教给你孤所会的所有知识,但是啊,孤的‘宽容’并不能给俄罗斯,或者说给你啊,你会恨孤吗?”姬昌看着荷塘中争先浮出水面啃食饲料的鱼们,像是一群狼在撕扯鲜肉。

夏日的风抚过蕾薇妮稚嫩的脸庞,蕾薇妮看着姬昌眼,“没有关系哦,能陪伴在您身边就行了,您就像我的父。”蕾薇妮停顿了一下。

姬昌就这么看着她,露出疑惑的神情,“怎么了蕾薇妮?不舒服吗?”

“不,没有什么,天气开始热起来了,我们还是过去亭子那边吧。”蕾薇妮对着姬昌露出了一个笑容,跑过去推着他的轮椅往八角亭子走。

“你果然是个很好的孩子啊。”姬昌轻轻的摸了摸蕾薇妮的头,蕾薇妮眯着眼像是享受的猫咪一般,她感觉十分舒服。

“孤帮你联系了孤的一个朋友,他会作为你的另一个老师教导你武技,蕾薇妮,他是个很强的人啊,一定要坚持下来啊。”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屋大维穿着白色的西式正装,他就这么用眼角扫了一下站在姬昌轮椅身后站着的蕾薇妮,以嘲讽的声音对着姬昌说:“你三天前的加急邮件叫我来中国就是为了这个孩子?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教过人,我要是动起手来教人的话,我自己也不知道会用什么手段,何况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鬼。”

从没教过人,但是,姬昌说过,他也许是世界上最强的王了。

“请您教导我战斗的方法。”蕾薇妮认真的看着他。

屋大维看着她诚挚认真的神情,忽然笑了起来,“啊啊,到时候这个小鬼怎么哭喊我都不会停啊,我会把她蹂躏的不成人形的。”

当天晚上,姬昌带着蕾薇妮进入了宅子地下深处的封藏库。

封藏库内十分寒冷,犹如极北之地,蕾薇妮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冰冷气息,那股寒冷直透骨髓,像是要连心脏都冰冻起来。封藏库的中央,一座巨大的冰之王座就那样摆放在那,如此的晶莹剔透,犹如镜面一样反射着光的色彩。

呈现在蕾薇妮眼前的是一把银色泛着水色光芒的双刀,上面水蓝色的纹路暗淡着,像是睡着了一般,那两柄短刀就那样孤傲的交错立在王座上,犹如双子之王沉眠在那里,低头审视看着底下的臣民。

“蕾薇妮,孤说过,‘宽容’是不能给你的,但是啊,善良认真的你也许可以获取它的认可吧,去吧,去握住它的刀柄,相信自己的力量与意志。”姬昌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对着她说。

她靠了上去,站直了身子,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姬昌。

姬昌在身后露出温柔的笑,看着她。

她双手握住了刀柄,水蓝色的纹路闪耀着,蓝色的光华淹没了整个封藏库,水蓝色的光柱破开封藏库,直冲天际。

那天,她获取了王权,‘贞洁’。

但是,第二天她还没来得及享受获取王权的幸福感,就面对了那个恶鬼一般的男人,他手里握着木剑,带着险恶的笑:“那么现在啊,开始上课。”

在她还没会过神来时,她已经被木剑打翻在地,她有点搞不清状况的忍着痛站了起来,眼前的男人带着恶劣的笑容,“看清了吗?拿出你的双刀,你这个小鬼,好好的学习啊。”

在她刚取出‘贞洁’的一瞬,她再次被打翻在地,她再次站了起来,她终于知道了,这个男人一开始就没打算教授她战斗的方法,这只是个恶劣的男人罢了。

她挥舞着双刀向着他攻了过去,但是再次被打翻在地,她连他的衣角都没有摸到,一次又一次,不停的重复着相同的结果,直到她昏迷过去,醒过来看见姬昌带着怜惜的神色坐在她的床头前轻抚她的头。之后的每一天,都重复着上着相同的‘课’,尽管不知不觉中又加入一个倒霉的小鬼一同上‘课’罢了。

“站起来,你的觉悟就只有这样吗?连我的衣服都摸不到啊,啊啊,毕竟还是个小鬼啊,拿了那把双刀也依然是个小鬼呢。”耳边像是响起他的冷笑。

——啊,是啊,我的觉悟可不是这么一点啊,从父亲那拿到这把双刀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要成为像父亲一样强大,温柔的王。

——也许,我一直在渴望着这一瞬间吧,那么只要打到了你,就能证明我的觉悟了吧。

——老师!

“EIS-Licht!!!!!!!!!!!!!!!!(冰之华)”

那是灵魂的咆哮,水蓝色的双刀在怒吼,水色的光华共鸣着,那是光的极致,像是初升的旭日破开海面,两道蓝色的弧形弯月,空气撕裂着,空间颤抖着,双刀所过之处,空间承受不住这可怕的力与度,像是要崩裂开来。

那是可怕的王之力,那是恐怖的深冷杀意,咆哮着震颤着人的灵魂。

‘贞洁’在这一刻像是两道光华,周围的碎石与空气无声的飘散消失,它们被杀死了,被双刀泛出的力量给杀死了,光华的尽头切开了屋大维的腰侧,血雾形成的莲在空气中喷洒而出。

屋大维眼中一瞬间流露出了欣慰,他看也不看自己的伤口,反手持过剑柄,狠狠的将‘谦逊’砸向了蕾薇妮。

刀柄大力的宛如坠下的流星,狠狠打在蕾薇妮的身上,宛如路西法堕天,蕾薇妮被剑柄带着破开一层层的碎石而下。

“天真。”屋大维在空中淡淡的嘲讽着说。

他从空中落到了废墟堆上,酒店已经坍塌,已经没有24层的恢宏模样,只剩犹如罗马竞技场一般的圆形深坑,他站在倒在地上没再爬起来的蕾薇妮旁边,拿起掉在她身旁的‘谦逊’,就这么看了她一眼,随手从胸口掏出一块白色丝巾,就这么扔到了她的身上,准备转身就走。

“我能追上你的脚步,习得战斗的技巧了吗?”蕾薇妮呼吸着,嘶哑的问着他,她站不起来,她身体的内脏已经支离破碎,并且伤口正在大量的渗着血,说话都已经十分困难。

“啊啊,是能了啊,但是一瞬间你选择攻击我的腰,而不是我的脖子,说明你还是太天真了。”

“还是太天真了吗,但你的最后一击不也是一样用刀柄打向我吗。”蕾薇妮喘息着,红色的瞳孔印着他的脸。

从后方佐格维茨带着担心的神色正要赶过来,但被蕾薇妮艰难举起的手给打断了。

屋大维随脚踢了踢碎石,就这么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块上,将手靠在膝上撑着脸庞,毫无一丝贵族教养风范。

“喂,佐格维茨,别在那干看着,给我来杯地狱龙舌兰。”屋大维朝后方的佐格维茨喊道。

佐格维茨不敢不去,生怕屋大维一个不高兴把蕾薇妮的生命给结束了,他从侍者哪里连忙接过酒,快步的跑到了屋大维身旁,打开了酒盖,将酒倒进杯中,金色的酒液在杯中欢腾着,佐格维茨将酒放到了地上,戴上了一次性手套,将鲜柠檬挤出汁水,滴进杯内。

他恭敬的将调好的‘地狱龙舌兰酒’递给了屋大维,屋大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啊,啊,就是这个清爽的味!这股灼热心肺的快感!”屋大维摆出了欲罢不能的神情,“佐格维茨,去把你们的王扶起来吧,她现在全身的内脏已经破破烂烂了,应该再过个半小时就会失血身亡吧。”

佐格维茨露出了担心的神情,将躺在地上的蕾薇妮轻轻扶起,并拿出针筒撕开包装,在蕾薇妮的手臂上打了一针——那是强心剂。

屋大维将杯子扔到了地板上,他从身后掏出一块白色丝布,轻轻的擦着剑身,蕾薇妮略微睁了睁眼,看向他腰部的那块绯红,已经风干成了红色的凝块,就像是入刀不深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

“我知道你不怎么喜欢我,因为我的棍棒教育和垃圾话。”他放下剑,看着她。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说白了你这个人也不可能有几个人喜欢,现在父..姬昌死了,你连唯一的挚友都没有了。”蕾薇妮咧了咧小嘴。

“说的好像你对姬昌的死没感觉一样,话说我刚才听见了什么?父?你是想叫父亲,亦或者父亲大人?”

“我中文还是挺好的,也是,你会把姬昌看成父亲也是很正常的,毕竟你也算是孤儿一类的。我不会嘲笑你是个想爸爸的小鬼的。”屋大维露出了阳光般的笑,令人感到刺眼。

蕾薇妮脸上泛起一丝不自然的潮红:“你这次到底来中国干什么?”

“姬昌没教过你不要打探老一辈人的事情吗?”屋大维笑了笑,“啊,忘记了我也有责任啊,算了。”

“你要是回去在俄罗斯好好躺几个星期的话就会发现什么事都没有,我只是心情刚好想过来看看中国的风景罢了。”

“你说的话你自己都不觉得虚伪吗?明明在协会上发布了S级任务,却还要厚着脸说来中国旅游,是,你是没有脸。”蕾薇妮抖了抖眉,有些恼火,“你们意大利现在人去楼空,小心被亚历山大给一锅端了。”

“你还记得泽尼斯吗?”屋大维耸了耸肩。

“怎么,你想像我炫耀那个听话又优秀的神裔血脉的‘学弟’吗?”

“不不,我是想说他马上会回过替我处理好国内的事情的,亚历山大在他眼里估计就是个没有脑袋瓜子的莽夫吧。他会把亚历山大那个大老粗耍的团团转的。”

“看来你还真是教出了一个满意的‘学生’啊。”蕾薇妮脸上带着冷讽。

“不不,我从来都没把自己当成一个教育家,泽尼斯不是我的弟子,我的弟子只有你一个。我只会用拳头和剑来传达我的意思。我坚信棍棒之下出状元的这个道理,你明白吗?就像你现在这样。”

蕾薇妮默然了,没有说话。

“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看见了什么吗?我看见了沉睡的狮子。所以姬昌才会用加急邮件联系我,因为他不想一块璞玉在他的手中埋没,所以我才会到中国。因为你没有力量,所以你才只能呆在姬昌身边回不去俄罗斯,也许你本人确实很尊敬姬昌,甚至把他当成父亲,但是你有着彼得大帝的血脉,你藏着不屈于一角的心,我将你一次次击倒只为了让你清楚认识到自己与王的差距,有明确的前进目标,假如不能认清自身的弱小,终究也只会埋葬于王权的力量中。”

“今天,我终于见识到了你努力的成果,你可以抬头挺胸的站立着,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王了。”屋大维看着她的眼睛,“我很满意,姬昌在天堂也会感到高兴的吧。”

他走进了蕾薇妮,将手放到了她的头上轻轻的抚摸着,那修长宽厚的手,上面传来了温暖的热度,让她想起了姬昌,那个父亲一样的男人。

屋大维收回了手,转过了身。露出了高大修长的背影。

一瞬间7年过去了,当年这个男人也是这么离开中国的,只留下了一个背影,在那个蝉鸣的夏天,天空中乌云密布,空气中弥漫着细密的雨丝,他就这么漫步离去。当时的她也是浑身伤痕累累的淋着冰凉的雨珠看着他的背影离去。

“老师!”蕾薇妮对着他的背影嘶喊,像是发怒,“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认真喊。”

“嘛,这种事情怎么也无所谓。”屋大维停下了脚步,“作为老师我只能给你最后一个忠告,这次中国的事,你不要趟这趟浑水,不然,也许你会死在这里,姬昌会很伤心吧,而我也会因为少了两个弟子之一的你感到哀伤的吧。”他背着身,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大步迈开步伐,银黑色的AventadorLamborghini(兰博基尼)停在远处,泽尼斯站在车门前,等待着他,周围护卫着几辆加长林肯,布满穿着黑色西装的人。

人群纷纷散开,组成了黑色的行道,他一步步的迈向Lamborghini,泽尼斯打开了车门,他挥了挥手,泽尼斯退了下去,他坐上了驾驶位,啪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Lamborghini华丽的甩了一个车尾,带起刺耳的摩擦声,向前方疾行而去,只留下了红色的车尾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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