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正常水平，加上数学……扬眉吐气那我觉得有点过了，但“雪耻”、“挽尊”还是可以的。但美中不足的就是这总分死活……
“我还没可怜到需要靠心里的四舍五入达成既定目标的时候！”
虽说“残缺也是一种美”，但我不是需要这种美啊！反正在我看来横竖都不美……
嗯，也许同桌的老肖见我不美就挺美的——典型地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他这次期末成绩对他而言也挺香的，数学过了120，语文英语都没跌穿100，然后理综比我略高一筹，242，全部试卷到手后，我看他长舒一口气，然后……
咧开嘴，露出门前上齿的两颗大板牙，絮絮叨叨开始表达自己激动、庆幸的心情。“这次英语居然没有滑铁卢”、“感谢年级组，在我高三的这个新年还能过好，还能拿红包”……
考试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的，本来作为同桌，又是老同学、好基友，高兴又凑到一块，肖宇航能过个好年，我自己心情也不错，当然不吝一波商业互吹的。可他得瑟之后就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我正常地想捧一捧，叫你肖宇航你不乐意，非得让我把你视作“翔”你才爽？M吗？
“镜水啊，不行啊，状态好的几次都没有完成600大关，还有半个学期了，该怎么办鸭。”
“你想表达什么？”
“没，没什么啊，啊哈哈，让你数学和理综随便一项加点油，下学期肯定能完成目标，然后突飞猛进……”
我听了就不好受，想想当时我还是心思单纯，或者说没有网民们脑洞大——没能深刻理解yygq这个词的含义，不然我第一时间肯定会想到它。
还不是嘲讽我理科半壁江山不够牢固？“随便加点油”是几个意思鸭？
“你能超我语文或者英语任意一门一次，我就很欣慰了。”
“哼……那你数学和理综……”
“是，我半边成绩不如你，但你那半壁江山比我这边分值更高啊。”
“分值先天占优势你总分还争不过我，玩你个大头鬼，我要是你，早就分分钟切腹自尽了。”
“你……”
“我才不帮你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知道吗？从小爸妈没教过这个吗？”
“玛德我爹妈没教过我自己吃自己啊！”
“所以你是自己承认绰号的哈，不是我说的啊。”
“什么绰号……我c章启轩你特么说人话好吗？劳资跟你没完嗯嗯嗯……”
我和翔双臂互架着较着劲，附近则充斥着快乐（沙雕）的气氛，前排的平兄和壮士大概是听到我们的对话挺久了，听到后面，转过头又看见我们掐架，忍不住笑出鹅叫。
“平兄期末怎么样？”我听声辨人，然后头也不转，只是看着肖宇航张牙舞爪想要和我拼命的表情，自顾自问平兄。
“不怎么样，这次理综没回血，翻车依旧。”
那就不问具体分数了……
“理综分值占比虽然大，但胜负还还是要看整体表现，你也听到刚才我们的对话了吧？”打闹归打闹，我们之间都还是比较注意轻重的，不至于在说话的时候让对方分心太多……当然，自己也要注意在说话的时候不要继续开玩笑了，不然别人正处在“一点就着”的状态，你还要招惹他，被锤了怪谁？
“肖宇航数学和理综比我强，但问题是优势不够明显啊，然后不就被我两门文科反超了？我是问你整体比上次的排名……”
“那还是进步了的，这次英语优势帮我赚回不少理综的差距，排名往前了60多。”
“嚯，小有收获啊，压了一个班嘛，阔以阔以。”
“诶，比不上镜水先生，重拾自信以后，大佬肯定能扶摇直上直通985……”
吓得我赶紧开启互吹，尽量吹走捧杀，虽然我知道平兄的本意肯定不是“杀”。
“哪里的话，我这波只不过触底反弹罢了，从整体上看还是挺遗憾的。”我打着哈哈，“只希望我这一场高点一场低点的节奏能有所改善……”
“哦……都是低？”
……
我tm？！
“干嘛，镜水我是为了你好，半个学期为高考积攒人品……你刚才不也说了触底反弹吗？”面对我的“死亡凝视”和前排两位女士“看睿智”的目光，肖宇航试图辩解，“就把这种思路理解为深蹲蓄力反弹，那样跳的不就更高了吗？”
“我信你个鬼，蓄力都蓄力半个学期，到时候那是一飞冲天？那tm不是蹲太久了，腿蹲麻了起不来吗？”
“啊这……”
“你这居心叵测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哼，总有刁民想害朕，不用再做解释了，接受天道的制裁吧！”
“特么你这皇帝肯定是假冒伪劣产品，制裁什么的不是中世纪欧洲的说法吗？”
“那是审判，接受皇权的审判吧……废话少说，你就是没安好心，想趁机以不正当手段超过我，看招！”
“啊，不要挠我痒痒艹……啊一库……”
翔表示生活不易宇航叹气，每次都需要那种……的声音，章启轩才会放过自己，太南了，气抖冷。
期末考试，我们五人组都有或多或少的进步，不论课间还是回家的群组聊天里，都洋溢着快活的气息。不过在我例行向家人汇报成绩时，我其实已经心中有数了——老妈谈不上很高兴。
要说追根溯源的话，在高二分科之后，我给自己设定的“先稳固600，再追求更高”，当时我一时嘴快，就大意了，说给老妈听到，她对于这种事情肯定是上心啊，估计就记下来了……
然后你们可以想想，这之后经历了挺多场考试，第一个目标都没达成，那就不是“要啥自行车”的事情了，老妈如果心情不好（就比如我哪次考试拉胯了），我那立下的目标就会被她看作是“说大话吹牛”，而我在这一点上就只能生闷气，根本无力申辩。
以致到了现在，老妈的表扬只会是“还不错”、“再接再厉”，表情都淡了不少。我倒不是那种求表扬，心里挺爱虚荣的人，但主要是最近的语气、表情……
要是发挥拉胯就眉头一皱眼睛一眯，嘴巴往下一拉，批评的话不会客气；要是接近600，她也只是“还不错”、“保持住”……
说是“敷衍”？那还不至于，但给我的感觉就像在念台词，给我一种不太相信下次成绩的意味。
当然我明白：就算严格如老妈，她也不可能不相信我。如果迪化的思路去看（官方吐槽：时空错乱了吗？），老妈大概是故意用比较冷淡的态度刺激我，让我燃起好胜心——关键时刻下猛药，还不能让我发现（这是药）？
的确有这种套路，也不乏成功的案例，但这也要因人而异，有时还要分清（应用者）当即的状态。显然，那几段时间内，我需要正向激励的时候，老妈却给我来了反向警醒，这不就打压积极性吗？
加上我有着“镜水”的修行，亢奋的机会本来就少，然后老妈还不了解我——之前有一次跟她说起过“镜水”的意义，她态度挺敷衍的：不当回事，认为我这说法很大程度是吹牛，你考得不好我教训你你怎么不“镜水”了？
所以我已经提前做好心理建设了，提前把心头的火苗压一压，或者直接扑灭得了，免得被老妈一盆温水浇下来，温差给我的感觉还是冷意……
唔……不知不觉，高三这也快过了一半了，我给家人、朋友的表现是宠辱不惊，心态贼好，但自己什么b样，自己肯定心里跟明镜似的。
上个月不就心态爆炸了一回吗？现在比起心态的调整问题，成绩才是摆在我面前，感到可笑但现在又不得不看重，自我催促、着急的一件事——我没想过自己会有为成绩发愁、甚至慌张的时候，没有经验啊……
如果严格地从高三第一次月考到期末结束，我的进步有，但不是“量变到质变”的那种。就算用“时间换空间”的说法去衡量，那对我来说也是赔本的买卖。我性格本就如此，让别人少担心，自己想办法挽救。
老爸老妈不知道的是，我在晚上做着数学试卷，有过烦躁，甚至无能狂怒到握拳发狠砸脑阔——做过这种蠢事，稍稍的理智都能告诉我：这除了感觉到疼痛，对自己手上的“工程”起不到丁点正向影响，是蠢得不能再蠢的操作……
也许就在不久前，我第一次产生了自我怀疑的想法：“总是以瓶颈作为借口，实际上是不是已经……”虽然以“人的潜力是无限的”作为基石，我这种带着自我放弃的念想是站不住脚的，但架不住我……已经回不到初中那种单纯了。
杂念多了不全是一件坏事，就比如语文，文学的厚重，虽然高中课本、老师的讲述，都只能讲个大概。但正常的好奇的杂念，对语文追求深度的那些情况反倒是好事——是个助力。
但理科的东西不太一样：一是一，二是二，严谨就多少带着些无趣。所以比起解析几何，立体几何证明更容易勾起我的兴趣。乍一看似乎后者更严谨对吧？但像是语文作文有“戴着镣铐跳舞”，在我的想法里，比起解析几何，给些条件让你顺着往下做，做到半路出题人说不定还挖个坑，面上铺层草，还是证明题坦荡，切入的思路也可能给你几个角度——我喜欢的是这种严谨，中间能让人相对自由发挥的题目。
我也知道这时肯定会有杠精怼一句：“应试教育就是这样，由不得你喜欢不喜欢，愿不愿意，你能怪谁？”
嗯，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怪过谁啊，上次月考翻皮水，我怪过和良吗？怪过我那些基友吗？
我后面也反思过，影响我高三状态最大的，一是我与家人的不够融洽，二是我仍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幻想我能自己寻找到一种，像学语文那样快乐而不觉痛苦的方式学数学。可惜……
只是这个“后面”，我也不清楚是到哪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