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菜陆续上桌，话题也就从东拉西扯，转回到自己个人这半年经历的人和事上了。我是谈及当班长；一上大学多少有点兴奋，结果学业、日常生活、社团等文娱活动……时间配比没有把握得很好；还有年后到香港短游学的计划。
“的确只是绩点有点不够看，当然我是一直相信镜水君的实力的，而且感觉你比初高中那时，步子迈得大了，比之前涉猎的东西多了，又在你的驾驭范围之内……真挺好的。”
别人听着像是在商业互吹，实际上在当事人听来，而且没有飘飘然的感觉（这里面有啥值得夸耀的东西吗？），我听出的是好友的肯定，以及其中比较含蓄的警醒——后者在龚振墀口中说出来，已经是比较稀奇的了（他不怎么喜欢拐弯抹角的）。
“我是从你发的说说上知道你学的是化学，但化学专业也分好多种……”龚振墀顿了顿声，换成具体介绍大学的自己。
“我们彼此之前只是知道对方考到了哪所大学，镜水君有时还会发有关的说说，起码让我知道你是学化学的，正儿八经的理学或工学的学位，我当时进的专业就比较奇葩了……”
虽然就我本人来说，选的专业你不会觉得意外，但想想高中的分科，你就会发现理解困难了——这是龚振墀报给我专业名的前一句话，听过专业名，我也就能明白他说的矛盾的意思。
“传播学……”
容易让人联想到传媒？这就是他向我吐槽的第一个问题：“感觉自己是艺考生，将来要当演员。”
而听完他简单介绍之后，我意识到这涉及、涵盖的范围很大，同时还要额外补充的知识面：心理学，经济学，政治学，哲学……
“你这是在挑战啊……”我不禁小小感慨一下，“初高中的时候，像我们这些日常语文成绩好的，都有人调侃是理科中的文科生。”
“之前……不清楚你知不知道还有（传播学）这个学科哈，反正我是不知道，今天才长了见识，这才是真正理科中的文科生好吧？”
龚振墀说的，只招理科，双学士学位，只是四年后大部分毕业生都是文学学士……
概括一句只能说是“活久见”，实际也就刚成年……说来我算是同级生里，无论初高中还是象牙塔，年纪偏小的一批了，但龚振墀比我还一个月，他12月份的生日。
难得是难得，但我也从没想过口嗨占那无聊的便宜，让他叫我哥哥，虽然男生的玩笑一般都挺大大咧咧的，但用一个月的长幼开玩笑，多少显得你格局太小，有、恶心。还在吃饭呢，整这个伤感情。
这家店口味不重，装修偏古色一点，可能周末来的人还多一些，但日韩料理、洋快餐、牛排店……抢占年轻人市场，今天又是工作日，店里就略显冷清了。
知道我实训的公司是保诚，他有意往金融方向去引，我这人还是有b数的：自己的了解连萌新都谈不上，瞎b唠对我俩都不好啊。古代文学、历史，我还能勉强跟节奏听一听，时不时切进一个看法、提问。龚振墀对这方面的认识要高出我不知道几个档次，虚心一下没啥脸红害臊的。
而下一个话题就不知道契机是啥了，好像我们突然就聊到恋爱话题上面……可能这下振墀想起我比他大一个月这件事了，先发制人问我现在怎么处理暗恋对象的事情？还对李萤抱有好感（幻想）吗？云云……
嘛……高三我自己庸人自扰耽误宝贵时间、精力的蠢事（网聊试图找女票）就不曝给他听了，只是讲讲大暑假最后一次对她表白被拒，大学一次思政课聊到这事，象征着自己想要放下，去找寻新的、有好感的女生。
“就看大学成功的概率会不会高一些了。”我倒没有顺嘴秃噜自己当时想到的“千分之一概率倍增理论”，那未免太毒鸡汤太魔鬼了……
“你那学科妹纸多啊，我们当时发现班上男女比例15:16，好歹超过50%，男生一开始还口嗨一阵说来对了，校园有美景，也不缺美女，所以一个学期过去了，然后呢？”
然……并卵啊，高情商的说法可能是“缘分不到静待花开”，至于低情商嘛……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你们比例超过了46开，啧啧，羡慕不来啊。”
“真正漂亮的也没几个，可爱也没有花花可爱……”
“这话在我面前说顶个锤子用啊？用能耐跟花花说啊，qq，电话都行。”
花花就高考那两天，坐我考试座位后面的那位萌萌哒女生啊。说实话从她这里我意识到，我和龚振墀的审美还是有不小偏差的……先不谈审美高下的问题（毕竟哈姆雷特嘛），主要是大学期间，在我一回说说下方评论中得知，她也是学了化学专业的，不过具体就没私聊细问了，毕竟我和她最多是点头之交。
“聊到彼此初恋暗恋的女生，李萤现在什么情况你知道吗？”龚振墀自然地顺到这个问题，“初中同学聚会的那次我只和她聊了几句，也没主动问这种事情，主要我自觉考得也不是很好，自己心情也郁闷呢，而后续的假期到上学期，我也没见她发有关学校的说说，也没啥理由突然私聊问她这种事情……”
我琢磨大学有四年，觉得考差了，瞒着同学也不是论年来算的，说出来应该也没啥问题，只是多一句“自己晓得就行，别当新鲜事随便传。”得到他点头保证……
“n市大学。”
多少会有惊疑，这表情是我预料到的。
“怎么会……我俩都清楚李萤的水平，她考本地211这就不是发挥失常一句话能解决的事情啊……”
欲言又止，这言下之意是追问，脸上也有询问本源的神色……我有啥办法？两手一摊。
“你也明白这对她是巨大打击，那你觉得我会在那时追问原因吗？或者她当时还有心态回想，主动告诉我崩的理由？”
这也算是一个我先前疑惑挺久的问题了。粗略来想无非内因外因，而参照高三那年，我对她的qq表白，她是怎么回复我的，以及下学期百日誓师暨六星表彰，李萤还是上去领奖状的人……可以说最大的一内（学习成绩波动）一外（早恋干扰）都可以被排除。
原谅我平日脑子总想着“多种可能”、“最坏打算”，这波却猜不到李萤高考滑铁卢的原因。临时身体不舒服？带病考试？那到了什么程度？但这种算是情有可原的失利吧，苦果自己咽是让人敬意的，找人诉说一段痛苦，也没啥好丢人的吧……
“嘛，总之至少我俩还有李萤，至少三人算是要追上先头部队了，都加油吧。”人少，不喝酒水，一顿饭很快吃到尾声，龚振墀挺中二地找我像掰手腕那样，隔空伸出手来。
“有份不甘心的意念，我们也许会抓到某个契机，变得比自己预想的更强，加油吧！”
我也微笑着握上他的手。
“算是一个约定吧，都朝自己认为对的方向前进，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那样，就算起初把目标定高了，发现达不到要求，觉得可惜，但也绝不是后悔。”
“说得漂亮。”
以茶代酒，这波的心情和刚进店入座，半开玩笑的情况截然不同。两人都把杯中茶水仰脖饮尽，也不去计较是不是加满——有这态度摆出来，心口热热的，这就够用了。
“未来因为某件相关的事，勾起这天的回忆，那以我俩感性的态度，肯定心里别一番滋味……”
啊……最后那俩字用在这里是不是挺危险的？
“酒酣”饭饱，时间是挺早，但外面一开始灰蒙蒙的天色，现在总归是“兑现”了。虽说只是小雨淅沥，我们并没互相确认，但谁也没说下午还想来什么双人场节目。
“天气不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娱乐活动的话改天，或者下次多叫些人，热闹一点好。”一起进地铁站，我是这么跟龚振墀讲的。
“人多大家一起玩是热闹，我和镜水聊天那是互相提高，思维碰撞……”龚振墀这是捧了我一句，“如果假期都能单独这么聚一次，交流分享，这就很赚了。”
“那是我占了便宜啊，而且我压力挺大的，论吸收知识的能力、意愿，我自认是不如你的，这在我大学之前就明白的事情。”这句有点吹捧他的意思，但实话成分也占了至少七成，这是我佩服他的一点。
他也没有和我像太极推手那样，商业互吹来回搞，把两边都舔舒服（搞得腻歪）——我俩性格都不是那味儿的。他挠挠头，憨厚地嘿嘿一笑，这算接受我对他的赞扬，然后下到地下，我和他坐相反的方向，告别，然后先后坐上地铁回家……
“下午……虽然时间很充裕，但感觉不想打lol？”也许是天气不好，也许是刚才吃饭的交谈，让我挺难若无其事进网吧？
回家独自一人宅一下午吧，看看番剧、录播，补一补金融方面的基础知识。
“宅也不能做完全的废宅。”至少能让我懒得有心安的成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