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拖延到令袁靛产生什么猜疑（官方吐槽：你就不会预判袁靛已经预判到你们……），稍微打点好行装，三人都没啥吃的用的要买来带回锡市，或是带回老家，在这点上我们的共性还是好的……倒不是说我不主张到外地买东西、嫌麻烦的问题，一来现在物流快速、便捷了，再者……不愿回想起小时候，被老妈领着逛商场，跑上跑下货比三家，在我当时的概念里，时间效率不高，自己就像个苦力，有时还没啥吃的、玩的——这样的报酬，就挺心塞……
不说这些，懒人出行的一大便利，就是收捡的时候不用想太多。退房卡，街边正好有早餐车，我现在也没什么特别要求，不如说是她俩没有追寻沪系早点的意思，饿了填饱肚子就得了。
“话说我们这般出游……”我就着一吸管的巧克力奶，咽下口中的一块奶黄包——那是我小学低年级，要么睡得偏晚了，要么家长班得赶得早一些，直接搭电动车送我到校门口，那儿有早餐车，我选的基本就是这个组合，所以人、旧情……关联起来还是挺奇妙的厚？（官方吐槽：快聊正事！）
“到趟沪市，本帮菜没正儿八经吃上一顿，参观也没到太多地方，有点亏……”
“本来也不是七天乐这种时间有富裕的行程。”思语轻怼我一句，主要是不想让我也勾动她心绪往不愉快的这边想。
“魔都是很多大城市来往的中转站，以后有得是机会再来，别担心玩不到。”袁靛这么说着……怎么听你这口吻，像是在安慰我？我不是说过我本质上对旅游没啥兴趣，我享受的是人与人的交流、相处……
“下一站苏市……嗯，是镜水除了n市、锡市之外，比较熟悉的地方了，景点这块就交给你了。”思语冲我眨巴眼，“虽然今后应该还有机会到这里，但你当初可是自告奋勇的，不要让小妹失望呦。”
……先不是认真吐槽年纪大小的问题，袁靛听闺蜜这么一说，开始唉声叹气了：“哎哟，我连去的机会都没有，蓝瘦啊……”
“又不是说往后到苏市就干脆不带上你了，你这个人……”思语被袁靛整得有点啼笑皆非，我趁机再逗小女友一句，毕竟憋笑不太好嘛……
“我琢磨着你俩都没比我年龄小嘛，袁靛比我大，你也比我大啊，我以为袁靛会吐槽思语对我的用词。”
“比起中途回锡市，要接受审判，我的关注点居然是你俩的隐形狗粮？”
袁靛的时间比我们的要略晚一些，我们是打算先到拙政园，再去虎丘，吃食等到了正餐再跟两人商量。我们上午的空闲时间，倒也不至于给旁人一看，只是地铁坐到人民广场，往一边转几百米，见附近的人家——各式各样的路人构成的人生百态，但时间也没有很长，所以也没有惊鸿一瞥，过目难忘的场面。
嘛，我们三人上午的整个流程……就挺呆的，目的性啥的都没有，就跟闲逛一样。乘地铁到虹桥火车站，虽然等会我们三人乘的两趟动车，先后顺序差不了多久，但在我们的概念里，表面上是袁靛给我们送行，然后她回锡市的理由……挺心塞的（我也同样心塞，但程度上不一样），在候车大厅里响起我和思语去往苏市的动车检票的广播，起身，跟袁靛道别的时候，我俩跟袁靛挥手的过程中，互相对视一眼，在袁靛眼神流露出些许奇怪意味——怎么还不走——的时候，一本正经、异口同声地来上一句。
“心疼你。”
“你没资格说这句话好吧章启轩！”
“明明我和你才是同病相怜的好吧？结果你说这种话，真是看错你了……”
三人聊天能做到比较随性，而且语气中能听出对方的态度是悠闲还是严肃认真——对方不用把言辞加上什么“外衣”，这是我们在班上结识的，应该说除室友之外（有时室友可能还……），最好的朋友了，真希望到了后面，因为选修课程的问题，使得我们课上在一起的时间减少，但彼此之间的情谊还会因为适当的距离感，像酒一样，“陈”得越香呢？
通过安检，登上列车，在位子上坐定，思语这时才回想起，登录学校官网，也查一下自己期末每科的分数……除了马原（我gg了嘛），其他课目都比思语要高一些，平均一下绩点也比她略高一点，算是能挽尊了——毕竟先前被思语半开玩笑地叫过“章老师”的。只不过正经来讲，这称呼我是万万当不得的，羞得想撞墙的那种……
“大物期末考比你还要低分飘过，61……就多了一分。”思语啧啧有声，“这一方面要谢老师不杀之恩，一方面说明镜水先生的一点讲解还是……”
“打住打住，求求女王大人别反讽我了。”我苦笑着连连摆手，“你完全可以把这一分归功于自己的幸运，60那是你本身物理知识的底子，我教你大物，让你免于不及格？说给谁我都要羞到自闭好吧？”
魔都到苏市的动车，半小时左右就能到达了，这时间给得……挺微妙的，玩游戏消磨一下吧，也要考虑启动哪款手游——农药、三国杀的时间不确定性有、强，单机的话本身也有些无聊，话说我这次背包里也没带3DS……自己想想也不好塞双耳机看掌机，把身旁的女友晾凉吧？
“你也不是那种习惯事先把景点的特色都记熟了，再去闲庭信步般游览的人……”我侧头看向思语，“那对于你，苏市有什么吸引你、你感兴趣的？如果我能帮你解谜的话，这半小时我当然乐意为你效劳。”
“唔……”思语还真像是顺着我的说法，单指顶着自己下巴想了想，问我一个与这次到苏市旅游……可以说八杆子打不着的问题。
“那你把你之前去寒山寺经历简单讲给我听吧。”思语点的两下头，似乎是自我肯定这问题的意义，“之前我们夜游江大的时候，你跟我聊起两次到苏市见……你的长辈是叫大舅公？”
我点头，思语继续说道，“看旅游景点是顺带的，到寒山寺许愿还愿，还是两次是吧？可以的话就跟我说说那两次的经历吧。”
我是没忍住，伸手，手指弯曲，轻勾一下思语的鼻头，她下意识往后一小躲，但没躲开，略带娇嗔地说一声“干嘛～”我微笑着没有对此回应。
也许思语问我中学时期到寒山寺的经历——这本身的用意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复杂。我是以为思语问这个问题，除了单纯的好奇心，还有正常的，恋人之间的相互了解欲望，以及毕竟寒山寺是佛教文化遗产，我们这些少年对这兴趣又不高，既然有参观过的人，让他（镜水是也）给讲一讲里面有什么特色的东西，模糊意义上讲也算到过寒山寺了？诶，一举多得，我刚才如果回应她的娇嗔，也会是无脑夸她聪明：“你可真skr小机灵鬼……”
那思语估计就会（更）迷糊了。
“到寒山寺许愿还愿啊……严格上讲应该是一趟半，不是两个来回。”因为本科考上复旦那个回想起都觉得有些羞臊的许愿签没能如愿，那就没法以还愿的由头去拜佛了。
“我父母两边的亲人都有信佛的，父方我奶奶，母方我之前以为按辈位对应，信佛的应该是外婆，后来才发觉是老妈。”我说这话的时候都有点想笑的感觉。
“应该是自己有兴趣，加上我到初三之前都是跟爷爷奶奶住一起的，爸妈住隔壁房间，可能老妈多少受了奶奶的影响……”
“那你自己呢？”
“我矛盾的地方在于我本身是有点胆小怕鬼的，但我也同时相信科学，自己是无神论者……嘚，别一开始就打岔啊，这些你当闲话一听就行，重点明显在后面嘛。”
“好好好，省得你把忘词的责任怪到我这边……”
主因是老妈的信佛叠加上对我学习这方面关注度极高，说寒山寺拜佛许愿挺灵的，去苏市前说了好多遍，先是“心诚则灵”，自己也得花功夫到学习上，又是什么“又没叫你做什么大事，写个签拜拜佛，时间耗得不久，也不是花你的钱”……
我那时对这说法就挺反感的，但没怎么跟老妈对着干惹她发毛，主要那是我上了初中，遇见肖大大，对语文有了兴趣。我相信大部分学生听说寒山寺有名，都是孩童、少儿时就会背“姑苏城外寒山寺……”既然连带着对语文不抵触，有机会参观寒山寺（虽然没啥玩性可言），那就去看看咯，正好也想着：自己的高中目标也是附中，我不是蠢到为了怼老妈故意考不取高分的人……
真正反感的是高考也许愿，老妈催促着“反正来都来了，就再许一个咯？”我当时是真被这说法整得烦了，赌气性质许了复旦的愿望，当时老妈还问我许了哪所大学。
“不是愿望说了就不灵了吗？”
“哎呀……亲人之间透露一下没关系的。”老妈搪塞一下，继续追问，我明说，她还喜笑颜开，继续对我说些教诲的话，“那要更加努力学习啊”、“像是电脑游戏、游戏机、手机，都会让你分心……所以我之前教训你都是为你好，你不要怪妈妈”……
这叫我怎么心悦诚服地接受您这种说法呢？母上大人……
“嘛，像是信佛信菩萨，到寺里什么跪地求佛，写签许愿，抽签看运势……提前都说的心诚则灵。”我关于寒山寺许愿说最后一段话的时候，没有直面思语，没有直视她的眼眸，而是正对着前排座位的后背，头略低着，后半句说的语气有点自嘲的意味。
“心诚则灵……呵，照那种逻辑，我没考上复旦，关键是一开始我就心不诚咯，毕竟我觉得我对无神论还是挺信任的……”
“不然你也不会在填志愿的时候选应用化学，然后大学跟实验室那些瓶瓶罐罐打交道，对吧？”
“……哈哈哈，科学才是王道，理工学生的奠基理念啊，懂我者，思语是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