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市园林，这在我们心里算是很常见了，城里、城郊……初中时叶圣陶先生写的文章，开篇就是“苏市园林据说有一百多处……”这么一想挺吓人的，证明城市里的绿化有多么秀美了。
“能进课本里，除了作家的出名，写景的景色本身也很关键……”说是百处，想想也不是处处有拙政园那么大，古代人也有尊卑等级之分嘛。
“我是感叹苏市除了园林景观，还有像虎丘、寒山寺这样的景点……以叶老先生课文里说的那样，城里大小那么多园林建筑，还有个苏市大学……”公交上思语说道，“害怕给这类城市做各种规划的官员们。”
emm，这种“害怕”应该是说那些官员工作效率高，又搏命，不是今贝……这种意思吧？
就苏市的景观，古代景观我还是不排斥的，毕竟中学六年有关于语文的一众熏陶，影响肯定是在的。但比起寒山寺的宗教信仰的文化感染（并不是说反感寺里有我没能做到的心愿就不去了），园林是我能算“喜欢”的景观了：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人文里少不了自然，虽然假山、池塘、花丛树木……说好一些叫“微缩”、“精致”，说穿了是仿得逼真，好看是不否认，但两相比较的话，总会觉得不得劲。
下车落地，在拙政园正门附近先吃饭。两人吃的饭菜……三个菜，没叫汤，两荤一素：松鼠鳜鱼是本地特色，小盘的东坡肉，苏菜和浙菜离得近嘛，相互交流融合一下也是正常，清口的则是青菜豆腐。两人平均一下，觉得还挺值，毕竟味儿的确挺香。
然后12点之前——赶在中午吃饭的第一大拨客人之前饱腹了，那流程是顺畅很多的——学生证半价，进园，就当饭后的闲庭信步，欸，这种状态还挺香的。两种感觉上的“香”，享受，两人随意的谈天，也能暂时隔离外人的喧闹……这其实是难得的幸福感。
“我们来这种景区，除非自己的兴趣爱好有牵涉到这里，不然在入队出双的照应下，更在乎的应该是印象中的回忆。”我跟思语说道，“拙政园的各种特色，包括后续要去的虎丘，我都不太记得内里的景点了，但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这种记忆还是深刻的。”
虽然地方到了两次，但陪伴的人不同，故事也就不同，我是希望往后这段回忆能在我脑中存储好，将来……
嘛，这后半段我就没敢继续吐露出来。
“园林是结构挺圆融的……这结构说的不是建筑设计这方面啊，怎么说……人文和自然的比例调和得很好啊，像之后我们要去看的虎丘，自然的偏重就更多了……”
我先前并没有与思语明说人文和自然景观的东西，但思语却点出来了，戳中一个关键，有共鸣感——喜欢她有很大一面就在于此，让我有更多，愿意与她聊天，分享心得、心情的欲望。
“抛开人物、历史种种故事的加持，你自己是喜欢园林还是喜欢像虎丘那样的景区？”我向思语问道，“明说的话，是喜欢人文里面包含自然的花鸟虫鱼、四季美景不同，还是自然里逐渐渗透进人文，件件故事增加积淀……能理解的吧？”
思语点头，眼神往外侧瞟了瞟，表示是思考一下，然后回答道。
“自然景观还是更好一些吧……两者其实都能包含花鸟虫鱼，亭台楼阁，但这种东西的里外格局，还是能彰显风景的价值，对外的意义嘛。”
我笑着点头，我心里的想法与她是一样的——格局大小只是一种说法，还有故事大小、时间线的长短……就个人而言，也可能比较当即的心境。
有时你就只容得下假山、池塘的开阔，把心装在这一方小天地（一个庭院）里，就能有宁静、满足；而当你有豪气，一开始想仰望山峰，爬一段时间，先不谈登顶与否的问题，意识到自己处在一定高度了，俯视一下：或看见还在山脚下的路人，或者……浪漫、感性一点，想象自己看的是山间的小河，有地势高低所以显得还有点湍急，可见的不远处还有落差——形成一个小瀑布。在城里生活惯了，见到那种场面，惊喜感是肯定有的。
“当时我就以为虎丘像是n市梅岭那样……”我这如果是当思语的导游，那在旁人看来绝对不称职，得倒扣钱——明明是在拙政园转悠的，讲的居然是不久的未来到的虎丘，“我之前也没自己做过功课，家里人他们也没聊得那么细，哪晓得第一次到风景区一瞧，得知我是真·高估了虎丘的海拔……”
海拔高度连50米都没有，还想着什么小瀑布？顶多是岩涧吧……不过我这自黑还算比较狠的，把思语逗得笑出声来，弯腰捧腹。
“虽然我们都是理工科的学生，但这下就知道你中学地理肯定捉鸡。”思语斜眼看我，嘴角噙着笑意，组合一下就是自信满满是吧。
“那你可猜错了，我只是不喜欢一上来背一堆，而且自己没找到规律期间，效率低下地死记的那种。”我同样微笑着对思语说道，“中学在我正式成为理科生、跟史地政治撇开关系之前，我地理最好一次是99，最次好像也是75往上的，什么平原、山地、丘陵……我还是记得一点特征的。”
“哦呦。”思语习惯性的一句口头禅，终止我俩这方面的对话。到了夏天，那是池塘吸引人眼球的时候：鱼儿在荷叶下时隐时现，下绿上红一体的荷花，因为还不是酷暑难耐的那段日子，所以顶头的花朵盛开的程度不一，不过这反而给我们观赏者，与自己臆想中不同的画面，还觉得有点新奇的。
而关于园林里面的建筑，亭台先不说，因为我毕竟中学六年喜欢语文居多，涉及到亭台，除了友人离行赠别，课本上印象最深的当属《湖心亭看雪》了……虽然在位置上有点差别，但比起重点：“看雪”，冬夏之分，这个显然差别更大。想象中，亭子的顶堆上了雪，雪花还在继续飘落，友人对坐，围炉烤火，也可以温酒，对饮聊天，在古代，娱乐休闲方式匮乏，这都算是一种享受了……
聊回正题，我专业也不是学建筑的，对亭台水榭的美好印象基本都在文章里，我对这类东西还是偏感性的，我又不能欣赏了荷花的清丽淡雅，下一秒就从兜里掏出个精灵球，让时间神迪亚鲁卡把时间调快一点，调成冬季……看待园林建筑，古代人们住的房屋本身，我比较感兴趣的是它们的门窗。
古代房屋，层数没有很大的进展，我看它们喜欢看门，漆啊，门环啊，装饰金属的年代感啊……那种古朴、厚重的感觉是我喜欢的。然后是古时候的窗户，大户人家不是有“雕栏画栋”的说法嘛，园林就室外好看，在之前就有听过这种说法：在室内，哪怕只看一个庭院中的景致，个人的视角左右摆动，从镂空木雕的窗户里，好似定格一幅幅画，心里知道这看的是一个庭院，但角度千变万化，就是不忍离去……
不过时间还是不会随意止步，我们简单看完园内一些美景，并没有顺路跟着别人旅行团的导游，慢悠悠地听讲解，去虎丘的话，还是够时间看看剑池、虎丘塔、万景山庄……几个著名建筑的。
“唉，还是赶时间。”从拙政园出来，在旅游公交上，思语跟我小抱怨，“时间紧，景区没法转全，人也不齐。”
好在中途时间不长，不然也不敢把两个景点参观挤在一个下午……
“明天就走了，还想着听听当地的评弹表演，风景的话想去阳澄湖呢……”
“顺便实地考察一下阳澄湖，能吃新鲜的大闸蟹，坐在当地看人家捞，吃着放心是吧？”我逗她主要目的不是看景，而是想干饭，而且我俩都清楚彼此的一些基本饮食习惯，我是对虾蟹、海鲜之类的产品不太感冒的，但思语不同——故乡城市就是沿海地区，水产品贼丰富，估计想不吃都没法在饭桌上不看……
思语不挑食的程度比我好一些，水产品的肉不嫌剥壳麻烦，不会因为前后的气味反差产生心理排斥，她应该是这样。然后知道我不吃螃蟹的思语说道：“主要是我吃，然后你在旁边看，这样更爽一些……虽然知道这种想法是不对的。”
“我倒不会因为这个怪你，毕竟在饮食这方面我也不太主动要求什么。”我表示无所谓，耸耸肩，“反倒我挺好奇……如果那次袁靛也在，你那高中同学也在，她俩也一边爽吃，一边诱惑我，你的反应是咋样？”
“……”思语表情显得认真，想了一会，正常神色说道，“你说的诱惑是指哪方面？”
？？？
这理解思路我还真没想到哈，我觉得我已经说得思维导向够明确了，没想到为了乐呵，她还是能把风向歪到八杆子打不着的情感问题上……不过我这不是有生气的意思哈，完全没往哪方向想。
“偏到哪儿去了？！一个是平常经常打交道的朋友，一个是我之前压根不认识，以后见面机会也少的姑娘，你说的诱惑比我说的味蕾诱惑……发生概率都小好吧，更不谈成功概率了。”
“嘿嘿。”思语难得对我憨笑一下（官方吐槽：你俩成情侣也没多久好吧？这就说难得了？），脑袋靠上我一侧肩膀、上臂，我远侧的左手轻抚、撩顺她的秀发，右手是从坐下开始就自然牵住思语的左手……其实像类似这种的身体接触，我更愿意是我俩站着，我挽着她的腰，她要么是面朝同向，看看手机，或是对着车门的窗户拍拍我俩的状态；要么她靠在我胸口，小鸟依人的模样……
“好在理论上我们还有机会，也愿意再次来苏市，那就是评弹和吃螃蟹的时候啊，景点如果还想去别的地方，要么让你高中闺蜜提提意见，要么让我舅公一家看有没有熟门熟路……这么一来，起码旅行本身没有后顾的遗憾嘛。”
“嗯……”我们互捏一下手，等着下一个景点的到来……
（祝各位书友除夕快乐，虎年大吉，阖家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