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策师·萩原子荻
「即使对手是人类最强，但我的名字叫萩原子荻。在我面前全部的恶魔们，就请你们看看何谓堂堂正正、不择手段的正面偷袭吧。」——萩原子荻
（例え相手が人类最强であろうとも、私の名前は萩原子荻。私の前では悪魔だって全席指定、正々堂々手段を选ばず真っ向から不意讨ってご覧に入れましょう）
人物：萩原子荻（Hagihara Shiogi）
时间：2003年
地点：某废弃大楼，45层
<旁白>
这里是一栋还在建设中，到处都是未完成痕迹的大楼。高度为四十五层，几乎可以俯瞰周边街区的一切。而现在，一个少女正站在窗边，拿着望远镜向远方望去。
「嗯嗯，真不愧是『零崎』——居然能够扛住这么激烈的车轮战。不过到底能够坚持到第几轮呢？真是令人好奇。全部都由『诅咒名』组成的同盟——如果这个刺青小哥能够坚持到结束的话，那么还真是不负零崎一贼之名。」
保持着望远镜的方向不变，扎着左右两个分开的团子头的制服少女如此想到。然而即使脑内想着其他复杂的事情，她的目光也没有从楼下公园内的战斗里离开。
「踏、踏、踏。」
很突然地，从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明显不是友方。
却也没有试图掩饰的行为。
转过身，少女这么说道，「作为暗杀的话是失格的哦，这位先生。」
然而少女也并没有任何紧张的表情，似乎这一次的暴露早就在她的预料之中。
身后的身影稍微颤动了一下，从阴影中露出的——是一双蓝色的眼睛。
来者沉寂片刻后便开口了，「我并没有暗杀的打算，我也不是什么专业玩家。这一次来只是受人所托——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必要彻底完成这个委托就是了。如果说你就是我关注了很久的那位对付『零崎一贼』的人的话，就更没有必要了。那位的委托也不过就是排除任何可能的『变量』——但是你并不是这一次事件中的变量，而是原本就存在的『常数』。哪怕你这个常数很隐蔽，根本没有人发觉——那也是一样的。于是，我们就好好谈谈如何？『黑幕』小姐。」用很轻松的语气说道，话中也都是要和解的意思。
但是也透露出一股「全知视角」的氛围。
「哪怕你是来暗杀的也无所谓，」少女如此说道，「即使对手是『七愚人』中的佼佼者，玖渚机关的直系，我也不认为你能够在各个方面胜过我。」
露出了无所畏惧，却又魅惑美丽的奇妙笑容。
「我的名字是萩原子荻，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堂堂正正，不择手段的正面偷袭吧。『七愚人』的玖渚舜先生。」
无所谓地笑了笑，对面的蓝眼睛青年——带着一本书的玖渚舜也走出了大楼的阴影。
「我很期待，萩原子荻，唔——『策师』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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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是初次见面，但是无论哪个人都是自来熟一样地面对面坐下，舜甚至还从楼下便利店带来了啤酒和饮料。对于舜来说其实酒精并不是必需品——但是为了气氛还是带过来了。
「你……应该是未成年吧？那么就不能给你酒精了。真是，现在的小孩一个比一个厉害了呀。」
「倒不如说玖渚先生你才是厉害的一方吧？我以为没有人能够找到这里的。」
「你倒是不要用『找』这个词嘛，不觉得用『命运的相遇』更为浪漫一些吗？」
「哈」，不同于之前那种自虐的笑容，萩原子荻这一次真正地，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地笑出来了。
「我可不信你会相信这种东西。」
「然而我相信，虽然我们的相遇可以用理性的理由来分析，但是我更愿意说，这是『命中注定』。」依旧是一副散漫的样子，舜喝了一口啤酒。
很早之前就说过，舜相信命运这种『非科学』的东西。而遇见了西东天之后，他更加相信命运了。
因为很重要所以说两次。
「命运让我看到了望远镜的反光并且找到了这里——我依然很想这么说，但是事实上，我们的相遇是因为其他更加理性的原因。」稍微正了正神色，舜的眼睛在黑暗中似乎散发着蓝色的光。
「哦呀，那么我还真是要请教一下了，究竟是什么愿意呢？」策师的少女也放下了手中的饮料罐，饶有兴趣地看向了对面的青年。
「有一句话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条规则同样适用于我们——里世界的居民。」
「你的意思是想说——我的存在就能够吸引你过来？开什么玩笑？」
「这并不是玩笑——想想看，你身边的人都是什么样的？而你面对的敌人又是什么样的？」
一语中的。
名为萩原子荻的少女策师被噎住了。
她的伙伴——狂战士，琴弦师。
她的敌人——零崎一贼。
她自己——策师。
怎么看都是「异常」，而非普通人。
仿佛没有看见少女的神色，青年继续用认真的语气说着话。「就算是我，接触到的人也大都是多多少少和我相似的人。自从踏入了这个圈子之后，『异常』之间的因果与相似便会让我们之间互相吸引——话虽如此，但是仅仅凭着视线就能让附近的我『感觉』到你的存在进而发现望远镜的反光并且找到你，这便足以说明这一点了。你的背景我也差不多知道，或者说，自从很久以前我就已经发现了你的蛛丝马迹了——毕竟你所认为的敌人，差不多要算是我的朋友。」
哪怕只是互相利用关系的朋友——也好，青年这么说道。
「澄百合学园初中部的优秀学生——这是我所调查到的东西。哈，那个学校说是学校不如说是武装佣兵的培养基地吧？四神一镜和神理乐的家伙们真是……」这么嘟哝着，舜也算是说出了少女的背景。
然而回过神来的少女策师并没有慌乱。
「原来如此，并不是要和我作对吗？那么我也就不算是暴露了。」
「啊啊，是的。本来就是因为『感兴趣』所以来到这里——就让我们好好聊聊怎么样？」
放下了手中的啤酒罐，舜将手中的黑皮笔记本打开，翻到了其中的一页。
上面贴满了各种各样的剪贴纸和照片，还有许多笔记。
「哦呀？这本书看起来……不简单啊。」子荻小姐露出的似乎是「感兴趣」的神色。
「最近感觉自己老了……很多事情都记不住了，所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咯。」
很明显子荻小姐不信。
然而这是实话……
（注：这本书的设定的话其实在下蛮久以前就想到了，重要道具1号。关于记忆力其实是在卖萌。）
先不要关注这本书了，还是回头来看他们的对话吧。
「从2000年，我回到日本以来一直到现在，『零崎一贼』的动向便一直非常奇怪——不仅仅是四神一镜在关注，玖渚机关内也有充分的情报被记载下来了。从2000年的雀之竹取山，书包乐园还有玖渚山脉开始，根据战斗的频率和地点，总算在这一次稍稍及时地赶到了现场——还得感谢我那位朋友提供的一些线索呢。」不断翻动着笔记，将自从三年前到现在的所有情报一一道出。
当然，还要感谢新近结识的朋友——零崎曲识的情报提供。虽然大都只是只言片语，但是根据零碎的事件结合来自玖渚机关的情报还是可以推测出一些潜藏的事实的，比如说曲识最信任的大哥零崎双识最近正在交往的初中女生其实是整个事件——被双识称为『微型战争』——的幕后黑手之类的。
「真是了不起。即使有玖渚机关的辅助能够调查出这么多也是非常了不起啊，玖渚先生。」
「不，玖渚机关里之所以没有你参与这次事件的蛛丝马迹仅仅是因为我家兄长并没有参与进来的兴趣，仅此而已。说起来，楼下的状况有一些不妙啊，子荻小姐你不担心那位『诅咒名』的先生失败吗？这个——应该是你所雇佣的最后的一个成员了吧。真是能干啊，那个脸上有刺青的小哥。」
「失败对于我来说从来都不是问题——应该说每一次胜负对于我来说都是在为下一次的胜负做准备，仅此而已。哪怕这一次失败了，或许会成为下一次胜利的铺垫。」
「原来如此，不断重复的战斗以及永远持续下去的布局吗？我发现我越来越讨厌澄百合这个地方了。」
澄百合学园——
根据舜的调查，也就是一个四神一镜和神理乐专属的，佣兵培养组织。
四神一镜，财力世界的代表，日本的五大财团。
神理乐，则被称为是日本的ER计划，源源不断地给四神一镜输入人才。
而澄百合学园，则是更下属的组织。虽然在表面上是一所有名的贵族女校，而舜还是在玖渚友抱怨「人家的女校校服收藏就剩下澄百合学园的怎么都弄不到耶」时才发觉到不对的。
仅仅是一个女校的话——玖渚机关怎么会弄不到校服？于是这时候就要依靠绫南豹的帮忙了，舜终于发现了澄百合的真正面目——不断培养优秀的女性，并将她们在毕业后送入神理乐或者四神一镜，又或者——作为佣兵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结合了来自曲识的情报，终于在「微型战争」的最近一场战斗之际，寻找到了最有可能的整体操作者——萩原子荻，澄百合学园初中部代表。
这便是在青年面前的，「策师」少女的真正来历。
虽然不是特别有名，但是那也是相对于零崎轧识和哀川润那种程度来说的。
「啊，抱歉，刚才说的话似乎个人主观因素有点太重了呢。那可不该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应该直接表现出来的。『这一次的胜负是为下一次的胜负做铺垫』吗？不得不说你的思维非常缜密，子荻小姐。那么，你的一生就是在这样的循环中度过了吗？你有没有想过，你最终要面对的，最后一次布局呢？」
「不可否认啊，我并没有想过这一点。毕竟我现在还是只有十五岁，未来——还很长呢。那么『七愚人』先生，专攻于物理的玖渚先生你又如何呢？你有没有想到过某一天——你所研究的物理也会迎来一个终结呢？」
问出来了呢，这个在无数物理学者面前放着的，究极的问题。
「那是不可能的。」
对于别人而言或许还有纠结一会的必要，但是这个问题对于舜而言只是早就有定论的事情而已。
看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样，舜笑着对着策师开始进行自己的解释。
「为什么我们要研究物理？并不是为了那个可能存在的终极理论，而是为了从人类自身的角度来尽可能地解释这个世界。妄自断言『终极』的出现也是愚蠢的——但是这只是从学术上来说而已。很久以前，大概在80年代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看到了终极理论的一角，现在所缺的只是实验数据，并从中尝试找到那个理论以及它所含有的常数而已。所谓的终极理论只是『对事物本质的最本质的研究，以至于不需要更加基本的理论来解释』。即使找到了这个终极理论，也不代表着所有的问题都可以用它来解决，依旧还有很多东西等着我们去研究，去发现。从混沌到湍流，从化学到生物，甚至还有哲学这种钻牛角尖的东西……」一口气说了许多许多，就好像——青年早就知道这个问题的出现，并早早做了准备一样。「可是不同于学术这种死物，我们的人生是有尽头的啊……正所谓『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这也是我不懂你的原因，子荻小姐。我的研究可以在我的人生结束之后继续传给下一代，这本身就跟寓言愚公移山一样。但是萩原子荻——你的布局，终点在哪里？你的人生的终点和我一样都是死亡，但是你的布局呢？该交由谁来完成？」
说到最后，语气已经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有一点你搞错了，舜先生。我的布局并不需要有一个终点——只要这一次的胜负对我，和我背后的组织有益即可。在我死后，也会有另外一个人来接我的班呐。」丝毫没有被影响的痕迹，少女策师这么冷静而残酷地回答道。
「这样啊，你的布局目标是『组织的利益』，而我的研究目标则是『人类理性的进步』……不得不说，子荻小姐，我越来越觉得你和我很像了。」
「既然很像，那么就合作如何？」
「很遗憾，这是不可以的。我的立场在某一种程度上可以代表许多东西的立场——所以我不能站队。你们的『战争』已经牵扯了太多东西，所以我，必须要保持中立。相对的，我也不会把你的消息透露给我的那位朋友。说起来你的情报保密——做得真的很好。」
「感谢夸奖……这一次的计策也没有成功呢。真的非常遗憾。」
「不过说到人生尽头的问题——还真有那么一个人不满足于他所拥有的人生，或者说他的人生不能够装下他的求知欲和梦想，这样更为准确一些。」
「可是那又关乎我什么事情？」
「当然会有的。他自己没有办法找到你，但是如果他对你产生了兴趣——不，是肯定会对你产生兴趣的。总有一天他会来找你，如果那一天真到了——恐怕我们会真的作为对手。」
「哦，为什么你如此确定我会加入他的阵营呢？如果到时候演变成你和他的战争——又怎么样呢？我完全可以和你现在做出同样的选择，保持中立不是吗？」
「嘛……反正我也说不清啊。未来的事情怎么样——又有谁说得清楚呢？或许他能够带给我们两个答案，也说不定呢。」
（注：写这一句的时候在下的脑子里都是杰洛·齐贝林……JOJO梗百玩不厌。）
这时候，楼下正在战斗的二人也已经离开了——或者说，其中一个站着离开了。
「那还真是让人期待。很高兴能够认识你呢，玖渚先生——」看到了战斗的结果，萩原子荻站起身俯视着舜，这么说道。
「这一次的谈话前所未有的愉快，祝你武运昌隆，常胜不败……嘛，这样的话对你来说没有意义就是了。」合上笔记本，丝毫没有被俯视的不愉快感，舜也打算结束这一次的会话。
只是没有谁知道这一次见面后，本质上极其相似的青年和少女什么时候再见面，再见时——会是敌人还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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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于写作之前：
这是第一次吧，这种谨慎得在下不得不在写正文之前先写一个PS的情况。
萩原子荻，在下非常喜欢的角色，基本上是第一，和零崎曲识并列。似乎也是西尾老师的喜爱度排行第一的角色。某种意义上也是我不得不谨慎开头的理由。
策师，也是除了戏言玩家以外最符合《戏言》本身故事的人物。除了布局以外战斗力基本上是零——当然要除开剑道和狙击技术。这么一看的话似乎和舜君很合得来？原著第三本《悬梁高校》因为主角光环的原因被做掉……但是在下对她的评价还是很高的，从一开始。
在下想写的故事大致上是《零崎人识的人间关系——与零崎双识的关系》中发生的一段故事，也就是说舜君一开始就处于和子荻小姐的对立面上了。然而对于这两个各种意义上的战五渣来讲语言的交锋才是正题，这种感觉。
《戏言》系列本身也就是这样的特点，突出的并不是推理——推理在这里只能算是二流甚至三流的推理，很多证据啊结论什么的在下再次读过之后只能说，很牵强。那么为何戏言还是有在下这样的脑残粉呢？因为它的世界观和人物，一个个人物一个个出场的过程，以及和主角团的交锋，这才是精彩的地方。在下也尝试着想要写出那种感觉。扯得也很多，就这样吧。这一次也算是在下的一个尝试，能不能在写作中达到最开始的目的，这种感觉。
顺便买到了Kindles好高兴。
by时感作用，2015.6.1
写完后的话
各位好这里是时感。
如各位看官们所见，在下这一章花了5天……虽然也有很多因素比如说毕业视频的制作啊毕业典礼的准备啊还有三次元的书要读什么的但是还是花了5天。在下现在非常蛋疼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如果按照这个效率以后还更不更新了？
嘛其实是说笑的。
就在下而言，这一章其实相当难写，而难写的原因就在萩原子荻小姐以及在下自己身上。因为在下很久以前，大概是第一次看《悬梁高校》的时候就很喜欢这个角色了，足够和零崎曲识一起排在第一。西尾老师这个角色写得其实很随便……大致上《悬梁高校》里面就是一个擅长玩弄计谋的人物被主人公集团给弄死这么一个剧情。但！是！他改主意了，在看到了竹take老师的插画之后……无论如何在下非常感谢竹take老师能够让我们的西尾老师重新写一遍这个角色，就这么死掉实在是太可惜了。
说起来，子荻小姐的死亡时间和零崎双识差不多……果然这对CP必须要顶嘛？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在下决定写综漫双主角的话女一号的位置妥妥就是子荻小姐的了。
嘛写的时候后天就是高考了呢……其实在下还是有几个半年没联系的好朋友要准备高考来着，而明天也是在下的毕业典礼。于是还能说什么呢？很高兴啊很伤心啊都是扯！真的没什么感觉……这是病吗？
下周的话在下有一次毕业旅行，争取之前多赶几章出来不要到了旅游的时候还做这些事吧……
by时感作用，2015.6.5
另外修改&发布前
抱歉各位看官久等了一个多星期。
毕业旅行结束了，顺带着看完了好几本书……三体超赞！是在下继《霍乱时期的爱情》以来看得最爽的一本！还有阿西莫夫老师的《神们自己》也超赞！看官们快点接在下的安利！
大幅修改了其中几段……旅行真是让人身心舒爽，心情开阔……
嗯嗯，既然回家了在下就开始努力码字了。
感谢维包子前辈帮忙制作的封面……
by时感作用，2015.6.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