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师父

星之海学院，华夏武术拳馆门口。“诶？”一名男子来到门口，抬头看着牌匾，“还是老样子啊，我的世界也好，这个世界的也罢。”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之后，他迈步走了进去。此时正是下午，李默在打完一套拳之后，坐在小板凳上休息，拿着毛巾擦汗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走进来的男子，顿时笑道：“小师弟，不是有课请假了吗？怎么还是来了？”“赵明”对着李默笑了笑，但是没有说话，径直朝着里屋后院走去。李默感觉今天小师弟有些怪怪的，但是也不好多问，于是闭目修养，准备接下来继续打拳锻炼。‘赵明’轻车熟路的来到后院，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和装饰，以及和隔壁打通了小路的墙壁，笑着摇了摇头。后院是周康卫传授弟子武艺的地方，里面摆放着很多兵器，不过除了棍类和刀类以外，其他的都被搁置到了角落中。（PS：弟子是行过磕头礼的，和其他来学武的不同，相当于亲生的和收养的关系）“赵明”走到棍类落兵台前，轻轻抚摸着上面一尘不染的武棍，随后又走到刀类落兵台前，同样伸手一抹……没有灰尘。“呵呵……”“赵明”轻笑一声，无奈摇摇头。“怎么了？对为师的武器有异议？”周康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脖子上挂着毛巾，显然刚刚在院子里操练完，会屋里收拾一下，此时看着眼前的人说道。“没有。”“赵明”摇摇头，“只是没想到老头子你还是老样子啊，自家后院摆放着师伯的武器，还打理的一尘不染……”“哼——没大没小！”周康卫眼睛一瞪，挥了挥衣袖，“我和你师伯同出一门，他会的我也会，平时我练一下怎么了？”“赵明”再次摇摇头，无奈一笑：“没变……还是没变的好啊。”“哐当——”“赵明”伸手抓住了落兵台上的武棍，棍把高举、棍梢指地、棍身对敌，道：“不孝徒在这里向您发出挑战，请！”（PS：棍子分棍梢、棍身、棍把）周康卫皱起了眉头，他感觉得出来，自己的这个新收的小徒弟，有些不太对劲，似乎变得……有些陌生。“呼——”周康卫深深呼出一口气，随后将脖颈上的毛巾轻轻一甩，扔到了隔壁，接着整个人跳入院子中，从落兵台上抓起了一柄武棍：“请！”虽然不知道自己这个小徒弟出了什么问题，但是既然他敢挑战自己这个师父，那就得做好被打的准备！严师出高徒嘛！！周康卫和“赵明”不同，棍梢朝上并且超前以此对敌，棍把被另一只手攥住。“老头子，小心了！”“赵明”低声道。棍如游龙，“赵明”手中的棍棒犹如被他注入了灵性一般，上下翻飞，朝着周康卫的武棍打去，企图找到破绽。“赵明”左右蹦跳改变位置，手里的武棍不停击出，然而周康卫稳如泰山，整个人悍然不懂，任凭“赵明”怎么试探，连他的武棍都未能撼动。“你的腰功，不到位！”周康卫点评道。“试过才知道，老头子小心了！”“赵明”棍梢指地，对着周康卫的小腿横打——既然腰功稳扎不动，那就尝试从下盘突破！可惜姜还是老的辣，周康卫不过扭转棍身，让棍梢转移方向便挡下了弟子这一击，同时搅动着“赵明”的武棍，朝着上方移去，瞅准时机一棍标去。“赵明”微微瞪大了眼睛，双腿并拢往后一跳，手里的武棍棍梢前点，借助年轻力量大的优势，让棍身堪堪挡住进攻。“力量不错，可惜技巧欠缺，心静不下来！”周康卫不忘记点评道。“赵明”微微一笑，抽回武棍，随后原地转身，借助扭转身体的势能将手里的武棍标出去。周康卫皱了一下眉头，因为“赵明”这一击如果不是掌控自如的话，可是会伤到人的！“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学到这一伤人招的，但既然用出来了，就别怪为师不留手了，给你点教训！”周康卫心中暗道。周康卫身体侧向一旁，随后手中武棍猛地一打，打中“赵明”武棍棍身，将其打落在地，并狠狠压住。“戾气太重。”周康卫不满道，“你这样，是学不会真正的武术的！”可惜“赵明”没有开口，不顾周康卫早已有些气愤的眼神，左手高抬武棍原地旋转，随后右手紧抓棍把，将其大力抽了出来。“够了。”周康卫怒喝，“既然你不听为师的话，那么就别怪为师不留情了！”此刻周康卫身上的气势变了，不再儒雅随和，而是变得充满杀意。这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这是一种“气”，“气势”，和你所经历的、所做过的事情脱不了关系。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们常常说的“上位者的气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而习武之人，身上最不缺杀伐之气，缺了这种气，那么你连拿起兵器的资格都没有！周康卫双目瞪得**，腰背与肩膀发力，手中的武棍平指“赵明”，似乎此刻他手中的不是武棍，而是一杆枪！“嘿咻——嘿咻——”周康卫有规律的呼吸着，手中的武棍……哦不，枪捅、抖、收，再一次捅、抖、收。能被当做武棍的棍子自然不会被普通一打就断的，而周康卫老爷子此刻手中的武棍，竟然在空中抖出了枪花！且他本人纹丝未动一步。一分钟后，周康卫收枪立正，侧着身子看着“赵明”，语气恢复了平静：“这就是我们华夏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看明白了吗？”不等“赵明”回答，周康卫和他之前一样，原地扭转身体，同时手里的长枪对准“赵明”刺去，击中了他的胸膛将他推倒在地，而对方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棍先出，然后身体才转回来，这才是回马枪！！棍梢无枪头，否则这一击就直接将他穿膛而过了。比试到这里，就算结束了，因为“赵明”已经“死了”，所以没有比下去的意义了。 “哈哈哈——”周康卫一套武棍打完，浑身畅快无比，大笑道，“臭小子，打得不错嘛！果然很有天赋，就是戾气太重了点，有些不择手段！”“赵明”一直未发一言，直到此刻看着周康卫哈哈大笑的样子，他站起来扔掉了武棍，全身微微下躬，抱拳道：“师父。”“怎么了？”周康卫诧异道，“你小子想道歉？老子不稀罕，而且教出了你这么优秀的徒弟，道歉干什么啊你？！！”“赵明”没有回答，只是直起了身子，走到一旁的落兵台，抄起了双刀，接着朝着周康卫砍去。“诶诶诶，干什么？”周康卫不乐意了，一边抵挡着一边骂道，“臭小子，比试结束了，还想比刀啊？”周康卫语气戏谑，因为一寸长一寸强，“赵明”手中的双刀进不了自己的身，但是……“那我来！”门口，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周康卫感觉眼前黑影一闪，下一刻“赵明”挥刀的双手被连续踢开了。“想比刀？好啊！我陪你！”杨行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抓起一旁的落兵台上的双刀冲了上去。“杨行龙！”周康卫不乐意了，来了个搅局的，“干什么呐你？！”“你问我来干什么？”杨行龙一边与“赵明”交战，一边喊道，“你把你那条臭毛巾扔我那里了，我不得过来看看是哪个混蛋干的啊？”“啊这……”周康卫直接冷静下来了，挠了挠头，“顺手了，顺手了……”杨行龙没工夫管自己师弟，因为此时，他察觉到了眼前这小子的刀工。两人上来基本上就是相互试探，而且是以极快的速度相互斩击的试探，但是都没能突破对方的防守。这时，周康卫逐渐察觉到了不对，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原本在和“赵明”教授时，他就察觉出了很重的戾气，不过没有放在心上，权当“赵明”是练拳小有成就膨胀了，好好敲打一番就行，但是现在他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赵明”招招都是奔着找人弱点取得，这没什么问题，但问题是他会连续反复多次对着那一个弱点击打，就好像要……杀人！！“李默。”周康卫凝重道，“你觉不觉得你小师弟哪里不对劲？”“有啊师父。”李默回答道，“我就是觉得今天小师弟有些不太对劲，就好像……变了个人。”“变了个……人？”周康卫呢喃着，忽然眼前一亮，“或许真的不是一个人，之前那一招回马枪我连你都没教呢，他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呢？”回到场上来。就如之前所说，“一寸长一寸强”，但同样的，“一寸短一寸险”，杨行龙和“赵明”手里的蝴蝶刀，又或者说八斩刀亦是如此。“赵明”双刀狠狠斩出，他瞅准了机会，要将杨行龙腰斩！杨行龙眼睛一亮，喝道：“来得好！”一击高抬腿膝击击中赵明手肘，将他打得手劲松开，杨行龙没有用脚乘胜追击，而是单刀拍去将刀从他手里拍掉，随后另一柄刀直直戳去。“赵明”顶着杨行龙这一刀直直冲了过去，右手手肘直接狠狠砸向杨行龙的肩膀，让他力道一松，放弃了进攻。但是综合来说，这一局杨行龙赢了，因为他的刀如果开了刃的话，已经将“赵明”的肩膀割裂开来，变得血肉模糊了。周康卫这时走到杨行龙身旁，让他停一下，随后看着“赵明”，问道：“你是谁？”“我？”“赵明”微微一笑，“我是赵明啊，老头子。”“不。”周康卫坚定道，“哪怕有着同一张脸，但是你绝对不是他，因为你们的‘气’……不一样，你的戾气太重了，只有嗜杀成性的人才会这样。”双方就这么僵持着，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最后……“果然……”帝骑赵明成摇摇头，“有些时候，你们老一辈人的直觉更加管用。”“我确实不是赵明，但是……”帝骑赵明成将双刀扔到一边，“我和他确实是一个人，或者说……他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是我一手造成的！”周康卫和杨行龙皱眉，刚想再问些什么时，一道黑影从他们二人中间穿了过去。两人稳住身形，定睛看去……“主人。”亚极陀赵敏橙对着帝骑赵明成道，“乌鸦尊者已经安置完毕。”“好。”帝骑赵明成拍了拍手，随后背负着手朝着门外走去。周康卫和杨行龙两人并肩一站，拦住了他的去路：“不打算解释一下吗？”“我的名字是赵明成，这是真名。”帝骑赵明成说道，“同样也是‘我们’的真名。”帝骑赵明成抬起手，灰色的光屏——次元壁出现。“那么，两位老爷子，再见了！”帝骑赵明成隔着次元壁对着周康卫和杨行龙挥挥手，“我很开心，真的。”他和亚极陀赵敏橙的身形逐渐消失在了次元壁之中，只留下周康卫、杨行龙还有李默三人。“师兄。”周康卫凝重道。“我知道。”杨行龙点点头，自己弟弟想的什么，他知道。“要告诉他吗？”“不了，这家伙这一次趁着你徒弟请假的时机过来，显然不想让别人发现，那么……我们就算是告诉给了你徒弟，也没有用，倒不如……”“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管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