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出逃与堕落

长达两周的自我封闭，这已经不是学生会能够插手的了，学校方面派人进入了公寓，打算强行进入有宇家中，将他逮出来。而有宇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这一天，他在又一次吃完了一盒泡面后，发现家里已经彻底没了存粮了……“出去一趟吧，或者……”有宇有气无力的说着，整个人完全没有年轻人应该有的精气神，黑眼圈重的很，“我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咚咚咚……”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响声。“谁？”有宇随便翻出了一件浅咖色的风衣穿上，通过猫眼看向门外，“不认识的……陌生人？呵……应该是来抓我的吧，说到底，我们这些所谓的学生会的人，都不过是工具罢了，现在工具没用了，就要来抓我了。”有宇的脑海里出现了那个男人……那个一直被他当做老师的男人……赵明成。他虽然自我封闭在了自己的家中，但是极端的悲伤带给了他极致的愤怒，在经过这两周的独处后，他的大脑愈发清醒，很多问题就算想不明白，但是也察觉出了端倪。例如，能够上天入地，将那些看上去恐怖至极的怪物吊着打的赵明成老师，当时为什么不去救自己的妹妹步未？如果当时他站出来的话，或许步未就不会死了！对，一定就是这样，一定就是他不想救步未，她才会死的。怀揣着这种恶念，有宇眼中散发出了荧光色的光芒，随后门外，原本公寓管理员带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有宇家门口，其中一名男子眼中也散发出荧光色光芒，接着转身对着身边的同伴就是一拳。“哇啊啊啊——”随后，这名被附身的男子一转身，纵身从这8楼跳了下去。伴随着一声骨折声响起，男子挂在了一颗歪脖子树上，昏死过去了。“咔哒……”有宇打开了门，对没有什么战斗力的老公寓管理员说了一句“我出去一趟”后，就离开了。离开公寓，离开学院，有宇找到了一台ATM机，将里面存着的几十万霓虹币取出来后，嘀咕着：“这应该足够我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了吧……”随后，有宇乘坐上了交通工具……巴士、地铁、出租车，只要是能够远离这里，远离“协助者”的探查，无论去哪里他都无所谓。只不过哪怕有宇再怎么清醒、再怎么思维敏捷，见识的狭窄以及能力的弱小，还是让他没有察觉到一件事——那就是，他的一举一动，始终都在某人的监视范围内。……………………………………“我知道了，那么有宇和她就拜托你照看了，游流仙。”赵明成对着话筒回了一句话后便挂断了神鹰电话，随后他转身对着学生会内的各位说道，“好了各位，有宇那边我派人跟着呢，你们不用担心……现在该走了，协助者又给我们找到了一名特殊能力者，我们该出发了。”赵明成来到地图前，看着刚才来过一趟的协助者，往地图上滴落的水滴，说道：“这一次的特殊能力者出现在叶平区，能力是罕见的鬼火操控。”“欸？”柚咲讶异道，“那不是和我的能力很像吗？”赵明成一边穿上外衣，一边分析道：“不，你的能力只是招魂，而且只是一次性的，这一次的目标能力是控制鬼火……夜寒，有相关信息吗？”“早就找好了。”夜寒将一份灵异娱乐的报纸丢在了桌子上，“那个地区前几天就传出过新闻来，说是见到了一名街头混混在和另一帮混混斗殴时，使用了诡异的绿色火焰，当时目击人很多，所以这份报告出现在了这一期的灵异栏目刊中。”“行了，出发吧。”赵明成瞟了一眼报纸，上面有刊登着那名鬼火使用者的姓名，“去找这个……野口笛木！”赵明成推开门，正要离开时……“等等老师。”高城低着头，没有人看清他的表情，“那个女孩呢？两周时间了……你打算怎么处置她？”赵明成停了下来，背对着自己学生们的他，同样没人知道他的表情。“不要问。”夜寒站出来，拦住了高城，“不要问这个问题，高城。明哥他……他对于步未的离世同样很心痛，但是有些事情，只有经历过悲伤才能抵达终点，所以……”“所以在抵达那个终点之前。”赵明成扭过头，微笑着面对自己的学生，“这个秘密和悲伤，暂时就由我一人背负吧。”“出发吧。”赵明成走了出去，留下这么一句话，“时间也不早了，必须得赶紧找到野口才行。”………………………………到达了终点站的有宇，出了站后，第一眼便看见了路边的网吧。“我……要去哪里呢？”自言自语的嘀咕着，有宇走进了网吧内开了一间包房，付了大概能在这住宿三天的钱后，打开了电脑。接下来几天，有宇全部时间都待在包房内……睡醒了吃、吃饱了看电脑、看累了就睡。刚开始的时候，他每顿饭都吃披萨，就这样连续吃上两天后，在服务员又一次来送餐时，对方居然额外赠送了一份沙拉。“这是免费赠送的。”有宇怀揣着心里的疑惑，听着服务员的解释。说起来也是奇怪，在加入星之海学院被奈绪他们发现之前，有宇一直对于加入这个学院、加入这所谓的为了帮助特殊能力者而组建起来的学生会，心生疏离感。但是到了现在，他的妹妹去世了，心中的牵挂也没了，但是却对于自己的前路一片迷茫，乃至于……“我还能去哪呢？”将最后一口沙拉吃下肚，有宇迷糊着双眼，躺在了沙发上，沉沉睡去。他打算利用睡觉，来麻痹自己心中的痛楚。可是，这又能欺骗自己到什么时候呢？“究竟过去几天了啊？”有宇透过包房的门缝，看着外面走来走去的服务生，“呵呵……哪怕是神通广大的赵明成老师，也有找不到我的这一天啊，那么……”“出门一趟吧。”有宇安置嘀咕着，离开了包房，也没和任何人打招呼，也没有注意自己的包房还有几天到期，总之……他离开了这间车站旁的小网吧。穿过狭窄、肮脏的通道，有宇怀疑自己是不是在里面待太久了，耳朵都出问题了，刚才在通道内，他好像听见了两个人的脚步声……来到外界，有宇忍不住抬手挡住了天上刺眼的阳光，随后在逐渐适应了视野的变化后，才慢吞吞的选了一个方向走去。直到路过一家团子店的时候，看着被烤得外焦里嫩的团子，有宇咽了咽口水：“麻烦给我来一份。”………………………………时间线回到之前，赵明成他们出发去找那个名叫野口笛木的男生。野口今年才刚刚升入高一，算是一名新生，不过嘛……这人无论是性格还是脾气，都十分的暴躁，简单来说就是那种黑社会混混头目，每天放学后就是召集一群狐朋狗友，去他们所谓的“管辖区域”里收保护费。因为得注意时间，所以这一次，赵明成他们选择乘坐他和夜寒的机车赶往野口所在的学校。而他们也在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前赶到了野口所在的高中，并且按照之前的线索找到了野口的班主任。“欸？停学？”高城讶异道。“是啊。”野口的班主任是一名五十岁上下的秃顶男老师，不过性格还好，面对高城的不解，还耐心的解释道，“就在昨天，野口这小子在学校当中勒索保护费，还持刀伤人，这种恶性事件，学校自然要严肃处理。”“但是很可惜，”班主任摇摇头，“昨天，在野口持刀伤人后，校领导立刻就喊来了保安，打算先控制住这野小子才是，但是没想到那小子居然和疯了一样，拿着刀对准保安就是一顿挥砍，虽然最后还是把他控制住了，但是可惜的是，还是有不少同学受伤了。”“原来如此。”高城抚了抚眼镜，“多谢老师了。”“对了，你们是什么人？”那名班主任后知后觉的问道，“问这么多干什么？”“没什么。”就在高城思考着对策时，赵明成凑了过来，回答道，“我也是一名老师，我的学生最近失踪了，他的家长拜托我帮忙找找，我恰好知道他和野口走得很近，所以说就打算从这方面入手。”“原来如此。”班主任点点头，“那还真是辛苦你了，现在像你这样负责任的老师，已经不多了。”“那能不能透露给我们一点消息，可以去哪里找这个野口笛木同学呢？”扯回正题，赵明成直接问道。这名班主任想了想，最后说道：“这混小子听说和家里闹掰了，自己出来租房子住……我等会儿把他家的地址写给你。还有就是……咱都是老师，我也就不瞒你，他们这些学生基本上都属于自暴自弃类型的，还整天在校外聚众打架、抽烟、喝酒，所以你到时候去他的租房附近找一找，看看哪里有没有一帮小混混聚在一起，基本上就能找到那小子，幸运的话你也能找到你的学生。”“谢了。”赵明成递给了这名班主任一支烟后，转身带着高城他们离开了。“我说，有必要弄得这么麻烦吗？”美砂取代了柚咲的意识，出来活动活动，“而且，那小子还混混呢……呵，我倒是要看看，老娘都玩剩下了的东西，他能玩出几分来。”美砂痞气很重，毕竟以前还活着的时候，就是个叛逆的假小子，混社会的。“明哥，要不咱俩今天晚上留下来，堵一下他？”夜寒不理美砂，问赵明成，“毕竟高城、柚咲他们明天还得上学呢，而且老熬夜也不好，让琪亚娜和小识送他们回去吧。”“不要，我要留下来！”黑符立刻抗议道，结果……“诶呦……”黑符捂着脑袋，蹲到了一边去。“不行。”赵明成收回了手刀，“你别忘了咱们之前说好的，你得听我的。”“那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黑符回嘴道，“而且那个时候说好了是等我适应人类社会的生活后把律者核心还给我，现在律者核心都回到我这里了，你凭啥还管我。”赵明成不说话了，只是微眯着眼睛，嘴角带着微笑，就这么盯着黑符。一秒钟过去了，黑符被盯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翻出来了，急忙投降：“好了好了，我回去还不行吗，真是的……”她就这么嘀咕着，和琪亚娜一起，带着高城和柚咲/美砂，骑上了回家的机车。“该走了。”E总这时候走了出来，看着夜寒和赵明成，“今天晚上可有的忙了。”“是啊。”赵明成抬头看天……准确来说是看向天空中的云彩，“天气预报可是显示，最近这几天都会下雨。”夜寒面色凝重：“那个家伙……天爆计划，或许就要开始了吧。”“EVOLTO。”赵明成回头看着E总，“麻烦你了，就由你去找一找吧，看看他们计划实施的地点究竟在哪。”“OK，那么……CIAO~”E总打了个招呼后，身影模糊，随后瞬移离开了。“接下来我俩怎么办？”夜寒看着赵明成，“到时候到了晚上，我们直接过去抓他？”“别那么急躁，”赵明成掏出根烟抽了起来，“既然这些都是小混混，那么说白了就是一群‘耍江湖’的，而‘江湖’，讲究的是人情世故。”夜寒脸色一黑，边走边吐槽道：“这里是霓虹，咱华夏那一套，你确定能用在这里吗？”“能啊，为什么不能？”赵明成反问道，“有句老话说得好，能在这江湖上混的，都是遵守规则的，不遵守规则的人早就被淘汰了，但是……”“能成为强者的，都是打破规则后，亲自制定新的规则的人。”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按照之前那名班主任留下的地址，朝着野口笛木的租房赶去。……………………………………财团X，总部。FOURZE赵明成吹着口哨，优哉游哉的来到了帝骑赵明成的办公室前。不过和以往可以轻松进入不同，这一次，他被亚极陀赵敏橙拦在了外面。“怎么？”FOURZE赵明成似乎习惯了这种事，“他又在和大首领联系了？”“这和你无关，总之在主人下令前，你不能进去。”亚极陀赵敏橙冷冷地回绝道。“啧啧啧……”FOURZE赵明成抚了抚下巴，“别天神是真的好用啊，连你这位无限接近白神本体的大人物，都被他控制住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亚极陀赵敏橙恼羞成怒，“但是如果你再诋毁主人对我的好，那么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呵呵……”FOURZE赵明成冷笑，对这个基本上已经成了帝骑赵明成的走狗的家伙，完全不感兴趣。当然了，他自己也是走狗，只不过比这个完全丧失了自我主观意识的走狗要好得多。Emmm……多到什么程度呢……他可以在大部分时候主导自己的生死，仅此而已。“告诉你的主子。”既然见不到帝骑赵明成，那么FOURZE赵明成也不想站在这里被人晾着，“再过几天，我将执行天爆计划，我希望到时候，二首领能够看情况来支援我一下……另外，黄道十二宫我都带走了啊。”“你需要支援？”亚极陀赵敏橙不解道。“毕竟那可是本体啊，现在还恢复了记忆。”FOURZE赵明成解释道，“而且还多出了一个特殊的外来者，难免不会有意外出现，所以……”后面的话，FOURZE赵明成没有再说下去，毕竟他也是要脸的嘛。在FOURZE赵明成离开后，亚极陀赵敏橙又等了一会儿，这才开门走进了办公室。“……我明白了。”刚走进办公室，亚极陀赵敏橙就听到帝骑赵明成这么说，“那么，等主世界那边大概搞定后，就把他们三喊回来开会吧，本体已经觉醒了，再盯着那个人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也该回漫威那边做一些准备了。”“那就这样了，CIAO~”帝骑赵明成挂断了电话，抬头看着亚极陀赵敏橙，“怎么？谁来了？”“主人。”亚极陀赵敏橙单膝跪在帝骑赵明成身前，将刚才FOURZE赵明成的话给他复述了一遍。“随他去吧。”帝骑赵明成磨砂着下巴，“至于到时候支援他一下……这个就得看我有没有时间了。”“主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吗？有什么是需要我效劳的？”亚极陀赵敏橙立刻表示。帝骑赵明成伸出手，抚摸着亚极陀赵敏橙嫩滑的脸蛋，淡淡说道：“橙奴。”“嗯？主人……需要橙奴的话，就尽管吩咐吧。”亚极陀赵敏橙乖巧道。“把你的身体……”帝骑赵明成眯着眼睛，缓缓咧开嘴，“献给我吧！”亚极陀赵敏橙双膝跪倒在地，闭上了眼睛，任由帝骑赵明成发落。“咻——”而下一刻，帝骑赵明成的脖颈忽然拉长，犹如毒蛇一般整颗脑袋朝着亚极陀赵敏橙飙射而去。“噗嗤——”帝骑赵明成张开犹如毒蛇一般的獠牙，径直咬在了亚极陀赵敏橙的后脖颈上，最后留下了一道符文。“咻——”帝骑赵明成在给亚极陀赵敏橙留下符文后，脖颈又收缩了回来，恢复原样。“我记得我有说过，我最后一站是在火影忍者的世界吧？”帝骑赵明成伸出手指，勾起了亚极陀赵敏橙的下巴，让她抬起头看着自己，“天之咒印……现在我已经将它种进了你的身体里，这……将会是我最后的手段。”“你……会好好保护它的，对吧？”帝骑赵明成邪魅一笑。亚极陀赵敏橙站起身，乖乖站到帝骑赵明成身后：“一切都听凭主人安排。”“那么现在。”帝骑赵明成顺手拿起了办公桌上的一沓文件，呢喃道，“老话说得好，狡兔还有三窟呢，除了你以外，我还准备好了另外一个备用人选。”亚极陀赵敏橙看着帝骑赵明成手中的文件，在上面的，是一名痞里痞气的少年。他的名字是……野口笛木。……………………………………“好甜啊。”有宇一边吃团子一边嘀咕着，“我有多久没吃过甜食了……”一想到甜食，有宇的内心就不由得低落，毕竟……摇了摇头，有宇正打算继续往前走时。“嗯？游戏厅？”有宇的注意力被一家喊杀声震天的游戏厅给吸引住了。就这样，有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被游戏厅内各种暴力游戏给吸引住了。尤其是最靠近门口的这一台，拿着枪模型射击游戏内的丧尸的游戏。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子弹射击的喷射声、打中丧尸时鲜血飞溅的画面，深深的烙印在了有宇的脑海之中。或许吧，从步未死去的那天开始，有宇就通过把自己反锁在公寓里的方式，封闭了自己的内心，同样的……也封闭了自己的悲伤与愤怒，而现在，这份悲伤与愤怒，在这画面冲击力到极点的暴力游戏之下，得到了宣泄。正是如此，接下来的三四天，有宇每天都泡在游戏厅内，享受着这极致的快感。他已经逐渐的，从宣泄内心的痛苦，逐步滑向了深渊。那个名为……自我堕落的深渊。（PS：剩余1206800点点数/EA赵明成：85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