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们这是在威胁我……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吧？”
商人的牙齿都开始互相打战，他似乎意识到了这并不是在开玩笑
不过这也没什么用，约翰立即就回答道“不……这确实是在威胁你，但是和纯粹的威胁不同。我们其实没有必要完全逼你说出来，反正我们这边可以确定你的主人在什么地方。只是出于方便，才会来问你的……你要是不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对啊，所以你要是真不说就这样吧。”艾丽卡对着他眨了眨眼笑眯眯的说道“我们会尽到最彻底的责任把你下葬的……虽然是水葬。”
“……不不不……你们面相不是那么残忍的人。”商人勉强挤出笑容说道
“哦……”约翰点了点头又说道“你觉得我们会对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仁慈吗？”
“约翰，我觉得我不会哦……”艾丽卡笑眯眯的应和着
商人的脸已经不能再难看了，他已经很清晰的意识到自己接下来可能遇到的命运
的确，如果真的那么做的话，确实是比死亡更加凄惨的未来，稍微有点理智的人都知道那是怎么的感受。
“那么……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约翰看着他那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低声笑道“来选择吧，是被我们丢进棺材里，还是老老实实地交代？”
“我……我……”商人仿佛患上了口吃一样，硬是说了许久，脸上的青筋都暴起了才缓缓的说道“我……我说……”
“很好……你还是个明智的人。”约翰拍了拍手又蹲了下来看着他说道“说吧，老实人……”
“你想知道什么？”
“嗯……伟大意志……也就是指示你收集陨落之光的人是谁？”
“啊……他的名字你应该知道才是。”商人皱眉低语道“杰诺瓦西斯……”
“哦……伟大的意志……原来如此。”约翰耸了耸肩继续问道“他什么时候要你开始收书的？”
“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商人撇了撇嘴低声说道“他对于这本书很是在意，所以要求所有人都要收集这本书。”
“那本书真的很重要吗？”约翰不禁问道
“怎么……明明你们是持有者却不知道吗？”商人愣了一下哈哈大笑道“那本书用相当隐晦的方式记载了很多事情……其中不乏你们的故事。结果你们却不知道？”
听起来有点让人不爽，不过算了，先忍着吧
约翰咳嗽了一声，冷冷的问道
“那么，也就是说……这本书从某种意义上威胁到了杰诺瓦？”
“我不知道……”商人摇了摇头回答道
“你在骗我……”
“不，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的确是从他那儿接到的指示，但我在他那儿也没什么地位，不可能清楚他到底是为了什么需要这本书的……”
“是吗……”
“我现在没有骗你的必要。”商人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杰诺瓦是个好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害怕，但这本书对于他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吧。”
“好人？……你是在对把你变成这种生不如死的样子的人表示感谢吗？”
“我们人很多，可能有人欺骗了他……”
“别扯那么多……也不要在我面前夸赞他，明白吗？”
“好吧……那本书一直是他所需要的……我们每个人都在力所能及的帮助他找到这本书。”
“嗯，那么……你是怎么和他相遇的呢？”
谈到这里，商人的表情猛的一变
那就好像热恋中的恋人一般，变化的如此之快，就连约翰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他……给予了我拯救。”
“嗯……什么样的拯救？能详细说一下吗？”
商人稍微收敛了一下笑容，低声说道“那是我在行商时候的事情了……那时候我在叙利亚，你知道那边有个死海，人跳进去都沉不下去的地方……”
“然后呢？”
“我在哪儿被强盗打劫了，强盗带走了我们很多东西，把我们放在死海附近，让我们等死，我们没有吃的和水……快要渴死了。”
“虽然有很多槽点……但是接着说下去。”
“我遇到了一群人，我向他们渴求食物与水，但他们面临窘况。他们有上千人……但食物却仅仅只有五个饼和两条鱼。”
“……”
“你恐怕没想到吧……我们没有饿死在哪儿……”
“五个饼两条鱼……喂活了千人吗？”约翰默默的低语道
“是啊……怎么？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原来如此……他是怎么样喂活你们的？”
“他接过了篮子，饼和鱼就好像无穷无尽一般……你根本想象不到那种画面吧，简直是让人无法想象，那可是奇迹啊……”
五个饼两条鱼喂活千人之时，它会苏醒，带来毁灭。
这是先祖希尔德里克的预言
虽然之前觉得很蠢，但随着事情的发展，貌似已经朝着无法想象的局势展开了
约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低声说道
“我不想继续听下去了……你不必给我扯太远的东西了，告诉我杰诺瓦西斯他在哪儿？”
“你……不想听？罢了，这是你的选择……”商人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但你不想听听他的其他奇迹吗？”
“或许在开始之时如甜美的拯救，但死者终究是死者，奇迹终归恶毒的咒术……”约翰以唱歌般的调调低声说道
“你真是个愚昧的人……”
“只要不是像你这样的狂信徒，被说成什么我都欣然接受。”约翰默然转过身去，对着太阳大声说道
“不理解他的伟大，怪不得是个傻瓜……”
“别说那么多，我不喜欢和狂信徒说那么多废话，那家伙到底在哪儿？”
“……”商人犹豫了片刻，但他应该是清楚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吧，所以他不得不将那个地点供了出来
“在……在耶路撒冷。”
“什么？”艾丽卡连忙问道
“耶路撒冷……我跟了他一年，我是极少数知道他在哪儿的人。”
耶路撒冷吗？约翰在脑海里思索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个城市
那是位于地中海东方的一座古老城市
“约翰……那里离这儿可不近。”艾丽卡低声说道
“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约翰点了点然后转身看着那毫无抵抗能力的商人继续说道“那应该是你的故乡吧，叙利亚人。”
“嗯……我在哪儿不幸病逝，但他给予了我再一次的生命。”
“你该不会说他是你的生身父母吧……”
“也相差无几……”
真是受不了这些狂信徒了，自己都变成什么鸟样了，还相信着那种东西
不过……这也是他魅力的一部分吗？
能令这么大能力的商人都变成他的傀儡
五个饼两条鱼喂活千人……太荒诞，但如果是他的话，未必是不可能的事情
约翰慢慢的解开圣骸布，在阳光的照射下，迪兰达尔折射着琉璃般的影子
“那么，你既然这么诚心的开口了，我也就不难为你了。”
“你要杀了我吗？”商人极为冷静的问道
“总比把你丢在这儿不管好吧？”约翰低声说道“我觉得那样才是一种折磨哦。”
“无妨，无论你怎么做，都没有用的……你这种无视神明力量的愚昧凡人。”
“我就当你这是在夸我吧……”
约翰笑了笑，没有再给他继续说下去的余裕
闪烁着光芒的迪兰达尔深深没入了他的胸膛，商人本想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但他却无力这么做了
他的身体迅速失去了力量，皮肤变得干瘪枯燥
死亡再度降临这具躯壳，夺取了他所有的一切
他不会再说话了，他失去了虚伪的生命
约翰拔出剑，默默地看着剑上的黑血低声说道
“对于响彻整个高卢的大商人来说还真是有够悲惨的结局。”
“我倒不这么觉得。”艾丽卡淡淡的说道“对于不死者来说，这样已经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是吗……”
“先不提这个了……我们怎么去耶路撒冷？”
“不知道……不过我们得快点了。”
敌人……就在远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