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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柴房，蒂娜颤抖着将兰零放在破旧的木床上，她将窗户开出一条缝，把门和其他入口全部关死。
蒂娜坐在兰零旁边，在听到她那微弱却有规律的心跳声后，哭花的脸明显松了一口气。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兰零脸颊的时候，却突然缩了回来。
“好冷……”
蒂娜有些慌乱，将兰零的手握在手里，不断揉搓，给她哈气，看着那手指上的冻紫的指甲，只觉得心脏一纠。
兰零的脖子处染血的伤口奇迹般的愈合，看不出任何痕迹，蒂娜不知道。
她猛地站起身，却突然感觉头一晕，差点倒地。
好在她扶住墙面，没有倒下，她晃了晃头，继续撑着。
她将兰零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开始把在房间内的所有布料找来放在兰零身旁。
破窗帘、烂桌布、发霉的被子，等等所有东西。
随后，她将桌椅打烂，一截一截撇断，扔在一堆，将窗户遮挡，留出缝隙，而后开始手忙脚乱地生火。
“不要冷不要冷！身体变热起来，身体变热起来啊！”
蒂娜紧紧将兰零抱在怀里，第一次，她感觉如此无助，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祈祷。
她脱掉自身的所有衣物，露出雪白无暇的身体，毫无保留，就像是一颗多汁鲜艳的红苹果。
她紧紧搂住兰零，让其冰冷的皮肤紧贴着自己那柔滑温暖的肉体，任由其夺走自己的热量。
她闭上眼睛，只有双手紧紧地没有放开。
…………
“我……没死么……”
“小鬼……你的血唤醒了我。”
“那么，你救了我？”
“可以这样说，不过，你的灵魂已经卖给了我一部分。”
“是么……”
“小鬼，你似乎并不惊讶啊，而且也不在意自己的灵魂么？”
“我那残破的灵魂你要便拿去！只要让我活下去！”
“哈哈哈……你很容易沟通嘛……”
“来订契约吧！你就是想要我的灵魂么！？可以！给你！相对的！我要活下去和绝对的力量！”
“哦！？我活了几千年，还是第一次被人类订契约。”
“别废话！订还是不订！”
“呵呵……求之不得……”
…………
第二天。
兰零的体温恢复正常，只是人还没有醒来。
蒂娜松了一口气，将衣服穿起后，她一下床，却差点脚站不稳。
她从衣服里，摸出了一个皱巴巴的馒头。
兰零醒了。
她无法说话，死过一次的她，现在还没法动弹，不过她睁开了眼睛，看着蒂娜。
蒂娜虚弱地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这里面，包含了太多太多。
她看到蒂娜手中的馒头，只不过，她闭上了嘴巴。
不是拒绝或者是厌恶，蒂娜知道，姐姐是在让她吃。
不管在任何时候，兰零会考虑的，就是让蒂娜吃饱。
嘴唇动了动，蒂娜一口咬了下去，在嘴里咀嚼。
突然，她抱起兰零，两唇相印，将食物送进兰零嘴里。
兰零睁大了眼睛。
“唔……”
就像小的时候，姐姐照顾生病的自己一样。
兰零轻唔了一声，便不在反抗。
她流下了眼泪。
长大了么……
你会感觉到悲伤么？痛苦么？幸福么？
请记住。
这就是活着的证明。
…………
时间又流逝了八年。
蒂娜十五岁。
兰零二十二岁。
此时的兰零，已经发育得十分好，前凸后翘，尽向妩媚风情。
蒂娜犹如含苞待放的花蕾，靓丽的模样更是令人无法自拔。
她们在老猎人这里住了八年。
老猎人不是好人，她们从一开始就知道。
他对于蒂娜和兰零，就像对待养着的猎犬一般。
蒂娜一直在磨练捕猎技术，性格越来越冷淡。
她一箭射中一只可爱的小鹿，看着它虚弱的颤抖着。
她拿出一把匕首，刺入它的脖子，毫无留情。
弱肉强食。
那天，她将小鹿带回家，却挨了一巴掌。
老猎人满身酒气，骂骂咧咧地道:“败家的丫头！为什么杀了它！你不知道贵族的小女孩们特别喜欢这种小鹿么！”
“这么瘦的鹿肉！能卖多少钱！”说着，他再次抡起手。
蒂娜毫无表情，静静地看着他。
啪。
他的手突然被一只纤细的小手抓住，兰零淡淡地说道:“要打就打我。”
“死丫头！老子想打谁还是你能决定的么！？”老猎人吼道。
兰零眼瞳一闪，一股寒冷的气息闪过。
老猎人颤抖了一下，醒了一点酒，有些冷汗流下。
“切……败家丫头！”他收回手，咒骂道:“死丫头，去给老子烧洗澡水！”
蒂娜没有回答，转过身，就去井里打水。
兰零则是开始去起火。
老猎人在脱衣服，看着兰零那诱人的背影，总感觉欲火焚身。
是时候了。
老猎人很早的时候，就跟收了一个贵族的钱，准备在蒂娜十五岁的时候，卖去给他们做仆人。
而兰零，他准备留给自己。
那胸部……那腿……
老猎人忍了这么久，感觉也值了。
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女人，虽然偶尔眼神很可怕，但只要压在下面，还不是一样。
哗……
老猎人沉进满是热水的木桶，呼出了口气，满意地仰起头。
蒂娜和兰零正准备离开，老猎人突然喊到:“大丫头留下。”
蒂娜一顿，看了兰零一下。
兰零对着蒂娜使了个眼神，后者明白地点了点头。
兰零走在了老猎人旁边。
老猎人看着兰零，眼中的欲望无法掩盖。
“脱了，进来给我洗。”
兰零细细的眉毛一挑，罕见地露出了笑容。
她伸出手，碰了一下热水。
咔咔咔……
本来还冒着热气的水，在一瞬间结成冰。
“！”
来的太突然了，老猎人都傻了。
这是什么！？
魔法！？
他可不知道，兰零什么时候会魔法。
他想挣扎，却无法动弹，就连声音也发不出。
兰零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
蒂娜从她的身后出现，手里拿着一把匕首。
“如果你不是要把蒂娜卖掉的话，我们只会偷偷地离开。”兰零淡淡地说道。
“这八年来，你的恩情我们已经报完了。”
“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蒂娜毫无感情地挥下了匕首，鲜红的血液洒在了冰层上。
…………
一个星期后，一对姐妹加入了菲亚特帝国的军队。
罕见的女士兵。
那时正处于站乱时期。
两姐妹十分勇猛，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在军中树立起了犹如女武神一般的威信。
妹妹冷静善战，姐姐实力惊人。
在敌军一次奇袭中，一个虚圣级别的强者带队。
等到菲亚特帝国的支援到现场时，他们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满地的尸体，血流成河。
只有一名少女屹立在尸体堆上。
她全身鲜红，右手拿着一条冰剑，贯穿了那名身穿华丽铠甲的虚圣强者的喉咙。
圣阶！
这个消息犹如炸弹一般席卷了整个帝国上下。
姐姐兰零在第一时间被国王召见。
如此年轻的圣阶强者，前所未闻！
在最后一次敌军鱼死网破的总攻中，兰零和蒂娜两位姐妹，直接杀入敌营。
仅仅两人，将整个大军掀翻，创造了史诗级别的战功。
但也在这次过后，两姐妹拒绝了任何丰厚的奖励和爵位。
姐姐兰零要去闭关，妹妹蒂娜，也拒绝了帝国大将军的位置。
她选择了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职位。
小公主薇薇安的侍女。
她们的故事，也如同神话般被人们歌颂。
久久不忘。
…………
那是一个早晨。
阳光明媚。
兰零仰望着天空，双手开始变得虚无，若隐若现。
她已经死了。
从那个冬天开始，她就是死人。
没有灵魂的肉体。
时间快到了……
蒂娜穿着一件睡衣，纯白色的长裙。
“姐姐……”
“怎么了？”兰零对着她温柔地笑笑:“不要露出那种表情嘛，姐姐只是出去一段时间。”
“姐姐……我……”
蒂娜低着头。
“抱歉，给了你那种童年……”
“不！跟姐姐在一起的时光，是我最开心的时刻。”
“我很没用，都是姐姐一直在保护我……”
“不……你错了……蒂娜……”兰零嘴角微微一勾。
恍惚之间，她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温暖的小手，捧着自己的脸，驱散了一切寒冷。
那个……
在她黑暗的人生中，带来光明的存在。
“我很幸福哦……”
蒂娜咬着嘴唇，沉默了。
“不要哭哦……”
“不！”蒂娜突然大声道:“我不会哭的……我已经不是！不是个……小女孩……”
“呵……”兰零伸出手，抚摸着蒂娜的脸颊，为她擦去眼角那一滴泪水。
“你在我心中，永远是个小女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