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下
【other】
昏暗的走廊上，叶帕尔急匆匆地走着，一边走一边愤怒地骂着
「该死，该死，该死的孟生，可恶，居然开出那种故意恶心我的条件！可恶啊啊啊啊啊啊啊！」
「羽心...对了我的羽心，我亲爱的羽心！绝对不会让你被他们抢走的，绝对！啊啊啊啊啊我爱你啊！」
一边骂着一边加快了脚步，走廊似乎看不到尽头，叶帕尔就这么快步走着，一步没有停歇，生怕赶不上一样。
「我会保护好你的...绝对会保护好你的，绝对...等着我...」
叶帕尔整理了一下西装，抱紧了手上的礼物盒和等身的熊猫毛绒玩偶。继续向走廊尽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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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3年前了，叶帕尔第一次在米国听说了苍蓝系统这种东西，当时苍蓝还没有对外公开，叶帕尔还是通过学生听说的。
「听说了吗，中国似乎有人做出了真正的人工智能啊」
「真的真的！真不可思议！这可是我们研究所的重点研究课题啊，真想知道这个程序的源码和运行原理啊」
一开始是学生中流传出的小道消息，叶帕尔也没有当真，毕竟他的专业就是人工智能这一块的，他深知人工智能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学问。
不过这个消息到后来越传越广，甚至连程序源码片段都传出来了，叶帕尔这时有些坐不住了，毕竟他虽然说是斯坦福大学叶帕尔人工智能研究所的所长，不过其实也只有23岁，和许多年轻人一样充满了好奇。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开始利用业余时间调查关于苍蓝的情报。不过一开始调查并不是很顺利。毕竟苍蓝那个时候还只是在实验阶段，连论文都没有，加上Z国的网络封锁，在网上调查基本上没有进展。
不过他并没有气馁。既然网络上没有消息，那么就通过人来调查吧。之后他开始联系一些中国的好友和同行帮忙调查苍蓝的消息。甚至花了钱找了侦探去中国调查。
功夫不符有心人，调查终于有了进展，一个月后，侦探发来了一份文件。苍蓝的设计者的姓名照片以及住址都调查清楚了。
「这个！」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连体熊猫睡衣的少女，身高146公分，年龄14岁。看似没有任何特点，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叶帕尔看着照片，心里只有一句话：这就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他...一见钟情了。
「那个...所长？」
学生的问话把叶帕尔的思绪唤了回来。从那以后他无时无刻地都想着那个14岁的少女。虽然那之后并没有这个少女的其他情报，也没有苍蓝的其他情报。完全不知道这个少女是否真实存在，这个少女是否真的制造了苍蓝。但那些都无所谓了，对于叶帕尔来说无论这个少女是否是苍蓝的开发者，都不影响他对这个名叫羽心的少女的爱
「那个所长...这段代码请您看一下...」
「啊，哦...知道了...」
叶帕尔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学生问的代码，一边回答着学生们的问题。
愚蠢，愚蠢。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如果是羽心的话...如果是羽心的话...这种问题肯定不会问的吧...只能说你们太愚蠢了。为什么，为什么我要为你们这些连这些低级问题都不会的人讲课啊啊啊
叶帕尔担任这个研究所所长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去教学，或者说更多的是想和和自己一样有能力的人或者比自己更有能力的人共同开发人工智能，完成这个伟大的课题。
我可不是为了去教你们这些笨蛋，我可不是为了反反复复讲这些讲烂掉的知识啊。为什么...连一个有能力的人都没有呢...
叶帕尔时常这么想着，但是说不出来，这是他现在的工作，也是他的经济和设备来源。如果他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的话，也许他这辈子都没法完成他的理想了。
他浑浑噩噩地过着每一天，念着千篇一律的课本看着学生们的代码，在几千行代码中寻找错误，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如果...如果可以回到Z国的话...如果和她在一起的话...
他每天都这么祈祷着....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上帝听到了他的愿望，机会来了。
一年后，米国国防部部长找到了他
「叶帕尔先生，我想你应该知道了这次我把你叫过来是为了什么」
「不...我，并不清楚。部长先生」
叶帕尔第一次见到米国的高官，要知道他事实上只是个没有米国国籍的中国人，不知道米国的高官找他有什么事
「你知道苍蓝系统么叶帕尔先生，这个似乎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叶帕尔有些吃惊，没想到过了一年还能够听到这个名字。这也唤起了叶帕尔对苍蓝对羽心的感情。
「那个知道是知道，不过只是谣言吧...毕竟我们研究所也是搞这个项目的，我觉得...」
「够了，我不想知道你们学术上的事情。我只知道这个东西确实是存在的，而且就在Z国。」
国防部长顿了顿，接着说道
「我想这对你对我们都是个机会。」
叶帕尔有些猜到眼前这个国防部长想说什么了，不过事关重大叶帕尔不敢轻易说出口。
「我...不太明白部长先生你的意思...」
「不明白么？那么好，我直接传达总统和国务卿的指示好了。让你回国去参加苍蓝的开发工作。」
「诶为什么！？」
「当然这只是一半。另一半就是你必须最后要将完成的苍蓝带回米国，当然我们不会让你平白无故干这种事的。如果你成功了，你回来后我们将给予你米国国籍，并且我们会保护你和你的家人的安全，让你的家人在我们米国生活的更好。」
这是赤裸裸的绑架威胁，米国想利用他得到苍蓝。
话说的这么好听，其实就是用父母威胁我，让我去帮他们得到苍蓝而已。真是肮脏。
叶帕尔这么想着，但却无法拒绝。
可恶...如果可以的话...我如果有能力的话...
「怎么样叶帕尔先生？我想这个交易应该很划算吧」
「可是中国那边不可能放过我的...」
「这个大可放心，叶帕尔所长你先到那边去和他们研究。我们不会阻挠你的。时机一到我们这边会把计划还有如何实施人员部署一并告诉你，你只需要在我们指示下完成任务就好了。我相信我们的国安局特工还是很优秀的。」
无法拒绝...如果拒绝那我就是死路一条。不过如果做了那就是卖国，而且我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的。选哪边都不安全...
我该怎么办...
叶帕尔无法反驳，现在他只能做到尽量地拖时间想一个完美的办法。
「我...我还没想好，我需要回家和我的父母商谈一下。毕竟你们是不会同意父母和我一起去Z国的吧...他们那边我需要谈谈。而且我也需要准备一下。」
「没有问题，我们会给你三天时间解决好一切，三天之后就出发，各种手续我们已经帮你办好了。」
「这么快！？」
「科技每时每刻都在进步，在这种事上可是要争分夺秒的哦。」
国防部长颇具深意地笑了，叶帕尔额头上的汗珠滴了下来，本能地退后了两步。
看来退步也只有这两步了...吗？
叶帕尔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回到了研究所。之后他上完了课，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
「我回来了」
「你回来啦，正好我做了你喜欢吃的麻婆豆腐。」
母亲热情地招呼着叶帕尔，但他却没有什么心情。虽然跟着目前坐上了餐桌但筷子却没有动几下
「怎么了臭小子，回来怎么跟丢了魂一样。」
父亲一边喝着酒一边问道
「那个...爸，妈。如果我说我要回Z国了，你们怎么看...」
「啥？回Z国？你没开玩笑吧，我不允许！」
母亲突然就发起火来了。叶帕尔也知道为什么会发火，可是他也很为难。
「你知道我和你妈为什么千方百计来到米国吗，你知道为什么我和你妈这么多年没有米国国籍也撑着过来吗，都是为了你好吗！」
「你说你现在在米国事业有成，就差个老婆这辈子就够本了，现在谈回Z国？」
「Z国有什么？你现在过去等于重新开始！你要亲手毁了你的大好前程吗！」
父母还没有等叶帕尔说出第二句就你一言我一语地骂了起来。
「我有什么办法！这是国防部长安排！米国政府要求我回中国！」
叶帕尔吼了起来，父母听到了这句话吃惊不小，两位老人有些晃悠悠地坐回椅子上
「你说什么...国防部长...？」
「为什么他会来找你？」
「详细我不能说，事关米国国家机密，我只能说我是要去完成个任务...」
「所以说你个工程师又不是特工士兵，为什么会让你完成机密任务？」
「具体你们就别问了，总之我也身不由己，而且你们...算了不说了。说不定我这次去就回不来了...」
叶帕尔神情有些凝重，但是他并没有开玩笑。这个任务虽然说执行起来没有危险，但是一旦被发现就会变成很严重的国际问题。说不定到时候米国拿到苍蓝就什么都不管了统统让叶帕尔抗下这个责任弃卒保车。那自己永远地留在Z国，说不定还会因为叛国而被枪毙。就算是成功回到了米国，知道这一项国家机密就足够被暗杀或者被软禁了。
「呜呜呜呜别这么说儿子，你这么说爸妈更不想让你去了。就不能换个人吗，米国人怎么这样啊呜呜呜呜」
母亲眼泪唰地一下流了出来，父亲也在一旁骂道
「妈的，随随便便就让一个人才去送死吗，这也是米国人的做法吗？真恶心」
「爸，妈。别这样。这件事只有我能做。而且你们的儿子不会那么轻易死的，你们可要相信你们的儿子！你们的儿子肯定能找到办法出色地完成任务而且回到你们身边。」
叶帕尔鼻子一酸，不过强忍着没有哭出来，说实话这次他也很没底，心思也很复杂。
「恩，爸妈相信你，相信你会回来的，可是可是...这一走...」
一家人抱在了一起，虽然不是生离死别但是这一别也至少1年以上。即使现在通讯技术很发达，父母还是会想儿子。
「也就一年啦，最多2年了，很快的很快的，而且我会打电话的，别哭了妈」
叶帕尔帮母亲擦干了眼泪，母亲也忍住了泪水点了点头
「好了你去吧，男人嘛也该去外面闯一闯，反正2年时间也不长，我和你妈会好好的。你放心吧」
一家人相视而笑，重新坐上了饭桌。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那是从刚上大学就跟着他的笔记本电脑，虽然已经过了6年不过还是跟新的一样。
「老伙计，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叶帕尔望着屏幕苦笑着，屏幕中跳出一只熊猫样的图标，那是他大学到现在的研究成果。
「如果不好决定的话就问问自己的心吧。」
电子合成声这么回答着，当然这是设定好的回答句式。
「自己的心...吗...」
当初我为什么会给这个问题这样一个回答呢？我自己也不太明白。也许这也是我的心让我这么设计的吧。
哈哈哈真是可笑啊，让过去的自己来回答现在的自己的问题什么的还真是中二啊。
一开始的我只是想要做一个自己的替代品。
初中的时候我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死去，那个时候我想如果我真的死了希望有个替代品能够替我接着活下去，这也许就叫做中二吧。不过从那开始，制作我自己的替代品就变成了我的人生追求。可是该怎么做呢，首先想到了生物科学，但是我确实不是那块料，后来我才接触到人工智能。接触到之后我明白了，这个就是我理想的素材。
随后高中三年我开始学习人工智能的开发，得了不少奖项，最终被斯坦福大学录取。不过我却没有感到高兴，相反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发地害怕。切实感受到寿命在一点一点缩短，每次看到有年轻人猝死的新闻更加地害怕。生命很短暂很脆弱，说不定哪天我也会突然死去。
在那之前，我一定要完成它...可直到现在...我做起了讲师，干起了不相干的事情。
差点忘记了，我的心，我的初衷。是她是那个女孩和苍蓝让我回想起我的初衷。
「可恶，根本就没什么好迷茫的嘛！我真是太逊了，谢谢你潘达君，谢谢你羽心...」
最初的目的只有一个：最完美的人工智能。而现在目的还多了一个，为了我心爱的羽心...既然这两个都在Z国为什么不去！去他的米国国防部，去他的什么鬼计划。既然放我回Z国了你们还能管得了我吗？
叶帕尔心中已经有了计划，他秘密打了一份文档放在了家中电脑里，那是一台永远不联网的电脑，上飞机之前他叮嘱父母，一旦有什么不太妙的情况务必按照文档上的做。随后叶帕尔只身来到了Z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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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新来的工程师么，那么赶快找地方工作吧。代码自己看了，边上有备注如果你是因为有能力而被派到这里来的人那么这些代码不用我说了，速度看完然后干活。」
「是！」
这是叶帕尔见初次见到羽心时的对话，没有多余的话语，两人在简短的两句话后开始埋头敲代码。高级程序员之间是可以通过代码认识了解对方的。比如函数的命名，类的命名就能看出一个程序员关注什么，从代码中可以看到一个程序员的一切...
那个时候还没有格拉姆开发所，叶帕尔和羽心只是拉芙研究所下属的小研究院而已，而机器也并不齐全。导致工作很辛苦。
「呼...工作终于结束了...」
「辛苦了，你果然有能力呢，能够跟上我的进度和速度，你是第一个，哈哈」
羽心递给叶帕尔一杯茶，虽然说话很成熟的样子但是笑容却是如假包换小孩子的纯真的笑容。
叶帕尔第一次见到这么可爱的笑容，他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
仿佛就像是天使...似乎之前打字的手也不那么酸疼了，看到羽心的笑容身心都被治愈了。叶帕尔心里想着，看到这个笑容这点辛苦都是值得的。
「那个什么...羽心是为什么想要去做人工智能呢？」
叶帕尔问道，也许是出于好奇也许是下意识。叶帕尔问出了这个问题。并且他在心里渴求听到那个答案。
「为什么做呢，大概是为了铃和我自己吧。铃姐姐时常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我有的时候也这么感觉。出于恐惧或者是别的什么，总之这个就是原因吧。」
上帝赐予了他奇迹，少女说出了他想要的答案。他甚至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我的理由是不是很奇怪...？」
「不不不，没有，一个很伟大的理由，说实话我很佩服你。真的」
两人相视而笑，那段时光是叶帕尔最幸福的时光
而之后不久，叶帕尔主动要求成立格拉姆开发所，从那以后一切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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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帕尔走到了尽头一个房间门口，他整理了自己的西装领带，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抱着等身大小的熊猫毛绒玩偶和礼物盒
「那个...羽心...我爱你，我爱你，快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叶帕尔一边略带病态地喊着一边迫不及待地推开门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粉色。一切都是粉色的。就像是走进了童话世界。
满房间的毛绒玩偶，可爱的梳妆台，大大的公主床上也满是毛绒玩具。地上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礼物盒。一个标准的公主房间。
女主人坐在床的正中间，身穿一身暗红色的洋装，还有可爱的饰品，怀里抱着一个熊猫玩偶。
一身洛丽塔风格的打扮就像是人偶一般，如果不仔细看确实让人以为那是一个人偶。少女实在太可爱了。
「啊！羽心，快看，我给你带什么，这么大的熊猫玩偶，还有这个，你看你看」
叶帕尔迫不及待地冲到羽心身边把自己手中的礼物交给她
「...」
少女像机器一样没有生气地接过礼物随后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表情
「怎么样，喜欢么，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你的好朋友铃回来了」
「恩...」
羽心机械式地点了点头不过叶帕尔却一点都不在意，继续滔滔不绝地讲着最近发生的事和刚刚会议上发生的事。而羽心只是机械式地点头，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那么好了，我也该走了，是时候该给铃也准备点“礼物”了，很快我就会回来的，爱你羽心」
叶帕尔在说完之后不舍地抱了一下羽心离开了那个房间，只留下了女主人一个人...
「铃...快...来...救...」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羽心的眼神也重新黯淡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