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华霎下意识地就想要大叫，却见自己忽然就跃起了，体内源源不断地力量流畅地循环，他能清楚感觉到！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没有传出来，但是他的手却动了，手中的武器在变化，只是一挥，面前就被清出了一片空地，他在半空之中，并没有感觉到脚下有风之魔法作为依托，失重的感觉很强烈，这是……货真价实地浮在半空？！
他还没有在这样的状态中适应过来，对面就冲过来一员大将，居然穿着软铠，身形单薄，对方手中的武器更是朴素得让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那居然是个锤子！
黑漆漆的连握柄端都是不过是木头做出来，连雕花或是打磨都不曾有的朴素锤子！
「这也朴素过头了吧！」华霎真的想要大吼。
然而他的身体却忽地后撤一步，他还没回过神，锤子砸在他之前位置，明明什么都没有接触到的锤，却产生了熊熊大火，一路烧了下去，然而只还只是开端，火焰形成无数火羽。
如同落叶在下面一阵阵厮杀与惨叫声中，对手回空的锤子被突兀扬起，火羽就好像被什么冲下而上的风卷起，旋转的火龙卷朝着华霎而来。
可华霎没有什么花哨的攻击与回避，就在刚才后撤一步的同时，他空着的右手蓄力，在对方迅速发动第二击的时候就抬起了手。
一切都是电光火石，华霎眼睁睁看着火龙卷卷向他，可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自己只是抬抬手，手心似乎只是一热，然后就直接这样冲出过去了。
「开什么玩笑啊啊啊——」华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然而，火羽形成的龙卷被切割，还不只是一道切割，而是无数地切割开了。
华霎没明白怎么回事，可他现在所处的情况也不知道是如何的，他的眼中，一切都好像变得十分缓慢，他能看清楚那些被切割开的火苗，还能看到细小的冰，不，应该说是无数细小宛如雾气一般的冰形成了小小的刀刃，将比他大的火羽连同那风一起切割开来了。
更加让华霎吃惊的是，冰切割开火苗，变热形成整齐下压上升的风压，竟硬生生的让原本威力无穷的风刃连同火羽一同消散……不，等等，不是消散，这风变成暖风了啊？吹着还特别舒服。
不过这貌似也不是关键，关键是，他现在身体的这个主人，控制冰的本事完全细致入微，他可不是大面积去控制冰的攻击，刚刚他只是伸出手而已，但所有的冰刃都是目标性的。
就好像一个小型的军队，先是为首一批冲入敌阵，冲开火龙卷的阵型，切开一条口子，让作为主将的自己穿过，它们则在从开口子之时，防止被夹击，全部分散，或是五个冰刃一组，或是是个冰刃一组的包围火羽，将其切分。
冰刃细小，穿越火羽之时，不但让火羽分裂消散，自个人还顺便蒸发，蒸发的气体再下压原本上升势头的龙卷风……
华霎还在分析的时候，他已经冲过了那片由五行组成的小型战场，还抬手打了个响指，身后，忽然有雷电的声音一阵阵地传出。
华霎一个激灵，左手的武器已经扬了起来，上面居然缠绕了雷电，并且这还不是自身力量产生……而是……身后暖流与上上升风压形成的摩擦所产生的！
「变态啊……真是变态啊！只是那么短短的瞬息间，我现在的身体主人就已经想到现在的结果了吗？」
这样精通计算的人，让华霎忽然感觉自己浑身都兴奋地快要战栗，他此刻的身体主人，不但精通战场布阵，还能将这些完全运用到个人战斗，不知如此，他个人的实力更是不容小觑。
在华霎走神兴奋着的时候，他的手已经将自己的武器挥出，将对手的锤子劈成了两半，右手顺势一握，反转收回，就捅进了对方的铠甲之中……
血液溅在脸上，他没有时间在停留，抽出自己的武器，变化成了一柄回旋镖，华霎将其掷了出去，在天际划出了一道火色的道路，无数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可是面前只有连绵不绝地咆哮声。
华霎没有时间观念，这个世界也没有，这副身体的主人仿佛不知疲倦地挥舞他的武器，其他人手中的武器刀刃早已卷了钝了，他手中武器上闪烁着的红色却越来越强盛。
他仿佛不知疲倦地冲到最前线，天空好像变红了，或许是因为血已经模糊了他的双眼，地面出现了一条红河，河水粘稠，铜锈的气味与腐败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还有着一股子的酸臭，让人几欲作呕。
华霎感觉自己的动作变得缓慢，也不似之前那般的快节奏，耳边似有谁喊着他的名字，他忍不住回头，胸口却是一疼，竟有一名剑，直接穿过了他的胸膛，他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
虽然身着男装，虽然看起来没有胸部，虽然个子高挑，一脸煞气，虽然年纪已经过了二十，但华霎依然认出了这个人，他不敢相信第张口，与自己身影的主人不敢置信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为什么……岚/玖枫？！”
“少主！”一声大吼在华霎的脑子炸响，华霎身子不在沉重，没有被干涸的血液与死亡重量压着喘不过气的感觉，没有血的味道，鼻尖只有贴进泥土的清新气味。
华霎挣扎地睁开了眼睛，化作了乌鸦模样的灰鸦正在他的身边跳来跳去，用着它的喙用力地啄着少年的头。
“疼，疼！好疼！还不住口？”一醒来，华霎就感觉自己的脑袋疼得厉害，一摸脑袋，都出血了！
他有些恼火地抓住了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还想继续啄他脑袋的灰鸦，咬牙切齿道：“都叫你住口了！在不停下来你啄木鸟的行为我就要把你捏成一块破铜烂铁！”
“少主？你没事？太好了……”看华霎还有力气骂自己，灰鸦松了口气，也不在乎华霎会不会真的一时气愤将他捏成破铜烂铁了。
他急匆匆地想要询问华霎的遭遇，一旁有人先他一步地开口问道：“小鬼，如何，你知道如何使用你手中的虎魄了吗？”
听这声音十分紧张，似乎屏住了呼吸，就等他一句话了。
“我……算是学到了吧……”华霎坐在地上，伸手插入了头发间，回想最后那一幕，终于还是有些忍受不了的将自己的头埋在了双肘之中。
只有在战场上，有些日积月累的真才实学才会有真正展现出来的一天，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运行自身五行的动作，每一个控制五行的做法，都刻在他的灵魂之中，如果现在让他以此去作战，只是靠之前所学到的本能，他至少能学到四分，再多加练习的话，他至少能做到八分，如果他还有成长空间，魔法与剑术继续精进的话，他应该能做到九分……
如果他能再有什么奇遇，做到十成十也并不是难事了。
只是……
满老头可不知道华霎此刻心情，他正有些兴奋地在说着什么，华霎却一点也没听进去他说过些什么。
就这样被送出送出了山洞，感受到刺眼的阳光，华霎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眯了眯自己的眼睛。
外面的天空是蓝的，风轻轻吹过脸庞，没有那种血腥的味道，却让华霎恍如隔世：“真像一场梦……”
“什么？你去的那个地方很像梦境吗？”满老头双手背在身后，听到华霎的呢喃，他随口地反问。
华霎摇头：“现在这一切就好像梦境一样。”他摇了摇头，有些好笑地抽了抽嘴角，“那些死亡、血腥、战争与……黑暗才好像是真的一样，我现在都有些怀疑我现在看到的是我因为我还沉浸于自己的梦境之中，还是我现在才醒来……”
“小家伙……你别想太多了。”满老头注意到少年神色间的异常，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句。
华霎没有说话，身后却传来龙王的声音：“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咦？”忽然听到龙王吟诗，华霎没诧异它为什么会忽然开口，可是回头的一瞬，他却想起了变相术中，曾在第三卷出现过这么一句，一时想起，结合第三卷，不由地就愣住了。
龙王站在阳光所照耀不到的阴影处，依旧是他之前那般，缓缓地说道：“万事万物皆有变化，外物与自身的融合，大道归一，或是如今的你，或是梦中的他……你只需走如今你的道路，待你成了他，再想如今是梦还是现实吧。”
华霎听得有些玄妙，忍不住闭了眼，现实还是梦境？那都不重要，就算如今这是梦境，他只要走好自己这每一步的道路，就算梦醒了，也能感觉到这至少不是一个噩梦吧？
那这样，不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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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这章貌似玄乎了一些，最后是一些猜想与感悟……呃，下章回归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