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漫漫就是水
1/
“紫大人，刚刚那是怎么回事？”八云蓝向八云紫问到。
他们现在已经不在妖怪山，而是在迷途之家。刚刚的那一刻，再回想起来就连八云紫都有点不敢相信。
一座山，可不是说崩就能崩的。
山崩地裂，这样的一个词汇原本是汉书中用来形容地震时的情况的，但是，刚刚的情况，绝对不会是地震这种不可抗力造成的。
“有什么家伙，把那座山给推倒了。”八云紫回答。
“推倒一座山？！”在白九的记忆里，能够达到如此的瞬间改变地形的力量，只有森近霖之助当时使用了三神器才能做得到，“就算是鬼族，这也未免…”
“白，我是妖怪贤者，你觉得，我和普通妖怪的差距有多大？”八云紫却是这样问了白九。
“…天壤之别。”白九只能如此回答，就算当时的八云紫差点败在了自己的手上，当时白九知道，那是幻想意志的力量，而不是他自己的力量，或许八云紫不是幻想乡中的最强，但是八云紫怎么说也是大妖怪巅峰级别的强者，那些幻想乡里趴趴走的小妖怪，见到八云紫就仿佛一只蚂蚁遇见了大象。
“那么，你当然也明白，鬼王和普通鬼族，根本不是同一个等级的，那个推倒了山的家伙，应该就是某个鬼王了。”
大妖之下皆蝼蚁，那些玄幻小说这么讲，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那个鬼王，在八云紫心中有底，幻想乡里会这样做的鬼王，她想不出第二个。
“那些鬼族，究竟有什么企图？总不可能只是复仇吧。”虽然白九一直信奉在幻想乡里搞不懂的事情就不要去搞懂这样的真理，但是他现在毕竟也是个被钦定的八云家的一份子，不得不去肩负的任务是要多少有多少。
“我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企图，按理来说，鬼族这些年来在地底下安分得很，复仇这么傻的事情，他们是做不来的，就算是要反攻那些鬼族，夺回妖怪山，也没有多大的可能性，鬼王固然强大，但是地底那个鬼王，除了力气大也没有什么出色的地方了，根本就不是灵鸠伊凛的对手。”
在八云紫的认知范围内，鬼族要是这样做，就是在找死。
“紫大人，那现在…怎么办？”如果换做是以前那个何白九遇到这种事，也许就一路作死作到地底里面去了，身兼重任确实会束缚一个人的自由，但是也会使人变得理智，虽然这一切都是被动的。
“静观其变。”天狗，鬼族？哪个赢了和八云紫的关系都不大，不过是妖怪山上的种族换了一种，回到了以前的幻想乡而已，虽然在这个变动以后擦屁股的工作还是得八云紫来做，只要不太过火，触碰不到幻想乡的平衡与根基，八云紫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事情的发展，不看下去，没有人可以做出确定的言论，事物啊，就都不知道，旁观者不可以预料。
毕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叫做张召忠，都能在第一时间，预料到好几年后才会应验的事情。
2/
“觉大人！”地底下的地灵殿之中，一个名为火焰猫磷的红发猫耳少女着急地跑向了地灵殿中的大厅。
“阿燐，到我眼前来。”一个听起来似乎显得很年幼的声音回复道。
这支声音的主人，是古明地觉，地灵殿的主人，也是至今仍然居住在旧地狱里最强的存在之一。
就像菜市场会有新旧，地狱的办公场所也是会不断变更的，因此，世界上存留着许多的地狱遗迹，而幻想乡地下的这个旧地狱，则是最宽敞的一个。
地狱给人的印象通常都是灼热而恐怖的，就像是在活火山的火山口一般，但是这个旧地狱倒是看不见有什么熔岩的踪迹—因为这个地灵殿，就正好覆盖在灼热地狱的上方。
古明地觉会到旧地狱来，是因为她特殊的能力—她拥有可以读心的第三只眼。
到她的眼前去，自然指的是她的第三只眼了。
“鬼族都离开了啊…”古明地觉看着火焰猫燐，皱起了眉头。
直觉告诉古明地觉，这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鬼族们不是小学生，不可能集体去春游或者秋游，全体都离开了旧地狱，显然是有什么强烈的目的，古明地觉当然也知道鬼族来到旧地狱之前的情况，如今他们离开旧地狱，那么地上的世界，必然会大乱。
没有人会接受一支被驱逐的族落回归，被驱逐的族落对驱逐者的仇恨更不必说。
“阿燐，你去准备一点油豆腐过来，这件事不汇报给八云紫的话可不行啊。”古明地觉说。
秦国商鞅变法的时候，一人犯法，一伍连坐，邻居向来是有能力去揭发或者阻止邻里犯法的，古明地觉作为鬼族们的邻居，如果置之不理，八云紫绝不会给她好脸色看，虽然她知道，八云紫不敢拿她怎么样，但是多一事，总归不如少一事。
“是，觉大人！”火焰猫燐说罢，又急匆匆地跑向了厨房去。
所有人的心中都清楚，幻想乡又得大乱了。
3/
“华扇，好久不见啊，看你的样子，真是被萃香打得够呛的。”神之鬼王，矜羯罗笑着对躺在床上的茨木华扇说道。
现在，鬼族们所在的地方，是星幽界，能够把这么庞大的族群转移到这里来，矜羯罗的强大力量可见一斑。
鬼族消失的事情，古明地觉已经知道了，不过这也都在矜羯罗和伊吹萃香的预料之中，想要掩饰这一点并不困难，鬼族虽然性情好爽开放，但是对外向来很保守，只要留下一票人马，地底的妖怪也不会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这是故意摆给她们看的。
星幽界是一个八云紫绝对不会发觉的地方，就是八云一家想破脑袋都不可能想到这件事和矜羯罗有关，而伊吹萃香和八云紫的这层关系，又让八云紫不会去怀疑伊吹萃香，茨木华扇从来不把心思放在鬼族身上，现在她会在这里，也是萃香强行绑来的。
于是肇事者的身份，自然而然落到了星熊勇仪的头上。
但是现在，星熊勇仪和旧地狱鬼族街道的鬼居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么一大队人马，上哪去？怎么去？怎么躲？
这些问题足够让八云紫一脸懵逼了。
“矜羯罗…怪不得萃香把我丢到这里的时候，总有点熟悉的感觉…”茨木华扇作为鬼王的恢复速度自然不差，即使是刚刚被萃香打成那样，也可以迅速恢复到原本的七八成的水准，“原来是星幽界啊。”
没有白天，黑色长空覆盖着同样黑色的大地，这个世界的光源全部来自于这片黑色里缀着的点点星光，但是这片璀璨的夜空中却没有月亮的影子，那么更别说太阳了。
没有足够的光，自然不会有足够的热，如果是人类在这个地方，不穿上几层棉衣一定得被冻死。这里是宇宙里的哪个角落，还是架空的人造世界，不得而知。
“星空，很美丽吧？”矜羯罗却没有说什么沉重的话题。
“就是再怎么美丽，我可是不愿意在这里呆上几百年。”茨木华扇知道她们在盘算什么，但是她也不想破坏这次相会。
这是自矜羯罗离开幻想乡以来，四个鬼王第一次聚在同一个地点，也是自鬼族被赶出妖怪山四散奔逃之后的第一次大团圆，不仅仅是旧地狱里的鬼族，幻想乡边界地带的鬼族也都来到了这里。
可惜这不是家庭聚会，让他们来到这里的，是出征前的召集令。
“我在这里呆久了已经没有什么时间概念了，如果不是萃香找到了暗部到这里把我带出去，说不定我还要再练上几百年。”
“你当时究竟是来这里干什么的？”茨木华扇不解地问，修炼的话，幻想乡不可以吗？
“我是星幽剑士，无论如何星幽界是我的归宿，是最适合我的地方，我可以从你身上感受到仙人的气息，你自然也知道，身处仙界的修仙速度和幻想乡的差别。”矜羯罗轻轻抚摸着星幽剑的剑鞘。
两人都不愿提起现在挂在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无话可说，接下来是一段不短的沉默。
“回到妖怪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茨木华扇终究还是打破了沉默。
“说重要…其实也不是很重要，我相信鬼族是一个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坚韧生存下去的强大种族，但是对萃香来说，洗清鬼族的耻辱，是重要的，对勇仪来说，让鬼族可以过得更好，是重要的，而对于我来说…弥补我这几百年放下了鬼族的过错，也是重要的。”矜羯罗看着茨木华扇说道。
“但是，这对于我来说究竟有什么意义，放下鬼族我没有丝毫后悔，这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我已经不再是鬼王了。”
“缺少你的鬼族不是鬼族。”矜羯罗说罢，提起剑走开了，“也去看看吧，属于你的族群，总是会有人需要你的存在，毕竟生命的意义是在生命诞生之刻起就定下的。”
茨木华扇望向矜羯罗朝着的方向，星光中熙熙攘攘的那些鬼族中，有着曾经由她自己统领的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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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有点乱，但是写文还是图个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