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吃的了，我和路德两人胃部此时的感觉更为明显，空腹感瞬间侵袭而来，没能忍耐住，果然修行不够啊。
按照钱伯的说法整个集落之中餐厅只有两个，但从外观上看倒是和地面上没什么两样，不过里面却很是厉害，这餐厅是伸入地下的，实际空间非常之大，桌椅是没见过的连体构架，排列非常整齐，容纳几百人同时用餐都绰绰有余。
“好大。”这是对这里的第一映像，即使是我上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餐厅。
对此钱伯也给出了解释“整个集落也就那么多人，与其分开吃饭分散人力物力，不如聚在一起也好管理。”感觉上和军队差不多，不过几万的常住而且自给自足的军队想想就觉得很厉害。
这里并不提供菜单，而是从限定的几样菜品中选择的配餐，但就营养上来说倒是没问题。
我和路德很快做出了选择，但几个在进行选择的矮人包括钱伯，却看着那些东西不知道该要什么。
“几十年总是吃一样的东西，总是会吃腻的啊……”某个矮人抱怨着。
“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你可得知道我们祖父那辈可是连温饱都成问题。”
地下的环境是封闭的，就算有“圣火”和地下水可以做到自给自足但产物的种类和总量却也被制约了。我没有体验过这种生活，无法给出正确的评价。
“为什么赤须氏族会呆在地底下？”
大概和我的想法一样路德发出了疑问，为什么这些矮人会甘愿忍受这种生活状况还坚守在地下。
“为了使命，吾等的先祖火与山之王所托付的崇高使命。”终于点好菜过来坐下的钱伯如此说着。
呃……为了自己祖先的使命可以做到这种程度？我无法理解。
“能否冒昧的问一句，这个使命是什么。”止不住好奇心的路德打算套话出来。
钱伯倒是没什么避讳，直接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抗击深渊，防止黑暗到达地表。”
这是什么？总感觉史诗感十足，就像那些书本里的幻想故事。
明显的，路德也有那么片刻傻眼了。自己好像是随随便便地听到了很了不得的事情。“深渊”应该不是我认知中传统意义的那个词汇，结果那到底是什么？
“那个，深渊是什么？”
“这个如果要说的话就要解释有点久了，总之吃完再说吧。”
结果到吃完最后一口我都没吃出来这饭到底是什么味道。
“要说明的话那就要从深渊的起源说起了。”
“在那以前我可以问件事情吗？”
“什么？”
“这些事情直接告诉我们这些外人真的好吗？”
不置可否的钱伯只是挠了下脑袋“既然族长说了你们是值得信任的客人那我就要相信你们，但从我自身角度上讲还是无法相信你们两个，所以我会盯好你们的。”
这样就好，“那就请继续吧。”毫无思想包袱我示意他继续刚才的话题。
“深渊确切是什么出现的我不清楚反正是火山王还健在的时候，那时正值七王争霸末期，反正就是已经打完了，开始着手处理后事这样的感觉吧。”
我们这个时代与七王年代虽然就历史角度来说只是相差了千年但对于那个时代的认知可以说微乎其微主因是七王年代结束之后的失落年代，那时整个世界处于极其混乱的状态甚至连各种传承都出现的断档的情况，于是对于现在一个普通人来说所谓的七王年代就只是一个好像存在过的程度的时代吧。
“七位王者带领着自己的子民走上了自己的道路，魔王终被逐出大陆，龙树王与他的子嗣们隐没于极北的云海中，死之王和他的奴仆们前往了未知之地，血之主命令眷属筑起高高的城堡，希望皇，机神皇以及火山王三分天下，自此七王年代开始进入最鼎盛的时期，虽然我也不知道那时候到底鼎盛成什么样。”七王自然是指7位王者，他们是真正意义上传说中的人物。我以前面对的邪教徒们就是血之主的信徒吧，这么说来我也和他们能扯上点关系，若是真能和这传说中的人物一战我死不足惜。
“在各种工作中世界各地开始出现妖异，情况严重的地方甚至连空间都被扭曲了。莫名其妙地就有一种灾难将至的感觉。不过作为统治者的王们察觉到了危机，当机立断开始加以处置，探索其根源，最终火山王找到了深渊，付出了超出估计的代价，我们的祖先们最终将灾难压回深渊当中，并立下誓言永世不让这些东西来到地上。”
“然后你们就一直在这里看守到现在？”
“没错，火山王为了防止黑暗涌出，在此设下了六道结界。”突然一顿，钱伯的表情阴暗下来，“而现在只剩下一半了。我们有愧于先祖啊……”
这就是忠诚吗？还是守信呢？亦或是信仰？我无法猜测，也不打算去问。
“抱歉，我……”觉得自己说错话了的路德刚想道歉却被制止了。
“无需道歉，这就是我们自己选择的命运，我们会继续坚守下去，前行下去。”
钱伯很快就平复下来，起身引领我们离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们默默跟了上去。
之后也没有乱逛，我们到达了落脚的地方，集落里没有旅店，只得住在了与钱伯同一栋的集体宿舍里，能够容纳十人的偌大房间，此时就只有我和路德两人。
“波利斯先生，你觉得矮人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坚守至今呢？”
“不知道。”
“该怎么说呢，这样子的命运对他们来说真的好吗？从出生到死去一直都被禁锢在地底之下，多么的……悲伤啊……”
我看不见路德的表情，就算看见了估计也是苦瓜脸。
“……”我可以确认自己没有产生怜悯的感情，更多的是尊敬吧。
“即使认清自己的命运也要坚持走下去，我敬佩他们。”
“波利斯先生总是会说出一些出人意料的话啊。”大概是想通了，路德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我不打算为他们写首曲子了。”
“哦。”呃……不打算？
“因为拿他人的命运来开玩笑，我可笑不出来。”
和那张俊美的面颊不符，傻兮兮的笑容。
“奇怪的家伙。”
“是嘛？经常有人这么说。”
命运吗？
结果我的命运又会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