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失踪的同学

在接下来的两周时间里，小言的光阴基本上是浑浑噩噩度过，虽然不曾放弃调查诅咒的真相，但海底之针依然未出现在视野里。 周末他也曾回过小镇上租来的房子，即便在学校里发生了那么多事，他在电话里却一句都没有对父母提起，大概是怕他们心忧吧。 如今是3月25日星期一，距小言转入这所学校已经过去了十一天，他想唯一的收获大概就是渐渐地与同学变得熟悉了。只不过，不怎么融洽而已，并非他不善交往，只是那些传闻就像魔咒一样，使学生们都变得孤言寡语。 只要是在学校里，诅咒信每天都会像日报一样照常送来，不过也就是寥寥几封而已，跟第一次的数量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偶尔会想：如果这些诅咒信全都是情书该多好呢！ 并不是小言多么想谈恋爱，他只是觉得诅咒信这种东西一般只会送给不喜欢，或者是就算死了，也跟自己无关痛痒的人。 生活在这样一个死气沉沉环境里，对他的精神也算得上是一种折磨，就像一条爱好干净的金鱼住在已经发黑的水缸里一样。但他还是拼命想要调查清楚，就算跳到外面也许会死亡，他也要在临死前看清楚鱼缸的全貌。 ———— 上午第一节，是艾因老师的科学课。 “阿基米德从洗澡水里得到的启发，远不止是为国王鉴别皇冠。” 艾因老师像个学者一样在讲台上口齿清晰地说着，几乎所有学生都亮着眼睛认真听讲，“他还得出了至今为止仍在使用的阿基米德定律。” 说到这里他略感惋惜地叹了口气，似乎有点悲哀：“这就是中国人远不如古希腊人的地方。” “抱歉！老师！” 班长小林听了以后有点质疑，推了推眼镜向艾因老师追问：“可以讲明白点吗？或者请举个实例。” 艾因老师微微点头，笑着回答：“实际上中国人使用浮力定律比阿基米德早了一千多年，曹冲称象的故事就是一例。只是很可惜，中国人明白怎么用就满足了，而阿基米德却执迷于探索原理，所以才能发明公式，这就是聪明人与智慧人的差距。这样可惜的事情并非个例，中国人只愿做个耍耍小聪明的人，却不愿成为一个智慧人。” ———— 正如小言之前所预料的，艾因老师的课很受女生欢迎，所有女生都像花痴一样。小言心里不免有点无语，她们究竟是在听课，还是在看人呢？ 不过想想也是，有调查证明男老师越帅，女学生成绩就相对比较好。而女老师越漂亮，男生们学习就更给力。 对此他一直很纳闷，学生的成绩跟老师的相貌怎么会有半毛钱关系？不过现在他已经明白了，这些女生实际上还是正常的，体育课的时候那些男生才真正是花痴吧…… 所以现在才有很多人说一句话：如果当年我的英语老师这么漂亮，我英语肯定是优！ 当小言正在观察同学们的表情时，忽然发现有一个座位空着，那里好像是高才升的位子，他今天怎么会没有来呢？ 艾因老师似乎已经说完了该说的，他看了看高才升的位子，向学生发问：“今天谁缺课了呢？” 班长看了一眼，随后就说：“高才升没有来。” “还有几分钟就下课了，我本来以为他只是迟到，结果看样子好像有什么事不能来了呢！”艾因老师整理着讲章一边说着：“我已经讲完了，剩下的一点点时间就送给你们好了！” 艾因老师总是那样，一旦想要说的话已经说完，无论剩下来还有几分钟，哪怕还有半个小时，他也会立即下课，这也是同学们喜欢他的理由之一吧！ 当他抱起教材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回过头对教室里的同学说了句，“哦对了，下午的科学课就直接去阶梯教室，我打算给你们看一部科普电影。” 学生们理所当然欢叫起来，艾因老师见他们这么高兴也微微一笑。 “不见不散！” 他对所有女生绅士地打了个招呼，随后才面带微笑走出教室。 ———— 下课之后小满就走到小言旁边，轻声嘀咕着：“今天高才升没来真罕见，你说会是什么原因呢？” “我怎么知道，也许是身体不舒服吧！”小言漫不经心地回答，毕竟他跟高才升的熟悉度还不如王小满呢。 小满捏着下巴怀疑地转了转绿豆眼，“是么？他可是像小强一样，以前经常带病上课的呢！” 小言再次不暇思索地回答：“大概这次病得比较严重，所以熬不过来了吧！” 当小言和小满进行这番对话的时候，他们两个都没有想到，此时的高才升已经被卷入了诅咒里。 接下来的语文课，班主任发现高才升没在之后就给他家里打了电话，结果那边的回答让她大吃一惊，高才升一早就去上学了。 那么——他究竟去了哪里？ “好的，我知道了。” 班主任唐诗挂了电话，脸上显得有些疑惑。 小满马上就问：“老师，他家人说高才升一早就去学校了？” 唐诗不满地点了点头，“那边是这么说，估计他跑到哪里玩去了吧……” “不可能的！”小满说得自己好像他肚里的蛔虫一样肯定：“高才升才不是贪玩的人呢！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小言想了想就插嘴：“不会的，如果他真的在路上出了事故，旁人或警方一定会联系学校的。” 小满松了一口气，“那他究竟是去了哪里呢？” 但小言的话并非是说高才升平安无事，也许他现在…… “等到他来学校，我得好好教训他！”班主任不太高兴地说了句，“看他平时还挺乖的，我以为他是个好孩子，没想到居然会逃课。” ———— 下午的第一节课还没开始，同学们就猴急地全部往四楼阶梯教室里去了，这个教室倒是非常空旷，粗略估计了一下，应该能够坐一百二十人左右吧！ 比普通的教室大了好多，真是白白浪费了许多的空间。 “结果到下午了他还没来学校，究竟干什么去了呢？连假都没有请。” 王小满不时地念叨着，貌似他无论和谁都能混得很好，真是让人羡慕。小言基本上都是一个人的，在学校里也没有交到要好的朋友，或者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他这么担心。 小满担心了一会儿，不过片时就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别的事：“话说艾因老师会给我们看什么恐怖电影呢？” 小言愣了一下，“什么？恐怖电影？” “诶？难道不是吗？”小满惊讶地问：“他离开教室的时候不是说下午给你们看一部恐怖电影吗？” 被他这么一说小言也搞混了，记不起来艾因老师当时到底是怎么说的了。他究竟是说科普电影，还是说恐怖电影呢？ “嘛……总之是电影就对了，干嘛管他那么多！” “也对哦！不过如果是我看过的电影，那就无聊了呢！” 他不说小言还已经忘了他是电影迷了呢！ 小言默默地回了句：“放心吧，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你没看过的。” “理由呢？”小满怀疑地问。 “很简单！”小言回答：“因为你好像说过喜欢恐怖片，平时肯定都是挑刺激的看。可是啊无论哪个老师，都只会给学生看那种很枯燥和乏味的片子，所以你就放心吧！应该会是你没看过的。” 小满无语了，这到底是安慰还是幸灾乐祸呢？ 正说着，上课的铃声就响起，学生们一个个都坐好等老师过来，不一会儿艾因老师来到教室，手里拿着一个光盘盒。 他打开投影仪，所有学生都等待着激动人心的一刻。 在等待播放的空隙里，艾因老师笑着说：“我有个要求，就是你们看的时候不要说话，不过可以低声讨论。” “知道了！”学生们稀稀拉拉地回答，估计很多人只想着看电影，连老师刚刚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楚就随口应付了。 ———— 音响里传出了一阵嘶哑的声音，屏幕上显示出一个黑底的白色骷髅图案。 看到这个图案，艾因老师的脸上明显闪过诧异之色，似乎很吃惊。 他这一瞬间的表情恰巧被小言捕捉到，他怎么了？这个图案有什么奇怪？小言在脑海里思考着他露出这种表情的原因…… “别杀我！别杀我！” 一阵因为恐惧而颤抖的声音传来，同一时刻画面变成了一条昏暗的楼道，一个穿着普通，学生打扮的男生背对画面拼命地跑着，似乎在躲避什么可怕的东西。 “这……” 艾因老师不可思议地看着屏幕，因为屏幕上所放映的画面显然超乎了他的预料。 “喂！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 小言听着这个声音，发觉似乎在哪里听过，于是就不顾老师讲的规矩，大声问了出来。 “是高才升！是他的声音！”小满激动地叫了起来。 “怎么会？他拍过电影吗？”一些学生显然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