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怎么样？这次数据够具体了吧？”
神秘少女凑近了杨宇，语气颇为骄傲，似乎是为主人做了一件很正确的事情。
“哇呜！”
而下一秒寒芒又在少女面前闪过，她惊叫出声的时候钢笔的笔尖已经停留在了距离她喉咙不到十厘米的地方。
“我觉得......你莫不是在消遣我。”
杨宇在这时也幽幽开口。
“消遣？怎么可能！本美少女可是很有职业操守的！”
少女挺起胸脯义正言辞地反驳。
“可我觉得这根本不是对什么正常状态的描述，这种状态只有变态到极点的黑心系统才会设计得出来。”
“？”
少女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修炼效果、体质、能力降低我没什么好说的，可这个‘概率触发惩罚机制’你不觉得太侮辱人的智商了吗？”
“24小时未与异性接触就会被惩罚，没有哪个诅咒做得出这么无聊的事情吧？
还有每天自动扣除1万神晶，我还没有见过能这么干涉现实的诅咒。”
杨宇回答。
“那可能是你见识......”
少女的话被杨宇那渐渐渲染开杀意的眼神硬生生逼了回去。
“可这真的和我无关，【罪痕】的效果就是这样的啊......”
她低下头小声嘀咕起来，满是委屈。
“你们连【至高意志】这样一个存在都能接受，怎么就接受不了【七罪的轮回】了......”
“......”
杨宇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什么词来反驳少女。
不过他并不信任这个突然出现自称是系统的少女，这是事实。
他没有再说话，一直等到了少女碎碎念结束。
“人类，不如这样吧——”
少女抬头，再次开口的时候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接下来我的本体会放弃对你灵魂力量的抵抗，允许你在其内注入一道印记，同时你也在七罪轮回中留下一道印记，待到【七罪的轮回】效果发动时，你只要略微感知就能明白我与它的关系。
若是【七罪的轮回】散发的能量波动与我有关，你大可直接将我抹杀。
而若是其散发的能量波动与我无关，我希望......你能放过我一命。”
她看向杨宇的眼神中多出了几分坚决与恳求。
“......”
看着少女罕见的正经模样，杨宇也不由分析起了她话语的可信程度。
他对金色烙印的效果一无所知，唯一可以参考的也就只有少女提供的这个面板了。
前世他对灵魂力的掌控就达到了巅峰层次，这一世，虽然灵魂强度不比往日，但他确信无论少女耍什么伎俩都无法骗过他的感知。
若少女展现的一切属实，那她确实能给自己带来一定的帮助。
若是出现意外情况，不由分说就先抹杀掉少女的本体就是。
“可以。”
分析完利弊，杨宇平静地看向少女，“如果【七罪的轮回】是真实存在且与你无关的话，我可以暂时将你留下。”
见杨宇同意了自己的请求，神秘少女终于是长舒一口气。
“说好了啊，不许反悔的。”
她再一次强调。
“嗯。”
杨宇点头。
于是很快地，少女完全放开了心魂，杨宇的灵魂之力也完全没入到古老碎片中，在字符周边留下一道印记。待到他的灵魂之力退去，一直落在少女本体的恐怖威压也就此消失。
“活下来了......”
少女在一旁欣慰地抚膺，她好几次都担心杨宇突然单方面反悔把她扬了。
但果然还是很憋屈啊！
一般来说不都是主角对系统言听计从，毕恭毕敬地接过完成任务时系统丢来的赐予吗？
为什么身为系统的我要卑微到这种程度？
......
杨宇是听不到系统心声的。
但他也没必要去听——只要系统不听话，他引爆那枚印记就行。
“对了，我还有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的？”
杨宇问。
他能够看到少女，触碰到少女，可之前林初然却根本感知不到少女的存在。
“本美少女的存在形式很复杂的，说了你们这些人类也不会懂的。”
神秘少女再说这话的时候居然又带起了一丝小骄傲。
杨宇看了眼少女胸口碎开的衣服和依旧在流血的伤口，心想着你这个美少女刚刚差点可就被我开心了。
“简单来讲，只有你才能观测到我的存在，你可以看到我，而你在现实里所做的一切行为都可以作用在我的身上。
但对别人而言，他们根本看不到我，也感受不到我的存在。
我和你发生的任何事情他们也是没办法看到的，世界规则会自动干涉他们的认知。
就比如之前那一幕，你在和我交流，但从林初然的角度，你只是在和某个脑补出来的朋友自言自语。”
“你在那个人面前好像完全凶不起来的样子......”
少女又突然说道，一想起杨宇先前略显窘迫的姿态，顿时有些想笑。
“第二个问题。”
杨宇面无表情地转移了话题，“你是不是那种很丢人的系统？”
“诶？”
“只能探查出我的姓名、年龄、境界，其他却根本探测不出......”
“才不是！”
少女一鼓嘴，“还不是因为你不愿意和我融合，所以我只能读取你最基本的信息。”
杨宇笑笑，他自然是不可能选择与系统融合。
“那就先这样吧。”
他大体得知了自己现在的状况，也没有什么好再去追问系统的了。
他正准备向前几步，再好好地看看这座曾经只存在于了梦里的城市，可很快地他又感觉自己的衣角像是被拉住了。
“喂......”
神秘少女的话语再度响起，这一次居然是带着几分纠结。
“还有什么事吗？”
他问。
“我们现在...应该不是敌人了吧......”
少女的声音明显地软了下去。
“只能说暂时不是敌人了。”
“那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一直这么凶我了？”
他转过身的时候，少女正低着头，紧咬着下唇。
就像是一个被凶了很多次以后终于有点忍不住内心委屈的女孩子一样。
即使性格再怎么大大咧咧，但什么都往心里憋，再大的气球也会迎来爆炸的一天。
杨宇一时间错愕。
她并不像是刻意在模仿人类女性的系统，而更像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少女。
“哦。”
他回答，这时候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语气。
“弄清楚原委之后，我不会一直凶你的。
但如果有一天，你站在了我的对立面，我依然会毫不犹豫地杀掉你。”
他又道，依然是把少女更多地视作了不可信的系统。
“我知道。”
少女抬头，朝着杨宇笑笑，先前那股委屈又伤心的神色也有所收敛，“放心，我不会站在你的对立面的。
我想某种程度上，我们的最终目的应该是一致的。”
“一致？”
“某个声音告诉我，要在这个时代苏醒，找到藏匿在这片世界里的真相。”
神秘少女说道，“而你之前也说过，你想要打破某堵墙，看到真相。”
“嗯。”
“重新互相认识一下吧。”
少女收回手，挺起身子重新站在了杨宇的面前，面带微笑道：“我叫莳，你的系统。”
“杨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