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谦的家里，三人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池沫坐在正中间，陆怀谦和阿座来栖一左一右，像是要审问她一般。搞得她有点紧张，双手揉着自己的大腿。
从酒吧回来后，她已经在自己家露过了一次面，然后以要去找陆怀谦玩游戏为由，最晚可以到十一点再回去。
之所以到这来呢，是因为另外两人要跟她解释许多事情，让她更深入地了解接下来要接触的是怎样的一个世界，或许会颠覆过去十八年的认知。
阿座来栖的状态已有了好转，看上去跟平时没什么区别。这得益于她在车上时，取出了源自“竹取物语”的「蓬莱玉枝」。
金色的树枝上结着七颗沉甸甸的白玉果实，只需要吃下一颗，就能瞬间愈合身体与灵魂上的创伤。状态恢复，也就能稳固封印，压制住体内剧毒了。
陆怀谦还没开讲，先抱怨道：“一想到要给新人讲解东西就觉得麻烦，最好是能拿出一本新手指南，自己看去。”
“那有新手指南吗？要是有视频讲解就更好了。”池沫问道。
阿座来栖回答道：“如果你加入了平时局的话，可以自行去全知之库查找相关的档案资料，但现在你只能听我们说。先来讲讲你困惑的地方吧，一个个解答了，我们再跟你讲其他需要知道的。”
池沫弱弱地说道：“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不知道先问哪一个才好。”
“那就从常识讲起好了。陆君，你来跟她讲关于‘奇迹’的事情还有‘恩赐者’是怎么回事。”
陆怀谦清了清嗓子，正式开讲。
“首先呢，我要告诉你一个在历史书上学不到的东西。公元1688年，在地球上出现了半径一百米的巨大圆球物体。它可以通过肉眼直接进行观测，但无法通过任何科学手段检测出其构成成分，是不存在于自然界的物质。”
“这个东西的出现，为这世界带来了一种神奇的力量——奇迹之力。而这个球状物呢，则被命名为「奇迹之核」。”
“现在这个东西呢，正处在太平洋某处海域的深处，由隶属于联合国安理会的平时局进行监控管理。关于平时局的事情，等会儿让来栖酱说给你听。”
“我再解释下「奇迹之力」是什么。它是一种存在于幻想中的神话力量，通过引导，在物质世界中能化为真实。简单理解的话，你可以把它想成真气、魔力、法力一类的东西。”
“奇迹之力与人的灵魂有着密切关系，而能驾驭奇迹之力的人则被称为恩赐者。普通人会因为奇迹之力的侵蚀而产生扭曲，变成各种妖魔鬼怪。先前酒吧里那帮人还记得吧？现在还是个人样，要再被污染下去，可就不知道会长出几根触手了。”
“奇迹之力说实话是个不好的东西，它的过多泄漏也会破坏现实世界的稳定，使得物理法则崩坏，世界神话化。神话化的结果就是，只有恩赐者才能够生存下来。你可以简单地理解为这是核能源，用好了很厉害，用不好害了所有人。”
“关于奇迹之力的泄漏，结果可能是产生类似于‘副本’一类的东西，就是个独立存在的小世界。像是你周日收到的邀请函，就是通往明天要开启的副本的门票，到时候我们便会暂时离开这个现实世界。”
“小世界如果不处理的话，就会逐渐与现实世界产生同化，坏影响不可估量。一个又一个的小世界产生的力量在现实中碰撞，能够加剧崩坏的进度。”
“我们一般就把这种称为「奇迹事件」，处理奇迹事件就相当于是打副本的过程。除此以外，恩赐者在现实世界中作乱，滥用奇迹之力也能算作奇迹事件。像是今天遇到的世界树组织，很爱到处捣乱，引发事件。”
“暂时先讲这三点，你能明白吧？这其实就是各个游戏里都会有的独特能量体系及其能量来源。”
陆怀谦先喝口水，让池沫消化一下这点内容，要是听懵了还不如不讲。
池沫愣了愣，而后点头：“我大概能明白吧……反正这些乱七八糟的设定都是换汤不换药，本质就是关于特殊力量的事情。”
“不愧是二次元浓度挺高的馍馍啊。既然你能理解，那就再好不过了。接着我来给你讲讲「恩赐者」的事情，这算个重头戏。”
“名字听起来奇怪，其实就是超能力者吧。”池沫吐槽道。
“差不多，能这么理解。恩赐者形容的就是可以使用奇迹之力的人类，名字来源是因为大家认为这些人受到了神明的恩赐。”
“我刚才不是说过奇迹之力是存在于幻想中的神话力量嘛，关键在于神话。奇迹之核以各个神话体系中的角色作为力量之源，向外传播奇迹之力，而得到了对应传承的恩赐者，便可使用他们在神话中的力量。”
“比如说阿座来栖得到了辉夜姬的恩赐，掌控月亮，拥有不死之身。而我得到了烛龙的恩赐，可以变换昼夜、请求风雨、照亮九幽。详细的能力展示，你在酒吧里应该也看够了吧？”
池沫点了点头，尤其是娜塔夏与阿座来栖打斗时的场面，再过五十年都能牢牢地印在她的脑子里，一想到就觉得生理不适。
“我得跟你强调一点，成为恩赐者不一定是好事，就像我跟你说这是‘疯子们的世界’一般。来自于神话故事中的奇迹之力会影响人的灵魂，改变人的肉体，将其变成神话生物。”
“我现在还能维持住人形，但估计再往上突破，最终总有正式化身为烛龙的那一天。当然应该能自由切换，也没那么可怕。”
“最可怕的其实是影响灵魂这一点。我们将恩赐者的成长过程说成是灵魂逐渐升华的过程，一点点洗去人性，获得神性。”
池沫听到这时，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陆怀谦与阿座来栖在面对生命消逝时的平静与冷漠，还有在战斗时的专注与狂热，都令人不寒而栗。
强大的力量会让人丧失本心，被欲望所操控，同时也会无视世间定下的规则，最后重复着为所欲为的过程。
“再跟你讲讲恩赐者的等阶划分好了。从低到高有五个阶级，分别是尘土、萌芽、超脱、戴冠、登神。”
“第一阶，尘土。名字来源于人的身体由泥土塑造而成，被神赐予了生命。肉体的肮脏与卑微，局限着灵魂的升华。”
“在刚得到奇迹之力的时候，肉体在其灌注下会逐渐改变以适应。第一阶圆满时，身体素质超越寻常人类范畴，要去参加奥运会那就是拿奖拿到手软。同时极大减少营养摄入需求，类似于修仙的锻体与辟谷。”
“第二阶，萌芽。肉体已成为了神性诞生的土壤，灵魂成为逐渐在尘土中萌发的嫩芽，接受着洗练。”
“这一阶段恩赐者在磨炼壮大自己的灵魂，对于奇迹之力的运用愈发熟练。之前相当于是在打小手枪，现在就是起狙了。但不能太嚣张，不小心还是会送了。”
“第三阶，超脱。洗练后的灵魂超脱了躯壳的束缚，初步具有神话生物的特征，奇迹之力成为了自身的一部分。”
“这时候灵魂完全掌控了肉体，可以摒弃人体的需求，在灵魂不虚弱的情况下可以快速恢复肉体损伤，不惧怕普通的冷兵器与热兵器。同时可以基本复现神话中的力量，使用奇迹之力能达到中等灾害以上的规模。”
“就拿我自己举例吧，若是我使用全力的话，可以将听海高中彻底夷平。摧毁街道也是轻轻松松，坦克都没我的破坏力强大。”
池沫噘着嘴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把听海高中给夷平啊？”
陆怀谦弹了下她的额头：“每个学生都有炸学校的梦想，但我不能因为有这本事就做犯法的事情啊。”
“继续说正事，这前三阶就囊括了大部分的恩赐者，虽然比普通人强大但还算是可以消灭的范畴。其中一阶可以靠外力快速拔升，二阶算是考核，由萌新成长为老手。三阶水最深了，人数多且实力跨度大，实际战力又得综合多方面因素考量。”
“像我、来栖酱、娜塔夏女士就都是三阶超脱，这是一个水磨工夫的环节，同时还得看点运气。从超脱中酝酿出虚无缥缈的神性，真正的得到神明宠爱才能戴冠。”
“第四阶，戴冠。由神明为其带上冠冕的恩赐者，可以称之为神明在地上的使徒，已与神话生物相当。”
“灵魂在戴冠之后，闪耀出黄金的光辉，即使肉体被磨灭依然不会死去。现实的物质已经伤害不了戴冠之人，只有奇迹才能战胜奇迹。”
“在使用奇迹之力的情况下，极限可以达到特大灾害，足以摧毁城市，每一位戴冠者都是行走的天灾。想要杀死他们，还只能依靠恩赐者。”
“第五阶，登神。顾名思义，获得神明恩赐之人，彻底掌握奇迹之力，成为了新的神明。”
“他们能够让天地动荡，山海倾覆。每一位的存在都是对现世的扭曲，让奇迹之力愈发泛滥。好在这些大神们为世界着想，绝大部分不会现身，彼此之间也互相牵制着。”
讲到这，差不多够了，陆怀谦再度停一下，给池沫时间去理解。阿座来栖倒是在这时冒出句话来。
“池桑，你的幼驯染陆君在华夏就有着未来的戴冠者，登神长阶的踏足者这样的美名。”
池沫先是惊讶，而后欣然接受：“这样啊……不愧是阿怀，以后真成为大佬了可要照顾着我点啊。”
陆怀谦摇了摇水杯，说道：“可别捧杀我啊，当年是当年，现在是泯然众人矣了。”
“叮铃铃。”
门铃被按响，阿座来栖立即从沙发上起身，主动前去开门。
“怎么回事？有新客人？你要是请了人来的话，好歹也先通知我这房子主人一声啊。”陆怀谦好奇地问道。
阿座来栖展示了下手机上的APP界面，解释道：“只是我点的奶茶送到了而已。有池桑的份，没你的份。”
“真是冷漠无情的女人。”陆怀谦捂着心口，装出了伤心落寞。
该陆怀谦讲的内容也差不多了，现在是中场休息。还有个「奇迹造物」，他就暂且简单地解释为恩赐者们佩戴的装备。
可以是下本爆出来的，可以是路边捡到的，可以是升级时系统送的，也可以是开红名杀人抢来的，情况多种多样。大部分也是有神话故事作为原型，使用这东西还得讲究个契合度。
等池沫自己拥有一个之后，就什么都明白了，现在没必要解释。
阿座来栖把送到的奶茶喝了一半后，才用餐巾纸擦擦嘴，开始讲解自己负责的部分。
“我要跟你讲的是「平时局」，这个隶属于联合国安理会的世界最大组织，可以说是维护着现实世界安稳的关键，在黑暗中默默奉献的英雄。”
“我们的宗旨是：在过去与未来的夹缝中守望，为延续现在而战。这是平时局的局徽，钟塔上的时针与分针指向十二点，代表旧世界与新世界的划分。下面的双剑是执行组的标志，不同部门有不同标志进行区分，但钟塔是统一的。”
阿座来栖向池沫展示着徽章，还让池沫也摸一摸，感受下材质。
“每一个成员都会有一枚专属徽章，这同时也是一个量产型的奇迹造物，神话原型是阿喀琉斯之盾，在遇到危险时能生成护盾进行防御。”
池沫举起手，像在上课般提问道：“请问，平时局的名字有什么由来吗？”
陆怀谦呵呵一笑，解释道：“我最早也有这个疑惑，就让我来解答吧。平时局的全名其实是——平安幸福过好每一天准时下班管理局。”
池沫发出了扑哧一声，而后才捂住嘴遮住笑容：“这名字也太逗了吧，真的是个正经的名字？”
陆怀谦两手一摊：“事实如此。不过听起来觉得有趣，真的在里边工作了，你就知道什么是痛苦了。平时局的名字，那可是天大的谎言。”
阿座来栖踢了踢茶几，示意两人正经点：“平时局内部大致划分出最高决策室、全知之库、源核研究所、疗养院、种植园、行动科这六个部门。其中行动科在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行动分科与基地，分科下再划分出后勤处、监察组、执行组三个部门。”
池沫又想举手提问，但阿座来栖却继续说道：“如果你是想问各个部门的详细内容，今晚不做解释，等你之后加入了平时局自然会知道。现在我只解释与行动科相关的事情，认真听着。”
“「行动科」专门负责奇迹事件的处理，是维持安稳的重中之重。”
陆怀谦插嘴道：“其实就是整天加班工具人小组。”
阿座来栖白了他一眼：“其中后勤处负责提供行动时的道具支援。监察组负责情报收集和行动规划，为奇迹事件提供资料，拥有掌管权可以进行指挥。执行组则是现场执行任务，拥有经过相关培养的奇迹事件处理小组，专门提供武力介入。”
“像是今晚你所见到的‘黑钢’行动小组，就是执行组的重要武力。每一支行动小组都是宝贵的财富，选拔条件远比精锐的特种兵还苛刻。”
“现在需要你知道的还有两个重要身份——监察官与执行官。听名字你应该就能知道分别属于哪个部门。”
“监察官是行动时的头脑，统筹指挥一切人员。他们不需要去现场执行任务，只需要远程通过耳麦下达命令即可。作战室内的所有监察组员工都会提供帮助，除此以外还能调遣行动小队。”
“监察官绝大部分都是普通人，经过了专门的培训选拔，每月都有心理健康检测来确保他们不会在做决策时发疯。”
“而执行官则全员都是恩赐者，他们是任务处理中的利刃。每一位执行官都有对应的监察官，在平常生活中要由监察官来确保他们的安全性。”
“他们也需要听从监察官的命令，但在现场执行任务时有一定的自主权，能够接管行动小队。”阿座来栖说到这里时看了眼陆怀谦。
“介绍完了平时局，我再稍微跟你提下「世界树」，你可以简单地认为这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反派组织。他们的目的是打破现实与幻想的平衡，迎来奇迹之力的时代，让神话在现世重现。”
“口号就是那句——诸神终将迎来新的黎明。代表物是圆形的世界树徽章，至于黑袍，其实并非着装要求，纯粹是成员的自发行为。”
“在他们组织内的部门划分，就对应神话中世界树支撑着的九个国度，这里不做详细介绍。你只要知道他们主要分为神裔与凡人，凡人就是到处招收的普通成员，神裔皆是继承了北欧神话中奇迹之力的恩赐者。”
“他们行动范围遍布全球，就是到处引发奇迹事件，促进现实崩坏。这次发放邀请函既是引发事件，也是挑选神裔的过程，你很幸运被选中了。”
“你的幼驯染，为了你也主动拿了一张邀请函。”阿座来栖又看了眼陆怀谦。
池沫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话说阿座你好像是什么一等执行官哎，那是不是很厉害啊？”
“算不错吧，监察官与执行官都是划分为三等、二等、一等、特等这四个等级，通过考核逐渐提升。”
“那阿怀是什么等级啊？”池沫纯粹是好奇。
阿座来栖嘲讽似的一笑：“前二等执行官，现在还没恢复职位。”
“这种事情就别提了吧。就算我亏欠你，你也不能老是揭我伤疤啊，既折磨我，也折磨你自己。”陆怀谦颇为无奈。
看着这两人眉来眼去，池沫鼓起勇气，问道。
“你们两个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了啊？”
“两年前，作为搭档合作过，不欢而散。”陆怀谦抢答道。
阿座来栖补充道：“目前陆君作为本次任务的助手被临时征召，我是他的队长。”
陆怀谦解释道：“完全是被迫的，要不是馍馍你被卷进了这起事件里，我都不想理睬她。”
“这样啊……”池沫大致上懂了。
哪有什么天降美少女啊，都是假的，这完全就是“前女友”回归报复的戏码。
怎么感觉情况更坏了！没想到陆怀谦竟然暗度陈仓，两年前就偷偷跟阿座来栖发展出了这样的关系。
对了，似乎两年前的时候他有一长段时间是以度假为由，在S市住了段日子。正好遇上疫情，就在那边逗留了许久。
再根据最近两人的互动来看，那在S市做搭档的甜蜜时光绝对充满了许多桃色剧情！
坏哎！天降系再带上了点旧相识的设定，这不无敌了？
池沫在深思中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时机正巧，就顺便问了。
“阿怀啊，说起来之前住在你家的宫姐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啊？我感觉真不像你的远房表姐。既然你之前是执行官，那她是不是负责你的监察官啊？她正好也是两年前离开这的哎，好久没见过她了，我微信给她发消息也不回。”
宫姐，真名——宫明清。一位有着火辣身材的金发大姐姐，特点是迷人的丹凤眼和右眼角的泪痣，天生的翠绿瞳色。最初还以为有外国血统，后来知道是土生土长的华夏人。
四年前，也就是陆怀谦十四岁时她搬到了这里来住，住了两年后离开。她是个很好也很有趣的人，当时三个人经常一起玩，她还出席过陆怀谦学校里的运动会和家长会呢。
提到了这个称呼时，阿座来栖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陆怀谦则是微微皱眉。
“那个黑心坏女人啊，她确实是负责我的监察官没错，不过也是以前的事情了，我们早没了关系。”
“阿怀，两年前到底……”
陆怀谦别过了头去：“我不想讲两年前的事情，现在你也完全不用知道这事。”
气氛瞬间尴尬了起来，池沫马上就明白自己这是踩雷了。光是青梅竹马的好感度还不够，得剧情再推进点才能知道这段隐秘往事。
阿座来栖还在吸着奶茶，已经见底了，她便拿着吸管在里边捣一捣，对准残留下的珍珠动手。或许是觉得这么说不好，陆怀谦又补充道。
“主要都是我当时做的选择，连累了其他人。”
阿座来栖折断了纸吸管，不悦地说道：“回忆过去等睡觉了再说。现在给我听好了，明晚十一点五十九分，正式开启本次奇迹事件。你们两个，谁都不要给我掉辫子。”
池沫小声说道：“阿座，是掉链子吧？”
“她就这样，中文学得还不是很好，别在意。”陆怀谦摇摇头，拆开一包薯片，来点滋味。
阿座来栖娇嗔道：“你们能听懂就可以了！现在没什么事情要吩咐了，等到明晚再重新集合，散会。”
池沫愣愣地看着阿座来栖，她好像真把这当自己家了，将喝完的奶茶朝垃圾桶里一扔，就坐在沙发上不走了。陆怀谦也没说啥，当作是默许了。
反倒她这青梅竹马成了局外人，果然她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那我先回家啦。”池沫只能强颜欢笑。
“我送送你吧。”陆怀谦没有挽留，但是站起身来准备送行。
阿座来栖不去理会他们两人，只管玩手机，似乎是在逛购物网站，屏幕上全是好看的小裙子。
等两人出门了之后，她才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来。
“好烦。”
在她的耳麦中，持续性地传来某位女士哀怨的声音。
“有了青梅竹马，有了分别两年后重逢的前任，就把同居过的大姐姐完全抛到脑后去了。”
“憨崽实在是太过分了！哭哭。”
陆怀谦送池沫到了她家住的那幢楼的电梯前，分别前发起了突然袭击，就直接摸上了池沫的小脑袋。
“阿怀，你干什么呀！”池沫倒被吓了一跳。
“无聊盘着玩。好吧，我是想告诉你压力别那么大，回去睡一觉就把今晚的事情忘了吧。等明晚一过，一切都会回归正常的。”
“阿怀你是在保护我吗？”池沫注视着他。
陆怀谦仰起了头，让池沫只能看清下巴：“你说是，那就是咯。不过我得再提醒下你，这不是在玩游戏，没那么有趣的。剩下的，你就自己好好考虑吧，我会尊重你的决定。”
池沫用小拳头捶了下他的胸口，说道：“放心吧，我可不傻。”
电梯正好到，池沫便转身上了电梯，笑容灿烂地挥挥手。
“晚安。”
“晚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
谁能明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