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战场（三）
兴奋、尴尬、懊恼、悔恨、担惊受怕……一时间多种心情在我胸腔里混乱地翻搅着，到最后我也无法具体说出是什么感觉。现在我能做的就只有等待白晓语下一步的动作了。
当然我没等多久，就是下一道雷声响起应声而来的是白晓语「呜吖」一叫地再次贴紧。
「唔……」
雷声又过去了，白晓语还是紧贴着我。趁着这个机会，就算白晓语不管我我也必须对她道歉才行！
「那个……刚刚对不起，我、我……」
「别——」白晓语急忙捂住我的嘴道，「别说了。」
我点点头，于是她就将手松开。
「其实……」
「你还说！」
白晓语用小拳头连捶我胸口，但就像棉花团落到身上一样没感觉。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
虽然嘴上求饶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开口:「你……」
「！」
「不不不！我想说的不是那件事！」
「哦……好吧。」白晓语又将举起的拳头放了回去，「你想说什么？」
「我其实想问……你这样不累吗？躺回去吧……」
「不……待会打雷我又会抓着你的，翻来翻去麻烦，不如就就这样睡吧……」
「……哦，好吧……不如我侧躺着怎么样？你和我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好……」
我调整了姿势，面对白晓语侧躺下来，白晓语则等着我调整好姿势后又钻进我的怀里。还、还真是想一个小孩子一样哈。
她的头发顶着我的下巴，阿单洗发水的薰衣草香味就直钻我的鼻孔，闻着有说不出的安心感。
又劈下几道响雷，我能感觉到在我怀里白晓语的身体也有些颤抖。
「我说。」我一边用手抚摸着白晓语的头发一边问道，「以前下雨你是怎么办的？你是一个人住的吧？」
可能因为把头埋在我的怀里的原因，她呼吸不到太多空气，说话也气喘吁吁的:「我、我家的玻璃是双层的，窗帘也很厚，能听到的声音很小，而且我床上有熊先生、兔子先生、熊猫先生……我都是抱着它们睡觉的。」
「啊……雷声有这么可怕吗？」
「当然有！不……可怕的不是雷声，而是打雷时出现的怪物！那个、那个最可怕！」
说到底还是和小孩子一样吧！
过了不知多久，我的眼皮都快撑不住了，怀里的白晓语也一动不动，似乎像睡着了。
我正准备翻身起床，突然白晓语紧紧抓住我的胸襟，把我拽住。
「还没睡着呐？」
「嗯……」
既然她还没睡着我就继续抱着她吧！
「你说……」白晓语突然张口问道，「那个千刃是不是她？」
「她？哈？你说的谁啊？」
「就是她！你初中时的……就是那个叫铃木绘子的那个日本交换生……」
我没有说话，任由白晓语继续说着。
「一定就是她吧！她说的那句话……『他是我的，想……』」
「不可能是她……就算是她又怎么样？」
白晓语被我打断，没有继续说的意思，只是安静地依偎在我怀里。
沉默了一会……
「我感觉她会回来……」
回来？当初什么都没对我说就突然离开，我在她心里可能就想不重要的物品一样说扔就扔的吧……
「回来又怎样呢？我大概——已经不喜欢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