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活着的意义 Part 5
摩托车不知不觉行驶了半小时，期间李晓狼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不少尸群，幸好地面平整，而丧尸们又声势浩大，不难察觉。
“硬化剂有什么副作用？持续时间是多久？”李晓狼驾驶着摩托车说道。
“不是说不信我的话吗？”鬼灯靠着李晓狼，歪着脖子说道。
李晓狼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你可以不说，不过待会不会给你水喝。”
“明明我之前还喂了你水呢……”鬼灯说道，“真是一点怜爱之心都没有啊，狼君。”
李晓狼不说话。
鬼灯笑了笑，“好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情报……硬化剂的副作用，只要一天不注射太多次，大概三次以上，就没什么副作用，但是如果次数太多了，那么有一些地方可能就会很长时间都动不了，即使注射了解除剂。”
“嗯……作用时间大概能持续两天，这个就信不信由你了呢。”鬼灯微笑道。
“嗯。”李晓狼点了点头。
忽然，他让摩托车停了下来，继续用望远镜四处眺望。
“你还有其他同伴在这里吗？”李晓狼道。
“没有了，我是一个人过来的。”鬼灯说。
“这没有道理，一个间谍不刺探情报，反而过来这么危险的地方抓我？”李晓狼依然很理性。
“对啊，因为这次是我的私人行动，没听上面的安排。”鬼灯说道。
“是我自己要救狼君的呢。”
“我不信。你没有理由这么做。”李晓狼说道。
“我当然有啊。”鬼灯道。
“什么理由？”
“我，爱，你，呀。”鬼灯笑着说道，声音甜美。
“……”李晓狼撇了撇嘴。
鬼灯看李晓狼反应冷淡，说道：“狼君，真是冷漠啊……”
“我只是没兴趣和敌方间谍打情骂俏。”李晓狼说道。
“狼君，我接触过很多人，”鬼灯声音里的温度也渐渐冷下来，“他们面对我时，也能够清楚分寸，但是多少会有某种情绪反应，有的会生气，有的会感到虚荣而愉悦等等，或者有为了掩盖情绪而产生的行为，这些都是我能察觉的，但是狼君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冷淡和平静。”
“狼君，你太理性了……理性得不像人。”
这句话李晓狼听进去了。
鬼灯低垂眼帘，说道：“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不是冷血动物，也会因此害怕你呢。”
李晓狼没有说话，他从很早以前，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同。
“狼君，呐，你的事情其实我很清楚……”鬼灯换了个口吻说道，轻柔而无害。“比你周围的伙伴都要清楚呢。”
“你有两个你，对吧……”鬼灯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李晓狼立刻回过头问道。然后他很快想起了，校医麦加，也就是D先生，他知道。
“The Fool就是D先生？”李晓狼重新看向前方，目光浮出敌意。他之前就有想过这种可能。
“D先生？我不记得父有过这种身份哦。”鬼灯说道，不像是撒谎。“总之，我就是知道啊。”鬼灯笑道。
李晓狼心里充满了怀疑。
他说道：“那是过去了，现在我就是我。”
“是吗？”鬼灯笑出声来，仿佛风铃的声音一般，“你凭什么确定呢？狼君。”
“你敢保证，现在的你，是最早的你吗？”
这句话命中了李晓狼的内心。
怎么保证……
距离旧金山事件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但是他还是当年的样子，期间发生了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
“怎么保证？现在的我是最早的人格？”
回忆起来，现在的自己和当年的自己，似乎确实有些不一样……
李晓狼有点混乱了，然后他想到自己双手沾满腥血，不知在吃什么的那个梦，一个更加恐怖的可能浮现在脑海里——
我……会不会只是我当时所吃掉东西的意识混合体……
所以当时……我会有那么多死亡回放的记忆……
所以，我意识海的深处有那么多张脸……
那现在的我，究竟是什么东西……
李晓狼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不要再想了，这些都没有实际证据确认，只会平添内心的混乱……”但是大脑又不自觉地在想。
李晓狼双手开始出冷汗。
意识海的水面上，又有泡泡冒出来了……
“呵啊！！”
不过这时，一声巨响中断李晓狼的猜想。
李晓狼收回心思，望过去。
只见一个浑身覆盖着黝黑晶体的壮汉在和十几只变异种厮杀，是之前穿黑制服的其中一个，不知道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被闪耀者、尸虫还有一些别的变异种包围了。
“是敌人……”鬼灯说道。
“嗯。”
“你看到了人？”鬼灯道。
“嗯。”
“那麻烦了，我死定了。”鬼灯无奈地笑了笑。
鬼灯刚说完，那个壮汉就看到了他们。
这片荒漠空旷而平整，李晓狼能看到那人，也意味着那人能很容易看到他们。
那个壮汉发现李晓狼后，立刻向他们冲来，连同身后十几只变异种。“别想逃！！呵啊——”隔着老远就能听到吼声。
“不好。”李晓狼说道。
“待会敌人带着丧尸围过来，不现在把解除针给我用的话，我们两个就都死定了，狼君。”鬼灯说道，即使面对生死关头，她的声音也还是没有一点焦虑感。
“不行……”李晓狼咬牙说道，当即准备调转车头逃跑。要是放了鬼灯，之后自己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是从一个狼坑掉到另一个狼坑。
“我们跑不过他的……狼君。”鬼灯说道。
李晓狼开始调头，沙地摩托不容易快速掉头。
鬼灯叹了口气。
“狼君，告诉你我的全名吧……”
“这个时候你说这个干吗？”李晓狼道。
“我的全名是……”鬼灯还记得父当时跟自己说过的话。
当时自己刚刚接受催眠醒过来。
“鬼灯，当你说出自己的全名时，你就会立刻睡过去。不过记得，这个机制只能用一次，是你最后的杀手锏。”
“好。”
现在是不得不用的时候了。
“听好了，我的全名是……鬼灯·自由梦。”
黑雾在鬼灯身后产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