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从零到一
路易十昨晚看书看到很晚，不过今天早上他自然醒了。
醒来时，路易十看了一眼闹钟，发现还差三分钟闹响，他立刻拍下。
今天正式开学了。
路易十麻利地把衣服换好，把昨天看了一部分的，洛克的教材和笔记本，还有自己的记事本和笔放进背包里，背上。
临出房间前他注意到了掉在地上被子，迟疑了一下。
当房门合上时，被子已经被整齐地叠好放在床上了。
路易十来到餐桌前，母亲照常在厨房清洗灶台，而今天父亲也在。路易十父亲有着和路易十一样的黄色短发，身形略有发福，蓄着短须，戴着一副有艺术气息的，像是十九世纪人们所戴的圆框眼镜。路易十的父亲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此时他端正地坐在椅子上，认真地看着报纸，时不时拿起桌上装有黑咖啡的马克杯，喝上一口。
“早安爸妈。”路易十打了招呼后坐了下来，他的背包没有放下，就背在身上。一坐下，他就拿起面包，就着牛奶，开始吃起来。
他吃得很快，餐桌上有明显匆忙进食的声响。
父亲拉下报纸，看了他一眼，圆框镜片反着白光。然后父亲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浏览新闻。
路易十还在喝着杯子里最后一点牛奶时，便已经站了起来。
“爸妈我吃饱了。”说完路易十就快步走到门口，换上鞋子。
“哎？今天你怎么吃那么快啊。”在厨房的母亲刚把话喊出口，路易十就已经把门关上了。
母亲一边用毛巾擦拭着手，走到餐厅，一边疑惑地说道：“今天这孩子怎么了？”
路易十的父亲放下报纸，拿起面包，说：“路易十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
父亲难得地笑了笑。
龙艺外院离路易十的家不太远，路易十步行十五分钟就到了。
外院的入口有四个，一个大门和三个侧门，路易十远远地就看到，此时大门汇聚了大量学生，路易十后悔没有把鸭嘴帽带出来。
碰到的人越少，惹到麻烦的几率就越少。路易十只好绕路从一个较偏僻的，人流相对较少的侧门进去了。
路易十顺利地进入了学院内，然后他根据校内到处都有设立的校园地图，小心谨慎地来到了新生事务处。
他要改专业，他之前报的是工程系。
新合众国政府因为多方面的原因，禁用了民用互联网，所以虽然仍然有电脑，智能手机，但是都是上不了网的，申请专业和修改都要亲自去。
改专业的过程十分顺利。路易十低着头排队，轮到他时，新生事务处的人给了一张表单让路易十填，路易十填好后交回去，就完成了。接着新生事物所的人发了路易十一张课程表。
路易十在勾选近程战斗系的时候其实有一点负罪感，因为他是瞒着家里人的。不过就算家里人之后发现，反对，他也还是会坚持这个专业，哪怕离家出走。
路易十走出新生事务所，一出门，就听到旁边有人在议论美女，路易十也抬头望了两眼，然后他看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面孔，“原来是琳啊。”
那是路易十高中时的两大校花之一，据说琳的家庭背景很深，在学校出入都有专车接送。另外一位校花则是诗安。
琳从路易十眼前走过，长发飘飘，然而她身后却似乎留下了一路风雪。琳虽然长相极美，身材完美，但是人们从没见过她笑，她的周围总有一种刮着暴风雪般的气场，暴风雪的雪花飞舞着，拼出了“生人勿进”的字样。
因此夸赞她的人虽多，但是没什么人敢靠近她，此时她就一个人独自行走着。
路易十没有多看，低下头准备根据课程表上的信息，去教室上课。
其实他之前根据洛克的笔记，也了解了一些近战系的课程项目，不会因为改专业了而忽然迷失方向。
龙艺外院不像初中高中那样有固定分班，都是根据专业要求的科目，学生自行去不同课室上课的。这对路易十来说真是好极了，因为班级成员不固定，就意味着同学间相处的时间相比高中少了很多，流言不会起得那么快。也不容易分党分派地来排挤他。
相信自己只要晚点进教室，在角落边静静地听，应该就不会有人找自己麻烦了。
在路易十走到教学楼时，他惊奇地发现了一个绝对不应该在这里的人。
他看到了同为三大废材之一的那个老人，那个老人此时正看着学校里的一张宣传海报。路易十不知道那个老人有没工作，不过经常能在街上看到他，他的穿着并不寒碜，是一件做工不错的唐装，却不知为何总是像流浪汉一样向人要吃的。路易十之前也给过他一点食物，可是他吃了后，谢谢也没说一声就走了。
“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大门保安也不拦吗？明显不是学生或者教师啊。”
不过路易十现在也没心情管这些。他得先去上课。
路易十看着时间，还有五分钟上课的时候，他走进了教室，立刻找了个角落坐下。
他的第一门课是关于伊瑟拉病毒的基本理论。
他没有专心听，这门课他已经预习过了前几章，自信已经掌握了要点。他打开了洛克的笔记，接着昨天的继续看，只是偶尔抬头望望黑板，看看有什么笔记需要补充。
洛克在龙艺外院一年级时是四百多名，二年级时是三百多，虽然最终没有进入内院，但是他的笔记、心得仍然不失为金玉良言，有很高的学习价值。
洛克的笔记在第二页就写到，除非天资绝顶聪颖，不然按部就班地跟着外院的课程进度学习，想要进入内院基本是不可能的。
龙艺的理论课大多不会有出席分，这个设置本身就算是一种暗示——去找你自己的节奏来学习。
而翘掉理论课而多出来的时间，洛克都拿去进行体能锻炼，剑术练习等为模拟实战而准备的训练了。
路易十也决定先按着洛克的方法去做。
病毒理论课上到一半时，路易十看着自己一笔未动的记事本，当即决定翘课。他拿起书包，静悄悄地从教室后门走了出去……
路易十走出教学楼后，来到了学院的锻炼中心。
龙艺外院的锻炼中心是全强泽最大的，它的外形就像是一颗巨大的鹅蛋。里面除了有众多的健身房外，还有一个为银龙推进装置练习所打造的和素银训练场，这个训练场除了一般的平整跑道外，还有像是极限溜冰运动用的立墙、波浪坡等设置。
路易十走进健身区，刚打开其中一间健身房的房门，里面的一群肌肉壮汉就不怀好意地，由下到上地扫视他。
这是……什么情况……
路易十尾椎一寒，不过还是硬着头皮无视目光，走到一个臂力器前。然而他刚要开始，健身房里的几个壮汉就走过来，围着他说道：“菜鸟，滚出去，这里不是你们新生用的。”
于是路易十只好一边赔着笑一边退了出来。路易十后来从洛克的笔记了解到，因为两个年级是竞争关系，二年级的会靠着自身资历想尽办法打压一年级的学生。大部分的健身房，都被二年级的霸占了。
路易十灰溜溜地找到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健身房，然而刚锻炼了一会，热身都还不算，就走进来一群人。路易十在他们进来前，就透过玻璃窗认出了他们是经常欺负自己的那伙人，他吸了一口凉气，悄悄地放下健身器材，背对着他们慢慢移动，然后趁着他们不注意时，赶紧溜了出去。
“这样我怎么训练啊。”路易十在学校里一个没人的角落处坐下。苦恼地抓着头。
没有人比他更窝囊了。
想不出点子，路易十只好又翻开洛克的笔记，细细阅读，看看有没什么解决方法。
忽然，他眼前一亮。路易十发现在洛克的笔记里，有记录一个不需要器械的健身法——囚徒健身法，这是洛克在家里锻炼时的健身方法。
洛克在旁边有标注说明，这是一个美国犯人为了在美国最严酷的监狱里生存下来，而发明出的一套锻炼方法。因为犯人们往往被限制自由，关在一个几乎什么都没有的牢房里，所以称为囚徒健身法。
囚徒健身的宗旨是利用自身的重量来锻炼身体肌肉。例如俯卧撑，立定深蹲，这些都是囚徒健身的其中一环，不过这些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囚徒健身的特点是不容易受伤，不需要器械，不容易长肌肉，但是对于“力量”综合的提升却有显著的增长，因为像俯卧撑这些依靠自身重量做出的动作，总是能够把负担均匀地分到每一块想锻炼的肌肉上。
洛克最后写到，这一套健身方法前期能给个人带来极快的力量提升，后期进步会非常缓慢，但是如果能坚持练到最后，将能获得匪夷所思的力量，并且不像健身房出身的大力士那样僵硬，能够灵活自如地操控身体。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洛克，谢谢你！”路易十看着这一套几乎是为他量身定制的锻炼方法，眼中燃起了熊熊烈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