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人文海报
李晓狼的帮助，新的课程，让路易十挥洒的汗水比以前更多了。
用囚徒健身法强化自身身体素质，让陈武严师父教导自己身法，再让李晓狼老师（虽然真不想这么叫一个同龄人……）指导自己银龙推进装置的运用，而晚上则看书到深夜。路易十在快速进步的同时，消耗的体能也呈同比增长。
这么一来，他休息不足的问题就暴露了。
他每天都只睡五六个小时，运动的强度又如此之大，这样高负荷的生活只持续了一周，路易十就带着熊猫眼来上课了，而且碰到课桌就想趴下睡觉。
“啊，好困啊……”路易十像鼻涕虫一般无精打采地赖在课桌上，而老师课上讲的话此时变成了魔法咒语，让人不明所以。
他脑袋里一种叫褪黑素的催眠激素在不断引诱他进入梦乡。
“得想想办法，才行，啊……”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他脑袋里刚出现这个想法，就瘫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
“师父，呼……”路易十一边拉着轮胎，一边费力地说道：“我最近总是犯困，呼……经常念口诀也不行，有什么办法吗？呼……”
这天下午，他们在老地方训练。还好睡了一节课让他精神了一点，不然轮胎恐怕也拉不动了。
“嗯……”陈武严气定神闲地坐在轮胎上，一手拿着一根小木鞭，好像阿凡提。“老夫也估摸着是时候让你练第二节口诀了。”
“呼呼……练第二节可以让我不犯困吗？”路易十停下来，转过头问道。
“别停下来！继续拉！”陈武严瞪眼，扬起小木鞭。
路易十继续拖动轮胎。
陈武严解释道：“第一节是打基础用的，而第二节口诀的主要作用就是恢复体能，不过前提是基础要有。”
“真的吗？那太好了。”路易十高兴得又停了下来。
“说了别停下来！”陈武严一鞭子抽在路易十屁股上。
“啊！”他屁股向前一挺，赶紧重新迈动步伐……
从起点到终点，从终点到起点，路易十汗流浃背地来回拉动轮胎。在结束了今天的课程时，他的大腿也酸软得不像是自己的了。
之后，陈武严仔细解释了第二节口诀的内容，和之前一样，他让路易十反复练习，直到身体完全记住为止。
那一天晚上，月朗星稀，路易十睡得很香。
第二天黎明，晨光驱散黑暗。
飞鸟的影子闪过窗台，路易十醒来了。
他眨了眨眼睛，惊喜地发现，明明才醒过来，大脑却像是刚洗完冷水澡一般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路易十洗脸的时候，照镜子，看到里面的自己，感觉连人都变帅了。
这种仿佛受到了圣光加持的感觉，让路易十再无后顾之忧。这一天，他酣畅淋漓地挥洒汗水，放肆地折腾死脑细胞。
痛快。
接下来的一天，和每一天，都如是。在与陈武严，李晓狼和自我的教导中精疲力尽。
洛克的笔记上，有一行字路易十在底下画了两行。
努力不一定会换来成功，但是成功却总是需要努力，这是一条不可知，不可逆的单行线，只有到达终点，才知道苍天是否待你公平。
这是一场赌局。
多一点，少一点，不行；快一步，慢一步，也不行。一切都要刚刚好，才能赢。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不付出，就连赌的资格都没有。
那么在这条单行线到达终点之前，在赌局翻开最后一张扑克牌之前，我能做到的事，便是拼劲全力地奋斗，战斗，死斗。
然后携带众人的期望和帮助，凿开挡路的一面面黑岩。
日历翻得很快，转眼来到了第二次月考。
“开始答题！”
所有人一起翻开考卷，拿起笔。
看着黑白分明的卷子，考生们在大脑中思索着，寻猎着，然后一笔一划地写下心中确定或者不确定的答案，完成一题后，就一刻不停地转战下一道。
相比起第一次月考时的过度紧张，路易十已经有了成长。逐题审阅，应对有序，就算有不会答的题，也不至于因此乱了心境，而是根据题目关键词，想办法套用一下万能答案来混分，或者先跳过，把简单的题目先做了，再回头好好料理。
在完成所有笔试后，路易十走出考场，松了一口气，表情轻松地看着外面的天空，露出感概的微笑。
没想到自己也有这天，能以这样坦然的心态走出考场。
不过还没结束，还得重新投入战斗，明天还有考试。
他的表情又严肃起来。
路易十前往综合研究所，为明天的银龙运用考试做最后的练习。
……
“碰！”裁判扣下发令枪的扳机，随即一排人脚底同时亮起蓝白电芒，向前冲去，他们的面前，各有十四条金属柱。
他们就像是一排小鸟，穿越森林，他们有的游刃有余，有的手忙脚乱，不过不管表现如何，八人一场的单场考试都会在几分钟内结束，然后他们将根据时间计算成绩，如果碰到了柱子，则要加不少时间。
轮到路易十了，他来到起跑线上，闭起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能做的，都做了吗？他自问。
嗯，该做的，都做了。他自答。
他的心态变得平和。这是人在全力奋斗后才有的平和。
他睁开眸子，眼神坚定而自信。
“砰！”
路易十一马当先，以让人瞠目结舌的起始速度冲了出去，就像一条流星领在其他七人之前。“天啊他疯了吗？这么快？”
正当别人认定这么快的速度，肯定会碰桩时，他又变成了一条灵蛇，左穿右贯，流畅顺滑地绕过一个又一个金属桩。
“这，这是路易十吗？”“……我记得，他上一次考试还考得很烂吧？”“天啊……”人们就像是目睹了土鸡化身成凤凰的瞬间，嘴巴张大得能塞下一颗鸡蛋，
路易十保持着完美地发挥，一气呵成地绕过了所有金属桩。
当他跑到了终点时，连裁判都对他点了点头。
毫无悬念，他是当组最快的，并且遥遥领先于第二名。
路易十微笑。如果这不是绕桩，而是竞速，纯粹地追求速度的话，那么靠着“一闪”，自己还能快很多。现在“一闪”就当作是底牌吧，也很好。
结束后，路易十无视周围的议论声，收拾了一下，走出考试区。现在就剩下下午最后的剑术考试了。他这个月并没有针对训练剑术，因为时间有限。但是上一次剑术排名也有一千多，这次就算后退一些也无妨，总体排名应该还是会上升一个档次的。
“路易十，这边！”
路易十意外地发现小惠和李晓狼正在外面等他。
小惠高兴地对着他招手，而李晓狼则双手插着裤袋，面无表情地看着别的地方。
路易十有点错楞地看着他们。不知多少年没有人这样跟他打招呼了。他的心中暖暖的，但又忆起一些过往的苦涩，一时五味杂陈。
然而，他还是开怀地跑向他们，差点想给他们一个熊抱。
“看到了，很棒哦！”小惠开心地赞赏。综合系在早一点的时候已经考完了，看来她也考得不错。
李晓狼木着不动。小惠轻轻用手肘敲了敲他，希望小狼能夸路易十几句。
路易十也有点期待。“不，多亏了你的帮忙”之类的感激话语已经到了嘴边。
然而李晓狼转过头，只是平淡看着他们两个。两人也看着他，等待他发言。
一会儿后，李晓狼皱起眉头，说道：“干嘛都看着我？去吃饭吧，别忘了带齐东西。”
话毕，他转身先走了。
路易十的额头划下三条黑线，激情刹时灰飞烟灭。小惠也汗颜。
路易十小声地向小惠打听：“他是不是被抢拉过来的啊？”
“不是啊，小狼是主动过来的。”
“哎，那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冷淡的人啊。”路易十只是说说，他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李晓狼了。
小惠好像很了解似的，甜美地笑了笑：“不是啊，小狼是很温柔的人。我们快跟上去吧。”说完她快步跟过去。
“啊？”路易十摸不着头脑，但也赶紧跟上去。
“这算哪门子的温柔啊？”快步中，路易十接着问。
小惠追着李晓狼的背影，柔和地说道：“小狼他很温柔的……只是他只对自己能理解的事物温柔……”
路易十还是不太懂，但没有纠结，加快了步伐。
然后，
三人再次并肩走在了一起。
从背影看，就像是一幅暖色调的人文海报。
三个背景天差地别的孩子，成为了朋友。
里森摇上了车窗。
会心一笑。
……
约翰森正在自家的豪宅里，设宴请客。
虽然中午休息的时间并不是太充裕，约翰森依然换上了华贵的礼服，得体地坐在主人位上。他优雅地伸手示意。“不用客气，大家尽情吃喝。”
二十余个穿着校服的考生正分坐长桌两排。他们每一个，都是约翰森亲手调教出来的，他们每一个，剑术都有排名三四百的实力。这一个月以来，约翰森无偿教导着他们，并且许诺匹配到，并打败路易十的那位，会继续教导他，直到他到进入年级前五十名为止。
这样的好事，犹如天上掉馅饼，除非完全不求上进，否则又怎会有人拒绝？
于是在座的学生就都成为了约翰森的爪牙，优秀的猎犬。
而路易十则成为了他们眼里的香饽饽，内院的直通车票。
“祝各位，武运昌隆！”约翰森举杯，微笑道。
人人举杯。
人人感激着这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