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前辈有什么计划，结果还是回到这里来了嘛~”
两个人回到了华师大第九附属中学。
“嗯，我要闯进这所中学的女生宿舍。”
马梦娇听了，斜眼看了看董永，不过董永没有注意到。
“学长，冷静点，你是打算找林紫嫣吗？”
“没错，从她和家人见面的次数来看，她是住宿生无疑。”
“然后呢，难不成你打算直接询问她？”
“本来是打算给社长发短信，让她把相关信息发送过来，不过现在她还没回我。”
“虽然在夜里这样坐着地铁来回移动也算是有情调哦~不过，前辈，刚才我们又坐了一个小时电车，没问题吗？刚才那是末班车了。”
“你不是和她交换了电话吗？你给了她电话之后，她下课之后就给你发了信息，而你也存了她的信息不是吗？”
“学长，你看到了啊~”
“嗯，地铁上的时候就看见你在和谁发短信，但是没有和我说，大概就是林紫嫣了吧。”董永说着，撇了撇嘴，“不过我还是蛮惊讶的。”
“惊讶？前辈惊讶什么？”
“嗯，我上学的那个时候，学校可不允许学生带手机。”
“噗，哈哈，现在也一样啦~不过这种死板的规矩，有谁会在意呢？”
这样不是品行不良吗？还会影响学习啊。董永微微皱起眉头，这么想着。
“嘛，也多亏她违反了校规。你现在可以联系上她吗？”
“应该可以，不过要说什么呢？”
“叫她想办法把我们弄进女生宿舍。”
“……哈哈哈哈，当然不行啦~”
“？嘛，站在外面说话也无所谓，你们不怕冷的话。”
“唔~前辈，难道就不能发短信问吗？”
“文字的交流形式只会给她编写谎言的时间，不行。”
马梦娇叹了一口气。
“我姑且会叫她出来试试，不过大概会失败吧，之后怎么办？”
董永沉思了起来，然后回答道：“我想调查关于她的事情，调查林紫嫣是个怎么样的人。另外，我想顺便调查郑熙的事情。”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么接下来就是潜入校园的作战了对吧~”
马梦娇给林紫嫣发了短信，然而不出所料，林紫嫣拒绝了董永的请求。于是马梦娇就以短信作为平台向林紫嫣询问起事情来。
“唔唔唔……每当想把话题转到她的家庭上时，就会被她巧妙地避开……”马梦娇不甘心地来回踱步，此刻他们两人已经行动了起来。
“这毫无死角的监控真恶心，这边的围墙倒是能翻进去。还好现在这么晚了路上也没有行人，看来得搞定监控才行啊。”董永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喃喃自语道。
他翻了翻垃圾桶，从里面找出一个塑料袋，然后贴着墙面移动。
然后他安静地爬上围墙，注意着自己不进入摄像头视野内，然后从后面把垃圾袋罩到监控摄像头上。
“我说，这样没问题吗？前辈？”马梦娇提出质疑。
“这是风吹上去的。”
“呼呼呼~今天风好大啊~”
遮住这样一个摄像头，就有足够的视野死角来移动了。两人先是成功进入校园，然后又成功避开摄像头视野进入教学楼内。
“还好今天没有月亮。”
“真黑啊~”马梦娇说。
“楼道里面没有监控的样子。”董永说。
两人用手机上面的应用获得照明。
“如果有人，前辈打算怎么办？”
“请社长事后向潘探长交检讨。”
两个人闲聊着，来到了林紫嫣的高三五班。
“哦，看起来这一点没有多大差别嘛。”
“嗯？前辈说的是什么？”
“大家还是把许多教科书和试卷放在书桌上，把桌子弄得像个堡垒一样。”
“哇~前辈不说我还没注意，这数量有点夸张啊，高中很辛苦吗？”
“大概吧，不过当时没有感觉，现在看来觉得自己当时很厉害啊。”
“闲话就说道这里吧，我们要怎么进去呢？”
马梦娇游刃有余地发问道。董永推了推门，当然是关着的。
“你有带工具吗？”
“……哈哈哈~”
马梦娇爽朗地笑了起来。董永看到这个反应不经叹了口气。
“哎，可以的话，我实在是不想回去拿工具再回来。”
“用我的头发开锁做不到吗？前辈你的技术呢~”
“别逗了。”
两个人暂时陷入沉默，马梦娇再次和林紫嫣在短信上聊了起来。
“……啊，还好。”董永来回转了转，突然这么说。
“嗯？前辈终于决定回去拿东西了？”
“不，并不需要了。”董永指着教室的窗户说。
马梦娇看向那扇窗户，那是一扇常见的滑动式玻璃窗，窗框是平常的白色，当然是关着的。虽然是循着董永的视线看过去，马梦娇没能看到什么。
“呃？前辈？”
“这边的窗框，这里有几个脏手印。我想……精准，看我发现了什么？”
董永伸手摸向窗户底下的滑槽里面，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小东西。
是一把钥匙。
“哈！？为什么这里会有钥匙啊！？”马梦娇惊讶极了，不过董永却并不在意。
“高中的时候，每个人都为了学习而拼尽了全力，总有那么些人，恨不能早一点来教室自习。所以最早来教室的不一定是值班的人，为了防止这些学生来了之后进不去教室，这就是一种措施。”
“啊，我好像能够理解，嘻嘻，太好了~能进去喽。”
两个人顺利地打开门进去。
“按林紫嫣的身高，她应该是在前排对吧。”
“啊，找到了，是这里！前辈！”
根据桌上的教科书上的名字，他们找到了林紫嫣的课桌。
“……她成绩很好啊。”董永看着课桌上的试卷说。
明明带着手机啊，他想。对比着自己过去的高中生活，他心中默默觉得有些不甘。
“前辈，之后怎么办？”
“把放在最上面的几张卷子给我。”
他找出林紫嫣和她的同桌，以及附近人的那些卷子做了对比。
“看来她是无辜的。”
“咦？怎么知道的？”
“看，这是老师批改后留下的日期，有的科目老师还留了时间。这是今天的作业。首先她成绩优秀，而且和周围的人答案有差别，所以应该没有抄袭的可能。以高中生的繁忙程度要抄也只会找前后左右的人。另外，你看这作业量。”
董永把林紫嫣今天的作业叠起来，然后用另一只手的手背弹了弹，那一叠试卷因此而发出了厚实的声音。
“就算今天小礼拜自由活动时间，没有人可以准确描述她的所在位置，我看她无论在哪里，能干的事情也就只有做作业罢了。”
“也许是别人帮她做的？”
“你可以翻翻她以前的作业来对照一下笔迹。”
“也许她做作业很快？”
“那我换个说法，就算是抄写，完成这些卷子也得花上相当长的时间。”
“嗯~也许她会速写？”
董永眯起眼睛看着不断质疑的马梦娇，后者则是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好吧，还有什么发现吗？”
“这里有本日记。”
董永说着，把林紫嫣的日记塞给马梦娇。
“哎呀~前辈自己不看吗？”
“你只找一些值得注意的事情然后说给我听就好。”
“好的好的~”马梦娇笑嘻嘻地点头道。
董永转过身体背对马梦娇，然后拿出手机查看了短信内容。他发现高晓琴给他发了短信：
——大半夜的怎么了？
董永顿时急躁起来，他直接打电话给高晓琴。在电话响了几声之后，高晓琴接了起来。
“哈啊……”疲惫的哈欠声夹杂着一些不满，似乎是被电话从睡梦中吵醒了，但是董永完全不觉得愧疚。
“社长，你应该是睡在事务所楼上对吧？给我下楼到事务所里面找资料。”
“……董永你怎么了？啊……现在是睡觉时间啊，有什么事情明天再——”
“我想要的资料应该通过短信发给你了，赶紧给我去调查！”
董永大声地说，背后看着日记的马梦娇不经提醒他注意不要太大声。
“………………发起火来了？嗯……好吧，看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愿意解释吗？”
解释起来太费时间了，董永这么想着，可是不让社长信服又不行，他思考了一下之后，决定还是妥协。
“……我尽量长话短说。”
他解释了今天晚上的见闻。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董永。”高晓琴听完后说，她的声音稍微正经了一些，董永从电话那头听到了一些开门和下楼梯时的杂音，“等一会儿把情报发短信告诉你。”
她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董永收起手机，转过身来，发现马梦娇早就在等着他了。
“看完了？”
“嗯~总的来说，林紫嫣真是个作家。”
对于马梦娇的总结，董永不解地皱起了眉头。
“什么意思？”
“嘻嘻，其实里面没有写什么只有女生才能看的东西啦，总的来说，林紫嫣她还有更加重大的问题需要烦恼。”
“是哦？”
“看这日记让人有些忧郁，她在学校也只是学习，没有能和同学打成一片，然后最主要的问题是，她在家里似乎也是被冷落的样子。不过她很喜欢她的姐姐林雨竹的样子。”
“这没什么吧，还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
“她抱怨过家里的情况，她的父亲不怎么理睬她，总是围着林雨竹转，然后有意思的是，林雨竹似乎从不理睬父亲林越，对妹妹林紫嫣倒是亲切有加，林紫嫣认为姐姐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而认为父亲是敌人，这样的感觉。”
“真复杂啊。”董永抒发感想。
两个人一遍收拾试卷和日记，把东西归位，一边聊起天来。
“这么说起来，他们家没有母亲耶~”
“林紫嫣不是说她的母亲有一天离开了不是吗？似乎是林雨竹来了他们家之后接着就离开了？”
“这是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我在等社长联络呢。”董永说着晃了晃手机。
“林雨竹来了之后，他们家就变了的样子。嘛~也难怪林紫嫣刚开始的时候讨厌林雨竹了。”
“不过林紫嫣和林雨竹把林越视为敌人的原因是什么？”
“嗯……大概是林越把他们家的母亲赶跑了。”
“……”
“啊~学长，我也想到了哦~”马梦娇笑着说，“也许林雨竹的母亲另有其人？”
“如果真的是这样，虽然对死者不敬，林越真是活该。”董永冷冷地说。
他们整理完课桌之后，离开了教室，董永把钥匙放回了窗户的滑槽内。
“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接下来莫非是要去那位程老师的办公室？”
“没错。”
“怎么去呢？我们又不知道他的办公室在哪里。”
董永听了之后，停下脚步，低头思索起来。见状，马梦娇也停下脚步，回头质疑道：
“前辈，你没有计划好的啊。”
“哼，没什么问题吧。”
马梦娇叹了口气，说道：“前辈，你还没有冷静下来吗？像这样无计划地行动真是不像你啊。”
“照这样看，说不定只能回去取开锁工具了。”
“……哎呀~我们可以先取调查别的事情对吧。”
“现在几点了？”
“快一点了。”
没想到居然已经这么晚了，董永再次焦急起来。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线索了，先去学校外面吧。”
两人按照原路返回，董永出了围墙之后，把套在那个摄像头上的塑料袋亲切地取了下来。
“冼肖滔有联系你吗？”
“哈哈哈，我现在还是绝赞被拉黑的状态啦~”
真是靠不住啊，董永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高晓琴目前也没有发过来任何信息。
“把那个地址拿出来吧。”
“嗯？前辈是指郑熙的家的地址吗？”
“没错。”
马梦娇似乎有些无法接受，她提出质疑：“现在可是半夜哦。”
“就只能请他的家人宽容原谅我们了。”
哈~马梦娇叹了口气。
“前辈真是执着，没办法，希望他们能够原谅我们啊。”
马梦娇说着，拿出程教师给她的那张字条，上面不仅写着那个地址，还写着程老师的电话号码。
马梦娇来到马路上挥动双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两人进入车内，向司机传达要去的目的地。
一路上，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董永都一直摆着一副严肃的表情，时不时还将急躁的情绪显露出来。因此无论是司机还是马梦娇都没有向他搭话。
来到了目的地之后，马梦娇对董永说：“哎，最近一直去大厦，高级宾馆，或是私人住宅或是私人别墅区的，突然来到这么朴实的地方，我觉得有些不适应啊。”
向司机付了车费之后，两人下车来到他们的目的地。这是一个小区，看起来有些老旧。马梦娇根据上面的描述找到地方。
“这一家住在三楼，我们是直接去叫门还是跟门口的保安商量一下。”
“保安肯让我们进去吗？”
“不是高级住宅区，没有这么严格的啦~”
“进去看看吧，如果实在叫不起他们家的人再请保安先生帮忙。”
两人和传达室的保安大叔商量，虽然这个时间点来到这里让保安有些困惑，但是马梦娇用亲切合理的态度获得了保安的信任。马梦娇说是来赴约参加一个派对的，保安没有过多地过问。
他们来到郑熙本来居住着的那栋楼，爬上三楼，找到了地址上写着的房间。
“确实是305室对吧，门铃在——”
“稍微等一下，马梦娇。”
就在马梦娇想要按下门铃的时候，董永叫住了他。
“嗯？前辈怎么了？”
董永没有理睬马梦娇的疑问，他仔细盯着眼前的这扇门，然后他突然抓住门把，用力往外一拉。
卡当一声，门开了。
“咦？”
“这扇防盗门没关好，只是虚掩着，大概是主人关门的时候没有注意听门的锁头，那个弹出去，卡在门框凹槽上来锁住门的部分是否有好好卡进去。”
“……前辈，从刚才开始你就和变了一个人似的哦……”
有点可怕，马梦娇说着微微后退半步，但是董永直接拉开门。
马梦娇甚至没有时间阻止他。
吱呀~防盗门大概是多年未进行保养，发出了让人不安的声音。门一拉开，里面的黑暗也跟着流了出来。房间里面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见。马梦娇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跟着董永一起进去。
突然，房间里面传来了一声女人虚弱的喊声：
“滚出去。”
这声沙哑，混杂着哭腔的声音让马梦娇停下了脚步，她使劲止住身体的颤抖，看向董永。
董永毫不动摇地往前走，马梦娇刚刚才止住的尖叫，此刻又提到了喉咙那里，她想大叫阻止董永。
但是这时董永却用平静的声音打招呼道：
“打搅了。”
马梦娇不禁钦佩起董永来了。
“咦！？……你、你是谁？”那个原来充满哀怨的声音，此刻变得疑惑不安起来。
马梦娇的恐惧也随着这充满活人气息的，也许有些阴沉的，但是无疑是人类声音的话语而消逝。
董永缓缓后退到马梦娇身边，对她耳语道：
“帮我找个借口。”
“您好，”马梦娇从声音判断对面年长，“我们是您的邻居。”
“……这样啊，”黑暗中的声音听起来接受了马梦娇的理由，“抱歉呐，看来我们家是扰邻了。”
这奇妙的对话让马梦娇有些跟不上，董永则是冷静地提议道：
“可以开一下灯吗？”
“……是的，开关就在你们左边。”
董永摸索了一下就找到了点灯开关，他按动开关，房间里面恢复了光明。
不过两人看到房间里面的样子，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房间里面没有生活气息。
从玄关看去，瓷砖上满是脏乱的鞋印，瓷砖看起来很久没有打扫。客厅那里摆着一张会客桌，却没有像样的椅子。右边是厨房和书房，书房里面没有家具，而且积满了灰尘。左边客厅延生出去是应该放着沙发和电视的空间，但是那里也什么都没有。本应放着电视的电视柜旁边散落着许多装在塑料盒中的DVD碟。客厅里面再向外则是阳台，衣服撒了一地。正对着玄关的几扇门没有开，不过应该是主卧室和洗手间之类的地方。
不过，最为引人注目的大概还是客厅中央瘫坐着的那位女士，她披头散发，看上去很疲惫地坐在原地，看到马梦娇和董永之后，她挣扎着站了起来。
马梦娇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董永问道：
“这里发生了什么？”
“不，没有，只是许久没有整理了。”穿着睡袍的女人的声音很阴暗。
才怪啦~马梦娇很想这样说她，但是还是忍住了。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我们本来想按门铃，但是发现门没有关严，就进来了。”
“这样啊。对于打扰到你们休息的事，我感到非常抱歉。所以，可以请你们回去吗？”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已被这样质问，女人就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
董永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马梦娇的肩膀，示意她上前。
但是马梦娇抗议了，她踮起脚尖对董永耳语道：“喂！前辈你又对我有什么期待啊！？”
“用你的口才想想办法啊。”
“怎样啦，你没看见她全身都散发着拒绝的氛围吗？我也搞不定啦！”
啧，董永咂嘴，然后说：“嗯，原来你是个欺软怕硬的人。”
“你说什么！”马梦娇一听就不高兴了起来，“哼！既然如此，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她和董永沟通完，便走上前说：
“夫人，您看上去脸色不是很好？”
“……我没事的。”
“您看上去很累的样子？”
“因为现在很晚了。”
“您似乎有心事？”
“不关你的事。”
马梦娇哭丧着脸，回头看向董永，董永则是皱着眉头，眯着眼睛叫她继续。
“……恕我直言，您的家里似乎非常不整洁，那应该不是许久没有整理这种程度的事情了吧？”
“不需要你操心。”女人的声音渐渐变得不友善起来。
“说起来，我们刚进来的时候，您叫我们滚出去？”
女人突然又不说话了。马梦娇不管她继续说道：
“您的衣服撕开了一个口子，而且有些乱，您注意到了吗？”
“……”
“您站起来的时候，似乎有些勉强，您是受伤了吗？”
“……了……”女人蠕动嘴唇。
“您的眼角还留着泪痕，原谅我擅自猜测，我想这——”
“够了！！！”
女人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叫，她的叫声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十分尖锐，马梦娇被吓得后退了一步，董永则是揉了揉嗡嗡作响的耳朵。
“多管闲事！多管闲事！！你们滚！你们滚！！”
马梦娇用眼神询问董永：滚不滚？董永用眼神回答：你让开。
他走到马梦娇前面，然后对这位女人说：“我们是郑熙的朋友。”
女人对这个名字有了反应，董永听见了她倒抽了一口气的声音。
说完这句话，董永又退回来，让马梦娇再上去询问。
马梦娇先是愣在原地，然后无奈地耸了耸肩。
“请相信我们，”马梦娇说，“我们想要帮你，我们一定能帮上忙的。”
可是那位女士，她的眼神突然失去了焦点，一听到郑熙的名字，她就不再听到其他声音。她突然跌坐在地上，仿佛身体都失去了力道。
无论马梦娇怎么叫她，都毫无反应。
马梦娇用责怪的眼神看了一眼董永，董永也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大概知道自己是搞砸了。
“啊，怎么办啊？”马梦娇和董永再次说起悄悄话。
“是我的错吗？”
“哎，前辈，我必须好好跟你说说了，我们先到外面去，门别关。”
两人走到外面，马梦娇开始说教：
“前辈，你在急什么？”
“我——”
“想想你做的事情，翻墙进入校园，私自翻别人东西，现在又强制逼供不愿意说话的人哦。显然这位女士是郑熙的母亲，想也知道提到郑熙，对她来说是多么痛苦，前辈你是怎么想的？”
“……哼，你不也潜入学校了吗？”
“别避开话题！我怎么样都好，但是前辈你这样就很奇怪啊！你本来不是常常指责我和社长这种行为吗？本来你不是对人温柔，绝不询问对方不愿意提及的事情吗？第三起事件发生之后，你就像是变了个人哦~”
“……”
“要冷静哦，前辈，不可以冲动哦，我知道前辈有多厌恶犯罪啦~我也一样啊，我也恨不得立刻抓住犯人。但是不能急啦~你看，夜晚还很长不是吗？”
董永垂下眼帘，反省起来，然后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董永说，“不过她不再说话了，怎么办。”
“唔~既然前辈你已经冷静下来了，大概也恢复耐心了吧。”马梦娇笑了起来，“虽然不能保证成功，我还是有些想法。”
“什么想法？”
“先进来吧。”
两人回到屋里，发现女人她还坐在原地。
“啊，那就先别打扫客厅，把其他房间整理一下吧。我觉得她这个状态也无法阻止我们。”马梦娇说。
董永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似乎会花很长时间，不过算了。”
两人从卫生间拿出拖把和水桶，还有几块抹布来。开始了工作。
大半夜的，居然得干这种事情，董永心里还是有些抱怨，不过他实在不善长这些事，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方法。马梦娇看起来倒是乐在其中。
书房里面有几个空的箱子，还有一些散落的书。董永有条不紊地一本一本把它们收好，掸掉灰尘，然后放进纸箱里面。
突然，他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社长！终于来了吗？”看到发件人，董永扔下书，开始看起发过来的资料来。
看着看着，他眯起了眼睛。
“还真是这样。”董永喃喃自语道。
十八年前，林越和他的妻子黄小玲结婚。
一年后，生育了林紫嫣。
然后是十三年风平浪静的安稳生活。
四年前，林越突然拿着血缘证明书，带着林雨竹和律师来到了自己妻子黄小玲面前，然后林越就此领养林雨竹。
同年，林越和黄小玲离婚。
同年，林越和黄小玲打官司争夺林紫嫣的抚养权，黄小玲败诉。
然后是现在，林越死亡。
PS：我累死了，别来吵我了，警察注意力都放在凶杀案上，这份资料好难总结的，之后就靠你自己吧。——高晓琴
董永回复道：帮了大忙了。
然后他再次 沉思起来。
越看这份记录，一股不协调感就越是涌现了上来。
董永不自觉地想起了马梦娇对他说过的，描述林紫嫣的话：
——她很喜欢她的姐姐林雨竹的样子。
——她的父亲不怎么理睬她，总是围着林雨竹转。
然后他又想起了林紫嫣自己的话。
——父亲以前对我就是那样。
“哈哈……怎么回事……喂！”他忍不住提高音量，“这是什么玩笑吗！？”
——父亲最近，又开始酗酒了。
他不顾高晓琴的留言，直接又打电话给她。
几次都接不通，但是他没有停下来，一直重播，一直打，发短信叫她接电话。最后他的执着有了收获。
“……好烦啊。”电话对面，高晓琴的声音充满了怨念，现在已经快两点半了，像这样不断打扰别人睡觉，想必高晓琴也已经开始焦躁愤怒了吧。
不过现在不是在意这些事情的时候了。
“社长，你和潘探长不是交情很好吗？请你想办法问他要第三场事件的情报。”
“我说你啊——”
“我不需要太多信息！”董永激动地说，“只要问他‘现场是否有胰岛素注射器’或是类似的治疗胰腺的东西就好！”
“嗯？这是为什么？”
“请帮帮我吧！我觉得我快想到了！但是还差点！”董永近乎吼叫地说。
“……哈啊~~~”
在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电话对面传来了长长的叹息声。
“知道了，你冷静下来，我姑且去问一下吧。”
高晓琴说着挂断了电话。
董永也把手机收起来，深呼吸了一下，然后从他身后传来了叹息声。
董永不禁心想，最近自己老是让女生为自己叹息啊。
“前辈，你完全没有打扫啊~”
“我把大部分书整了。”
“别狡辩，我可是把其他房间全部都打扫了哦，而且还想办法扶那位夫人回了卧室让她坐在床上了。前辈你在干什么？”
“……抱歉。”
马梦娇再次叹了口气，然后她问道：
“前辈你说你快想到了，是指真相吗？”
“不，只是突然有了一个灵感。”
“告诉我吧。”
“呃，实在是不好描述，能等等吗？”
“唔……真是让人不痛快。不过算了。”马梦娇意外地没有深究，她拿着拖把进来，开始和董永一起打扫起书房来了。
等书房也干净了之后，董永出去一看，不禁吓了一跳。
“哇……好干净。”
“嗯~嗯嗯嗯~干净吧~”马梦娇骄傲地挺起胸膛，“你知道我花了多少精力吗，特别是厨房！”
“好厉害啊。”
“嘛，因为他们家东西本来就少。现在我们去看看那位夫人，看她有什么反应。”
两人来到主卧室，发现那位夫人已经回过神来了。董永发现主卧室也异常整洁，看来马梦娇应该是打扫过了。
两人进来后，坐在床上的夫人就看向他们，她已经换上了一件没有撕裂痕迹的服装了。
“您感觉怎么样？”
“你们，为什么这么做？”夫人询问道，语气中满是困惑。
“我们要去找郑熙。”马梦娇斩钉截铁地回答。
董永不禁有些担心，不过郑熙的母亲虽然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却没有就此再次失神。
“……你们说过，你们是熙儿的朋友。”
“是的。”
那位母亲沉默了许久，然后叹息了起来。
她站起来，打开卧室墙边的衣柜，董永注意到那里有个小保险箱。女士转动轮盘输入密码，然后保险箱的门开了。
她从里面拿出了一些东西，大概是一些资料，然后她把资料递到马梦娇手中。
然后她说：“我的儿子，已经死了。”
这句话让马梦娇和董永都愣住了。
“呐，”，妇人继续说道，“你们愿意听听我的牢骚吗？”
董永有些不知所措，“呃，嗯，当然，可是你的儿——”
他说道一半，马梦娇狠狠踩了他一脚，疼痛让他闭上了嘴。
“请说吧，我们愿意听。”
马梦娇说着，坐到了妇人旁边。董永则是找了个墙壁靠了靠。
于是，妇人开始诉说她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