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另一个地方，这里是徐雅的公寓，在谈话告一段落之后，徐雅带着女孩来到这里。
“——好了。”
她轻轻击掌，对女孩说：
“既然你需要成为‘车’，那么就需要知道一些事情。”
“是的，麻烦你帮助我了。”
徐雅看起来有些开心，她对女孩说：
“有件事先得说清楚，你应该不打算玩真的对吧？”
“是的。”
“谢谢你，你一定是信任我，才那这件事来向我请教的。”
女孩微笑着说：
“算是吧，其实是我自己有着能够脱离任何险境的自信，才有恃无恐。啊，当然，我也是相信你的。”
“那好，那么，首先要向你确认的一件事就是，你觉得作为一名风俗娘，最为重要的是什么？”
女孩稍稍思索了一下，然后她回答道：
“身体？”
“这是十分重要的，但是不是最重要的。”
“颜值？”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几乎不需要我的帮助了，因为你比我漂亮。”
“抱歉，我实在不知道。”
徐雅用手指，点向自己的眼眶，对女孩说：
“是眼睛。”
“可以解释一下吗？”
徐雅点点头，摘下自己的眼镜。
女孩惊讶地发现，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变化，就让眼前这位，原本看上去土气，不起眼的棉衣女孩显得如此不同。
她现在充满了魅力。
“我明白了。”
“对吧~”
充满了魅力的徐雅对女孩指导到：
“你既然知道‘车’和‘相’，那你也知道前两个层级对吧？”
“嗯，没错。”
那是‘砲’和‘马’。
徐雅接着说道：
“这个层级的分类是根据管辖我们的负责人，也就是店长，或者说得不好听点，就是老鸨们审核决定的，但是这个层级是会变化的，变化的根据是顾客的评价和回头客的数量。”
“是这样啊。”
听起来是，十分具有商业气息的样子。女孩心想。
徐雅接着解释道：
“既然你是打算混入，只是假扮我们的话，那么靠着顾客评价或是回头客数量肯定不行。你需要在初次审核的时候就成为‘车’，也就是非‘教会’直属的，最高等级的风俗娘。”
“听起来好像很难啊。”
“关于这个，就需要你变成非常有魅力的样子才行啦，许婷婷。”
果然，不是错觉，女孩确信了徐雅现在确实非常开心。
她忍不住问道：
“你笑什么？”
“嗯，其实我现在十分嫉妒你哦。”
嫉妒得笑出来了吗？看起来也不像，徐雅看上去是，有点陶醉于什么东西的，那种笑容。
还没来得及深入思考，徐雅把手放到了女孩的脸上，对她说：
“你似乎善于做出想做的表情，但是那样还不够。”
女孩心中稍稍惊讶，徐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是不是意味着，刚才自己所做的全部表情，特别是自己最为擅长的，那个微笑的表情，其背后的含义，已经被她看透了？
女孩忍不住挥开了她的手，然后问道：
“你说这样不够，那么我该怎么做——”
“啊，不要紧。”
徐雅轻轻笑了笑，她温和地说：
“因为你没有追究我的过去，所以我也不会问一些不好的问题的。”
女孩立刻哑口无言，她在害怕，也在感叹徐雅的能力。
马梦娇，你又发现了什么。
冼肖滔的眼神变化的时候，也像徐雅一样，但是冼肖滔能看穿的，和徐雅能看穿的，似乎是不同方面的东西。
就在女孩走神，胡思乱想着这些的时候，徐雅又把手放在了女孩脸上。
“现在的你是素颜吗？真是不敢相信。”
“嗯，你不也是吗？”
“是啊，所以我现在才显得不那么漂亮。”
徐雅虽然这么说，但是女孩认为她实在太过谦虚了。
但是，女孩自己并没有对于女性魅力的评判标准所以只是感觉上，觉得徐雅她也十分漂亮。
“……也就是说，其实我是非常好看的？”
这回轮到徐雅惊讶了，她张开了嘴巴，然后不禁失笑。
“许婷婷，你这样没有自觉，对周围的女性都是一种伤害吧。”
“唔，抱歉。”
“不会，不会。呵呵呵~”
虽然徐雅说着这种无自觉是刺伤人心的，但是她只是显得更加高兴了。
或者说，更加陶醉了。
“你怎么了？”
“没事——啊，这么告诉你吧，现在我在脑海中思考着该怎么打扮你，然后想象着，在我打扮了你之后，你会变得多么——啊，真是让人迫不及待啊。”
虽然徐雅在这里说了她情绪激动的原因，但是女孩并不是非常理解。
她下意识地微笑着，说：
“这是夸奖吗？谢谢你。”
但却被徐雅，用一个手指点了点腮帮。
刚才还愉快地笑着的徐雅现在微微皱起眉头，对女孩说：
“这个，对了就是这个，有问题的地方。”
我的微笑怎么了吗？女孩心想。
徐雅指出了她的微笑的问题：
“太友善了，充满了善意和体谅，非常和蔼可亲的微笑。”
女孩更加不解了。
她反问道：
“是的，因为曾经有人教导我这样笑，可是这不是好事——”
“嗯，我知道。我想那一定是非常伟大的监护人。”
“……是的。”
徐雅打断女孩的话的动作，让女孩感到疑惑，她看向徐雅，眼前这个‘女孩魅力课程’的老师看上去似乎正在思索该怎么表述。
接着徐雅终于想好了阐述方法，她说：
“你就像一个朋友。”
“谢谢你。”
“唔……我不是在夸奖你，这么说吧，你的笑容，在给人安心感的同时，也给人距离感。”
女孩困惑地歪了歪头，接着她下意识地微笑——
“啊，又来了。”
“抱歉，我不理解。”
“许婷婷，你在下意识地让对方对你产生高度尊重。”
“有吗？”
徐雅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表达不是很正确，她说：
“如果是高洁之人，或许不会觉得怎么样，因为他们习惯尊重别人了，但是你的笑容会对那些——我也不知道这么说好不好，但是我觉得，你就像一面镜子。”
镜子是什么意思？
不等女孩提问，徐雅就接着说：
“许婷婷，你觉得，来指名我们的客人们，他们来到这个花花世界，他们寻求的是什么？”
女孩无法回答徐雅的问题，她谦虚地提问道：
“他们寻求的是什么？”
“除去个别的例外，大部分人叫我们这些风尘女子来陪伴他们，是为了‘休憩’、‘治愈’和‘逃避’。”
徐雅说着，稍稍停顿，然后她指出了女孩的微笑的问题：
“——不是为了来交朋友。”
啊，这样啊，女孩心想。
“如果有客人指名你，你的微笑，它就像一面镜子，会暴露出他们自己身上的污秽，让他们不禁思考现在和你的幽会是否是充满罪恶的。正因为你笑得太过正面化了，除非那些客人有着犯罪的觉悟，否则他们恐怕都不会有勇气碰你。”
“我不是不需要接客吗？”
“是的，但是负责人会对你审核，你忘了吗？”
女孩思索起来，然后她问道：
“审核的过程是？”
“放心，只是看和拍照，因为在那里，‘青涩’也是一种可以买卖的商品种类。他们不会碰你的。”
徐雅说着，有些担忧地问道：
“还是说，即使是这样你也无法忍受吗？如果是这样，那还是不要——”
“不，那不要紧。”
只是看和拍照，嗯。
说服自己之后，女孩再次问道：
“那么，请问我该怎么做？”
徐雅轻轻叹息道：
“其实，你的笑容，没有任何错，而我刚才却像是在指责你什么——”
“不会，请别在意了，告诉我该怎么做吧。”
徐雅没有回答，她盯着女孩的面庞看，似乎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
“……要不，换个风格吧。”
“换个风格？”
“嗯，许婷婷，你能做到保持不笑吗？”
女孩稍稍有些心悸，她知道，不露出笑容，对于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
“……非得这么做吗？”
“不一定，只是试一试。”
“我知道了。”
看来，躲不过去了，女孩这么想着。
她轻叹一声，然后——
——收敛了笑容。
接着，她听到徐雅猛地瞪大了眼睛，并倒吸了一口气。
她甚至后退了半步，并用手遮住了自己的嘴巴。
虽然打算把握分寸，但是已经融入女孩记忆中的笑容，无法轻易收起来。
如果要收起来，就只有一个办法。
现在，女孩收敛了笑容。
但是，也同时，收起了别的东西。
徐雅惊讶地看了她一会儿，好长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终于，徐雅回过神来了。
她释然地笑了笑，说：
“就像你不过问我的过去，我也不会对你多问的。”
眼前，站在徐雅面前的女孩轻轻点头。
她的面部肌肉，已经全部放松，瞳孔中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眼神的光。
徐雅拿出化妆盒子，请女孩坐在镜子前面。
女孩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徐雅一边给她化妆，一边评价道：
“——充满了危险神秘感的美丽女孩的魅力，有谁能抵御得住呢？你一定会成为‘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