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生存
～引子～
茂密的丛林里，羽蛇的巢穴，一条羽蛇困扰地看着自己的窝里的孩子。那里面有一个生物，明明身上有与她一样的味道，可是……
为什么他有手和脚？
……
568年。
光影绚烂，人声喧嚣，装饰粗糙的酒吧里，青年在舞台上尽情舞动肢体，如同一条灵活的蛇。
1.哀嚎
即便是2区这种上城区，也是会有一些昏暗的街道，暗地里做着见不得人的交易。也会有一些看似干净正经明朗的店铺，经营着不为人知的黑暗。
哦，不过我们的重点不在那里。
在一些酒吧里，也像其他的区域一样，有无数人在彻夜狂欢，纵情高歌，放纵自己在人群的拥挤下如同妖娆的蛇，舞动着肢体，释放着平日里的灰暗情绪。
简直是群魔乱舞。
一身黑色服装的青年懒懒散散地坐在吧台边，看着不远处的舞池里无数扭动的肢体，就像是看着动物园里的动物，墨镜后的眼睛带着鉴赏般的光芒。
空气里流动着喧嚣的音乐。
他的手边有一杯血腥玛丽。
“嘿，帅哥，一个人？”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轻轻地坐在了他的旁边。那女人一身红色裙装，陈默稍微有一点不解为什么这裙子一边长得几乎垂地，一边却短得几乎露出了女人底裤的颜色。紧身的裙装裙摆大开如同绽放的花朵，裙子末端大胆的大波浪设计和繁复的蝴蝶结让这女人看起来更加性感。女人的胸称比较低，这很明显地衬托出了她完美的身材，红色裙装没有覆盖的部位，不是裸露的，而是覆上了轻薄的黑纱，反到是显得有些欲擒故纵的味道。
“……明天就要去穆利尔报道的人似乎不应该公然搭讪你的上级吧？”陈默轻轻笑道。
“我在这里只是巧合而已，这也不是搭讪。”女人也笑了，要了一杯与陈默一样的血腥玛丽，“说是上级，也只是副队长吧？”
“嗯，那又怎样？我也真是想不通，为什么最近这么频繁地招人。”陈默抿了一口血腥玛丽，腥咸的错觉仿佛挚爱之人的毒吻。
“这说明都市的力量在增强，不是挺好的？”女人抬头望向舞池中的人们，嫌弃般地摇头，“跳得真差。我原先是这里的舞娘，今天来是想要跟这个地方道别。”
“你会跳舞啊？”陈默挑了挑眉毛，似乎有些兴趣。
“我曾经是这里的招牌舞娘。”女人露出了带着点怀念的笑意。
“嗯……是叫妮丽莎对吧？很高兴认识你。”陈默笑着向妮丽莎伸出手，妮丽莎握住那只手，轻轻晃了两下：“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不知道我能不能问一下，你为什么在晚上都要戴墨镜？”
陈默笑了下，伸手扒拉下了墨镜，露出了黄色的瞳孔，在黑暗里显得很扎眼的黄色，然后他迅速地又把墨镜推了上去：“这双眼睛会让人看了不愉快的。”
妮丽莎还欲开口，可陈默却突然把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步向了喧嚣的舞池。走了两步，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回头对着妮丽莎笑道：“莎小姐，祝你可以多活些年头。”
他对每一个晚于他加入穆利尔的新人都是这么说的。
随后他便转身，融入群魔乱舞的人群中去。
他就是喜欢在陌生的人群里，释放不为人知的自我，扭动身体，尽情歌唱。
因为他原本以为这里不会有人认识他的。不过居然有刚刚接到通知要进入穆利尔的人，真是失策啊失策……嗯，下一次换一家酒吧好了。
“你要玩到什么时候？亏得没人举报过，不然你可有得受了。”轻飘飘的声音从陈默的背后响起。陈默顿时一阵冷汗，心想能不被发觉走到他背后的，也就那一个人了。
“布兰卡？”陈默一回头就看见了这个幽灵一般飘在扭动的人群里的布兰卡。陈默觉得自己只有苦笑的份了，不管去哪个酒吧，这混蛋都一样能找得到。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就是，一般没有事，布兰卡不会找他。而往往这个时间莱拉都与酒瓶相伴，所以到最后他这个原本被认为是最不靠谱的副队长反而不得不处理一些事件。
呃，不过有些事情经过他的处理变得更加混乱了。
“晴朗小同学调戏烛儿被扔下楼了？伊人的浴室被小鱼儿霸占了？恶犬和狼猫把哪间房子拆了？还是岚疯子又把哪个实验体宰了？”陈默无奈地列举着众人身上发生的种种恶劣事件。
距离那次惨烈的北海任务已经过去了十几天，短短的十几天，已经足以让陈默意识到新人是一个多么有意思的生物。比如温晴朗，溯烛，以及丽萨之间诡异而非常有戏看的三角关系。以及新人明显会让他列举的恶劣事件里又加上N条。
但是显然他没有意识到，他其实也是出了名棘手的一个存在。
“都没有。”布兰卡摇头。
“那你来干什么？”陈默有些不解。
“……看美女搭讪你？”布兰卡歪了歪头。
“滚吧幽灵。”陈默笑道，随后跟着吵闹的节拍轻轻地扭动着身体。
“不开玩笑，说正事。”布兰卡用力地压住了陈默的肩膀，想要让他停止扭动。
啧，不过陈默的腰是真不错。布兰卡明显不合时宜地想着，他看着陈默扭动的动作，挑了挑眉毛。
“最近解影有点不对，平时需要他代的课也不去了，听丁伊说他成天呆在寝室里面发呆，还找他要过安眠药。”布兰卡硬是把陈默扯出了舞动的人群。
“他们的家务事你跟我说什么？”陈默倚在一边的墙壁上，语调有些懒散，“你还打听人家的家务事？太八卦了吧？”
“你应该知道解影是多重要的战斗力。”布兰卡的语调终于不再那么轻飘飘的了，他把一只手压在了陈默身侧的墙壁上，压低了声音道。
“你也应该知道，有些事情我们无能为力。”陈默拿开了难得有些着急的布兰卡的手。
布兰卡伸手把陈默的墨镜扯了下来：“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陈默收敛了平时脸上那幅玩世不恭的贱笑，他的目光深远而平静：“我一直都很认真。只是有的事，我们真的帮不了。”
他们跟解影和丁伊打交道也有些年头了，陈默清楚一般人估计布兰卡都丝毫不会去理会，可是现在解影出了问题，偏偏解影的身份还比较特殊……
“……我知道。只是实在是……”有点受不了了。布兰卡把最后的几个字吞进了肚子里。最近上层里的气氛越发的凝重和压抑，北海任务他们只带回来了一条雌性人鱼尸体和五只雄性人鱼，可是他们明明踏上了岛，还折了一半的人，却没有带回来点有用的资料。关于人鱼的基因密码之类的……布兰卡在加入穆利尔之前归属于医疗组，所以最近他也是忙得要死。
“喝杯酒，放松一下，我知道他们把你也逼得很紧。”陈默侧过身拍拍布兰卡的肩膀，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拿回了自己的墨镜。
布兰卡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喧嚣而浮躁的空气，他看着不停地闪烁着眼花缭乱的缤纷色彩的灯光，灯光下的人们仿佛变成了一个整体的剪影。
这样真不像他……果然还是太累了……
……
解影把自己关在浴室里，对门外丁伊的叫喊声充耳不闻。
雄性人鱼其实会说话的，只是他们的声音只有雌性人鱼和卡美拉听得见。卡美拉不敢回答，雌性人鱼不屑于回答，于是他们真的成了哑巴。
那些个声音，自从回来了都市的那一天起就在不停地不停地在他的耳边诉说着，哀嚎着。
哭泣着。
人鱼生活在海里，他们原本没有眼泪。
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与海水一般苦涩湿咸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觉得自己是真的要疯了，即便是把整个身体都浸入水中，也完全无法隔绝那些声音，他甚至无法入睡。于是十几天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
门外丁伊的声音好吵。那些雄性人鱼哀嚎的声音也好吵。
解影勉强动了动身体，从浴缸里踉跄着走了出来，打开浴室的门，随便扯了件衣服披上，然后开了门。
门外的丁伊看见他开门，愣了一下，随即便胡乱地把他推进了屋子，顺手关上了门。
“上帝你总算开门了，你这些日子都怎么了？”丁伊看着面前的解影，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完全没有以前的那种庸懒淡漠的气场了，解影的眼神甚至有些呆滞，他抬头看着丁伊，勉勉强强才聚焦了视线：“没事。”
“你这样叫没事？”丁伊嗤笑了一声，不知道是无奈还是嘲讽。
“那你帮我去医疗组要点安眠药什么的。”解影甩开了丁伊的手，转身蜷缩在床上，闭上眼睛。
【疼……好疼啊……】
【救救我们……请救救我们……】
【请让我们解脱……谁来……解脱我们……】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
【神啊……救救我们……】
无数痛苦哀嚎的声音铺天盖地地涌来，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掉进无间地狱里，再也上不来了。强烈的下坠感迫使他睁开了眼睛，丁伊坐在他旁边，正有些无措地向他伸着手。
“你知道共鸣吗？”解影问道。
“知道，共鸣是一些基因改造人改造后的一种副作用，有些改造人改造完了以后就可以听得懂改造源的语言，甚至可以与之沟通。 ”丁伊说话干巴巴的，完全的照本宣科一样，毫无情绪。
他知道曾经因为共鸣，有基因改造人承受不住自杀的。现在的穆利尔里，受过共鸣的折磨的不少，但是没有像解影这么严重的。因为他们一旦出现了不好的共鸣，就会被派去比较远的地方。可是北海任务回来后，即便是大家再统一口风，最先发现岛屿的也是解影，有些大家都经历过的事情没办法隐瞒。所以上面明令让解影短时间内不要出二区。
“我听得到那些雄性人鱼的哀嚎。”解影的语气淡淡的，似乎疲惫至极，“我明白为什么尤岚会像个精神病一样了，这感觉真是折磨。”
“……那……要不让他们把实验体转移到其他地方……”丁伊尝试着建议。
“他们不会听的。”解影看了眼丁伊，“所以你帮我去要点安眠药行吗？”
整个都市的主要实验区域在1区和2区，弥罗当时明白地表示这次的人鱼实验体放在2区。现在1区几乎可以说是外强中干，一些所谓的高级和贵族都被集中在那里，其实也是海利做的，他也是拿那些人没有办法了。所以现在权利机关很多人都集中在1区，弥罗似乎刻意想要把科研机构的大本营安扎在2区，不知道为什么。
“你也知道自己对那种药物的奈受性高，那种药又不能多吃……”丁伊也有些为难。
“你说如果我把那五个实验体杀了，怎么样？”解影的语气听起来完全不像是开玩笑。
“高层不会放过你的。”丁伊笑得比哭都难看。
解影把头扭向一边，闭上了眼睛。
丁伊想了很久，最后默默地出去了。
解影睁开眼，仔细地思考着自己去把那五个雄性人鱼实验体杀掉的可行性。
过了十多分钟，丁伊回来了。解影这才发现丁伊顺走了自己房间的钥匙。他看见丁伊的手里提着个塑料袋，里面是一堆深色的玻璃瓶子。
“这什么？”解影从床上爬起来问。
“酒啊。”丁伊把塑料袋扔在床上，“酒精有助于睡眠，我想这个比安眠药对你有用。”
“哪来的？”解影拿着一瓶看了看。
“找莱拉要的。”
“哦。”解影打开瓶盖仰头就灌，高度数的酒精刺激得他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有一些酒液顺着他的嘴角留了下来，一直划过脖颈，锁骨……
丁伊就这么看着他近乎自虐的行为，却完全无法阻止。
阻止不了的话，就放他去吧，陪他去吧，在他即将摔下悬崖的时候，拉上一把，就好了。
那天晚上的情景，丁伊完全不想回忆。
解影哭了。
那个即便知道自己是卑微如蛀虫的卡美拉也依旧怀有自己的尊严与骄傲的解影居然哭了，而且那么惨，那么狼狈，就像一头受了伤精神衰弱的野兽，在精神防线崩溃的时候，惨痛的哀嚎。
丁伊有的时候甚至听不懂解影说的那种奇特的语言到底是什么，只能就着解影的发音应着，让他不至于摔落精神的悬崖。
好在最后他还是睡着了。丁伊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最后安静下来已经是凌晨。丁伊听见了走廊里尤岚的声音。
这次是他们单人寝室楼吗……尤岚也真会挑时候。
尤岚的声音渐渐远去了，丁伊拿出通讯器，发现里面有N多条短信，未接电话。来自温晴朗和丽萨。
穆利尔新人出任务，如果不是特别紧急的任务或者类似北海任务的特殊情况，大多是有老成员带新人。因为穆利尔分配到的任务与其他军队相比比较特殊，也远比高中时代就被分配上战场辅助杀敌的改造人任务要复杂。正好是熟人，于是温晴朗就带溯烛和丽萨去了。大概也是听说了解影的状况，挺担心的。
于是丁伊只有回答他们不要担心，没有特别大的事情云云。
虽然这事也不怎么小。
看了眼这一片狼藉的屋子，丁伊打了个哈欠，决定先跟解影挤挤，睡一张床。
……
梦里有无数声音在哀嚎着寻求解脱。
……
温晴朗觉得无比的心塞。
因为丽萨此时正无比的认真地盯着他，语气严肃地问：“溯烛是不是73？”
现在是凌晨，还不到两点。
在他们外出的一周执行北海任务的同时，都市高层已经把有关翼人病毒的一部分情报公开到13个区域，目的是让人们提高警惕，尽量保证更多人的生存。而且还在13个区域进行了长达十天的身体检查等等活动。
虽然公开的情报有够模糊的就是了。
前几天他们接到了12区的讯息，有人死于翼人病毒。鉴于最近袭击比较少，所以就让温晴朗带着溯烛和丽萨去到12区查看。
12区位于都市最南端，面积庞大，但是环境条件不怎么样。丽萨儿时生活的10区有部分与12区接壤，但是即便如此丽萨也不得不承认都市最西端的10区的条件也是比12区的要好，虽然好了没有多少。
8区和9区，11区也和12区有部分接壤，9和11区他们没有去过，而他们生活了很久的8区与12区的差别不是一星半点的大。
最主要的一点，最北端的13区与最南端的12区与邻近的区域之间，甚至有几米高的墙间隔。简直就像是把最后的两个区域与其他的区域彻底间隔了，就像已经把他们放弃了一般。
12区甚至没有直通的高速公路或者是铁路，所以去往12区的时候，最后的一段路，只有他们三个步行。守着大门的士兵检查了很久才把他们放过去。
“小心点啊，美人儿们。”守门的士兵嗤笑着给三个人放行。
温晴朗是真想不明白为什么如今的士兵越来越像雇佣兵。
在12区里走的一段路，温晴朗几乎全程皱着眉。
坐在街边的人们，一个个仿佛骨瘦如柴的饿狼般打量着三个外来人，甚至还有小孩子。只是这小孩子，也完全没有了孩童应该有的单纯和天真。
12区和13区，以及10、11区的边缘部分最初都是隔离出来用来让士兵们守城的，只是后来的情况渐渐好转，12区和13区几乎成了贫民窟一般的地方。在都市里无处容身的人陆陆续续地搬到了最后两个区域，久而久之，最后两个区的人口几乎膨胀到了每年都会有老人孩子饿死的地步，粮食供应已经跟不上了。近两年也是一直维持在岌岌可危的边缘，勉强不会引起暴动。
不过来之前莱拉就说了，不能跟人动手，但是之所以去三个人，还都是穆利尔，就是因为实在不行了不能用改造的部分攻击，你可以用拳头凑数啊！穆利尔的人的体能体术可都是通过了最严酷的考验的。
不过真的来了这里之后，温晴朗才发现，最要命的不是群殴这种，因为他们即便外面都围着斗篷，可是到底还是跟12区的人不一样，实在是过于扎眼，每一个人看向他们的目光里都带着警惕和排斥，仿佛在敌视闯入自己领地的野兽。最要命的，是他们的目光。
到达传讯说有翼人病毒感染的地方，那是一家破旧的旅店，四层高，但是很显然第四层完全是露天的，冬天根本就没有办法住人。楼顶破碎的断壁上搭着两层黑色的帆布，权当是遮阳防雨。
很显然，他们三个需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了。
他们到达旅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们在路上用了将近一天的时间。于是那位管理旅馆的老妇人就让他们在旅馆先住下，剩下的调查明天再说，因为这里晚上不安全，尤其他们还有女生在。
温晴朗看着一边自打进了12区就把左手按在被严严实实包裹住的右手臂上的丽萨，在心里默默地汗了一下。
丽萨右手臂包裹之下的，可是精细的机械。关键零件全部由零号元素铸造，其余零件也由钛合金等金属构造。整条手臂可以变换多种形态，弹刀枪炮都有，只是储存量不多，每次战后都需要补充和保养机械。
说是旅馆，其实就是像中城区上城区里的公寓一样的地方，只是这个旅馆里住的都是一天一天交钱住的流浪汉。所以老妇人担心他们的安全是一方面，该收钱还是要收钱，只是不至于像街边卖硬得像是压缩食品可是完全不结饱的面包和半腐烂的蔬菜还有干巴巴的水果的人一样那么宰人罢了。
“一天一人10卡仑。”老妇人向着他们伸出了干巴巴皱褶满布的手，仿佛百年老树的树皮。
温晴朗点头，把30卡仑放进了老妇人的手里。
尽管他们只要了一间房间，不过这里的房间也够大，就是睡上十个八个人都无所谓，只是床什么的就只有小小的一张，地面破破烂烂的，脏兮兮的，有个火炉，不过显然夏天火炉没有用。
而且这里虽然破旧，但似乎是因为价钱不是太离谱，很多人都会住在这里。老妇人能够给他们一间没有别人住的房间，已经很不错了。之前路过的房间，几乎每一间都是满满的人，都裹着破破烂烂的斗篷，就像是与这破损的房间融为了一体，躺在地上几乎动也不动。
老妇人说，这旅馆以前也死过人，夏天尤其多，一些参与打架斗殴的人，伤口如果严重些再不会处理，很可能熬不过冬天一个寒冷的夜晚或者是夏天炎热气候下防不住的感染。只是死得那么诡异的实属少见。
“食物另外提供，需要的去一楼，什么时候需要都可以。”老妇人临走前说道。
他们没有听从老妇人的话，外出调查了很久。只是那些隐藏于黑暗中窥视他们的一双双闪动着光芒的眼睛，实在是令人浑身不舒服。他们走的不是小路，是在那些房顶上跳跃着前行。因为那些昏暗的小巷子实在是令人畏惧，即便是他们也一样。
最后他们在凌晨时回来了，溯烛去找吃的了，然后就发生了前面的对话。
温晴朗表示他非常希望溯烛能快点回来。
因为他实在是招架不住丽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