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夜奔(下)
师傅咳血咳得越来越厉害了。
我守在门外，一直等到近夜，那声音才缓慢地消减下去，为绵长的呼吸声取代。
没有师傅的天枢阵不再是天枢，没有天枢的云启城，绝对守不下去。
这座比云启还要古老的机关阵，一直荫蔽着寒山的唐人，不知不觉间上千年。失去了威力巨大的天枢阵，究竟云启还有几分战斗力，这真的是个大大的问题。
有一点是真的，如果师傅死去。
云启必亡。
我掂量掂量肩上的包裹，移转脚步向霜儿的房间走去。
已经入夜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霜儿住在宅子的西厢房里，待我走到门口时，还能听见里面女孩悉悉索索地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声音。
白天老管家的死对她打击很大吧。
我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手背在门上轻轻扣了扣。
里面的响动停止了，房间里传来霜儿慵懒的疑问声：
“谁？”
“是我，你家少爷。”
“啊，少爷，我马上来开门。”
不多时，门开了，霜儿揉着眼睛，床上凌乱，一看就是匆忙起来给我开门。
她起来得太过匆忙，以至于胸口的布衫都没有系上，大片大片的春光伴随着她低头的动作露了出来，这时候她才红着脸匆匆忙忙地系上。
“少爷你在往哪里看啊！”明明是在斥责我，可她的声音却是软软的，脸上两抹红霞飞舞。
我已经看呆了。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像色中恶鬼的一天，可面对着此时的霜儿我除了愣愣地看着她胸口的雪白以外，什么都做不了，一股子邪火直往上蹿，让我的呼吸都变得奇怪起来。
话说霜儿已经十三了呢，这个年龄大户人家的侍女早就已经委身给少爷做小了吧。
奇怪的念头在我脑袋里萦绕。
年前偷窥王家少爷和他家那小侍女的风流夜又开始往脑海里蹿。
只不过主角换成我和霜儿……
快冷静下来啊，林渊！
今晚你是来带霜儿走的，不是来夜袭的！
我艰难地别过头去，心里默念那忘得三三四四的般若经，可惜谁知道念的是什么玩意儿……
柳下惠救命啊！
绝对不能让我在霜儿面前英俊神武的形象崩溃！
我死死压抑住心头使劲往上蹿的火焰，重新看向一脸羞怯的霜儿。
“快收拾东西跟我走，离开云启。”我的声音有些抖。
该死，我的理智坚持住啊！
“离开云启？为什么？”霜儿遮掩自己胸口的手顿了一下。
“师傅要死了，云启守不住。”
“就算师傅走了，不是还有少爷你吗？”霜儿抬起眼来，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我无法直视的信任。
“师傅的阵法造诣那么高，少爷作为亲传弟子应该也不差啊！我看好少爷！”霜儿的眼眸弯成了月牙，一手使劲把散落的衣衫向一边拉，一边还不忘伸出手来比着大拇指。
我能感觉笑容僵在了脸上。
好多被刻意封锁的记忆伴随着霜儿的笑脸又浮出记忆海来，模糊了眼前的视野，连带着心情也变得格外的糟糕。
拳头不知何时有些僵硬。
霜儿不知道这事呢……
还是不说好吧？这种算不上光荣的事……
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间隙里，我的声音变得有着低沉。
“挡不住的，快跟我走吧。”
伴随着话语，我作势去拉霜儿的手。
“少爷，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霜儿很敏锐地察觉到我情绪的变化，美丽的脸庞上淡淡的担心浮现。
可她还是没有答应和我一起走，反而害怕似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是在……躲我吗？
有一种悲哀没来由地萦绕在心头，就像鱼刺横亘在喉头，唾沫吞咽间，无可避免的疼痛。
“不是说好一起去看圣穹冰瀑吗？”
我不死心地继续伸手想要拉住她的手腕。
只有这个时刻我方才感觉到那平日里触手可及的皓腕是多么的遥远。
“少爷……你脸上的表情好可怕……”霜儿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一步步往屋内退去。
不要走啊，求求你……
“快回答我！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心里有一股子怒气在蓬发，连带着先前强行压下去的邪火也死灰复燃。
“少爷，可是唐……”霜儿继续向后退去，衣带慌乱间完全散开，诱人的娇躯曲线毕露。
虽然青涩，却没来由地让得我的心情更加烦躁。
以往的我或许已经看呆，陷入美好的白日梦里了吧？
可惜，此刻心里已经完全被恐惧与不安占据的我完全无法感受到少女的福利。
“你平日里不是说你整个人都属于少爷我吗？那为什么少爷我想要带你走你都不肯？你是在骗我吗？”
“不不，少爷，不是这样的，我我……”霜儿的眼眸里已经满是泪水，她咬着嘴唇不停摇晃着头，无助地退后，脚步凌乱。
在某个瞬间，她的脚不偏不倚地踩中了衣带，整个人都朝床榻上摔去。
“回答我！”我不管不顾地扔掉手中的行囊，一个猛虎扑食把霜儿压在身下，少女的馨香扑鼻而来。
“既然你说你的一切都属于我，那我现在就要你的身子！”
我把嘴唇狠狠的印在霜儿泪水涟涟的娇颜上，不顾她惊恐的目光，双手一把撤掉她胸前的裹胸布，让她完全赤裸地暴露在我面前。
如果这个时候有外人在的话，我的脸大概比最凶恶的煞神还要扭曲吧，满脸的**和不安。
完全丧失了理智，我一把把面前的少女环抱住，让身体充分感受着她的美好，然后不顾一切地把身体交给了本能。
这个时候的我大概就是这样一只发情的野兽吧……被复杂情感压抑的心灵丑恶地爆发开来。
没人能阻止我对自家的侍女下手。
连师傅也不能。
我亲吻着她的面颊，直到霜儿哽咽模糊的声音再次响起：
“身子我给少爷，可是我真不能和少爷离开云启。”
一直僵硬的少女终于有了动作，她哭泣着却动作坚决地反手抱住了我，开始解我的衣服。
如果接着这样的发展下去，大概就是天雷勾动烈火，烈火点燃干柴，生米煮成熟饭吧……
可惜这句话之后，我就想被雷劈过的木头一样，僵在半空，少女柔软的触感完全感知不到了。
为什么啊……
我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肯跟我走……
云启的存亡，唐国的存在就这么重要吗？
重要到救了你的命的我，重要到和你朝夕相伴的我都不能与之相比？
我万念俱灰地停下手中的动作，任凭身下少女轻轻地抚着我的脑袋，声音不知何时变得温暖柔和。
“无论少爷想要霜儿什么，霜儿都可以答应，”她的眼眸里满是坚定，娇嫩的唇瓣儿贴上我的嘴唇，“但霜儿不能置云启城于不顾。”
“为什么呀……明明你留下来也没有用啊……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走啊……”我能感觉到止不住的泪水顺着脸庞向下掉，落到少女光洁的胸脯上。
我猛地俯下身去，脸庞深深埋进少女的胸膛，声音绝望而不解。
感觉就像全世界都把我抛弃了一般无助。
突然间，一股力量把我的头更用力地压进了柔软之中。
是霜儿的手。
她抱着我的头，空灵的声音从我上方响起：“少爷要了我的身子就快走吧，以后少爷也不需要承受天枢阵的负担，霜儿会一直为少爷祈祷的。”
我不回答，心里宛若失掉了什么，有点空空落落的。
我只是哭。
耳边响起熟悉的摇篮曲。
脑海里只剩下逐渐空白的思维。
我睡着了。
(噫，剧情需要，剧情需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