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献祭之夜(18)

作者:CtOstinato 更新时间:2022/10/1 10:27:30 字数:2391

【玛奇玛视角】

“我超!「枪」!”

梦魇恶魔的声音再次冒了出来:“牙白哟牙白,支配哥,这种乡下世界根本没这玩意啊,你也没造过吧?这下真的牙白,要是枪哥没有来,根本不会出现……”

梦魇恶魔刹那之间便被噤声,再次关了禁闭。而玛奇玛则面色狰狞,来回打量着罗亚上空的暗红色宝珠,以及街道之中,端起「枪」大开杀戒的艾莉丝。

问题其一,艾莉丝手中的「枪」,真的与枪之恶魔有关系吗?而不是通过类似转移魔法的手段,从六面世界之外搞到,甚至更糟——什么在六面世界之内隐匿,具备现代知识的贤者的造物?

回答这个问题甚至不需要“看”——不需要特别接近那把「枪」,便可以通过恶魔之间特有的念话,捕捉到枪之恶魔独有的呓语!

问题其二,艾莉丝若是枪之魔人,为何不像早川秋一样人格消灭,肉体畸变?当初,美国总统支付全体国民一年的寿命,交换枪之恶魔小部分的本体下场。那部分它不敌自己,然后占据了早川秋的尸体再次活动起来……

艾莉丝这边也是一样吗?那个看起来像艾莉丝,闻起来像艾莉丝,尝起来估计也像艾莉丝的女孩,难道已经不再是艾莉丝,而是枪之恶魔的傀儡?难道红色宝珠只是个幌子,枪之恶魔已经在今夜之前悄无声息地入侵?

无论答案为何……这位过于有能的“艾莉丝”,真的还需要她的“保护”吗?

玛奇玛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

如此重大的异常,绝不可能听之任之!至少,在其中的秘密彻底揭示之前,绝不能允许“艾莉丝”因为任何其他的因素,意外地提前去世呢。抱歉啊,洛琪希。这并不是什么“保护”……

既然没事,萨莉亚也先叫回来吧。设身处地想想,人家也约等于是个淑女了,本来以为难得有放开战斗的机会,结果却是被巨大的蘑菇照脸一顿抽——就像吸血鬼不是虚十字架,而是把十字架视作秽物一般,她根本不是比那坨玩意弱,结果束手束脚周旋了这么久,很难不会有点脾气!

【艾莉丝视角】

发挥着拘束具作用的婚纱,无法阻滞半点艾莉丝的行动。枪管不需要冷却,弹匣不需要装填,每一发子弹,都能精准地撕裂一具隐修会成员的身体。而那甚至仅仅是不计入七发魔弹的「普通」子弹而已!

艾莉丝现在并非“人类”,对魔力的感知也十分敏锐,这种无需咏唱的索敌比肉眼瞄准要准确得多。而她并没有杀得眼红,除了收割人头什么都不干——

过去赛菲老师的野外授课中,曾经提过一些习俗及其背后的由来。

比如,死人需要火葬,不然会化作魔物。焚烧尸体的仪式,是在帮助郁积在其中的魔力「归还」到大气之中。而如果短时间里死去了大量的人,必须请米里斯教会的司铎主持仪式,咏唱神击魔法,不然,那些魔力甚至可以造就新的迷宫。

可是……

“眼前”的这副光景,赛菲老师根本就没有说明过啊!!

萤火虫,这种营造出浪漫氛围的小虫子,阿斯拉王国也有所分布。罗亚城里没有,但菲托亚领地的原野里,大片的杏草花田之间,她也曾经无忧无虑地追逐过那些萤火虫。

而现在,魔力的感知之中,有多少“萤火虫”呢?数百,还是数千?

从失去生机的残躯之中,飘飞而出的“萤火虫”,从四面八方,汇聚到那根丑陋不堪的巨大肉柱之中,让那根肉柱萎靡下去以后屡次又重振精神,继续和那只毫不在意街道破坏的恶龙缠斗!

那是灵魂,还是单纯的魔力……已经不重要了。无论如何,无辜的市民,在死后还要成为加害者的力量,意识到这一点的艾莉丝几乎牙都咬碎了:“隐修会——该杀!!!”

不知道是不是对艾莉丝的话有所感应,赤红的巨龙从那里稍微退开,火炬一般明亮的巨眼望向艾莉丝,还发出了难辨音节的嘶鸣……然而艾莉丝完全没什么所谓!

“先从你这孽畜开始,废掉你的眼睛!”

从未亲眼见过的骇人巨兽,单纯的S级,真的足以概括其力量吗?过去的艾莉丝在做冒险者的美梦时,也畅想过弑杀巨龙的战斗,但那也一定是自己升上顶级,还有一群性命相托的伙伴并肩才能做到——

哦豁,「第一发」落空了。

这枚魔弹单纯以破坏力见长,别说命中那只赤龙的眼睛,哪怕招呼在皮糙肉厚的身上,威力都不在赤龙主人认真一拳之下!前提是,真的能够命中的话——要知道,越是活得久远的生物,战斗中的直感可就越清晰啊。

距离装填下一发魔弹还需要一段时间,可是还来得及吗?被巨大赤龙带着怒意瞪了一眼,艾莉丝才后知后觉,刚才的挑衅行为好像选错了对象——那根恶心的丧尸柱子才是隐修会整出来的异常物,而与之敌对的,却正是那条赤龙!

“干得好,艾莉丝大人!”

单薄的拍掌声从半条街外传来,艾莉丝一蹙眉,才发觉,马车里的匪徒逃了几个,死了一群,刚才却漏了一个塞妮丝没有送她上路。

“这下您就相信我们的预言了吧——体格远超赤龙山脉的一般赤龙,昭示着灭世前奏的大红龙,已经在这降临了!这可是几千年前,圣米里斯大人亲自写下的预言!已经通过试炼成为神之新娘的您,那件奇迹般的武器,就是打败大红龙的关键,讨伐灭世之「兽」,更是不可或缺呀!”

艾莉丝差些就对着塞妮丝的前额开枪,看看她被掀开的头盖骨里到底装了什么玩意……但是她扣在扳机上的食指,不知为何突然停滞了一下。

杀掉塞妮丝,也许已经算不上一种惩罚了。比起打爆那张脸,她现在突然更想看看,那张脸上露出哪怕半点忏悔或者恐惧的表情!

“塞妮丝·格雷拉特……你若真有那么尊崇我,我命令你自尽,难道你真会去死吗?”

“只要您真的如此下令!”

塞妮丝的眼神和声音,都没有显露出动摇的成分。

“到底都图什么!?自己的命怎么糟践都无所谓了,就可以出来作孽吗?”

艾莉丝指向丧尸汇聚而成的肉柱:“这就是你们所说的,从灾难中「保护」人们?还不承认你们他妈的才是灾难吗?”

“艾莉丝大人,您有领主家的立场,难以接受现实也没错……但是,整片菲托亚领地上的人们,早就已经注定,会在接下来那场真正的灾难之中丧生啊。我们不是神,无法起死回生,只能将毫无价值的死,化作对抗天灾的力量!”

塞妮丝指向那颗悬空的暗红色宝珠:“艾莉丝大人,您一直被「保护」得很好,对真相一直一无所知!最和您亲近的赛菲·戴比路克女士也好,甚至鲁迪乌斯大人也罢,他们都知道,那颗宝珠才是真正灾难的源头啊,那是避无可避的天灾!”

“一定能变强的……一定,要变强啊,拜托了……”

鲁迪乌斯那夹杂着虚弱、疲惫和祈愿之心的呢喃,再一次从艾莉丝的记忆中泛起。

【作者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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