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晚上我要出去一趟。”
“哦。”
从简媒婆那里打听完了情报之后，四季一边吃着美味的咖喱一边这么说道，但是遗憾是心只有这个冷淡的回应，这让四季不由得笑了起来。
“什么啊，这个冷淡的回应？至少也问问我要去干什么了吧?”
“有用吗？反正你决定的事情就没有更改过的。”
“不要说的我跟独裁者一样啊。”
“独裁者比你还好吧？至少独裁者还会采纳别人的意见。”
“我也会啊。”
“呵呵。”
冷哼了两下，心开始收拾起来碗筷，而四季看着这样的她不由得思绪开始散乱起来，越是跟这个家伙相处，四季越是感觉她挺别扭的，明明思维方式已经跟人类没什么区别了，但是她却有着自己是机器人的坚持，明明有着自己是机器人的坚持却想要变成人类。
最初开始四季还觉得她挺好对付的，毕竟被制作出来之后又被停机了，思维基本上就是一条直线没有什么拐弯抹角的，但是最近似乎是四季接触的多了，亦或者是之前读取四季的记忆的后遗症，这个家伙越来越难对付了，或者说她越来越擅长对付自己了？
不过这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如果四季真的讨厌别人读懂自己的话，那么也不会跟觉相处的那么好了，再者说对方的身份导致她在这个世界上只是独身一人，如果她可能看透自己这个掌控着她的生死的人的，她也会相对轻松一点吧。
“心，问你一个问题？”
“说。”
一边在教导着小家伙洗刷碗筷，心一边回应着四季。
“你知道钢琴的构造吗？”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稍微有点想要了解的事情，毕竟我的投影如果不清楚具体的构造就算是做出来也不过只是一个空壳子，所以想要问你一下。”
“不，我们那个时代怎么可能会有现代的乐器，我们那个时代的乐器就算是你投影出来了也不会演奏吧。慢着？你会弹钢琴吗？我在你的记忆之中并没有看到相关的记载？”
似乎是听到了在意的东西，心探出头看向了四季，而四季则摊了摊手。
“我也记得我没学过那玩意。”
“所以你想干什么？学钢琴？你还真的是有闲情逸致做这种事情呢。”
撇了四季一眼，心继续去教导小家伙洗刷碗筷了，她的力量太大了一不注意就就会把碗筷给捏成粉末，所以心必须要看着，但是也并不是没有进步的，起码现在她搞砸了还能够看出来是个盘子筷子。
“就算是我也没有时间去那些东西的，真有那点时间不如去学习你教给我的魔导科学，只不过现在可能会有需要吧。顺便问一句，你也不会弹钢琴对吧？”
“……我的记忆体之中存储着音乐方面的知识，但是就像我之前说的，你不能够要求我们泰坦文明跟现代的人类文明所使用乐器一样，我们那个时代可不像现在跟漏勺一样到处都往外蹦穿越者。”
“漏勺是多余的。”
既然这样的话，四季也就没有什么想要问的话，比起再在这里浪费时间的话，还是快点去行动比较好，能尽快解决的话就尽快解决吧。
“那么我出去了。”
“哦。”
“起码也要说一句路上小心吧？”
“这个地方有东西可以伤到你吗？”
“好像是没有。”
“那么就没有必要了吧？”
感觉自己被奇怪的理由给说服了，四季拿起了架子上的外套打开了房门就走了出去，而他接下来的目标毫无疑问就是鹊小姐家，虽然夜闯女士的居所看起来是有那么点耍流氓，但是比起白天她在晚上应该会更加冷静点。
“果然还在啊。”
看到了在房间外的草垛上眺望着夜空的女佣兵，四季不由得自言自语道，要是没有她的话可能会更轻松了，虽然躲过她对于四季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万一谈崩了自己如何越过她的看守那可就可疑多了。
毕竟四季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云游医生而已，为什么一个医生会躲过六阶佣兵的看守，这解释起来可就麻烦太多了，不过现在也只能做了，做好一言不合立刻溜没影的准备。
屏息凝神，四季与黑夜融为了一体，从林琦那里学来的暗杀术已经完全被四季融会贯通成为了属于自己的东西，现在四季的潜行技巧就算是在暗杀者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越过了女佣兵的看守，四季跳到了二层的窗口向里面看了过去。
“找到了。”
而跟四季猜的差不多，白天的时候四季在跟那位女佣兵聊天的时候就大致观察过了这个房子的结构，就算是豪华点也不过是临时搭建的房子，自然豪华不到哪去，占地面积就那么大，猜个房间也就很轻松了。
而幸运的是，在房间之中的某位黑发的妙龄少女还没有睡，四季还不至于做出夜袭这种令人不齿的事情，虽然现在他做的也不算什么好事就是了。
“动作很僵硬，果然是还没有适应失明吗？”
看着黑发少女僵硬的动作，四季默默地自言自语道，既然这样的话四季就再观察一下吧。而在四季的观察之下，黑发少女蹒跚着走向了房间之中的钢琴，而她显然是错估了钢琴的位置，然后被绊了一下，看着身体就要想钢琴倒去，四季连忙去支撑住了她。
“什么人！？呜呜。”
看着她第一时间就想要叫喊，四季连忙捂住了她的话，要是这样就让她给叫出来，那么今天晚上就白来了，虽然四季越来越感觉自己像个耍流氓的。
“只是你快要摔倒了，所以我来搭把手而已，你要是不大声呼喊的话，我倒是可以把手放开，我也不想要落一个半夜猥/亵妇女的罪名，你要是答应了就点点头。”
感受到了怀里的少女点了点头，四季松开了手，而对方在四季松开手之中也确实并没有大喊大叫，不过四季却感觉对方并不是信守承诺而是一种自暴自弃的感觉。
“你是什么人？小偷吗？”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刚才想要弹钢琴吗？”
“……关你什么事，你也偷的钱就在我床头的第二个抽屉，拿到了快点滚。”
看着一副不打算跟自己交谈的样子，四季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在四周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突破口，但是看了一圈之后虽然四季还有意外的发现但是最终将视线放在了钢琴之上，看到钢琴四季好像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四季打算在上面赌一把。
“如果你不弹的话，那么我借用一下钢琴没问题吧？”
不等鹊小姐回答，四季就做到了椅子上打开了钢琴架，然后一种不可思议的熟悉感让四季行动了起来，四季并没有自己联系过钢琴的记忆，但是他的行动却无比的熟练，就仿佛是已经练习过了无数次一样，模模糊糊之间四季的脑海之中闪过了一个片段。
那是自己为什么人而弹奏钢琴的样子，只是因为那个人喜欢钢琴曲，所以自己就无数次无数次地练习，然后将她所喜欢的一切的钢琴曲全部都掌握了。
恍惚之中四季弹奏起了琴键，那是那个人最喜欢听四季弹奏的曲子。
“您正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
“欧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代我向那儿的一位姑娘问好。”
“她曾经是我的爱人”
“叫她替我做件麻布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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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钢琴曲弹完，四季好像记起了什么，但是又好像忘记了什么，只是唯一萦绕在自己心头的是一种悲伤的情绪，自己到底是在为什么人弹奏呢？为什么自己偏偏会忘记了那个人呢？那个人现在还好吗？
“很美妙的曲子……”
鹊小姐的话打断了四季的思索，也让四季回忆起来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到了这里，而当四季回过头去看向鹊小姐的时候，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眼泪已经浸湿了前襟，四季拿起了房间里的手帕放到了她的手里，然后坐到了她的旁边。
“为什么在哭呢？”
“不是你弹的那首美妙而悲伤的曲子吗？”
“不只是这样吧，在我弹奏之前你就在哭了。”
“……”
鹊小姐沉默着，而四季也并没有逼迫她，只是等着她的回复，而在很久很久之后，她缓缓地开口说道。
“我曾经是一个音乐家。”
“现在也是吧，我听说过你的事情哦。”
“现在不是了，我看不到了，乐谱，我失去了曾经的一切，我现在连五线谱都看不到，我连一个音符都没有办法书写在正确的位置，我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了。”
“……这样啊。”
四季听着她的话，然后终于知道了自己之前发现的疑点到底是为什么了。
“所以你并没有吃药吗？因为认为自己的失明治不好了，所以放弃了吗？”
“反正这种乡下医生也没本事治好我的，只是在骗我赚一笔治疗费而已，我可是请过很多有名的医生，他们说我的眼睛已经没救了。”
“那么我跟你做一个约定吧，我会把你的眼睛治好的。”
听到了四季这么说，鹊小姐一脸惊讶地看着四季，在她看来一个音乐家和医生属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其实啊，我就是你口中的乡下医生，但是我有自信治好你，我能够治好你。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明天还会来拜访的，那个时候别让我吃闭门羹哦。”
这么说完了之后，四季从窗户跃了出去，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