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独最开始练刀术的时候，师父就给了他一把水果刀，要他拿着刀完能美地削下苹果的果皮，美名其曰：让洛独能更稳地握刀。
所以当时洛独就在家削了整整一个月的苹果……弗恩还一脸羡慕，因为她年轻时候的训练可比这残酷多了。
但洛独知道，只是那一年果园的收成好……那两个老家伙就是又懒又好吃，想吃水果又不想削皮。
有谁教弟子刀术的时候，会让弟子用削水果的方式去练刀啊？
以至于现在，洛独最熟练的事情之一……就是切水果。
洛独将苹果一块块地切下，说道：
“张嘴。”
“不是让你喂我么？”女孩的眸光中带着蒙蒙的雾色，温婉如玉。
“你不觉得脏么？”
“当年让我喂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嫌脏？”
“我当年就是个**和色胚，就是见色起意。”就算这样，洛独也只能轻声细语地说道：“而且你当时不也没喂么？还不是我自己吃的药。”
“你现在让我来喂你，我绝对喂。”珑翎说得理直气壮。
“别闹了。”洛独争不过珑翎，这种反抗总是显得有些无力。
“你想喂我的吧？”珑翎对洛独眨了眨眼，说道：“你只是不好意思而已。”
“我是真的嫌脏。”洛独面不改色一身正气，他绝不会这样妥协珑翎。
“其实你刚刚出门的时候，是想吻我吧？”这一次，珑翎的脸在黑暗中悄然靠近洛独，握住了洛独拿刀的手，另一只手又按在洛独肩膀上。
珑翎的嘴唇真的很软，亲上去像是棉花一样……如果可以，洛独真的想沉溺在其中。
可是洛独忽然惊醒，他推开珑翎，说道：“你能不能别这样了？你这已经是……是变态了。”
“变态就变态。”珑翎只穿一身里衣，就这样坐在床上，黑暗里朦胧而完美的曲线真是对一个男人有着不可阻挡的诱惑，“我们俩都这样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洛独强行将苹果塞珑翎嘴里，珑翎在床上哼了两下，还是躺了下来。
“吃个苹果还这么多事，你真的能演好一个侍女么？”
“你以后要面对什么也不告诉我，哪来的资格管我？”珑翎一边嘴上嫌弃着洛独，苹果倒是一块接一块地吃着。
最后两块洛独自己吃了，他洗了洗自己的手，坐在房间的椅子上，今晚他也只能在这凑合一下了。
毕竟马棚都睡过，也不是不能在椅子上睡一晚。
“你过来。”
洛独捂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脸惊恐地说道：“姑奶奶，您又要干什么？”
“我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又不会真的上了你。”珑翎在黑暗中指着洛独，说道：“别让我再下床，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洛独只敢在心里说说，还是非常识相地走到床边。
“手伸过来。”
“你想干什么啊。”
洛独坐到珑翎的枕边，珑翎扯过洛独的手臂，将其抱在怀里。
手臂上传来一股温软的触感，洛独只要轻轻移动手指，就能碰到珑翎的胸口。
“说真的，这有点太刺激了……”
“那要不要来点更刺激的？”
看到珑翎眼神那一刻，洛独立刻认怂，说道：“没事没事，这样就挺好的。”
“感觉抱着你睡要安心一点。”珑翎根本不在乎自己对于洛独有怎样的诱惑，说道：“我在神域不怎么睡觉，但睡觉一定要有抱枕，反正一定要抱一个东西才能睡着。”
“你就不能抱着枕头么？”
“那我枕什么？不还是要用你手臂？”
“你这样让我怎么睡？”洛独有气无力地问道。
“我不管，反正我要抱着你的手臂。”珑翎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嚣张，说道：“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有本事你就一起睡啊。”
“行了。”洛独为珑翎轻轻盖好被子，说道：“晚安。”
珑翎知道洛独不想再说下去，脸颊靠在洛独手臂上，用着同样的语气说道：“晚安。”
主神一般是不用睡觉的，可在这安静而黑暗的房间里，珑翎沉沉地睡去，发出轻微的鼻息声，好似她很久都未曾睡得这么香甜。
“你要是在三年前这样诱惑我，大概我什么都做了，什么也都交代了。无论什么都会告诉你，也不会去管那什么狗屁命运。”
洛独轻轻触碰珑翎的脸颊，小心得像是在碰一件珍贵地玉器。
其实他还是喜欢珑翎啊，他只有在珑翎熟睡的时候，才敢这样去触碰珑翎。
“可我现在反而害怕了啊，害怕说出我的命运后，如果连你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又该……怎么办呢？”
*
孤男寡女晚上睡在一起，无论洛独怎样避免和珑翎有着直接接触，早上起来还是会有那么一些不对劲。
洛独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不知什么时候，珑翎将床上的被子横了过来，分一半盖在了自己身上。
只是珑翎抱着自己的手臂抱得更紧，微微用力，甚至都没办法把手臂从珑翎怀里抽出来。
洛独想起了师娘曾经说过的话，很久以前师父也喜欢抱着东西睡觉，因为那时候他曾从无边的深渊中逃离，被无尽的孤独侵蚀。
一个孤独的灵魂，至少希望在睡觉的时候，能抱着些什么。
“你这么早就醒了？”珑翎似乎是被刚刚洛独的动作惊醒，有些惺忪的脸颊在洛独手臂上蹭了蹭，说道：“我就再睡一会吧。”
“你能不能赶快起来啊。”洛独见她已经醒了，悄悄在她的细腰上掐了一下。
“你！你敢掐我腰！”珑翎终于松手，从床上坐起来，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弱点，那里特别怕痒。
“赶紧穿好衣服。”洛独将床尾的那几件衣服扔给珑翎，说道：“你在外面玩就玩，为什么非要和灵川在一起？”
“如果你告诉我你未来的命运，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跟着她。”
“和你说话真是费劲。”洛独轻轻啧了一下，却还是转过身。
以前都是洛独想尽办法偷窥珑翎，现在珑翎就坐在床上换衣服，根本没有避嫌的意思，洛独却变得无比自觉。
等到洛独回头的时候，珑翎自己脸颊的骨骼都已经变了回去，重新变回那个叫元仪的侍女。
洛独现在也管不了她，他轻轻为珑翎戴好发髻上的簪子，看着那双眼睛。
那双明亮的眼睛和白得胜雪的肌肤，就算改变了样貌也无法掩盖女孩海棠般的艳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