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名！丙院，洛独！”
被叫到名字的时候，洛独黑着脸，一脸不情愿地走上了站台。
他就是单纯想混个前四十混混日子，或者前八十也行，他也不是不能去当别人的伴修。
以前照顾珑翎的时候，自己真是做牛做马，照顾她照顾得无微不至，要是谁在前四十选了自己当伴修，说不定还是那人的幸运。
结果自己没控制好力量，莫名其妙的就到了前十……
“第九……”
“第八……”
“第三！丙院，顾行！”
台上传来一阵不可置信的哗然，刚刚丙院的洛独能到第十，就已经是崇明宗几十年内都未曾见到的事情，现在竟然有丙院的人能冲到第三。
“今年的弟子都有些奇特啊，是太弱还是太强呢？连丙院的人都能拿到第三？”宗主旁边，有位女子笑着说道。
“第二……甲院，平临！”
“第一……甲院，灵川。”
*
第一名果然是灵川，她对每个人的灵力几乎都呈碾压状态，即便是排在第二的平临，也只在灵川手下坚持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
“你要是真能打赢灵川，那以后就是苟富贵，勿相忘了。”
站台之上，两个丙院的弟子站在那里格外显眼，但洛独也是这十个人里最轻松的，甚至还有心情和顾行说话。
“你也进入了前十，也有和她战斗的机会，就不想试试么？”顾行低声问道。
“我就算了，九境和十三境，差太多了。”洛独拿出自己的长刀，叹了口气，说道：“而且这一两银子买的刀，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灵川的攻击……”
“要我把剑借给你么？你不是会用重剑吗？”
“算了，我习惯用长刀，师娘没教我重剑。我的剑术是跟着师姐偷学的，平常也就对付怨魂的时候用用。”洛独摇摇头，说道：“我最擅长的武器应该是袖剑，这种挥舞的武器不太适合我身体的协调。”
巨大的展台被分为五个场地，洛独都没准备抽签，等到所有人在长老给的盒子里抽完，找到确认的位置后，自己看看了，只有一个站台还剩一人。
灵川么？这丫头还真是幸运，第一场就抽中了自己。
最后一个抽签的人就没必要抽了，洛独走向灵川所在的展台，长刀指向地面，带起场地落下的灰尘。
而灵川所用的双剑绽放青蓝色的光芒，那种灵力的释放程度，确实不是另外八个人所能比拟的。
她手上那两柄剑的成色不错，大概是崇明宗的哪位长老或是师兄送给她的，上面有着青蓝色的道文，虽然比不上炼制的神器，但可比洛独手上这柄破旧的长刀好上太多。
更可怕的是她周身释放的灵力，这些灵力涌动对比其他站台格外显眼。她就算用纯粹的力量，都足以碾压这里的所有人。
“你能对付那么恐怖的怨魂，我还以为你是很厉害的人。”比试已经开始，其它展台上都响起了武器碰撞的声音，只有洛独所在的地方，两个人像是故友，甚至还闲聊了起来。
不过洛独懒散地站在那里，没打算反抗的样子，大概就是准备随便过两招就认输。反正大比第十的成绩，就已经超过了洛独最初的预期。
“我就是个有些特殊除魔技巧的术士，你才是天才。”
“你是不是对我做过什么？我根本就不是天才，在阴极天的时候，我修炼天赋比很多人都差。”灵川额前的刘海垂下，遮住了她的眼睛。
“是啊，我用某种药物偷偷修改了你的天赋，让你成为十二天最顶峰的天才。”就像第一次与洛独相遇一样，他再次用起了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所以我对你这么好，你要不就直接认输，把那株五彩铃兰让给我。”
灵川轻轻摇头，这家伙真是本性难移，还在这里说着大话。
其实洛独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这算是女人的直觉了么？就算自己什么都没说，她也能察觉到自己对她做过什么。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只要自己不说，未来的每天每刻，每个人行为和言语都在告诉她，她是一个天才。
直到某天，她真的麻木，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天才。
人的记忆是很短的，这种莫名的直觉在灵川坦荡光明的前途面前，要不了多久就会遗忘，最后说不定连洛独这个名字都会忘记。
*
“出手吧。”洛独甚至懒得摆起挥刀的架势，长刀拄在地上，像是他的一根拐杖。
台上的迟余看着毫无战意的洛独，说道：“这种还没打就准备认输的人，为什么灵川会那么在乎他？”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洛独？”迟余旁边，另外一位男子将双手束在衣袖中，说道：“看上去不怎么样啊。”
“本来就不怎么样，可能是上辈子有什么福气，能结识灵川这种人。结果他竟然还不领情。”
“可能他们以前真的是朋友，但他嫉妒灵川的天赋。这种小人我见得多了。”灰发男子视线看向别处，他已经失去了对洛独的兴趣。
他更在意的是那个排第三的丙院弟子。在那个展台上，甲院的弟子手持双刀，面对顾行阔剑的进攻，竟然没有反抗的余地。
阔剑的剑术大开大阖，其中雄浑的灵力让得对手灵力迟滞，同等境界中，顾行几乎无敌。
不出所料，顾行那一场的比试，结束速度是最快的。
场上忽然传来了一些惊讶的骚动，并非某场战斗分出了胜负，而是灵川扬起的灵力波动。
台上的那些内门弟子都皱起了眉头，灵川那覆盖整个场地的灵力，已经接近神王级的力量。就算是现在内门第一的池渊，也没办法做到她这种程度。
在面对这样灵力的压迫，洛独向着侧方后退，尽量避免和灵川攻击的直接碰撞。
而现在最惊讶的人，其实是灵川。
她在阴极天除魔的时候，从未感受到这样强大的力量，所有的灵力流通经脉，却又毫不费力地被重新吸收。
她已经接近曾经的师父，她甚至怀疑，自己可能比弘景的实力还要强。
灵川的双剑将洛独逼入死角，洛独不得不抬起自己的长刀，
右手剑压制住长刀的刀身，炼器师所炼出来的长剑不是这种铁刀能挡住的。长刀被灵川打出一道极深的缺口，她的左手剑甚至还在空中划出剑花，指向洛独的胸口。
铃声敲响，考核官直接为洛独判负，灵川手上的灵力渐渐消散，收起双剑。
洛独只是笑了笑，走下了会台。
